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都城,大梁,魏國王宮。
「你說什麼?虎狼秦人真把百萬匈奴殺光了?」魏安釐王嘴巴張得老大,可以塞進一隻駝鳥蛋了,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要大,一臉的難以置信。
雖然早就知道秦軍把匈奴圍在隘口裡,全殲匈奴只是時間問題,可是,當得知這一消息時,魏安釐王仍是難以置信,如同見鬼似的。
這也不能怪魏安釐王,實在是百萬之眾太過駭人了,這是一個龐大到讓人怵目驚心的數字,要相信這是真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是很大很大。
「君上,千真萬確呀!此事早就傳遍天下了!」須賈一臉的討好神色,忙肯定一句,語氣非常篤定,讓人不敢有絲毫懷疑。
「你真的弄仔細了?沒有弄錯?」即使這樣,魏安釐王仍是不太相信,再度詢問一句,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使勁在須賈身上刮來刮去。
「君上,如此大事,臣怎敢說假話?」須賈都快哭了,扯起嗓子嚷道:「臣接到消息時,亦是不信。可是,接二連三的接到消息,臣不信也不行呀。」
「絲!」魏安釐王一臉的驚懼之色,不住吸涼氣。
「虎狼秦人真是夠狠的,太狠了!那是百萬匈奴呀,他們說殺就殺了,沒有絲毫憐惜之心,還把單于給活捉了。放眼天下間,還有誰比虎狼秦人更心狠手辣?」魏安釐王臉上的驚懼之色越來越濃,不住後退,彷彿如狼似虎的秦軍就在他眼前似的。
百萬之眾的匈奴說完蛋就完蛋了,秦軍之可怕由此可見。對於被秦國打怕了的魏安釐王來說,彷彿秦軍殲滅的並不是匈奴,而是他似的。
「君上。如此大事是華夏從未有過的盛事,大魏要不要慶賀?」須賈忙問道。
「慶賀?慶賀個屁呀。」魏安釐王很沒好氣,這是秦軍打的好不好?他為何要慶賀?
「虎狼秦人如此之狠,讓人生懼。一旦他們打完匈奴,再回過頭來對付大魏,到那時,大魏該當如何是好?寡人為何要慶賀?」緊接著,魏安釐王臉的懼色越來越濃,整張臉蒼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
他這並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必然會成為事實。秦軍打完匈奴,就會回過頭來對付山東之地,魏國因為與秦國靠得近,為秦國首先要對付的國家。由不得他不懼。
「君上,你聽聽,到處都是歡呼聲,國人庶民黔首,他們都在歡呼。要是我們不慶賀的話,這事傳到秦王耳裡,就是一大罪狀呀。」須賈忙提醒一句。
魏安釐王豎起耳朵一聽。果然如須賈所言,陣陣歡呼聲傳來,是國人庶民黔首在歡慶華夏這一盛事。
「那就大慶一番吧,嗯。就半月!」魏安釐王一抹額頭,入手的是一片晶瑩的汗珠,虎狼秦人也太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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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都城,郢。楚國王宮。
「絲!」楚考烈王不斷吸涼氣,彷彿他牙疼似的。
他不僅在吸涼氣。更是一臉的驚懼之色,一臉的害怕,如同見鬼似的。
因為他得到秦軍全殲百萬匈奴的消息,嚇得不輕。雖然匈奴覆滅只是早晚間事,可是,當最終得到這消息時,他仍是驚懼難安,彷彿秦軍打的不是匈奴,而是楚國似的。
自從秦國崛起以後,秦國兵鋒所向,山東之地無不辟易,不少國家深受「秦禍」。其中楚國被秦國打得最慘,也最窩囊。不僅大片大片的土地城池被秦國奪取,楚國的都城被白起攻破,楚國的王陵被白起燒了,這是何等的震憾人心。
更要命的是,張儀把楚懷王騙到秦國,楚懷王最終還死在楚國。放眼整個戰國時代,再也沒有比這更窩囊的了。
是以,乍得秦軍全殲匈奴的消息後,要楚考烈王不驚懼難安都不成。
「秦軍全殲了匈奴的百萬之眾,沒有後顧之憂,回過頭來對付大楚,大楚該當如何應付?」楚考烈王不住拍額頭,想要拍出一個好辦法,卻是束手無策。
楚國深受秦禍,秦國解除了北方的邊患,再回過頭來對付楚國那是必然之事。雖然楚國地大物豐,幅員是秦國的幾倍,口眾比秦國多,也是抵擋不住如狼似虎的秦軍進攻吧,他能不懼嗎?
「該死!」緊接著,楚考烈王眼裡又是艷慕,道:「要是大楚能如此打一次百越,那該多好!那該多好!」
百越,就是五嶺以南的越族,包括現在的浙江東部、福建、廣東、廣西、海南島和越南。從名義上說,百越之地是楚國的,然而,這僅僅是名義上、理論上,楚國並未對百越之地進行有效統治。
不僅沒能進行有效統治不說,百越之地還時不時就會滋擾楚國邊境,讓楚國大是苦惱。在得到秦軍大破匈奴的消息時,楚考烈王就想到了這一讓楚國頭疼的事兒。
「君上,得趕緊慶賀,此事極為重要,不能後於人。」春申君也是一臉的驚懼之色,卻不得不提醒楚考烈王一句。
「慶賀?」楚考烈王一愣,忙重重點頭,沖春申君道:「春申君,幸得你提醒寡人,不然寡人幾犯大錯也。秦國全殲百萬匈奴,這是華夏從未有過的盛事,不能不賀。若是不賀,就是給秦國授以口實,秦軍一旦回過頭來,大楚就是首當其衝。為了表示誠意,大楚就大慶一個月吧。」
「一個月?」春申君的下巴砸腫腳面了,半天沒有說出話。
慶賀是必須的,也不能如此誇張吧?
「呵呵。」楚考烈王發出一陣暢笑聲,道:「大楚不僅地大物豐,口眾多,就是慶賀也要高人一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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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列國為慶賀河套大捷而傷腦筋之際,秦異人已經率領秦軍趕到了龍城。
龍城雖是匈奴歷代單于的埋骨之所,卻是沒有城廓,只是一片空地,周圍有些小山罷了。若是在正常時節,匈奴會在這裡留下大量的帳幕,留一支精銳看守祖墳。
如今,百萬之眾的匈奴被秦軍全殲,匈奴早就聞風喪膽,逃得遠遠的,秦異人到了龍城,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更別說匈奴了。
「那是……」秦異人放眼一瞧,只見前面有一片帳幕,是一座營地,黑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這是秦軍的旗幟。
「你們猜,這是誰?」秦異人沖眾將問道。
「是誰跑得如此之快?」眾將有些不解的問。
不深入大漠不知大漠的厲害,經過這次行軍,眾將方知秦異人要他們趁這機會趕到龍城歷練的先見之明。只有深入大漠方知大漠有多可怕,要不是有秦異人統領的話,他們早就迷失在大漠中了,連方向都找不到。
「我想那是李牧。」秦異人朝營地一指。
「李牧?有可能。他久在北地,對大漠極為熟悉。再者,他來過龍城,這次是舊地重遊,自然是能跑到我們頭裡。」眾將大是贊成這話。
為了更好的歷練秦軍秦將,秦異人讓黃石公、李牧、尉繚、蒙武、司馬尚他們一人領一支軍朝龍城趕去。
以李牧對大漠的瞭解,還有他來過龍城,要趕到頭裡自然是不在話下。
正說著,只見一隊人馬從營地疾馳而來,當先一人正是李牧。
李牧來到近前,沖秦異人見禮,道:「見過公子。」
「好呀,你這個李牧,你拔了頭籌。」秦異人笑著調侃一句,道:「可是,你熟悉大漠,來過龍城,你這頭籌可不算哦。」
「哈哈!」眾將大笑。
「這都是托人子的福。」李牧笑道。
秦異人一聲令下,秦軍開始安營紮寨,很快的,秦異人的中軍帳就立了起來。
秦異人帶著李牧走進中軍帳,要李牧坐下來,道:「不入大漠不知大漠之可怕,這一回,算是見識了。」
秦異人這是真心話,只有親身去過大漠的人方知大漠有多可怕了。別的不說,光是一個方向就能讓人心驚膽跳。在大漠中,左顧右盼,到處都是草原,除了草原還是草原,連一個參照物都沒有,要想辨別方向還真是難為人。
在大漠中迷失了方向,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秦異人之所以能趕得這麼快,在李牧之後就到了龍城,那是因為他有現代知識,可以利用現代知識來辨別方向,省了不少事。即使如此,也是讓秦異人大是感慨,在大漠中行軍是何等的不易。
漢武帝擊破匈奴之時,飛將軍李廣總是「失期」,不能按時趕到預定的戰場,這讓漢武帝對他大是失望,不能付他一重任。雖然後人很喜歡李廣,為李廣不能封侯而歎息,可是,李廣不具備在大漠中率領大軍馳騁的軍事才幹,漢武帝想重用他也不行。
李廣是一員宿將,是一代名將,在大漠中總是不能完成任務,由此可見大漠之可怕了。
要不是秦異人親身體會,他還是難以相信大漠是如此的可怕。
「公子好生了得,第一次深入大漠,能如此之快趕到龍城,李牧佩服。」李牧卻是一臉的欽佩。
李牧這個久在北地,對大漠很是熟悉的人最是知道,秦異人能如此快趕到龍城是何等的難得了。
接下來,不斷有秦軍趕到。趕到的秦軍秦將,一見了面就是感慨大漠的可怕,對秦異人率領他們深入大漠歷練,大是讚賞,讚揚秦異人的先見之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