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拐騙趙姬
「好了得的手段!」賓客中相信秦異人說辭的雖然不乏其人,卻也有人不相信,這些人相信是秦異人搞的鬼。而秦異人這個始作俑者卻是推得一乾二淨,還把信陵君推到風口浪尖上,百口莫辯,這種手段,要人不服氣都不行。
「格格!」趙姬最是歡喜,一雙俏媚眼裡儘是美妙的小星星,嬌嗔一句:「這個壞人,越來越壞了,不過,本姑娘喜歡!」一歪脖子,嬌媚無限。
正是因為趙姬的要求,秦異人才用了這陰損的一招。而秦異人卻是把此事推到信陵君身上,他還擺出一副為呂不韋討回公道的樣兒,世上還有比他更沒臉沒皮的人麼?
「住手!」平原君見勢不妙,忙喝止,攔在信陵君和呂不韋中間。
「讓開!」此時的呂不韋不可理喻,不管平原君的身份是不是尊崇,他只想討回公道,狠揍信陵君一通。
「呂不韋,你休要胡鬧!信陵君也是你能打的?」平原君聲色俱厲,喝斥道:「你一區區商賈,竟敢侮辱王孫,你不想活了?」
「王孫,王孫有何了不起,我打的就是不要臉的王孫!」呂不韋此時為怒火衝擊得沒了理智,只想出氣,吼得更加響亮了。
「信陵君也是你能侮辱的?」就在這時,只聽一個雷霆般的吼聲響起,只見朱亥大步而來,蒲扇般的大手一伸,像拎小雞似的,把呂不韋拎將過來,老大的耳括子就扇了過去。
「啪!」耳光聲清脆響亮,眾人駭然。
呂不韋是天下有數的商家,財雄勢大,誰敢打他?誰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他?誰能不駭然?
問題是,這是信陵君的門客打的,誰能奈何?
朱亥這一耳光很是用力,呂不韋身子滴溜溜的轉,如同陀螺般。
「可惜!可惜!」秦異人很清楚,朱亥這個千軍辟易的猛士到來了,呂不韋不可能得逞了,不可能再打信陵君。呂不韋不能打信陵君,他的一石二鳥之計就不能得逞了。
這種機會哪裡去找,失之則不再來。
「好了!」朱亥還要再打,信陵君叫住了,一臉的真摯,沖呂不韋道:「呂先生,一萬金無忌自當退還。此事,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呂不韋被朱亥幾個耳光打清醒了,雖然怒氣仍盛,卻是恢復了點兒理智。
還能有誰?當然是秦異人了。
這話,信陵君不敢明說,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秦異人。
呂不韋就像瘋狗一樣,撲了上去,大吼道:「秦異人,你好惡毒,你竟敢下此死手,我與你拼了!」
狀若瘋狂,眼球充血,血紅一片,呼呼直喘粗氣,恨不得把秦異人一口吞了。
「啪!」回答他的是秦異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再一陣拳腳砸在呂不韋身上,如同捶暴豬似的。
看著秦異人那熟練的身手,平原君和信陵君為呂不韋擔心,你誰不惹惹秦異人,那是自找不痛快。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秦異人火氣異常之大,這事無論如何要讓信陵君背,這是報覆信陵君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嘴上吼得山響,手上可不停,拳頭雨點般砸在呂不韋身上,不一會兒功夫,呂不韋就是鼻青臉腫,不成人樣了。
「你真是頭蠢豬,你不會先問問送禮的人,你不分清紅皂白,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你該死!」秦異人打人的理由也是正大光明。
「是呀!」賓客們大是贊成這話。
究竟是誰下的手,抓住送禮的人一問不就知道了?
「帶上來!」信陵君也是贊成此言,命人把狗屠帶上來。
此時的狗屠顫顫兢兢,渾身篩糠,臉若死灰,不等逼問,自己就招了:「莫打我,莫打我,我說,我說。」
「是誰讓你來的?」秦異人喝問一句。
「是信陵君門客。」狗屠忙回答。
「我就是信陵君,你可想清楚了,真是我的門客?」信陵君陰沉著一張臉,沉聲問道。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恨不得把狗屠立時宰了。
「真的,真的。」狗屠一顆頭顱點得如同啄米的小雞。
「我與呂先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為何要陷害呂先生?」信陵君瞪掉了。
「我也這麼問過呀,可你的門客說,你欲圖大事……好像是說漏嘴了,再也沒往下說。還喝斥小人,不許多問。」狗屠忙回答。
「馬蓋,真是個精明人。」秦異人對馬蓋大加讚賞。
一句「欲圖大事」含糊不清,卻更引人想像。對於信陵君來說,還有比奪了呂氏商社更大的事兒嗎?
原本有些人還不相信,聽了這話,不由得有些信了。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可有此人?」信陵君威脅之意畢露。
「信陵君,你這一問就必了,沒有這麼笨的人。」秦異人適時開口。
這話立時得到一片贊成,卻更讓信陵君洗不清了。
果如秦異人所言,狗屠瞪大眼睛,把屋裡人一通打量,一個也不是。秦異人精明人一個,當然不會讓馬蓋出現在這裡,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信陵君兀自不肯罷休,命人把狗屠暴打一頓,狗屠仍是咬定是信陵君的門客。馬蓋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開口閉口是信陵君門客,狗屠不咬定也不行,其他人不知道啊。
信陵君怒氣不息,欲要殺狗屠,秦異人冷笑:「信陵君,你真是好手段,欲要殺人滅口。」
若真把狗屠殺了,信陵君這罪名就坐實了,他萬分不甘,卻不得不放過狗屠,還不得不命令他的門客,以後不再找狗屠的麻煩。
他心裡把狗屠恨死了,可是,他好虛名,有很多羈絆,顧慮太多。
狗屠不僅不能死,還要保護好。只要狗屠出了問題,人們都會想到他信陵君。
狗屠雖是被暴打了一頓,一想到一頓打換十金,仍是划算,心裡暗自歡喜。
事情到了這一步,訂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賓客們紛紛告辭。平原君和信陵君甩袖而去,信陵君最是鬱悶了,他不僅要退還一萬金,還落下一片罵聲,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呂不韋,是被下人抬回去的,氣得昏迷不醒。
「可惜!可惜!」秦異人卻是大為惋惜:「他昏過去了,體會不到灰溜溜的滋味。」
趙姬歡喜無限,一陣風般衝來,撲到秦異人懷裡,勾著秦異人的脖子,會說話的俏媚眼裡儘是柔情蜜意。
「本公子為了你,差點名節不保呢,你用什麼報答呀?」秦異人摟著伊人的嬌軀,嘴角浮現一抹壞笑。
「我跟你回去。」趙姬輕柔的聲音在秦異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