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野蠻民族,崇尚武力,若是與他講仁義道德,那是對牛彈琴。只有比他更狠,匈奴才會害怕,才會驚恐。要做到這點,唯有殺戮,通過大量的屠殺,讓匈奴知道秦軍的可怕,要讓匈奴知道漠北並不是「安樂窩」,不足以抵擋秦軍的進攻,那麼,匈奴就會震恐,就會老老實實,不敢再叛了。
歷史上,也正是如此。匈奴在經過漢武帝發起的「漠北決戰」的打擊後,一蹶不振,越來越弱。然而,匈奴仍有部分死硬份子不願歸順漢朝,與漢朝為敵,攪得北疆不寧。到了東漢時,竇憲率領漢軍大舉出塞,再度對匈奴這些死硬份子發起進攻,漢軍的攻勢很兇猛,其先頭部隊遠遠超過了狼居胥山,追到西伯利亞去了。
漢軍這次大舉出動,很好的震懾了匈奴這些死硬份子,知道大漠雖然廣闊,卻不足以抵擋漢軍,驚懼之下,只得朝北遷移。一遷再遷,最終遷到了歐洲,在歐洲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匈奴帝國。最後,這個匈奴帝國在阿提拉的率領下,竟然滅了西羅馬帝國。
秦異人要秦軍攻入漠北後大舉殺戮,是切合時宜的,眾人齊聲贊同。
「尉繚,就讓太子、蒙恬、蒙毅和王賁跟著你吧。」秦異人沖尉繚道。
「諾。」尉繚欣然領命。
「尉繚,你打算讓太子擔任何職?」秦異人眼中精光一閃,問道。
「陛下,臣以為太子可做前將軍。」尉繚微一凝思道。
「前將軍?」李牧大為驚訝,就要出言阻止,卻給司馬尚一拉衣袖,只得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前將軍用後世的說法說是先鋒。極為重要,要派一個大將擔任。尉繚竟然把如此重要的職位派給了沒有領軍上過戰場的太子嬴政,很是出人意外,要李牧不阻止都不成。
李牧是一位傑出的軍事天才,在用兵打仗這事上難有敵手,然而,說到政治智慧他欠奉了,他沒有明白秦異人要讓太子掌兵的用意。好在,司馬尚還算明白。這才阻止了李牧。
「嗯。」尉繚就是尉繚,他已經明白了秦異人要讓嬴政掌兵進行歷練的意思,把如此重要的位置派給嬴政,令秦異人大為滿意。
嬴政是沒有掌過兵,不過。以他的才華,足以勝任這一職位,秦異人一點也不擔心。要是贏政連個前將軍之職都不能勝任,怎能在歷史上一統天下?
「蒙恬就為太子之副。王賁就做太子的軍司馬,蒙毅就做主簿吧。」尉繚的眼光不錯,深知秦異人不僅僅是要歷練嬴政,同時還要為他打造一批臣子。把這幾個小傢伙安排在一起。
「如此甚好。」秦異人大為滿意。
蒙恬、蒙毅、王賁的才華不需要說的,只需要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歷練歷練,必然會綻放出萬丈光芒。
「諸事已議畢。你們就趕到北地,進行最後的準備。來年春季,大舉出塞吧。」秦異人右手一揮,大聲下旨。
「諾。」李牧、尉繚他們齊聲領命。
然後。李牧、尉繚、司馬尚、嬴政、蒙毅、蒙恬、王賁他們一道,趕去北地。
來到薊城。李牧和司馬尚稍事停留,查看了一番。此時的薊城已是一片兵營,到處都是秦軍。而且,秦軍個個嗥嗥叫,一副誓要把匈奴擊破的樣兒。
擊破匈奴,是無數仁人志士的心願,如今,秦朝終於要付諸行動了,誰能不喜?
儘管冬季已經到了,天氣很冷,北方的天氣更冷,然而,將士們卻是熱火朝天,進行訓練,進行準備,準備來年打個大勝仗。
對於將士們的求戰之心,眾人很是滿意。
秦朝運到薊城的輜重堆積如山,不愁沒有糧草,只愁沒人運輸了。對於這點,眾人既是歡喜,又是讚歎,更是一個勁的誇讚秦異人了得,先一步修了直道。
要是秦朝沒有發達的交通網絡的話,要想把如山如岳般的物資運到北地,那是不可能的。
最後,幾人聚在一起商議決定,對出征的秦軍進行最後的訓練,要讓他們熟悉大漠情形,要讓他們知道如何在大漠中辨別方向,尋找水源。
商議一定,就把軍隊拉出去進行訓練,收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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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單于王庭。
頭曼單于與烏孫落這些大臣在座,太子冒頓也在。
冒頓不愧是匈奴歷史上最為偉大的領袖,非凡了得,他得到一萬精銳後,嚴加訓練,如今已能令行禁止了。
為了測試這些精銳能不能執行他的命令,冒頓先是用他心愛的寶駒為靶子,鳴鏑射去,有不少匈奴勇士沒有射箭,冒頓把這些人殺了,以此來震懾軍心。
然後,冒頓要自己心愛的閼氏站到隊伍前面,他的鳴鏑射去,他手下的這些勇士不敢不射箭,就這樣,他心愛的閼氏死於非命。
這事一傳開,可把匈奴大臣給嚇了一大跳,冒頓這一手也太狠了吧?然而,冒頓卻振振有詞的說,如今他訓練的這一萬勇士,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了,絕不會皺一下眉頭。要是有人不信的話,可以自己來做箭靶。
連冒頓心愛的閼氏都能射殺,誰敢做箭靶?再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了。
頭曼單于檢閱了這一萬勇士,只見這一萬勇士號令嚴明,極為整肅,就是比起秦軍也不見得就差了,大為滿意,一個勁的誇讚冒頓。
同時,頭曼單于又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怎就不如此訓練號令匈奴的軍隊呢?
頭曼單于是匈奴歷代單于中第一個意識到匈奴那樣的一盤散沙的不足,需要進行改革的單于,為此,他也在努力。然而,他的改革與冒頓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就這樣。小小年紀的冒頓嬴得了匈奴群臣的愛戴,有資格參與這種軍機了。
「秦軍大舉出動,集結在北地,必是沖大匈奴而來,你們都說說,大匈奴該當如何應對?」頭曼單于手握黃金權杖,沖一眾大臣道。
「大單于勿憂,大漠廣闊無垠,秦軍就是來再多也是奈何不得大匈奴。」有大臣一點也不在乎。
「沒錯。中原人與大匈奴打了數百上千年了。有哪一次能夠深入大漠的?中原人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來到漠北,我們只需要呆在漠北,恢復元氣便可。」
「是呀是呀。」
漠北一直是匈奴的大後方,每當匈奴在漠南吃了敗仗,就會縮回漠北舔傷口。恢復元氣。久而久之,匈奴就自大慣了,以為漠北是安樂窩,中原奈何不得。
頭曼單于對漠北極有信心,聽了這話,心下更加篤定,秦軍奈何不得匈奴。微微點頭。
然而,有人掃興了,不是別人,正是冒頓。
「你們太自大了。漠北雖遠,卻並不是不可以攻破的。」冒頓站起身,沉著一張小臉,道:「中原有一位兵家說過『固國不以山河之險』。沒有攻不破的城池,沒有越不過的山河。千里絕域雖然難行,卻並非不能越過。大匈奴的勇士能夠通過千里絕域進入漠南,秦軍同樣能通越千里絕域進入漠北。」
「哈哈!太子,你小小年紀,休要危言聳聽。」
「就是啊,千里絕域豈是那麼好通過的?大匈奴的勇士,每次通過千里絕域,都要費好大的力氣呢。中原人能有這力氣嗎?」
一眾大臣把冒頓的話聽在耳裡,如同在聽天方夜譚似的,壓根兒就不信。
「閉嘴!」冒頓沉喝一聲,聲音雖然稚嫩,卻是如同炸雷似的,很有威勢,一眾大臣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
「中原人沒有越過千里絕域進攻漠北,那是因為中原內爭不休,沒有一統。如今,中原已經統一了,中原的實力劇增,已經具備了越過千里絕域的實力。」冒頓眼中透著睿智的光芒,道:「如果你們還以老眼光看問題,那麼,大匈奴必敗無疑。」
「大單于,臣贊成太子之言。」左賢王烏孫落大為贊同冒頓的話。
如今,中原已經統一了,實力劇增,要越過千里絕域不是不可能,這點烏孫落還是認得清楚。
「如今的中原早已非往昔的中原了,中原一統了,實力更加強大了,不容小視。」頭曼單于是個明智之人,很是贊成冒頓之言,問道:「太子,你以為大匈奴該當如何應對?」
「大匈奴要對付秦軍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游鬥,不與秦軍打,把秦軍消耗在大漠中。然,若是秦軍兵鋒直指單于庭和狼居胥山的話,大匈奴就不得不應戰。」冒頓眼中精光閃爍,道:「若我是中原皇帝的話,就會這麼打,因為這對他們最為有利。」
「絲!」一片抽冷子的聲音響起,一眾大臣個個臉色大變。
單于庭雖然可以遷走,然而這裡作為單于王庭已經十幾年了,若是冒然遷走的話,必然對匈奴軍心士氣打擊很大。更別說,若是狼居胥山丟了,那是匈奴不能忍受之事,誰能不懼?
「是以,這一戰必須要打。」冒頓接著道:「不過,在打之前,大匈奴只要利用得好,利用廣闊無垠的大漠把秦軍好好消耗一通,要打敗秦軍也不是不可能。」
「哦。」這話令眾人興趣大增,無不是眼中精光閃閃,齊聲問道:「要如何做?」
「兩策。」冒頓伸出兩根手指,道:「第一策就是派出飛騎,騷擾秦軍,襲擊秦軍的輜重,最好是把秦軍引入岐途。」
匈奴別的不多,就是騎兵多,要派出飛騎去騷擾秦軍,襲擊秦軍的輜重都不算難事。要說難的話,興許把秦軍引入岐途要難些,也並非做不到。
「第二策就是凡有水源之地都扔入死牛死馬死羊,把水源污染了,讓秦軍沒水喝。」冒頓的眼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