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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 避無可避 文 / 遜影

    即使是在架空的朝代,君權**始終沒有因此而發生絲毫變化。

    看著眼前那個有些薄怒的君主,宋譯的心裡充滿了排斥和厭惡。畢竟現代人的自由平等意識還沒有完全脫離他的靈魂,被一個人這樣用權勢壓迫者,這使宋譯很不爽。

    但是,雖然不爽,卻還真不能明目張膽的違抗聖意。宋譯很清楚自己不是妖怪,脖子上只有一顆腦袋,惹怒文帝的話,無論如何都是不夠坎的。

    偷眼打量四周,看有沒有幫自己說話的人,然而他注定失望。此時的宋年正擰著眉頭不知在想著什麼,而太子那個大腦不很發達的倒霉孩子正一臉期待的希望宋譯能答應。

    他乃國之儲君,從小就生活在別人的百依百順中。即使是身為他父親的文帝,在教育兒子方面還是很護短

    在太子看來,宋譯是把他當成一個朋友在交往,而不是一個主子。

    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對於宋譯這麼個稀奇的存在,太子還真希望他能陪侍在自己身邊。

    他這欠扁的心理宋譯何嘗不知,是以也沒指望他能幫上什麼忙。在向別處看去,太子儀仗那裡,以小三為首的侍衛神情冰冷的目視前方。似乎感覺到宋譯投過去的眼神,小三眼睛飛快的朝他這裡轉動下,然後又立刻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轉移視線。

    外力是不行了,看來也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這裡,宋譯暗暗歎了口氣,孤軍奮戰的感覺還真是沒底兒啊!

    「君無戲言,臣不敢違抗聖意。」宋譯俯下身去一臉嚴肅的道:「只是臣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兒?你說。」文帝的聲音裡透出濃濃的複雜。

    從他決定把宋譯安排在太子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對安國最大的宋氏父子撒網了。這半年來的市井傳言以及周圍人明著暗著的提醒,使他意識到宋年乃安國最大的隱患。然而在剛才見識到宋譯能影響太子的言行舉止後,他很自然的也罷宋譯列為要清除的對象名單。

    其實本不必如此麻煩,只要給宋年定了罪,到時候把他們父子一鍋端,以皇家的權勢,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然而宋年畢竟是他的老師,這個朝代如今很是注重尊師重道,即使他身為天子,也不敢輕易冒天下之大不韙。

    除去老師已經算是頂風作案了,倘若連老師家的獨苗也鏟了的話,只怕百年之後,他會背上一個欺師忘恩,卸磨殺驢的罵名。

    事實證明,即使貴為君主,也很在意生前身後明的。

    而在文帝看來,要堵天下人的嘴,只能想方設法給他們父子更大的權勢,然後等待他們犯一個足以抄家滅族的錯誤。不得不承認,宋年如今在官場理事方面越發好的沒話說,等宋年犯錯誤只怕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根據文帝自己的推測,只要宋年不利慾熏心起了謀反的心思,只怕宋年入土了,宋家的權勢依舊在安國政權中心存在著。是以,他並沒有天真到把希望全寄托在老奸巨猾的宋年身上。

    然而,和宋年相比,年少輕狂的宋譯卻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就在剛才,文帝已經想好。只要宋譯答應伴駕東宮,他就會找到一個又一個機會把權利塞到他的手裡,然後使其虛榮心空前膨脹,到那個時候,宋譯離頭腦發熱連累家人被砍頭的日子就不遠了。

    權利這東西,沒有人不愛。

    文帝這個計劃用來對付宋氏父子,確實堪稱完美。只是,雖然已經起了要除去宋氏父子的心思,但是這些年宋年的辛苦和努力他不是沒看到,如果不是擔心傳言成真的那一天自己無法應對,他也不會對宋年起這樣的心思。

    可以說,此時文帝的心情如同一團亂麻。而體內的另一個他,正以最大的努力拿著快刀拚命斬著這些亂麻。

    就在這個時候,知道此事難以善了的宋譯張口了。

    「皇上,太子如今年已十五。在我安國,只要學業夠精,早就可以離師自學。十五歲尚未出師,成日裡還被先生責罵打手心兒是件很丟人的事兒。臣十三歲就已經自己攻讀學問了,太子已經十五歲,難道還沒有……?」

    「胡說什麼?」文帝不悅道:「太子去年就已經不需要先生授課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回皇上,太子殿下既然已經不需要先生授課,那麼,東宮侍讀這個可有可無的虛銜還用來做什麼呢?」

    說完,宋譯抬頭對著文帝露出燦爛的笑容,他堅信,只要文帝對宋家的殺機不是很濃,就不會蠻橫不講理的非要讓自己陪侍根本不需要人陪的太子。

    當初文帝給宋譯安排的東宮侍讀一職,平日裡就是陪著太子一起聽先生授課。其作用和前世的同班同學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學生只有兩個,而其中一個注定是另一個未來的頂頭上司。可是如今,已經出師的太子,身邊還需要什麼侍讀嗎?

    文帝自己沒想到宋譯會問出這麼一個被他忽略的常識問題,但就此不提此事未免憋屈。想了想,文帝看著宋譯露出和善的笑容道:「你說的很對,倒是朕大意了。只是,太子身邊的人個個都是四肢發達的無為之眾,此時太子很需要一個明理的人在他身邊陪他一起成長。方纔你在房裡勸太子的那些話朕都聽的清清楚楚,朕覺得,此事非你不可!」

    此言一出,宋譯對文帝僅存的一絲幻想徹底隨風逝去,他到底還是向自己老師動手了。而且,這決心似乎很強烈!回頭看了眼身形搖晃強自鎮定的老爹宋年,宋譯心裡為他感到不值。

    「朕的意思,實在不行你做太子身邊的侍衛吧!」文帝的話裡透出一絲不容置疑的無恥韻味兒,然而此時宋譯心裡卻是不快到了極點。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胡攪蠻纏不是大體了。

    「皇上,臣的心願是做個行萬里路的行者。東宮小侍衛一職,只要身手好點,是個人都能勝任。所以,臣覺得……」

    「怎麼,你又要抗旨嗎?」

    「不是,」宋譯很靦腆的低下頭去,頗為忸怩的道:「臣覺得,臣比較能勝任東宮侍衛統領一職。這樣的話,臣在保護太子的同時,間接也學了些管理屬下的本事。俗話說的好,藝多不壓身,臣在這幾年既然沒機會出去見世面,那麼也只好勉強了。」

    他在這裡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不遠處的小三僵硬的面部肌肉突然飛快的跳動了兩下。瞟了眼一臉欠抽的宋譯,大手按在刀疤上,忍的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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