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枝的電話打完了,我就立刻通知了林啟宏和張峻寧,要他倆都趕回來,隨後,我便跟他倆詳細的說了一下第二天要演的戲。%&*";
第二天的上午十點左右,我獨自一人,背了一個旅行包出現在了火車站的廣場上。
無論是哪個城市的火車站,都是人潮湧動,熙熙攘攘的,進站的,接站的,送行的,小攤小販,還有各種靠著火車站撈偏門的,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東張西望,有的大聲喊叫,如果你沒有一個好眼力,是絕對看不出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
火車站,也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小偷,妓女,騙子,黃牛黨······各種各樣的江湖人物在這裡等待著自己的獵物,伺機而動,所以,火車站也是一個城市裡發案最多的所在,這裡每天都有罪惡在進行,每天也都能發生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是化了妝的,這些天裡,我故意沒有刮鬍子,所以我的鬍子讓我看起來像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人,再帶上了一個棒球帽,和一副墨鏡,不是對我很熟悉的人是認不出我的。
我始終站在火車站跟前一個賣冰棍汽水的涼亭下,一邊喝著冰鎮汽水,一邊觀察著火車站所有的人。
林啟宏和張峻寧就在正對著火車站門口廣場的花壇邊上,他們倆此時坐在花壇的台沿上,各自手裡一個畫板,儼然一副在火車站撲捉各種人物動作表情進行采生的美術系學生。
這就是他倆今天角色,也算是本色出演了,一會兒,當林貓爺出現的時候,他倆的戲也就開始了。
我一直在等待,當我吃掉了一個雪糕,又喝掉了兩瓶汽水的時候,終於,一輛寶馬7系豪華轎車從遠處駛了過來,這輛寶馬車的後面還跟著三輛帕薩特,我想,這一定是林貓爺的車到了。
我把自己的棒球帽往下壓了壓,不動聲色的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看似要擦一擦鏡片的樣子,卻其實是發出了一個暗號。i^
我所在的位置就在火車站的停車場前,當人們把車停下後,要想走出停車場,這裡是一條必須經過的路,所以我看著寶馬車和三輛帕薩特在停車場裡停了下來,隨後,所有的車門打開,每輛帕薩特裡都鑽出了四個大漢,而那寶馬車裡,下來的就是楊柳枝和那個我在清馨莊園的包間裡瞥過一眼的林貓爺。
林貓爺和楊柳枝下了車後,楊柳枝就一臉幸福笑容的跨在了林貓爺的胳膊上,而那林貓爺也是對楊柳枝微笑著,兩人一起往停車場外走,那些大漢們在身後後跟隨。
我仔細的看了看林貓爺,身材中等,長像普通,穿著很隨意,上身一件花格子半袖襯衫,下身一條五分短褲,腳上甚至就穿了一雙木屐,這個打扮倒是很像電視裡台灣小流氓的裝扮,讓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像一個黑幫的大佬,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倒是異常的銳利,並且從下了車以後,那雙眼睛就一直在骨碌碌亂轉,把火車站裡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眼裡,這說明林貓爺是個很小心的人。
我相信林貓爺認不出我來,所以還是那麼隨意的喝著汽水,但我卻已經把目光轉向了張峻寧和林啟宏那裡。
我已經看到,有四個三十多歲的大漢向著張峻寧和林啟宏走了過去,這幾個人是王詩雯替我事先找好的,他們都是火車站的地頭蛇。
四個大漢一直走到了張峻寧和林啟宏的跟前,隨後,那四個人便看向張峻寧和林啟宏的畫板,但是,這一看之下,四個人裡為首的一個下巴留著一綹山羊鬍的大漢突然之間就臉現怒色的一把將林啟宏的畫板搶了下來,隨後又是往自己的大腿上一磕,那畫板便變成了兩瓣,緊接著那山羊鬍又是將畫板上的畫紙撕下來,幾把扯成了碎屑,邊扯還邊大聲的叫罵著:「mlgbd,老子讓你畫,讓你畫······」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幹嘛撕我的畫!」林啟宏一臉悲痛的對著四個大漢叫喊著。
「幾位大哥,有話好說嘛,你們這是幹嘛呀,我們不過是藝術系的學生,在火車站作人物采生,我們沒有得罪你們吧?」四個大漢並沒有去動張峻寧的畫板,但張峻寧也是一臉驚訝和納悶的連聲的向四個大漢詢問著。
「mlgbd,沒你的事兒,你給我閉嘴,老實待著你的,再廢話弄死你!」一個大漢伸手指著張峻寧罵道,張峻寧趕緊就閉嘴不敢說話了。
此時火車站的這一變故已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而剛剛走出停車場的林貓爺自然也看到了,他不由的離我只有一兩米的地方站住了腳,嘴裡疑惑的「咦」了一聲,皺眉看著林啟宏他們。
「貓爺,你怎麼了,怎麼不走了呀,這種小混混打架有什麼可看的呀!」其實楊柳枝早就看到我了,但她卻一直裝著沒有注意到我的樣子,此時一看林貓爺停住了,不由嗲聲嗲氣的對林貓爺說道。
「什麼小混混呀,那個是我弟弟!」林貓爺還是皺著眉頭說了一句,隨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啟宏怎麼上這來了,那幾個不是火車站專門順包的楊鬍子他們嗎,怎麼欺負上我弟弟的頭上了,他老實巴交的······」
「呦,貓爺,你還有個弟弟呢,我都跟你這麼長時間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呀,你一直都沒跟我說過,一點兒都不在乎人家!」楊柳枝嬌嗔著,但卻更多是撒嬌的對著林貓爺埋怨道。
「你不知道,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對他媽不是太好,所以我這個弟弟恨我,不跟我來往!」林貓爺繼續眼望著林啟宏隨口對楊柳枝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也就是說,你這個弟弟根本就不把你當哥哥了,那你也就不用管他了吧?」楊柳枝點了點頭,試探的問道。
「誒,那怎麼行,怎麼說我倆都是一個爹的種兒,是親哥倆,他不把我當哥,我總不能不把他當弟弟吧!」林貓爺又是這樣說道。
「貓爺,要不怎麼說你仁義呢,」楊柳枝適時的拍了林貓爺一個馬屁後又說道:「那既然這樣,你看看你弟弟都挨欺負了,你還不趕緊讓你的兄弟們幫幫他呀?」
「先不忙,再看看!」林貓爺果然行事小心,即使看到了自己的親弟弟挨了欺負,竟然還能忍住,先觀察情況再說。
不過,這個時候也就到了我該出場的時候了,我突然手裡抓著汽水瓶子,一聲不響的便從林貓爺他們的身邊走過,向著林啟宏他們走了過去。
「咦?」我聽到林貓爺又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我知道他是看到了我才發出的這聲音,因為我手裡拿著汽水瓶子,卻是把手背到了身後,這樣一來林貓爺在我的後面自然就能看到,再加上我故意表現的氣勢洶洶的,一看就像是要打架的樣子。
「你們幹嘛要撕我的畫,幹嘛把我畫板弄壞,你們陪我,這些都是要花很多錢的!」當我往過走的時候,林啟宏正死死抓著那個山羊鬍的衣服,一臉痛苦委屈的跟山羊鬍撕扯著。
「媽的,你給老子放開,聽到沒,不讓老子要了你的命!」山羊鬍在毀了林啟宏的畫板和畫以後,就要走,但林啟宏卻抓著他不放,與之糾纏,那山羊鬍臉上露出了凶相的對著林啟宏叫罵道。
「啟宏,別別別,你讓他們走吧,咱們惹不起的,當心他們真的打你!」張峻寧此時卻是拉著林啟宏,勸林啟宏放開那個山羊鬍。
「不行,我家條件本來就不好,他給我都毀了,我怎麼辦呀,不行,必須賠我!」可惜林啟宏滿臉執拗的就是不撒手。
「媽的,愣著幹什麼呀,給老子打!」山羊鬍一見林啟宏始終不放開自己的衣服,不由的對著另三個大漢喊道。
「來了!」山羊鬍這麼一喊,那三個大漢立刻答應了一聲,奔著林啟宏和張峻寧就動起了手腳。
「沒······沒我的事,別打我!」還沒等拳頭碰到自己,張峻寧馬上臉現害怕的表情,兩手高舉喊了一聲,然後便迅速跑到了一邊。
而我此時已經加快了腳步,飛快的向著林啟宏和山羊鬍那幫人的跟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