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我答應了張一平他們一起去我匯文社吃飯,最高興的當然就是蘇行了,當時就吵吵著要馬上走,但我趁著張一平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小聲對蘇行說道:「怎麼也要等中午十二點才能去,我那裡總需要佈置一下吧,得讓他們真的以為我那裡是『詩社』啊!」
我的話說完了,蘇行才恍然的對我點了點頭,不過陸啟凡一直注意著我,不由的對我撇了撇嘴,對我嗤笑了一聲,我一見又小聲對他警告的說道:「陸啟凡,我可跟你說,你到了那邊,不要多嘴,穎穎可也在那呢,你要是多嘴多舌的,你可知道穎穎的脾氣,她可不會讓你好看!」
一聽管穎穎也在,陸啟凡馬上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既然穎姐也在,我才懶的管你的破事呢,我還陪我穎姐呢!」
跟著蘇行他們一起吃了早餐,為了拖延時間,讓管穎穎可以盡量安排,我又找醫生給蘇行做了一次檢查,本來醫生說,蘇行的身體素質很好,恢復也快,不用再檢查了,但因為我的堅持,蘇行只有委屈的又做了一次檢查。i^
終於磨蹭到了快中午十二點了,給蘇行辦了出院手續,我才領著張一平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我們的小院子外,我先對著院門敲了敲門,就聽到裡面傳出了彭偉的聲音:「敢問何人叫門?」
突然聽到彭偉說了這麼一句話,我還一愣,不過身後的張一平不由的「噗嗤」一聲笑了,對我說道:「不會是個詩社,說話都這麼······文縐縐的!」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便對著門裡喊道:「是我,喬匯文!」
「嗚呼!」我的話更說完了,彭偉在裡面就發出了這麼一個怪動靜,隨後又聽他不倫不類的說道:「原來是社長和貴客已經來臨,快快有請!」
說著話,彭偉就把門給打開了,打開了門以後,彭偉看都沒看我們,突然又是鞠了一個古人的禮,低頭說道:「社長與貴客臨門,小生我迎接來遲,還望贖罪!」
我皺著眉頭看向彭偉,就只見他居然一改往常光著膀子穿著牛仔褲的裝扮,而是穿了一身白襯衣白西褲,還戴了一個眼鏡,裝出了一副文化人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
「你······沒事吧······」看到彭偉這樣,我不由納悶的問了一句。%&*";
「社長,你怎麼會這樣問呢,鄙人我平時······」彭偉一抬頭,對我還是做作的正要說著話,卻突然看到了我身後的張一平,眼睛一下就直了,立刻恢復了平時的流氓相,一指張一平,問我道:「文哥,這妹子挺漂亮啊,是誰呀,給介紹一下吧······」
一聽彭偉這話,我趕緊瞪了一眼他,彭偉一見我瞪他,馬上反應了過來,又突然對著張一平鞠了一個禮說道:「敢問小姐貴姓芳齡?」
「哈哈,喬匯文,你這朋友可真逗,他怎麼這麼說話呀?跟演戲似的!」張一平被彭偉逗得捂著嘴笑著說道。
「哦······他呀,對了,他就是除了喜歡詩,還挺熱愛表演的,他這就是演戲呢!」我一臉尷尬的對張一平編著瞎話說道。
「哦,影視表演愛好者啊!」張一平對著彭偉點了點頭,又笑著對他說道:「你好,我叫張一平,不過呢,我可不是什麼小姐啊,如今這個詞兒可不怎麼好聽!」
「慚愧,慚愧!」彭偉一聽,又噁心的說了這麼一句,我一推他,白愣了他一眼,便領著張一平他們走進了院子。
可這一進院子,我更是目瞪口呆的當時就傻在了當場,院子裡倒也沒什麼,只是這院子裡的人就有問題了,原來,我這匯文社的主要干將們都在呢,可是呢,他們一個個的,都跟彭偉差不多的打扮,不僅如此,有的手裡還拿了本書,有的還拿著折扇,全都嘴裡嘟嘟囔囔的,搖頭晃腦的念叨著唐詩。
最誇張的就是傻龍了,你說你長得五大三粗像個屠夫似的吧,卻偏偏大熱天的穿了一身西服,然後手裡還掐了朵小花,嘴裡卻扯著嗓子在那嚎喪著:「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
這哪是什麼詩社啊,這整個一個精神病院哪!
不光是我傻了,此時張一平他們看到如此的情景,一個個都張著大嘴傻了,看著他們的樣子,我是腦袋上一個勁的流汗,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這個時候,張一平終於反應了過來的看向我說道:「這······他們······都怎麼了?」
「哦,那個······」我擦了把汗,想了想,給了張一平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他們吧,都是表演愛好者,這不昨天他們剛看完《飛越瘋人院》嗎,這都是在體驗精神病人的狀態呢!」
「哦,是這樣啊!」張一平將信將疑的說了一句,可陸啟凡這個時候卻不屑的一撇嘴,說了一句:「狗肉永遠上不了大席面······」
我正要去瞪陸啟凡,警告他不要多嘴,卻突然從屋子裡傳出了一陣吉他的音樂聲,隨後,又是一個女人的歌聲響起:「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裡。尋一夥相識,他一會咱一會。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音樂動聽,歌聲悠揚,唱歌的人竟然用現代的音樂淋漓盡致的演繹了一首古代的詩歌,一時間把在場的人都聽得是如癡如醉,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全都沉浸在這音樂與歌聲中,如在夢裡。
當音樂停止,我們都還在陶醉著,可這個時候,屋裡卻傳來了管穎穎的大喊聲:「哇,雅姐,你唱的太棒了,你才應該去我們學校上那藝術課呢,你這歌叫什麼名字啊,我怎麼沒聽過啊?」
管穎穎的聲音把我們眾人喚醒,我不由的就走進了屋子,張一平他們也緊隨其後的就跟了進來。
走進屋裡,李雅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懷裡抱著吉他,對著一旁的管穎穎說道:「這是一首元曲,叫《雁兒落帶過得勝令》,我只是後來又給它填了曲子而已!」
「哎呀,真的是太好聽了!」李雅的話剛說完,張一平便馬上喊了起來,隨後,她又看向我說道:「喬匯文,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們這不是詩社,是影視表演愛好者俱樂部呢,現在聽了這位李雅姐姐的歌,我倒是相信了!」
一聽張一平的話,我向李雅投去了一個讚賞和感激的眼神,心裡也不由的暗鬆了一口氣,差點就讓兄弟們給搞砸了,不過我也不想糾結於這詩社的問題了,趕緊看向管穎穎說道:「穎穎,怎麼樣,飯菜都準備好了嗎?」
「哈哈,不用怎麼準備的,咱們呀,吃火鍋,」管穎穎對著我一笑說道:「外邊擺上兩張桌子,咱們這正好有兩個炭鍋,一個桌子上一個,直接開涮就行了,怎麼樣?」
我一聽,不由點頭說道:「這個主意好!」
說完了,我又看向張一平他們問道:「你們看怎麼樣,吃火鍋行嗎?」
張一平笑了笑說道:「我們當然是客隨主便嘍!」
既然都沒有意見,大家便一起動手,在院子裡支上了兩張桌子,肉和菜已經都準備好了,酒更是從來就沒缺過,大家往桌上一坐,便開始吃喝了起來。
我首先把蘇行他們都介紹給了兄弟們,隨後又高興的對兄弟們喊道:「兄弟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蘇行已經答應要進咱們······呃······詩社了,大家歡迎一下!」
我的話的一說完了,兄弟們因為都聽我說過蘇行的為人,自然是都很高興,而他們的歡迎方式當然就是跟蘇行喝酒了,蘇行本來就能喝,立刻就跟兄弟們推杯換盞,打成了一片。
不過,沒有多久,兄弟們便開始原相畢露了,個個因為受不了熱,開始把衣服給解了開來,甚至還有直接光著膀子的,坐也都沒有個坐像了,翹著二郎腿的,直接蹲在椅子上的,還有那站起來大聲叫喊,吆五喝六拼酒的,立刻亂成了一團。
兄弟們是一桌的,而我陪著張一平他們坐了一桌,看著兄弟們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露出了自己的流氓本性,我不由一腦袋的汗,看來這該什麼人就是什麼人,裝是真的裝不出來的。
我這正鬱悶呢,卻突然聽到那個始終不怎麼說話的林啟宏,對著他身旁的張峻寧小聲說道:「峻寧,我咋看這些人根本就不像什麼詩社的啊,倒像黑社會······」
此時的張峻寧正在一臉諂媚的對著李雅說話,雖然李雅不怎麼搭理他,但他聽到那個林啟宏打攪自己,不由的有些不樂意的說道:「啟宏,你管那麼多幹嘛,管他們是幹什麼的,你就吃你的飯就是了!」
本來這兩個人說話,我也只是心裡想著,既然被人家看出來了,那就乾脆也別裝了,但那林啟宏突然又對張峻寧說出了一句話,讓我當時就是一驚:「峻寧,我不想在這吃了,你知道的,我哥林熙堯就是黑社會,我最討厭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