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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睢、樂毅、蒙武、尉繚、李斯和蔡澤滿臉喜色,沖秦異人抱拳見禮,笑呵呵的道:「恭喜君上,賀喜君上。」
繼韓國滅亡後,魏國跟著滅亡,這是天大的喜事兒,要范睢他們不道賀都不成。
「同喜,同喜。」秦異人也是滿臉的微笑,招呼范睢他們入座。
自秦異人繼位以後,已經滅掉兩國了,可以說形勢一片大好,要秦異人不歡喜都不成。
范睢他們也沒有客氣,找到處各自的座位坐了下來,臉上滿是歡喜的笑容。
秦異人把王翦的軍報遞給范睢,道:「這是上將軍的軍報。上將軍在軍報中說了三件事,一是魏國已滅,極需要派人前去治理;二是如何處置信陵君,三是上將軍準備趁這次出兵之機,一舉滅掉齊國。寡人把你們召集起來,就是要好好商議這三件事,你們各抒己見。」
「說起上將軍,臣倒是不得不誇讚一番呀。」范睢臉上泛著笑容,道:「上將軍滅魏,沒有殞一兵一卒,實是千古奇事呀。觀古今,滅一大國而不殞一兵一卒者,未之聞也,上將軍這是開了一代先河。」
滅魏一戰,王翦出奇計,引水灌大梁城,使得原本難以攻克的大梁城化為廢墟,魏國滅亡。在這一戰中,秦國沒有亡一個士卒,當然,有受傷的,那就是在修水渠時不小心受傷。這傷還是輕傷。
也就是說,滅魏一戰,秦國連重傷都沒有,更別說死亡了。
魏國是七大戰國之一,更是戰國初年的霸主,曾經盛極一時。滅掉這樣的大戰國,不殞一兵一卒,絕對稱得上是奇觀。
「是呀,此戰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樂毅重重點頭,乾枯的臉上泛著潮紅,甚是激動。
作為名重天下的兵家,樂毅深知滅魏之戰有多麼的困難,然而。如此困難的一戰,在王翦面前卻是輕鬆異常,創造了不殞一兵一卒的奇跡,讓人折服。
黃石公、尉繚他們盡皆點頭,大為讚歎。
「上將軍用兵不拘常法。固然令人讚歎,然,寡人今日召集你們不是誇讚上將軍的,還是說說上將軍所請三事吧。」秦異人阻止眾人再誇讚下去。
要是秦異人不阻止的話,他們肯定還會好好再誇一通王翦,實在是王翦此戰令人欽佩。
「君上,臣以為滅國固然可喜。然,滅國僅僅是開端,接下來的治理才是最為重要,立時派大臣前去魏國。著手治理是為重中之重。」范睢臉一肅,笑容一斂道。
滅國是喜事,卻僅僅是個開端,接下來的治理才是重中之重。若是秦國不能治理好魏地。不能讓魏人安居樂業,那麼。魏地必然有動亂,這仗就白打了,范睢這話太有道理了,眾人點頭贊成。
「丞相所言有理,那麼,丞相以為何人可使治魏?」秦異人問道。
「君上,臣以為李斯可使。」范睢舉薦人才總是那麼得當。
「贊成。」樂毅、黃石公他們齊聲贊成。
李斯雖然年輕,卻是才華不凡,政才令人放心。
李斯眼裡一片火熱,大是振奮。李斯本是楚國布衣士子,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有如此被人器重的時候,要他不激動都不成。
「李斯眼下雖然擔負著整理圖籍的重任,然,去魏地親眼看看,更便於整理圖籍之事,寡人看這事就由李斯來操持。」秦異人沖李斯道:「李斯,你可願往魏地?」
「臣願往。」李斯欣然領命。
魏地比韓地更大,口眾更多,秦異人把這事派給李斯,這是對李斯的莫大信任,李斯哪有不應允的。
「魏地比韓地大,口眾更多,事兒也更多,李斯還肩負著整理圖籍之事,你的擔子很重,恐難以處置。想那小小的韓地,王綰已經累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寡人心疼呀。這麼著吧,樂毅高足范增隨李斯一同前往魏地,協助李斯,你們以為如何?」秦異人問道。
到眼下為止,范增不過十五六年,然而,其人有著不凡的眼光,政才不凡,令人驚訝。更難得的是,得到樂毅指點,進步極大,只要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是獨擋一面的大才。
「贊成。」范睢、樂毅他們齊皆贊成。
「治理魏地這事就這麼定了,再議議處置信陵君一事。」秦異人道。
「君上,信陵君這狗賊可惡,竟敢無故刁難君上,絕不能放過他,理當押解到咸陽,君上親手斬其狗頭。」蒙武氣憤憤的道,瞧他那氣憤樣兒,彷彿信陵君為難的是他,而不是秦異人似的。
蒙武是秦異人的死黨,兩人交情極好,可以穿同一條褲子,信陵君刁難秦異人,就是在刁難他,要他不氣憤都不成。
秦異人把蒙武這副氣憤樣兒看在眼裡,心裡一暖,有死黨的感覺就是好。
「不可。」范睢立時阻止。
蒙武雙眼一翻,精光暴射,沉聲道:「信陵君是君上的死敵,他數次三番無故刁難君上,要不如此,豈能解君上心頭之恨?」
「蒙將軍,信陵君雖是君上死敵,多次無故刁難君上,理應死有餘辜。然,若君上真的親手斬其頭顱的話,天下人必然以為君上無容人之量,君上會有謗議之事,此為不智。」范睢解釋一句。
「嗯。」樂毅、黃石公、尉繚、李斯和蔡澤微微點頭,大為贊成這話。
「區區謗議又如何?」蒙武才不在乎,冷冷的道:「自從大秦崛起後,山東之地罵大秦為虎狼,這一罵就是百年,有謗議又能把大秦怎樣?」
這話也有道理,秦國被山東這地罵為虎狼,殘暴不仁,然而,秦國還是秦國。依然雄視天下,區區謗議又能把秦國怎樣呢?
「蒙將軍,為一將死之人而惹來謗議,實為不智。」范睢臉上泛著笑容,就是有些陰森,道:「范睢倒有一策,既能令君上洩恨,還能令信陵君臭名昭著,更能收魏人之心。」
「哦。何策?」蒙武倒是來了興趣。
若真能有一舉三得之美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的興趣被范睢勾起來了,無不是睜大眼睛死盯著他,就是秦異人也不例外。
「范睢本是魏人,深知魏人對信陵君的恨有多深。信陵君養門客自重,他們的門客仗著他的勢。欺凌弱小,魏人敢怒不敢言。若是大秦把信陵君在魏地明正典刑的話,一定會令魏人大快,對大秦格外擁護。」范睢的計策有些毒辣,道:「這還能把信陵君的名聲搞臭,讓他留下一片罵名,遠比洩一私憤為強。」
范睢真不愧有「毒舌」的稱號。他的計策真的很毒辣。真要照他這麼做的話,信陵君就會留下罵名,在史書上成為反面典型,對信陵君的懲罰遠比由秦異人斬其頭顱更重。
「呵呵!」眾人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還是丞相高明。」蒙武撫著額頭,調侃一句,道:「丞相真不愧有『毒舌』之稱,這計真夠毒辣的。不過。信陵君這狗賊,就是要如此處置。」
「信陵君這事兒就這麼處置。在魏地數其罪過,明正典刑。」秦異人拍板了,接著道:「再議第三件事,關於滅齊之事,你們有何見解?」
「君上,三十萬大秦銳士滅魏,未殞一兵一卒而功成,戰力猶存,更是士氣旺盛,若要滅齊,正其時也。」樂毅率先贊成,而且他是滿臉紅光,甚是激動。
樂毅伐齊,差一點把齊國滅了,若是真能在有生之年看見齊國被滅的話,他就是再無遺憾了。
滅魏之戰,秦國未損一兵一卒,秦軍的戰力仍在。更重要的是,因為滅了魏國而使秦軍的士氣極為高昂,將士們的戰意熾烈,若要滅齊的話,良機當前。
「樂毅先生所言有理,若要滅齊的話,正是良機。」尉繚眉頭一挑,道:「不過,滅齊有一難,不可不慮。」
「何難?」眾人齊聲問道。
「楚國。」尉繚聲音有些低沉,道:「楚國與齊國雖是世仇,然,一旦齊國被滅,大秦勢大,楚國難以支撐,臣恐楚國從中作梗。」
「國尉言之有理,臣也如此以為。」黃石公率先贊成,道:「齊楚雖是世仇,相互攻殺百年,然,在生死存亡之際,很可能抱成一團。」
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相連。齊國和楚國雖是攻殺百年的仇敵,一旦面對秦國的巨大威脅,很可能抱成一團,齊心協力抗擊秦國,這事不是有沒有可能,而是一定會成為可能。
「欲要滅齊,就得思一計,不令齊楚抱成團。」范睢的眉頭一挑,思索起來。
「其實,這並不難。」秦異人臉上泛著笑容,道:「這事兒可從齊楚兩國著手。齊楚攻殺百年,即使面臨大秦的巨大威脅,也未必能抱成一團,共同對付大秦。要知道,楚國多世家大族,大秦只需要把這些世家大族收買了,就能令楚國無所作為。」
楚國是由世家大族把持,只需要把世家大族收買的話,就算是楚王也是難有作為,秦異人這話說到要害處了。
「此計甚妙。」眾人大為贊成。
要收買楚國的世家大族實在沒什麼難處,因為只需要秦國多出金,再許以好處,那些世家大族一定會阻止齊楚交好。
「就算大秦不能阻止楚國從中作梗,還可以從齊國著手嘛。」秦異人臉上的笑容更盛數分,道:「自君王后死後,齊國無人也。尤其是齊國丞相後勝,更是一貪得無厭的小人,只要大秦給他足夠的好處,定能令他破壞齊楚交好。這事兒,如此這般……」
壓低聲音,把計策一說,眾人齊聲讚好:「妙!妙!妙!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