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事,秦異人有絕對把握讓匈奴的盤算落空,可是,對於黃石公他們這些古人來說,卻是不太相信。不是他們不夠聰明,而是他們沒有經過兩千多年的文明熏陶,對山林防火沒有秦異人認識得如此深刻。
「公子,這能行嗎?」黃石公急急的問道。
「是呀。」眾將齊聲附和。
「放心吧,準成。」秦異人的聲調並不高,卻很是篤定,讓人不敢有絲毫置疑。
「公子,你沒說笑?」李牧雖然對秦異人很是佩服,此時也有些將信將疑。
「這麼大的事,我能說笑嗎?」秦異人眼睛一翻,精光暴射。
想想也是,如此大事誰也不敢說笑,黃石公、李牧他們這才領命而去。
命令一傳下,秦軍立時行動,拿著工具,來到樹林裡,大舉砍伐樹木。秦軍銳士衝鋒陷陣極為了得,讓天下聞風喪膽,砍點兒樹木自然不在話下,很快的,就有不少樹木被砍倒。
只用了半天時間,就砍出一條近兩里的隔離帶,照這速度,完全可以在大火燒上來之前把隔離帶弄好。
從山腳下到秦軍營寨的距離不短,即使大火燒得很是迅速,要燒到秦軍營寨,也需要三四天功夫,時間完全夠。
秦異人把秦軍分成兩批,一批砍伐樹木,一批休息,如此一來,可以晝夜不息。果然,在秦軍的努力下,到第三天,秦軍已經砍出一條寬約十里的隔離帶了。
之所以如此迅速。一是因為秦軍銳士了得。二是因為隘口兩側的山上有不少地方是懸崖峭壁。沒有什麼樹木,秦軍用不著砍,這給秦軍省了不少事。
望著越來越接近秦軍營寨的火勢,匈奴歡欣鼓舞,手舞足蹈,爆發出驚天的歡呼聲。
「烏特拉!」
「烏特拉!」
鋪天蓋地的萬歲聲響徹天際,震得地皮都在顫抖,匈奴人人臉上泛著喜色。以為可以逃出生天了。
不僅匈奴歡喜不已,就是單于和一眾大臣也是欣喜不已,臉上泛著紅光,眼睛全是美妙的小星星。原本以為匈奴沒有希望,必死無疑,哪裡想得到,單于竟然想出如此一個妙法,可以逃得一命,誰能不歡喜?
「近了!近了!」單于嘴角都裂到耳根了,紅光滿面。扯起嗓子大嗥:「只需要再過半日,大匈奴的勇士就能逃走了!秦異人。你給本單于等著,本單于誓要報此仇!」
匈奴人人如此想,七嘴八舌的罵起來,罵秦異人卑鄙無恥,罵秦軍是虎狼,怎麼難聽怎麼罵。聽他們那意思,秦異人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而秦軍就是為虎作倀的爪牙。
「公子,這能成嗎?」望著越來越近的火頭,黃石公、李牧他們驚疑不定,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死盯著火頭。
「成與不成,你們瞧瞧就知道了。」秦異人卻是雲淡風輕,不當一回事。
「你們瞧,火頭小了,小了,真的小了呢。」李牧他們突然爆發出一陣陣驚呼聲,眼睛瞪得更大了,比起牛眼睛還要大。
「真的呢。這是怎生的事?」黃石公東瞅西瞅,果見火勢逐漸變小,大是驚疑。
火頭燒到隔離帶這裡,沒有樹木可以燃燒了,要不逐漸變小都不成。
「我明白了。」黃石公眼珠轉動之際,猛然間明白過來,沖秦異人一豎大拇指,讚不絕口,道:「公子,妙計!妙計!」
他是才智非凡之人,很快想明白了。
「是呀,真是妙計!」李牧他們先後明白過來,把秦異人好一通誇。
他們一通誇獎之詞下來,秦異人跟花兒似的。
與秦異人他們的歡喜正好相反,匈奴卻是一顆心直往下沉。
「這……」單于的眼珠子差一點掉下來,嘴巴張得老大,可以塞進一隻大大的駝鳥蛋了,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僅單于如同被雷霹了似的,匈奴大臣和匈奴誰個不如此。只見他們個個瞪圓眼,張大嘴,一動不動,要不是他們仍在呼吸,胸口急劇起伏,一定把他們當作雕像了。
原本信心滿滿,可以一把火燒掉秦軍的營寨,可以逃出生天,卻是沒有想到,寄予厚望的大火竟然如此沒用,逐漸熄滅。對於他們來說,比起見了鬼還要讓他們難以置信。
「這是真的嗎?」
「好像不假!」
「火頭真的是越來越小呢。」
過了半天,匈奴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崑崙神啊,你為何不佑護大匈奴的勇士?」議論一陣之後,匈奴就是大聲質問他們的神祇崑崙神。
瞧他們那悲憤樣兒,若是崑崙神在跟前的話,他們一定會把偉大的崑崙神活活掐死。
這太打擊人了!
太tmd的打擊人了!
單于如同雕像般,騎在駿馬上,一動不動,眼睛瞪得滾圓,死盯著火頭。只見火頭越來越小,直到漸漸熄滅。他千盼萬盼,發生奇跡,火頭再度旺起來,奇跡卻是沒有發生,火頭最終熄滅了。
「噗通!」單于一頭從馬背上栽下來,摔在地上,直挺挺的,目光呆滯,如同植物人。
這打擊太沉重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也是最後的辦法,竟然沒用,要他不呆滯都不成。
從這天起,匈奴再也沒別的辦法,軍心越來越渙散,士氣越來越低落,混亂越來越嚴重。
先是宰殺戰馬,後來就是殺人而食,整個隘口裡就是人間地獄,被食的匈奴不知幾多。
秦軍仍是採取圍困之策,只要匈奴不衝擊營地,任由匈奴鬧得多厲害。秦軍都不理睬。
很快的。兩個月過去了。
此時的匈奴了無生氣。個個瘦得皮包骨,乍一瞧,跟殭屍似的。
「不能這樣下去了,不能再這樣了。我們投秦軍吧。」
「對!投秦軍。只有投秦軍才能有活命。」
「大匈奴沒希望了,我們不能等死,得另謀出路。要想活命,只有投秦軍。」
「投秦軍?要是秦軍殺我們怎生辦?」
「不投秦軍是死,投秦軍最多也就是死。沒甚好猶豫的。」
「說得也有理,眼下要吃沒吃的,要喝沒喝的,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反正都是死,不如去秦軍那裡碰碰運氣。」
這樣的議論如風一般傳開了,不少匈奴採取了行動,成群結隊,來到秦軍營地前,可憐兮兮的道:「勇猛無敵,英勇善戰的秦軍:我們願意歸順大秦!」
「匈奴要投降?」把守營寨的秦軍聽在耳裡。大是驚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像是真的呢。快。向公子稟報。」秦軍士卒在確認沒有聽錯後,立時把這消息朝上面稟報。
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稟報到秦異人那裡。
眾將以為秦異人會答應,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秦異人想也沒有想,乾脆利索的拒絕,道:「傳令各寨,守好營寨,不得接受匈奴投降。」
「不接受?」一片驚呼聲響起。
「公子,為何不接受呀?」
「公子,你不是說要讓匈奴做苦力,牧養戰馬嗎?」
眾將大是不解,七嘴八舌的問詢。
前段時間,李斯提出,要讓匈奴做苦力,要讓匈奴牧養戰馬,還要匈奴築城,秦異人明明同意了的,如今,匈奴要歸降,按理說,秦異人會答應。然而,秦異人出人意料的拒絕,要眾將不糊塗都不成。
「匈奴為禍華夏數百載,為禍之烈,很是罕見,不能不懲。」秦異人眼中精光一閃,掃視眾將,道:「沒錯,我是打算讓匈奴做苦力,讓匈奴牧養戰馬。不過,這要徹底嚇破匈奴的狗膽,要讓匈奴知道大秦的鐵血無情,唯有如此,他們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背叛之心,才能老老實實的為大秦做苦力。因此,在這匈奴剛剛開始投降的時候,就不能接受匈奴的投降。」
「嗯。」黃石公、李牧、李斯和韓非他們重重點頭,大是贊成秦異人的處置。
秦異人說得沒錯,要讓匈奴做苦力,也只有嚇破匈奴的狗膽,讓匈奴不敢有絲毫背叛之心去了。要做到這點,就得狠狠折磨匈奴,就得讓匈奴吃盡苦頭,受盡磨難。只有這樣,匈奴才不敢有絲反叛之心。
「公子英明。」眾將明白過來,大是贊成這話。
秦軍接著圍困,不理睬匈奴的投降主張。
秦軍雖然拒絕了匈奴投降,匈奴並不甘心,每天都要前來秦軍營地乞降,可憐兮兮,眼巴巴的望著秦軍,一臉的希冀,一臉的熱切,如同見到老祖宗似的。
然而,秦軍嚴守營寨,不理睬匈奴,任由匈奴百般乞求,千般哀求,秦軍就是不理。
就這樣,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此時已經到了秋季,秋風蕭瑟,大漠中的天氣已經轉冷了。
「咚咚!」這天,秦異人中軍帳所在的山巔突然響起震天價的戰鼓聲。
聚將鼓!
這是秦異人召集眾將的聚將鼓。
秦軍將領從各個營寨趕來,一見面,個個一臉的歡喜,如同吃了密蜂屎似的。
「呵呵!公子終於要對匈奴動手了。」
「是啊,圍了四個多月,匈奴早已成了皮包骨的骨頭,有氣無力了,我們想要怎生殺就怎生殺,匈奴一個也跑不了。」
「這次,一定要狠殺一通。娘勒,我活活憋了四個多月的勁,一定要在這次使完。」
眾將一見面,就是樂呵呵的,直嚷著要殺得匈奴種都不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