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2
三個月不知不覺過去了。高夫除了練功就是練功。每天啞女定時送來一次食物,沒有和高夫溝通過一句話。
高夫已經習慣了啞女的冷漠。其實他也不清楚啞女是不是真的是啞巴,只是在他面前,這個長相嬌小清秀卻從不說話的女孩肯定是個啞巴了。
所以,儘管高夫有很多疑問,比如現在是安月國的寒冬,為什麼在安月國的琉璃谷會溫暖如春?為什麼他除了自己住的小木屋,再往外走五十步後就有一股力量讓他寸步難行……然而現在,他也只能讓這些問題爛在自己的肚子裡了。
這些日子,高夫進行的吐納呼吸練習很不順利。練氣術,顧名思義,就是從練氣入手,而練氣的根本就是呼吸,將呼吸練習的平穩悠長,然後平氣血,鍛五臟,通脈氣,將身體的血肉逐漸整合成一個整體,是練氣術初始階段的指導思想。只是,這些道理看起來簡單,實踐起來卻相當的困難,三個月來,高夫雖然無時不刻的注意自己呼吸的節奏和力度,盡力做到平穩綿長,奈何私心雜念太多,多年的軍旅生活又帶給他太多的負面情緒,稍不注意,集中在呼吸上的意念就心猿意馬,最後將好不容易保持節奏的吐納功虧一簣。而且越是如此,高夫就越心急,越心急,就越不能保持呼吸。至於在睡覺狀態下,高夫更是惡夢連連,有節奏的呼吸狀態更是無法保持了。
一天,高夫正在仰天長歎,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點揶揄從身後傳來:「好不容易活下來,還歎什麼氣,早知這樣,還不如去死。」
高夫聞言,趕緊轉過身,對著依舊是一身黑衣長劍,臉上掛著招牌式壞壞微笑的卓卓木鞠躬道:「主人,我歎自己太笨!」
卓卓木點頭道:「你的確很笨,不是練氣的材料,三個月,連吐納都沒練成。在這洞天福地的琉璃谷,也算得上是極品了。」
高夫無奈道:「我是極品中的極品,吐納練到吐血,沒任何進步。」
卓卓木哈哈大笑道:「很好,有自知之明。這個給你。」說完,扔給高夫一套黑衣,一塊閃著五彩光華的水晶牌子。
高夫看著手中的衣服和牌子,研究了一下。這一身黑衣材質貌似只是普通的棉麻織物,只是這半隻手掌大小的牌子卻非常罕見。上面還寫著「奴九五二七專屬斬月望風堂」幾個遒勁有力的小字。
「這身黑衣是琉璃谷的統一著裝,看似普通,其實它不沾灰塵,不破損,還能保持身體潔淨,穿上後不用洗衣,不用洗澡,照樣乾乾淨淨。那塊牌子是望風堂斬月師叔親手發的琉璃谷身份證明—琉璃令。有了這塊牌子,你就是琉璃谷正式一員,也能在谷中奴僕區隨意行走了。」卓卓木解釋道。
「斬月?望風堂?」高夫不解道。
卓卓木聞言,一掌隔空把高夫打翻在地道:「斬月也是你隨便能叫的。以後你只能叫他望風堂主斬月大人,明白吧,要不然你一定會覺得死在旭陽手裡還是很舒服的。斬月師叔在谷中對所有人,除了谷主之外,的賞罰調度有決定權。我都怕他,你小心點。」
高夫連連點頭。
卓卓木笑了笑道:「過幾天會有人來教你怎麼在奴僕區做事。你混好點,不要丟我的臉。」
高夫站起身恭敬道:「主人放心,老子…不…小的一定混出頭!」
卓卓木不屑道:「算了吧,做了五年的下等兵,我還指望你什麼?不死就很好了。」
高夫立即糾正道:「我是被埋沒的。」
卓卓木搖搖頭:「但願吧。」說完,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又說道:「你練氣的方向不對。治標還要治本,雜念干擾了你練氣,你就要去清理雜念,不是一味做呼吸。」
說完,卓卓木飛身而去,留下高夫站立原地喃喃自語:「治本,治本,雜念,雜念……」
高夫叨念著「治本」和「雜念」,不注意手中的琉璃令忽然光彩大作,一道五彩光芒將高夫圍繞起來。高夫在五彩光芒下,忽然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一尊金身大佛出現在他的眼前,隨即大佛開始緩緩的說話:「世事無常,所見皆空。切勿寄念於未來,但求安心於現在。否則便是墮入虛妄,被無常所困,見色不空,蹉跎歲月,永世輪迴不得解脫……」
漸漸地,高夫已經聽不見佛陀所說,他下意識的走進了一道突然出現的門,門中是一個絢爛的琉璃世界,處處景物皆是琉璃鑄成,伴隨著金光大道,鮮花美酒,天女飛舞,讓一向見識短淺的高夫震驚不已。
忽然間,一陣狂風襲來,琉璃世界頓時化作塵埃,無數邪惡的惡鬼突然出現,向著高夫撲來,將高夫撕成碎片……
幾個呼吸後,惡鬼消失,高夫復原如初,驚嚇過後,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中,沒有了華美的宮殿,沒有了邪惡的鬼怪,只有混沌和虛無。高夫在虛無中行走,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走的累了,坐下,休息。在休息中,下意識的控制呼吸,一呼一吸,一吸一呼,在混沌中,再也沒有再念的侵擾,高夫的呼吸越來越穩定,越來越綿長,持續了很久很久……
等高夫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站立著,手中握著琉璃令,捧著衣服。只是眼前多了一個身穿黑衣,又矮又胖,表情還有些猥瑣的大叔。
大叔一直看著高夫,有著彷彿在看一個漂亮女人的熱切。想到軍營中,由於長期缺乏女人,經常會有一些男人被充當了女人的角色,高夫一陣惡寒的說道:「哎,老哥,你想幹嘛?」
大叔彷彿忽然醒過來,略顯尷尬的說道:「哦,我是看你在幹嘛?你在這裡已經不動不搖的站了五天五夜了。」
五天?!難道說自己進入了「練氣術」中所說的定境?再就是高夫覺得自己雖然五天不食不眠,身體一天都沒有勞累的感覺,反而多了幾分輕快之感,也印證了書中所說「定境」後的效果。這讓高夫心中大大高興了一番。
大叔看著高夫又不說話了,怕他又站過去五天,於是著急的說道:「九五二七,你醒醒,我可不能再等你五天了。我很忙的!」
「九五二七?」看著大叔看自己的眼神,高夫忽然想起好像自己的琉璃令上有九五二七的編號,難道是自己的代號。
「喂,說你那。收拾一下,跟我走。」大叔風騷的甩了甩自己的長髮,頗不耐煩的說道。
高夫將自己身上的破舊衣服換成了一身黑衣,收好練氣術和琉璃令,跟著大叔往外走去。
「九五二七,我是三九六零,你的指導老師。以後有什麼事情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大叔說道。
「哦,三九六零,我們是否可以互相稱呼名字?」高夫問道。
大叔點頭道:「私下裡可以,你叫我老言好了。」
「我叫高夫。」高夫也介紹了自己。
「我們是琉璃谷的奴僕,只能在琉璃谷最外圍的奴僕區活動。琉璃谷裡面還有外門弟子區以及核心弟子區,這些地方我們是走不進去的。哦,對了,你的琉璃令千萬別丟了,丟了你就被定在原地,一步也走不了啦……」老言一邊走,一邊向高夫介紹著情況,很快,他們就來到一片廣闊的農田邊。
「你會做些什麼?」老言甩了甩頭發問道。
「種地。」高夫回答。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劃入耕作隊。」說完,老言掏出一本本子,在上面寫下了高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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