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9老父親的態度
晚上陳子慎無事閒逛的時候碰巧看到了他的父親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他父親正在一家破舊的店裡和店主述說著什麼看樣子那店主應該和陳父認識陳子慎並沒有偷聽的習慣不過此時他卻起了偷聽的心思
「抽支煙抽支煙再說」店主遞給了陳父一隻白沙煙道
「哎我那不孝的兒子啊儘是要人費心聽說書也不讀了剛剛花了大幾千塊錢買到一中去的現在轉眼就不讀了這不是成心浪費錢嗎不想讀早點說啊現在錢也花了書也沒讀出來早知道養個女兒多好啊現在農村的女孩不多大就出去打工了還為家裡掙錢省的費那麼多心」陳父滿肚子苦水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現在的孩子都那樣聽說叫做叛逆我那兒子也一個樣今天搞這個明天好那個總之就是不干正經事儘是燒錢我著店子就是為他開的本來賺錢就難我年年都白干現在連本錢都快陪干了再這麼玩錢我以後也不管他了他要死要活我都不管了」店主滿腹牢騷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無冤業不成父子我們做長輩的本來也是為他們賺錢給他們用也正常至少他人還在我們還在看著他長大但是我那個不中用的傢伙現在人都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敢做不敢當的縮頭烏龜哎我不知道怎麼生了這麼個東西」陳父明顯比店主更加來氣
「看著成長……別提了天天打架前幾天還打到家裡來了搞的我一整天生意都沒做成和一般不三不四的青年個個穿著亂七八糟的衣服搞個爆炸頭手臂上還紋著花花綠綠的圖案一兩句不對頭就要砍死人一開口就是要從哪裡拉幾車人過來哎看著心驚肉跳啊」店主也有道不完的苦水
「叛逆嘛有驚無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過了這個年紀就穩當多了」陳父寬慰道
「但願吧你那兒子叫什麼來著現在沒找著人嗎是不是到哪裡旅遊去了現在正好暑假出去玩玩也正常」
「誰知道他死哪去呢我也懶得找這次算是按捺不住了才出來找找的沒想到著傢伙還比我沉得住氣我不找他還死活不肯回家」
「氣歸氣但著還是得當個正事幹要是真惹了什麼麻煩呢一個年輕人哪能一氣之下總不回家呢一兩天還好要長時間不回家那還是得引起注意」
「不當個正事我能出來找他嗎實在惱火養了個這麼費心的東西」
「但像這麼找也不是個事啊縣城就已經夠大了他躲在哪個角落你一個人哪裡找得到如果他跑到市裡省裡甚至國外那你算是一輩子都找不到了」
「管不了了都快養他十八年了按照外國人的搞法這個時候就可以放手了斷絕關係都行總之我是盡了撫養義務了他有點良心就來見我永遠不回來我也沒辦法了」陳父吸著煙說著
「還是得搞個尋人啟事吧這樣子不行的說不準是被壞人怎麼著了呢」
「別別把我們陳家的臉都丟光了他四肢健全大腦正常又不是什麼智障兒童還用搞什麼尋人啟事他好端端的在學校讀書哪裡會被壞人怎麼著要真是和壞人惹上了關係那也是他自找的不好好讀書專門去惹那些下三濫的三教九流能不惹上壞人嗎」
「哎反正禍已經發生了也不能總是責罵孩子現在只能挽救了要不先到學校問問然後搞個尋人啟事」店子再次好心的提醒道
「肯定是得到學校問問的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至於尋人啟事還得考慮考慮貼這種東西真把我們陳家祖祖輩輩的臉都丟光了」
陳子慎在外邊聽得不算太清楚但基本情況已經熟悉於心他可比他爸爸更不喜歡被粘貼尋人啟事他之前就被貼過一次通緝令現在又被貼丟人的尋人啟事那他著小臉往哪裡擱啊為今之計只能給他爸報個平安了當然他不想和他爸見面因而他在店外給他爸發了條短信:爸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會回家的
陳父看到短信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接著向店外奔去陳子慎早早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藉著夜色外加縣城密密麻麻的小巷他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店子不知情況驚慌道:「怎麼啦」
陳父罵道:「這個不孝的種隨他去吧活著就好我就要看看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從小就喜歡和我對著干雖然行為上順從我但心裡總在和我對抗現在總算長了翅膀可以高飛了我看他能飛到哪裡去」
店主再次寬慰道:「在就好著還是好事總比那些天天依賴著父母的孩子強說明著孩子很自強自立啊以後肯定會有大作為的」
「什麼大作為不讀書的傢伙總不是幾畝薄田娶個老婆混口飯吃混啊混啊的一輩子就完了」陳父不屑中帶著些許無奈的慨歎店主也在一旁抽著煙感歎起了人生百年實在苦短
…………
「誒喲……日……」陳子慎在夜色中胡亂的奔跑著他早已逃脫了他爸爸的視野範圍但他就像著了魔似的還在不停的跑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在不太熟悉的地方他突然腳下碰到了一塊磚頭接著就悲催的倒在了地上上演了一次狗吃屎的動作當然地上有沒有屎不知道至少灰塵還是非常多的幸好夜太黑沒人瞧見他的囧態
「汪……汪……汪……」犬吠之聲不斷有遠處傳來的也有近處聽見的突然他聽到一兩處非常響亮且急促的狗叫聲他耳聰目明早已知道有兩隻惡狗向他狂奔而來來勢之兇猛不亞於納粹德國對歐洲小國波蘭閃電般的狂轟濫炸
陳子慎正是滿腔情仇沒出發洩兩隻惡狗剛好充當上好的沙包他撩起右腳大喝痛罵一聲「去你媽的」惡狗甲慘叫一聲屍體飛出幾米之外之後又聽「撲通」一聲乃是屍體做自由落體運動對地面的沖量所致惡狗甲同樣難逃厄運他提起左腳大喝一聲「你娘的滾」……
自此他的耳朵中再也聽不到犬吠聲了不知道是狗們聞到了同伴被虐殺的血腥味而知趣的停止了無謂的狂吠還是由於他對狗輕鬆的大開殺戒了一回自己也再沒把狗及犬吠放在心上了所致
應該說他對縣城還是非常熟悉的但是此時他好像有點找不著北他依稀看到了幾點微紅的燈光是從不遠處發出的他貌似無所畏懼想著有光的地方就有人住因而就在燈光的指引下向前走去那裡或許有他想要的光明或是出路吧
「炸彈……哈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陳子慎也縱橫牌壇將近二十年雖然打的並不多但看的卻不少因而早早的就聽出了前面是一堆社會青年在打撲克
因為走的非常近了他清楚的看到前方是一小片活動板房有用木頭做成的也有用薄薄的鐵片做成的房子不高並且還很小當然人能有多大聽說也就一抔黃土那般大所以如此簡陋且小的房子裡容納三五個不三不四的青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按照陳子慎之前的習慣他是得敲門的但現在他貌似又想到了入鄉隨俗這個詞因而也就隨隨便便的推了門走了進去
四五個長相有些痞的青年齊刷刷的對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不以為意毫不在乎一屁股坐在了某個青年的旁邊那青年頭髮長而蓬亂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剪頭髮了甚至陳子慎第一時間還能聞到從頭皮中傳來的怪味這麼熱的天三五天不洗頭都讓人受不了如此氣味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頭了
陳子慎早做好了進入社會的心理準備因而也沒什麼挑三揀四的想法對於身邊的青年他還是能夠忍受的他接著仔細看了那青年見他手指居然斷了兩根他再仔細審視青年的相貌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人但一時又想不起
「你幹什麼的」幾個青年見陌生人進來了立即懷著敵意問道
「迷路了找個工作你們這是搞什麼工作的像是搞建築的吧」他答道
「是的你這樣也能幹這活」青年不屑道
「怎麼呢沒你長沒你壯」他有些diaodiao的說著
幾個青年見他長的正派但語氣卻是從容不迫邪氣十足派頭也不小想著可能也是道上混的說不准還是厲害人物了因而立即就軟了幾分帶著幾分試探兼討好的口氣道:「帥哥混哪裡的呢要幹什麼工作呢我們著可都是最底層的活可累死人了」
「還好到處混混什麼工作都得要人做能夠有多累」
「著……」幾個青年見他說得如此輕飄飄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挨在陳子慎旁邊的青年也在仔細看著陳子慎其實他曾經因為吳楚的關係和陳子慎有過一面之交因為那時陳子慎特點明顯很惹人注意所以即便是短暫的會晤也還是給他留下了較深的印象
「你是……」挨著陳子慎坐著且斷了兩根手指的青年歪著頭豎著一根手指說著
「……」陳子慎也有同感:就是見過這人但一時想不起其實也不過子慎貴人多忘事只是兩人身份懸殊身處的環境也千差萬別外加又有半年多沒見過了相互間差不多都忘記了也屬正常
「好像叫陳子慎來著吧因為吳楚我們見過的好像你在縣城還引起了不小風波的我叫鄭強這位是我的兄弟**」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我們是見過一面的」
說起陳子慎這個名字確實在縣城引起過一陣小風波但一來之前汪局做賊心虛沒有在縣城全面的粘貼他的畫像和名字二來事情也過了那麼長時間了有誰會花心思去記住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物事情呢因而說起陳子慎其實大部分還是不認識的
「你好兄弟好怎麼來著地方呢好像不大對頭吧不是在讀書嗎**立即打招呼道
「一言難盡總之我現在沒讀書了打定主意和你們一起幹活了」
「怎麼感覺你長變了一些比之前有氣勢多了著鬍子長得都有點像二十來歲的人了」鄭強在一旁問道
「還好吧相貌應該沒變只是變的更有爺們氣質了」子慎笑著道
「吳楚呢那傢伙死哪去呢貌似你們關係挺好的他還在讀書嗎」鄭強問道
「不清楚我都自身難保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他隨意敷衍道
鄭強也沒打破沙鍋問到底轉移話題道:「這邊工作確實有點累夏天尤其如此你吃得消嗎」
「兄弟們都沒問題怎麼我就有問題呢」他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怎麼沒問題馬勒戈壁的你看著臉上的瘡疤手上的傷痕吃喝睡都成問題才多大就把身體搞的不像樣子了你著皮膚筋骨可得當心了」鄭強抱怨道
「沒事沒事男人又不靠臉吃飯長那麼帥幹嘛你們著都是什麼工作呢建房子嗎泥瓦匠」
「不是建房子要資質泥瓦匠要技術還要證件我們能有嗎我們著屬於服務類型的公司就是為建房子服務的做土方搞拆遷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雜活……」
「哦原來是這樣剛好這事我都做得來要是其他技術活我也沒什麼本事做先好好幹干再說吧」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