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同學婚禮那天
同學婚禮那天差不多是過小年了,農村外出務工的人員非常多,只有過年前後才會回來,選在那個時候結婚就會那樣更熱鬧,時間也更充裕。
陳子慎本來也是個打醬油的,所以那天他照樣也和之前那樣穿著件非常隨意的灰黑色外套。他嘴裡叼著根煙,也沒點上。那天他是和村裡的一幫哥們簇擁著就去新郎家捧場去的。
新郎熱情的和他們一幫人打了招呼,每人給了一包煙,然後要他們自個兒打牌玩去了。
農村都有唱歌的習慣,那樣子更熱鬧,陳子慎和一群人每人花了一百塊錢點了幾首歌,也就算完事了,至於送禮金,沒結婚的同學朋友就沒有必要送了。
一般是晚上打牌時,新娘端過一杯糖茶,喝完後就把錢塞在茶杯裡然後遞給新娘,算是禮金了,這個給多給少,純粹看和新郎、新娘的感情而定了,這個錢是不用記在禮薄本上面的。
新娘一般是下午才被迎到新郎家的,所以當陳子慎來到新郎家時,翠翠並不在,她此時肯定在幫著新娘整理、收拾些必要的東西吧。
陳子慎本來對農村的一些習俗、活動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雖然他是個很有親和力且也非常隨和的人,但一個讀書人和一群早已輟學多年的哥們在一起本身就顯得不太相稱,共同話題也少,他有些無聊,最後只得和一群哥們抽著煙打起了撲克。
他們玩的是斗地主,陳子慎雖然麻將不咋地但對這個還比較在行,但因為他爸爸嗜賭的關係他從記事起就開始摸撲克了。
他於賭錢著玩意兒興趣也不是太濃,很多人打牌賭博好像就是為了贏錢,為了發家致富,但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從他爸爸的例子就可以看出來。
打牌賭博者十有八-九都是輸了,錢最後都跑到了茶館、賭場的老闆手中去了,他打牌純粹是為了娛樂和一點點的刺激,當然在村裡因為大家都在玩牌,他不玩似乎就找不到樂子了,要想快樂的生活,入鄉隨俗也是很有必要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學校的時候完全不打牌的原因,因為在一中打牌的還只是極小一部分人,且在學校他也有更好的娛樂方式,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眷顧著撲克。
他不太熟練的抽著煙,煙霧似乎還是有些嗆人,他只得瞇著眼不讓煙霧更加肆無忌憚的鑽進他的眼珠裡。
別人出牌時,他就左手拿著煙,右手捏著牌,悠閒的微微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別人極其認真的把紙牌用力的射到玻璃茶几上,他覺得這樣子挺舒服,挺自在,挺有趣的;輪到他出牌時,他就將煙頭銜在嘴裡,然後左手拿著十來張牌,右手抽出一兩張隨意的往牌堆上一扔,然後他的工作就結束了。
打牌的時間過得非常快,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他收拾了桌子上零零散散的紙鈔。
技術在手心中不慌,他本來也沒想著去贏錢,只是想著去打發無聊的時間,最後他肯定是沒輸的,當然由於他的態度不端正且其他哥們也不是吃醋的,他也沒怎麼贏,他甚至都懶得去數那幾張皺巴巴的小額鈔票,就直接把它一股腦的塞進了荷包,然後就和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去吃飯了。
吃完飯後的故事是他很期待的,因為那個時候新娘差不多要來了,他終於可以看到美女了,當然他心中的美女肯定不是新娘,而是翠翠。
其實酒席也沒什麼可吃的,著年頭平日裡吃的本來就好,酒席也不能去買山珍海味還招待客人,何況那樣子主人也款待不起,別人舉行酒宴還指望著能小小的賺一筆錢了,著讓客人吃喝玩樂上面能省當然得省了。
酒席無非又是喝酒,像婚禮這樣大型熱鬧的場面更加是以喝酒為主了。陳子慎已經逐漸從之前那個滴酒不沾的好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個酒量不錯的壞小伙了,這都是形勢、環境所迫,他要想更好的融入某個集體,就必須得這麼做。
當然,即便現在他也還是不好酒,甚至還有些厭惡酒,如果能夠少喝、不喝,他覺得不會多沾一滴,他的腦子一向是非常清醒的,絕對不會發神經似的去跟人拼酒然後把自己搞的爛醉如泥、神經兮兮。
他先吃了幾口飯,然後又夾了幾筷子魚,吞進肚子後,他就覺得舒服多了,酒是必須得喝的,不過喝酒前的準備工作可得做好,他可不能和一群不務正業的社會青年去拼身體,或者是講什麼江湖義氣,即便是要講義氣,他也得和讀書的哥們講著。
人以類聚,他心中很明白他現今的身份,當然如果有一天他也不幸的,無奈的成為了社會青年,他肯定會考慮和一群社會混混去講江湖哥們義氣的,但現在他心中還是堅持著他自己是一個一中的學生。
「喝喝喝……」
一兩個人首先喊道,桌子上八個人馬上就舉起杯子響應著,只聽得「當……當……砰……」的杯子撞擊聲(有時候也是塑料杯子,那就沒聲音了)。
然後就聽得「咕嚕……咕嚕……」的吞嚥聲,八個青年一起抬著脖子把一杯三兩左右的酒一下子全部倒進了肚子。
「等會要調戲調戲那新娘,還有旁邊的伴娘,但願不是長的跟恐龍似的。」一個傢伙說道。
「伴娘應該長的還行吧,不太可能是恐龍吧?」一個傢伙疑惑的說道。
「操!上次有個傢伙結婚,來的兩個伴娘醜的真連她娘都不認識,可能是那新娘太醜了,搞個更醜的恐龍來襯托吧。」
「別他媽瞎扯,我們著哥們的老婆我們見過不少次的,雖然不能稱得上大美女,但也還有幾分姿色,不然那傢伙怎麼就克制不住把人的肚子一下子搞大了呢?」
「哈哈……說的是,醜的像逼樣,誰願意正是玩的年紀就把人肚子搞大了,這他媽被迫結婚難道就真的很爽嗎?」
「誒,慎哥……等會你的那個翠翠姑娘來了,我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哈哈……這可是結婚,正是像我們這般年紀的光棍爽的時候,你可別見怪啦……」幾個傢伙舉著酒杯笑哈哈道。
「沒什麼啊!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只要別太過就行了,這事好像沒必要跟我說吧,大家不都是同學嗎?」陳子慎說著就同那幾個傢伙一一吞了一杯酒。
「同學?你和她的同學關係好像曖昧的很吧,反正她就當我們這樣的是個不三不四的社會混混,都沒怎麼正眼看過我們,要不是你在和哥幾個打牌,她也不會過來看牌,我們都還不知道挨著的幾個村裡還有這樣的大美女了,哈哈……」
「哈哈……要不是看著慎哥的面子,把我們當做鐵哥們,每天都和我們一起打牌喝酒,我們早就去騷擾著小妹妹了。」一個傢伙喝了不少酒的傢伙無腦的開玩笑道。
「那你他媽的想怎麼騷擾呢?還看我的面子,別人不同意,你憑什麼去騷擾?」陳子慎面帶慍色的質問道。
「哈哈……我!我?……還能怎麼樣。都是鄉里鄉親的同學,色迷迷的大聲招呼總可以吧。」那傢伙軟軟的說道。他見陳子慎突然變了臉色,因而也就知趣的在語氣上退讓了幾步。
當時喝完了酒,幾個人又抽了不少煙,然後就開始等著迎接新娘、鬧洞房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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