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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橫絕大漠 文 / 殷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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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軍一路向北,不時就會遇到匈奴飛騎的滋擾,然而,無一例外的全被秦軍幹掉了,並未對秦軍造成多大的傷害。

    冒頓這一計不可謂不好,只是他忽略了秦部族是飛騎鼻祖這一史實。在用飛騎這方面,要是秦部族認了第二,匈奴不敢認第一。當年秦部族在隴西河谷用飛騎與周邊部族廝殺時,匈奴又在哪裡呢?

    再者,秦軍還有手弩,可以壓制匈奴的騎射,匈奴遇到秦軍的飛騎哪裡討得了好。

    匈奴飛騎死傷慘重不說,還為秦軍尋找水源提供了方便,只需要幹掉匈奴飛騎,再順著匈奴飛騎的蹄印就能找到水源,不費事。

    就這樣,秦軍的北進非常順利,十天以後,就來到了千里絕域。

    千里絕域就是一片無人區,那裡的自然環境極為惡劣,不宜於通行,就是匈奴經過這裡也得小心翼翼。秦軍要想通過千里絕域,不容易。

    尉繚下令,秦軍在絕域邊休整三日,一是恢復體力,二是做好準備。

    在絕域行軍,有可能找不到水源,秦軍準備得最多的便是水,不僅人喝的水要準備,就是戰馬喝的水也要準備,真是個不小的負擔。

    三日後,尉繚一聲令下,嬴政率領前軍走在頭裡,率先進入了千里絕域。秦軍主力緊隨而來,進入千里絕域。要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只見一條黑色長龍在絕域中行進。

    進入絕域後,秦軍就感受到了這裡自然環境的惡劣,氣溫偏低,很冷。雖然眼下已經是春季了,在中原早就是春暖花開季節,然而。千里絕域卻是寒風呼嘯,不見春暖花開之象。

    越是朝北,春季來得越晚,這種現象很正常。

    還有一個難處,不是找不到水源,是很難找到水源。在千里絕域裡找到水源的難度大增,好在秦軍早有萬全準備,倒也沒給秦軍造成什麼困擾。

    在千里絕域裡,匈奴的飛騎沒有了。在千里絕域行軍。不僅秦軍困難,就是匈奴也是覺得難度不小,再者難以找到水源,匈奴也難以生存,沒有匈奴飛騎很正常。

    在尉繚這支秦軍進入千里絕域時。李牧率領下的秦軍也進入了千里絕域,其情形與尉繚他們一般無二。

    只需通過了千里絕域,秦軍就進入了漠北,那麼一場驚天大戰就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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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于王庭,王帳中。

    頭曼單于、烏孫落、冒頓,以及一眾大臣在座,個個一臉的惋惜之色。

    「哎!太子這一計雖好。卻是沒有想到反而成全了秦軍呀。」

    「就是呀。我們要用飛騎,就不能污染所有的水源,得給飛騎留下水源,結果卻是讓秦軍佔到便宜了。」

    「早知如此。何必用這一計,弄巧成拙。」

    一眾大臣大聲叫嚷,對冒頓提出用飛騎滋擾秦軍、襲擊秦軍輜重一事大為不滿。

    用飛騎對付秦軍這一計不僅沒有達到目的,反而為秦軍留下了足夠的水源。使得匈奴用死牛死馬死羊污染水源的行動白費了,要一眾大臣不痛惜都不成。

    冒頓聽在耳裡。只覺臉上發燒,雙拳緊握。這是他頭一遭出計,卻是以失敗而告終,他很是羞愧,很是慨怒。

    「夠了!」頭曼單于沉聲喝道:「你們如今說這些有用嗎?你們要是聰明,為何不早提出來?眼下說,純粹就是事後聰明,有屁用。」

    頭曼單于對冒頓這個兒子還是很滿意的,當然要維護冒頓了。雖然用飛騎對付秦軍的謀劃失敗了,並不是說這一計不好,只是這一計用錯了對象,用到飛騎鼻祖秦軍身上了。要是這一計換個對象的話,很可能會取得巨大的成功。

    頭曼單于這話說得在理,這些大臣就是「馬後炮」、「事後諸葛亮」。在商議之時,他們沒有想到這點,眼下說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

    一眾大臣也覺得羞愧,不再言語了。

    「大單于,飛騎一事沒能把秦軍怎樣不說,還損失了不少精銳,這對接下來的戰事不利呀。」有大臣提出一個很嚴厲的問題。

    匈奴用飛騎對付秦軍不僅沒能達到滋擾秦軍的目的,反倒死傷不少,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死傷五六萬精銳騎兵。這對於還沒有恢復元氣的匈奴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損失,要他們不痛惜都不成。

    「哎!」一片歎息聲響起,更有大臣狠狠瞪了冒頓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大單于,要不我們暫退,避秦軍鋒芒,等到秦軍沒有了糧草的話,我們再伺機而動,狠狠打秦軍。」有大臣忙出主意。

    「是呀。秦軍兵鋒甚銳,不能攖其鋒芒,還是暫避為上。」一片附和聲響起。

    「不!」頭曼單于搖頭道:「就算在漠南,大匈奴的飛騎沒能滋擾到秦軍,千里絕域也能讓秦軍銳士大挫,士氣低落,我們若是給了秦軍休整的時間,這仗就更不好打了。我們應當趁秦軍剛剛走出千里絕域,並未恢復元氣之機,狠狠痛擊秦軍。」

    「妙計!大單于此計甚妙!」

    千里絕域有多麼可怕,匈奴不會不知道。不要說秦軍了,就是熟悉大漠的匈奴也是覺得很困難。秦軍通過千里絕域,必然是困難重重,消耗甚大,趁秦軍沒有恢復過來,發起進攻的話,一定能把秦軍打敗。

    「秦軍這次北上,分為兩路,一路直取單于王庭,一路直取狼居胥山。這兩處,都是大匈奴必守之處,這一戰必須打。」頭曼單于眉頭一擰,道:「本單于決定,由我坐鎮單于王庭,左賢王坐鎮狼居胥山。」

    「大單于請放心,臣一定痛擊秦軍,打得秦軍落花流水,報當年之仇。」烏孫落頭一昂。胸一挺,昂昂而言。

    「好!左賢王多壯志,本單于就放心了。」頭曼單于重重點頭,大為讚賞,道:「太子就協助左賢王。」

    「有太子協助,這仗一定能勝。」冒頓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才智非凡,烏孫落大為欽佩。

    就這樣,烏孫落和冒頓離開單于王庭。直奔狼居胥山。

    「傳本單于令:匈奴的勇士朝絕域開進。」頭曼單于右手一揮,大聲下令,道:「大匈奴的勇士就在絕域邊上恭候秦軍的大駕了!」

    「哈哈!」千里絕域對秦軍的消耗必然很大,在絕域邊等待秦軍,匈奴這是以逸待勞。完全可以趁秦軍人困馬乏之際,痛擊秦軍,勝算相當之大,一眾大臣極是歡喜。

    頭曼單于的命令一傳下,匈奴就開始朝絕域開去。

    「知道嗎?可惡可恨的秦狗來了,眼下正在橫渡絕域。」

    「絕域啊,不要說秦狗了。就是大匈奴的勇士也不敢輕易通過,太難了。秦狗通過千里絕域,一定會人困馬乏,我們就守在絕域邊。以逸待勞,一定能痛擊秦狗,報當年之仇啊!」

    「只要打敗了秦狗,中原人就失去了最為鋒利的爪牙。大匈奴的勇士就可以趁機南下,攻佔河套之地了。」

    「河套之地土肥水美天藍草青。氣候溫暖,是天然的牧場,我做夢都想呢。」

    「只要拿下河套之地,大匈奴就會有更多的牛羊駿馬,大匈奴就會更強,就能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還有,河套之地離秦都咸陽不到一千里,大匈奴的勇士騎著駿馬,不過數日功夫就能打到咸陽城下。聽說咸陽城裡寶貨堆積如山,細皮嫩肉的中原婦人多不勝數,比起草原上的羊群還要多呢。只要打進了咸陽,都是大匈奴勇士的。」

    「我們這一戰一定要拼盡全力,狠狠痛擊秦狗。」

    匈奴軍隊在開進中議論紛紛,說得最多的便是如何痛擊秦軍。憧憬著打敗秦軍之後得到的好處,瞧他們那興奮樣兒,彷彿他們已經打敗了秦軍,攻佔了河套之地,甚至攻下了咸陽似的。

    從單于王庭調來的匈奴軍隊不少,趕到絕域邊紮營,只見一片帳幕相連,一座接一座,不知幾多,一眼望不到頭。

    而且,駐紮在這裡的匈奴軍隊士氣高昂,戰意熾烈,就等著秦軍前來送死。

    與此同時,趕到狼居胥山的左賢王烏孫落和冒頓,調集匈奴軍隊趕到絕域邊上駐紮,一片帳幕相連,不知幾多。就等著秦軍前來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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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隆!」秦軍行進,蹄聲如雷,濺起大片大片的煙塵,連天接地,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嬴政右手一揮,大聲下令,道:「停止前進,就地駐紮。」

    「停止前進?」一片驚呼聲響起,出自秦軍銳士之口,個個一臉的驚訝。

    「太子,再有一天,就能走出絕域了,就可以大殺匈奴狗了,為何要停止前進呀?」一眾秦軍銳士大為不解。

    「得得。」嬴政還未說話,只見一騎飛馳而來,遠遠就叫嚷開了,道:「國尉有令,停止前進,就地駐紮。」

    「哎!」秦軍銳士聽在耳裡,很是不爽,卻不敢違抗軍令,只得停了下來。

    「太子,國尉請你們前去。」這個傳令的秦軍銳士來到近前,沖嬴政見禮道。

    「知道了。」嬴政微一點頭,帶著蒙恬、蒙毅和王賁,趕去見尉繚。

    嬴政他們趕到尉繚的中軍帳時,只聽一片叫嚷聲,眾將嚷個不停,對尉繚下令駐紮一事很是不滿。

    「國尉,你糊塗了吧?再有一天就能走出絕域了,為何要停止前進呢?」

    「就是呀。只要我們咬緊牙關,憋口氣,就能走出絕域,就能痛擊匈奴了。」

    「國尉,趕緊的,收回這道亂命,讓我們前進吧。」

    一眾秦將吼得山響,個個一臉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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