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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把韓非抓起來 文 / 殷揚

    楚國都城,郢,楚國王宮。楚考烈王正與小太子負芻在戲耍,寵妃李嫣侍候在側,時不時的插入其中,不時引來一片歡笑聲,一片溫馨。

    楚考烈王年歲不小了,卻是無子,楚國江山傳給誰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如今,李嫣終於產子,這對於楚考烈王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兒,對負芻格外喜歡,握在手裡怕壞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有空就要與負芻玩耍。

    他卻不知,這個負芻並非他的親子,而是春申君的野種,若是他知道這事兒,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君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這時,只見李園飛也似的衝了進來,一臉的驚懼,急急惶惶的嚷起來。

    「哼!」楚考烈王冷哼一聲,如同炸雷似的。

    自從有了負芻之後,楚考烈王就多了一件樂事,就是弄兒為樂。而且,他弄兒為樂時最討厭有人前來打擾,哪怕是天大的事兒也得放著,等他弄兒為樂的勁頭過了才來處置,李園這般急吼吼的衝進來,要他不悅都不成。

    「君上,天大的事兒啊,秦國大舉調兵遣將,大量的秦軍從關中調到洛陽……」李園滿臉的驚惶之色,扯起嗓子尖叫,道:「……秦國這是要滅國了呀!」

    「滅國?」楚考烈王的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可以塞進一隻駝鳥蛋了,一雙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

    對於楚考烈王來說,他最怕的就是「滅國」這兩個字,因為秦國早就雄視天下,如今秦異人當上國君後,秦國勵精圖治,秦國更加富強。尤其是都江堰和鄭國渠修成後。秦國的實力已經超越了秦昭王在位時的巔峰時期,達到新的高度了。

    秦國早就有一統雄心,遲早要付諸實施,這點楚才烈王是知道的。只是,當親耳聽到這消息時,他仍是心驚肉跳,如同世界末日似的。

    「君上,這可怎生辦?」李園雖是沒甚政才,到了眼下這份上也是知道。天下大局將變,這一次秦國不是說說,而是必然要滅國的了。

    「怎生辦?寡人怎知道怎生辦?」楚國考烈眼下也是沒轍了。

    「君上,看這情形,秦國是要滅韓了。大楚是不是給韓國一些增援呢?」李園雖是無才之人,也是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

    「君上,秦國國書。」春申君飛也似的衝進來,遠遠就叫嚷開了,道:「君上,切莫增援韓國呀,那是招禍。」

    「何出此言?」楚考烈王眉頭一挑。有些不悅的問道。

    「君上,你瞧瞧,這是秦帝的國書。秦帝在國書中說,韓王得罪於他。他要懲戒韓國,與他國無干。若是誰敢為韓國出頭,秦國就滅了誰呀。」春申君滿頭冷汗,急急忙忙的回答。

    「當真?」楚考烈王一把奪過秦國國書。展開一瞧,臉色大變。大吼一聲,道:「好你個秦異人,你如此蠻橫霸道,哼!」

    「君上,大楚要不要增援韓國?」李園忙問道。

    「增援?增援個屁!你以為大楚所受秦禍還不輕嗎?」楚考烈王很沒好氣的罵一句。

    秦異人在國書中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誰敢為韓國出頭,秦國就要滅了誰,這是**裸的威脅,不准他國干預。就是借楚考烈王十顆豹子膽,他也不敢增援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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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國都城,大梁,魏國王宮。

    此時的魏安釐王沒有興致飲宴了,而是愁眉不展,正在與一眾大臣商議大事。

    「你們都說說,大魏要不要增援韓國?」魏安釐王的眉頭擰得很緊,一臉的愁容。

    「君上,不可呀,萬萬不可增援韓國呀。」

    「是呀。秦帝在國書中說得明白,誰要是敢為韓國出頭,秦國就滅誰,若大魏為韓國出頭,不是在招禍嗎?」

    同樣的,魏國也接到了秦異人的國書,在國書中秦異人進行**裸的威脅,誰敢冒頭就滅了誰,一提起這事兒,魏國君臣就是心驚膽顫。

    「不增援?那能行嗎?」魏安釐王聽著一眾大臣的話,大是鬱悶,大吼一聲,道:「韓國與大魏同屬三晉,是秦國東進首先就要滅的戰國,若是坐視韓國被滅,這對大魏有百害而無一利呀。」

    魏安釐王雖是個玩樂主,不喜國事,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是懂的,要不然的話,當年他就不會命晉鄙去救趙國,為信陵君所乘,奪了二十萬魏軍了。

    如今,秦國不再是攻城略地的爭霸之戰,而是真正的要滅國了,韓國一滅的話,魏國就失去了一道屏障,秦國的利劍就對準了魏國,魏國也沒有幾多時日了,要他不急也不成。

    「君上,就算如此,大魏拿什麼救啊?大魏之軍不如秦國銳士善戰,大魏糧草不如秦國豐饒,大魏的土地城池口眾皆不如秦國多,真要打起來了,這對大魏沒好處呀。」有大臣立時陳述不救的道理。

    「是呀。若是有希望,自然是要救的,只是沒有希望的事兒大魏何必做呢?不僅沒要好處,反倒惹來滅國之禍,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如不救。」立時一片附和聲響起。

    「這……」魏安釐王很是不爽,卻也知道他們說得有道理,這事兒只能到此為止了。

    魏安釐王卻不知,這些反對救韓的大臣中有不少被秦國收買了,他們當然要聽從秦國的旨意辦事,阻止魏國發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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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國都城,臨淄,齊國王宮。

    一片笙歌燕舞之象,齊王建與一眾大臣正在痛飲,酒到爵干,好不快活。

    自從君王后被秦異人罵死後,齊國最後一根支柱也就轟然倒塌了,再也無人能約束齊王建了,他就可以暢其所欲,尋歡作樂。不問國事了。

    「君上,秦國傳來消息,秦軍大舉調動,似要滅韓。」一個內侍進來,急惶惶的,沖齊王建稟報。

    「滅韓?」齊王建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淡淡的道:「韓國與大齊相距甚遠,韓國滅與不滅,與大齊何干?」

    端起酒爵。沖一眾大臣,道:「來,諸卿,痛飲此爵!」一仰脖子喝乾,滋味無窮。不住咂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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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國都城,薊城,燕國王宮。

    燕王僖與一眾大臣正痛飲間,接到秦國要滅國的消息,立時就道:「滅吧,滅吧,大燕只要遼東還在。又有何憂?」

    對於燕王僖來說,他以為遼東這苦寒之地可以救命,只要能逃到遼東,他還是燕王。他一點也不在乎韓國是否被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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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國都城,新鄭。

    此時的新鄭已經一片慌亂景象,國人庶民紛紛逃國。韓國處在秦國東進的必經之路上,上百年來被秦國壓著打。奪走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城池,韓人深知秦國的可怕。這次。秦國鐵了心要滅韓,韓國很難再存在了,要是再不逃走,更待何時呢?

    韓**隊關起城門,不准國人庶民逃走。因為若是任其逃走的話,要不了幾多時間,新鄭這座都城就會為之一空了。

    韓國王宮中,一片驚惶。

    上自韓桓惠王,下至一眾大臣,個個額頭冒著冷汗,如同雕像一般矗著,卻是束手無策。

    就是一向以「奇計」自詡的韓桓惠王也是沒有了「奇計」,他已經智窮了。

    「君上,實在沒有辦法,也只有深溝高壘,拚死一戰了。」韓開地不得不說話了。

    「也只能如此了。」韓桓惠王想了想,很不願意,卻是不得不同意這一笨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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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國都城,咸陽,秦國王宮,上書房。

    秦異人正在處置公務,黃石公進來稟報,道:「君上,韓非求見。」

    「韓非?」秦異人大是詫異,眉頭一挑,道:「他有事兒進來就是呀,用得著求見嗎?」

    韓非一直在上書房奔走,可以隨時進出上書房,他竟然要求見,要秦異人不詫異都不成。

    「叫他進來。」秦異人想了想道。

    黃石公領命,忙去領韓非。

    很快的,韓非就被領了進來,秦異人一瞧,下巴差點砸中了腳面。因為此時的韓非形容枯槁,沒有生氣,如同行屍走肉似的。

    而且,身上散發著一股「莫要靠近」的氣勢,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招他恨似的。

    「這……」韓非很不錯,在上書房奔走期間,辦事幹練,深得秦異人賞識,雖然說話結巴了些,卻也無過錯,更沒有全天下都讓他恨的跡象,要秦異人不驚訝異常都不成。

    「韓非,你怎生成這樣了?」秦異人忙問道。

    韓非是個大才,不能出問題,要不然的話,秦國的損失就大了,秦異人不能不關心,道:「身子骨不舒服?可以讓太醫幫你瞧瞧嘛。」

    「秦帝有所不知,韓非並非身子病了,是心病了。」韓非的回答很是另類,很繞。

    而且,他的並沒有稱呼秦異人為「君上」,而是稱為「秦帝」,這更是把他與秦異人的君臣之份給截斷了。

    「心病了?你瞧中哪家的姑娘,被人甩了?」韓非的話太繞了,秦異人明智之人,一時也沒有鬧明白。

    「回秦帝,韓非之心因韓而傷。秦帝要滅韓,韓非能不傷心?秦帝,依韓非之見,韓不可滅,若韓滅,恐為秦招來無窮禍事……」韓非一臉的痛苦,聲調很低,開始為韓國開脫了。

    「砰!」秦異人右手重重砸在短案上,臉色大變,沉喝一聲,如同驚雷炸響:「來啊!把韓非給寡人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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