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早在有了要拔出拉孜結刺這個想法之前,就已經故意翻滾到了那夜總會的台階下,這樣的話,我也就無路可滾了,而我在到了台階處的時候,還故意側著身子,背對著那大眼兒燈,拔出了拉孜結刺。『.
那大眼兒燈本來因為踢不到我,正是氣急敗壞之時,一見我沒有退路了,不由大喜,什麼也沒有去想的就大聲喊道:「我看你還能往哪兒滾,老子非把你脊樑骨踢折了!」
嘴上喊著,那大眼兒燈運足了腿力,便狠狠向我踢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本還側著身子的我,突然就往大眼兒燈的方向轉過了身來,那大眼兒燈見我突然轉身,卻並不知道我的意圖,也只是以為我想躲避他的腳,所以那腿還是毫不停頓的就踢了過來。
我要的就是他這條腿,一見大眼兒燈的腿踢過來了,我那早已拔出的拉孜結刺一直都被左臂擋著,此時我左臂猛地抬起,右手握著的拉孜結刺毫不留情的向大眼兒燈的腿上紮了過去。
「嗷」的一聲,大眼兒燈發出了一個如同野獸般的嚎叫聲,而全場的人也都是臉現驚駭之色,傻傻的看著此時已經坐到了地上的大眼兒燈。
再看大眼兒燈,腿上已經被我紮了一個窟窿,鮮血狂流,此時正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那條傷腿,滿頭是汗,呲牙咧嘴的一個勁兒的倒抽著涼氣,但卻是狠狠瞪著我罵道:「小兔崽子,你敢跟老子動刀!」
此時的我在紮了大眼兒燈一刀之後,便立刻收刀躍起,因為對大眼兒燈已經恨之入骨,便對著他狠狠說道:「你去死吧!」
此時的所有人都已經傻住了,這些人在白虎幫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見過有哪個小弟敢跟堂主打架的呀,更別提是還敢對堂主動刀子了,所以當我再舉起刀子的時候,那些人才醒過神來,嘴裡大喊著「不要」就都要向我衝來,但是,他們肯定來不及了。
「叮!」
就在我的刀子要扎向大眼兒燈的那一瞬間,突然響起了這麼一個清脆的響聲,而我的手上猛地感覺到一股大力傳來,手上一震,那拉孜結刺不由自主的便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你們都反了嗎?」我的拉孜結刺剛一落地,便猛地傳來了這樣一聲大喝,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發現林貓爺居然已經趕到了,身邊還有其他的四個堂主跟隨,而我的拉孜結刺之所以會脫手而出,卻是被那大耳龍的飛釘射中,因為此時的大耳龍就站在林貓爺的身前,手裡還抓著幾枚釘子。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大耳龍的飛釘絕技,真沒想到他能在那麼遠的距離打中我手裡的拉孜結刺,並且還將我的拉孜結刺震飛,這準頭和力道,真是讓人咋舌了,幸虧大耳龍為人厚道,不然的話,他若是直接射我的手,那我的手也就廢了,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頭腦也隨之逐漸冷靜了下來,心知自己已經闖了禍,也不知道林貓爺會怎麼處置我,不由向林貓爺等人看了過去。
見到林貓爺和另四位堂主都到場了,所有人都是臉帶懼色,低下了頭,有的人甚至開始打起了哆嗦,只有那大眼兒燈一見到林貓爺,便是大聲嚎叫道:「大哥,你可要給我做主,這喬匯文以下犯上,對我一個堂主動刀子,該怎麼處置?」
那大眼兒燈喊完了,林貓爺和四個堂主都是看向了我,而鑽心鼠作為我的老大,趕緊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將我拉住,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一臉著急和埋怨的說道:「匯文呀,你這是都幹了些什麼呀,你剛入幫的第一天,怎麼能就傷了猛虎堂的堂主呢,你說你這讓我怎麼說你好?」
而鑽心鼠在跟我說話的同時,大耳龍和阮瘋子也都走到了大眼兒燈的跟前,一起把大眼兒燈給攙扶了起來,那大眼兒燈在站起來後,又是冷冷對著鑽心鼠說道:「耗子,這小子如今是你的手下,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吧?」
大眼兒燈說完了,那鑽心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又是看向了林啟宏和李雅,隨後故作驚訝的又是「哎呀」的叫了一聲,趕緊走到了林啟宏和李雅的面前,先是對著李雅說道:「弟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也在地上坐著,呦,嘴角怎麼有血呀?」
對李雅說完了,還不等李雅說話,鑽心鼠又是看向林啟宏說道:「哎呀,弟弟,你這又怎麼了,怎麼鼻青臉腫的,這是被誰打呀?」
鑽心鼠的這一系列動作,誰都看的出來,他不去回答大眼兒燈的話,卻是誇張的讓人去關注李雅和林啟宏,這顯然就是要讓林貓爺知道,我會對大眼兒燈動手是事出有因的,而且,這也是在提醒我該怎麼說話,畢竟,作為他鑽心鼠的手下,犯了規矩,他這當老大的也有責任,所以他是在給自己的飛虎堂找理由呢。
鑽心鼠這麼一咋呼,林貓爺馬上走到了林啟宏和李雅的身邊,其實林貓爺肯定不會關心李雅的,但他還是先對李雅說了句:「弟妹還好吧?」
李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林貓爺便馬上皺起眉頭對林啟宏說道:「啟宏呀,你怎麼會也被打成了這樣的呢?」
此時的大眼兒燈一看到鑽心鼠去跟林啟宏說話,那臉色就是一變,再看到林貓爺也是很關心的去看自己的弟弟,臉上不由的有些慌張了,不等林啟宏說話,便馬上對林貓爺喊道:「大哥,我的兄弟們都不認識啟宏弟弟,所以有了些誤會,我本來是趕過來阻止的,可這喬匯文卻對我動起了刀子,大哥,這可是以下犯上,犯了咱們幫規的吧,你得主持公道。」
「眼兒燈兄弟呀,」不等林貓爺說話,鑽心鼠又是一指林啟宏和李雅馬上對大眼兒燈說道:「匯文兄弟雖然以下犯不上是犯了規矩,可這兄弟相殘和欺負弟媳,也是壞了規矩吧,你又怎麼能只說匯文一個人呢?」
說到這裡,鑽心鼠又是對林貓爺說道:「大哥,不是我鑽心鼠護犢子,匯文兄弟畢竟剛剛入幫,又只是一個小弟,若不是事出有因的話,我想,他是不敢以下犯上的,不如,還是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再做決定的好吧?」
鑽心鼠說完了,林貓爺看了看大眼兒燈,又看了看我,卻什麼也沒說,而是扭頭看向了黑面虎,對他說道:「黑子,這件事該你處理!」
一直沒有說話的黑面虎一聽,趕緊點了點頭,隨後站出來,對著他身邊的一個手下說道:「不管是誰,凡參與了內鬥者,一律帶回咱們執法堂,然後再通知咱們的兄弟過來,暫時接替猛虎堂的兄弟,在金碧輝煌看場子!」
黑面虎那名手下答應了一聲,便立刻開始打電話,而跟著林貓爺的所有手下便把我們都給圍了起來,林貓爺自己卻是幫著林啟宏把李雅扶了起來,對黑面虎說了一聲:「我先去你執法堂等著!」
「是,大哥!」黑面虎答應了一聲,林貓爺便和林啟宏扶著李雅坐進了自己的車裡,開走了。
林貓爺走後,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只有幾個堂主互相在埋怨著,那大眼兒燈說鑽心鼠護犢子,而鑽心鼠就說大眼兒燈以大欺小不把他飛虎堂當回事,除了他倆以外,那黑面虎一直冷著臉,只說以下犯上確實罪不可恕,可阮瘋子卻對黑面虎說,要黑面虎搞清楚情況再執家法,不要濫用家法,寒了弟兄們的心,只有那大耳龍始終在對四個堂主勸解著,說些都是自家弟兄,幹嘛要搞成這樣,都該團結一心這些和稀泥的話。
我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冷眼旁觀著這幾位因為林貓爺不在,都露出了本相的堂主,這才搞清楚了一些大概,聽他們說話,這五個堂主裡,鑽心鼠和阮瘋子應該更親近些,而大眼兒燈和黑面虎似乎關係更好,這無形中就說明,白虎幫的內部根本已經分成了兩個小派別,也只有那大耳龍因為人憨厚,才是跟誰都不靠,誰也不得罪。
看到這白虎幫裡越是這樣的不和睦,我的心裡才越是高興,但是,沒過多久,便開來了四輛麵包車,隨後那四輛車裡下來了十多個人,黑面虎叫他們負責看場子,便要我們這些因為內鬥而犯了幫規的人都上了那四輛麵包車,隨後一起向黑面虎的執法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