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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接連闖禍 文 / 遜影

    如果一個人走路鼻孔朝天的時候,那麼他極有可能要摔跤。

    此時的孫夫子雖說整體形象還沒有那麼誇張,但卻是昂首闊步的朝宋譯走來,在快到宋譯身邊的時候,一枚小石子恰到好處的飛到他的腳下,於是雄赳赳氣昂昂如同大公雞一般的孫夫子杯具了,直接從大公雞變成蓮池裡的落湯雞!

    此時雖說春回大地萬物復甦,但蓮池裡的水明顯沒有跟上季節的節奏,依舊冰寒刺骨。

    幸好許是怕太子玩水的緣故,益古齋的蓮池水並不深,孫夫子在裡面撲騰兩下就抖抖索索的爬了上來,而站在蓮池旁邊的宋譯,嘴巴張成o型明顯還沒從吃驚中回過神來。

    表情之無辜正好顯示出他演技的高明,離這裡不遠的乞還忙快速跑了過來。看到渾身**的孫夫子後,強忍住爆笑的衝動把他送出益古齋。臨走的時候,意味不明的看了宋譯一眼,宋譯一縮脖子,做出一個很無辜的表情!

    「書,我的書還在水裡!」孫夫子有些激動的要再次撲到水池裡,被乞還死死的攔住。

    「回頭兒小僧讓他們打撈出來晾乾後還給先生,先生現在還是趕緊回去換身衣服的好。」

    說完,不由分說把孫夫子往外面送,這時太子從書齋裡走了出來,看到狼狽不堪直打哆嗦的孫夫子後,忙一臉關切的走了上去道:「夫子這是怎麼了?來人,快把夫子帶到毓慶宮換身干衣服……」

    剛說完,兩個小黃門就上前替乞還扶著孫夫子,此時乞還的僧袍上已經濕了大片。

    見太子這般做派,宋譯才明白過來剛才乞還那一個眼神的意義。授業恩師落水,做學生的怎麼能無動於衷?

    於是後知後覺的宋譯忙跑上前道:「咱倆的衣服夫子都穿不上,還是讓徐公公的衣服暫借給夫子吧!」

    此言一出,孫夫子熱淚盈眶。沒想到這麼個小毛孩兒,慮事還挺周全。

    然而又過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不對勁兒了,掙扎著吼道:「老夫寧死不穿閹人的衣服,老夫要回府……」

    此言一出,分佈在益古齋周圍的小黃門齊齊朝他看去,那眼光頗為幽怨。

    而攙扶著他的那倆小黃門則無比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太子殿下在後面看著,真想把這老頭兒撂在這裡啊!

    而沉浸在落水悲劇裡的孫夫子仍沒想到自己已經引起了眾怒,滿心期待的要出宮坐到自己的暖轎裡回府。

    無視沿途侍衛太監訝異的眼神,孫夫子被送到宮門口,孫府的轎夫正在不遠處的牆角下曬太陽。看到自家老爺如此狼狽的出來,一驚就要迎上前去,還沒接到孫夫子直打哆嗦的手,正在下台階的孫夫子就以泰山壓頂之勢朝他砸過去。

    轎夫險險避過,孫夫子很悲劇的摔了個『狗吃屎』。

    而扶著他的那倆小黃門則一臉無辜的互視一眼,忙關切的上前準備把他扶起來。

    吃了大虧的孫夫子那裡還肯讓他們近前,搭著轎夫的手爬起來就往轎子處踉蹌走去。

    剛剛那一跤,明明是有人在暗中使絆子,然而,此時不是講理的時候,人造屋簷下,還是暫時服軟的好!

    孫夫子落水,對於太子來說只能說是一件大快人心的插曲。

    上午經史和兵法教完,用午膳的時間就到了。

    因為懶得折騰,越性要宮人把膳食送到益古齋來吃。

    食不言,匆匆吃過飯後,乞還在益古齋特意為先生預備的書案前擺弄毛筆。宋譯和太子則在座位上竊竊私語。

    「是你把孫夫子弄下水的?」

    「沒有沒有,我就立在那裡一下都沒動。」

    乞還連連搖頭,倘若不打自招,誰知道會不會被安插個『辱師謗道』的罪名!反正沒人看見,隨便他們怎麼猜!

    「這怎麼可能……」太子皺眉嘀咕道:「夫子們是父皇從朝中給我挑的大學問家,怎麼可能跌到水裡邊自損形象!」

    宋譯聞言看了太子一眼,這儲君不錯啊,還知道用成語,算起來也算是個早慧代表了!

    身邊有這麼個早慧代表,宋譯倒也不必刻意掩飾自己的見多識廣,便湊過去賊兮兮的對太子道:「不管怎麼說,孫夫子此次落水勢必要在家多呆幾天,咱倆至少可以少上一門課,多處兩個時辰的玩耍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說完,還朝太子眨了眨眼睛。

    太子聞言眼睛也亮了起來,笑道:「下午先生把治國方略和禮儀學講完後,我帶你去後gong見我母后去,母后gong裡的芙蓉糕好吃的很……」

    「沒興趣……」宋譯蔫蔫兒的耷拉下腦袋,他對吃的方面一直不很上心,宋年就他一個兒子,平日裡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都先盡著他來,好東西見多了也就那樣兒……沒有這些興趣愛好,生活漫長如何自處呢!

    這是個問題!

    宋譯趴在條案上看著正拿支毛筆在紙上寫畫的乞還,這麼個和尚,鬼使神差的就成為自己童年和少年密不可分的夥伴,老天還算有點良心!

    他和太子有代溝,那毛孩子再怎麼著,始終是個沒開化的小屁孩兒,而他……心理年齡已經二十歲了啊!和乞還在一個檔次上,只是所處環境不同,所慮的事情也不一樣罷了!

    這時太子又湊了過來,「要不咱們拿彈弓打鳥兒去……我宮裡的奴才給我做了好幾副彈弓,咱們一起玩兒?」

    太子不知疲倦的籠絡著宋譯這個玩伴,然而宋譯卻不怎麼領情,蔫蔫兒的道:「還有沒有什麼更高檔的?」

    「糕當?」太子眨巴眨巴眼經一臉疑惑的道:「『糕當』是什麼?」

    吐槽無力的宋譯翻了個白眼兒道:「就是說,有沒有比用彈弓打鳥兒更好玩的呢?」

    「哦……」太子若有所思,過了好久突然眼睛亮了起來道:「咱們去箭亭射箭吧,父皇說,男兒應該文武雙全!」

    「射箭!」宋譯來了精神。

    「對,射箭!」見宋譯如此,太子興奮的小臉發紅道:「射完箭後咱們可以去溫泉宮玩兒,父皇的妃子經常在那裡脫衣服……」

    看著越說越興奮的太子,宋譯一記爆栗敲在他腦殼兒上,不悅的責備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看女人脫衣服了!看別的女人也就算了,你怎麼還看你母妃呢?大不孝,大不敬!」

    說完,意猶未盡的他又連敲了兩下。

    事實證明,一國儲君還是很有氣性的,小嘴扁了又扁,最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便起身往房外走道:「嗚嗚……我告訴父皇你打我……」

    這時候的宋譯才發覺自己闖了禍,本欲上前把太子哄勸回來,然而太子已經和外面伺候的小黃門搭上線了,正邊抽噎著邊往益古齋院外走去……

    「你又做了什麼?」不知何時湊到門口的乞還一臉糾結的看著他。

    這小祖宗,一上午闖了多少禍了?先是被先生驅逐出課堂,在後來把先生弄到水池裡,最後又把太子弄哭……

    「我敲了太子的腦殼兒……」宋譯一臉沮喪的說著,「我忘了太子的腦殼是不能敲的……」

    邊說邊朝太子跑去,邊跑邊道:「太子等等我,我這就陪你去用彈弓打鳥兒吃芙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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