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現在有點慌······
確切的說,我現在很慌張,心裡很害怕!
人就是這樣的,在面對著未可知的,不知深淺的對手時,就會感到恐懼,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對手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戰勝對手,我現在就是樣一個情況,別說是狼了,我從小連狗都怕,雖說現在已經變得要比以前強了很多,可這狼好像也要比狗凶殘厲害的多吧?
我站在避風棚前,火堆之後,手裡握著拉孜結刺,把胳膊抬至胸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黑暗裡的那兩點亮光,那亮光也似乎在盯著我,它不動,我也不動!
可是,我就這麼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彈,沒用多久,我便感覺腿也麻了胳膊也酸了,雖然有火堆在前,但這畢竟是零下的溫度,我還不至於流汗,但我卻能感覺的到,我的後背已經濕透了,秋衣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粘粘的,癢癢的,異常的難受。%&*";
不行,我估計我就是站到死,這「站功」也比不過狼,再說了,我在明處,它在暗處,它看得見我,我卻根本看不到它,誰知道它現在是不是正怡然自得的趴在地上,嘴角流著哈喇子,咧著嘴嘲笑我的想著:「傻b,站死你,站死了我好吃現成的!」
這樣一想,我就琢磨開了,既然它不動,那我就動一動試試?
而且要動,就要大動,都說人怕動物,可這動物不也怕人嘛,要知道人類才是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的,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人類比任何猛獸都凶,都壞······
「啊~~~噢~~~哇~~~」我猛地開始大聲的嚎喪了起來,並且開始手舞足蹈的連蹦帶跳,意圖以這種「跳大神」般的咋呼,來把那只不見身子只見兩隻眼珠子的狼嚇跑。
就在我這麼一咋呼的時候,我發現黑暗裡的那兩點亮光猛地動了一下,又忽明忽暗了兩下,我的心中一喜,看來有戲,我覺得我必須要再奔放一點,再豪放一些,所以我索性扯開了嗓子,用盡了力氣的唱起了歌:「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嗷嗚~~~~~~」
「路見不平一聲吼······呃······」我唱歌的聲音逐漸的,慢慢的,越來越小,因為就在我唱歌的時候,那狼突然的又是一聲長嘯,將我的聲音完全的壓了下去,緊接著,便慢慢的從黑暗裡走了出來,直到走進了火堆光芒能照亮的範圍邊緣。|
我終於看到這狼的廬山真面目了,這狼······真大,是的,它要比狗大,最起碼要比我所見過的,最大的狗大上一圈,不過,至於這長相嘛,我倒覺得跟狼狗差不多,都是兩隻耳朵立著,嘴巴尖尖的,四條腿走路······
要說唯一看起來不一樣的,那也就是尾巴了,我的印象中,狗的尾巴總是向上的,甚至是捲起來的,但是,眼前的這隻狼,卻完全的不一樣,它的尾巴是始終向下的,甚至都很少擺動,顯得是那樣的剛毅不羈。
壞了,我是不是這一唱歌把這傢伙給得罪了,它是不是在跟我比嗓門呢,要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情願把第一名讓給它,要是有獎狀我也可以給它發一張,可惜,估計我想的不太對,人家應該只對我的肉感興趣······
可是,這傢伙已經露面了,我該怎麼辦?
我還是不知道,以前對付我的敵人所展現的機智,此時竟然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了,面對著這隻狼,我只感到了束手無策,畢竟它是狼不是人,你說我跟它談判吧,我不會它們那門「外語」呀,估計它更是連國際通用語言——英語,都不會,就更別提普通話了,可你說我要跟它玩搏擊吧,我還不敢,怎麼說我手裡就一把拉孜結刺,這畢竟是把短刀,也不是大砍刀,跟這種身強體健又速度奇快的畜生打,我是絕對不敢讓它近身的。
左思右想,我就是沒有個主意,而眼前的這隻狼就始終在我眼面前悠哉游哉的來回溜躂著,我卻跟個棍兒似的還在原地杵著一動不動的,結果這腿又實在麻得不行了,我一咬牙,乾脆蹦了一下,防止腿麻的真沒了知覺,想跑都跑不動就只有等死了。
可我這一蹦躂吧,卻把那狼嚇了一跳,它「噌」的一聲,也往後跳了一下,我這一見,不由覺得挺有意思,就笑著一指那狼,對它說道:「哎呦,你也怕呀!」
我這一笑一說話,那狼竟似有靈性般的好像知道我在嘲笑它,突然就對著我,像把弓一樣的彎起了身子,再看它的兩隻耳朵也像倆雷達似的站的更直了,眼睛也立睖著快成鬥雞眼兒了,嘴巴也跟有根皮筋勒著似的,向後咧著快到耳朵上去了,那背上的毛,更是像針似的根根豎起,還有那嘴裡的獠牙也呲了出來,讓我發現了它又一個和狗不一樣的地方,它的獠牙要比狗的長和彎,估計也比狗牙堅硬吧,要不怎麼電視裡的特種部隊總是用「狼牙」做番號呢。
一看這狼的樣子,明顯是生氣了呀,而且好像還特生氣,特憤怒的樣子,我看著它那凶狠的樣子,哪兒還敢再笑了,不由的就身子往後一退,小心提防的舉起了拉孜結刺,全神貫注的注意觀察著它的一舉一動。
可是,我又是站在那裡看了半天,那狼雖然始終在對我「嗚嗚」叫喚著,擺出了一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好像誰都欠它八百弔錢的死樣子,卻沒有什麼下一步的動作了,也不跳也不跑,更沒有往我的身上撲過來。
一看到這種情況我就奇怪了,心裡就琢磨著,這狼是不是有病啊,還是它吃素不吃肉呀,它咋光叫喚不吃我呢,我可不相信我是什麼yy意淫小說裡的男豬腳,身上王八之氣一抖,就百獸不親,萬鬼讓路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又看著那狼,再想了想,雙臂不由的垂了下來,這一垂下來,雙手不由離那火堆過近了,手上突然一燙,我慌忙抬起手來,看向眼前正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不由恍然的笑了。
這是凡動物都有共同的一怕,就是都怕火呀,我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不過這也不怪我想不起來,畢竟我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狼呢,還是獨自一人處在這荒山野地的黑夜裡,被嚇的昏了頭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想明白了眼前的這狼為什麼只是虛張聲勢的光做動作,不真往我的身上撲以後,我這心裡又是大喜,為了可以少跑兩趟,我每次撿乾柴都會撿很多,然後堆積在我的避風棚的一邊,以備隨時添柴,所以我跟前的乾柴應該足夠燒到第二天中午的,而那個時候,估計胡特也該來了,這狼要是不走,憑著我倆還不輕鬆把它拿下,這樣的話,我不是還有狼肉吃了。
得,只要這火堆不滅,我就是安全的,想明白了這一點,我也不傻戳著了,不由的放鬆了身體,活動活動酸麻的胳膊腿,乾脆往地上一頓,隨手撿起了一根乾菜對著那狼晃了晃,微微一笑就對它說道:「看到了嗎,畜生就是畜生,這畜生就永遠也鬥不過人,為什麼,因為人會利用火,可畜生呢,只會怕火,那誰是畜生呢,你,知道嗎,你就是畜生,你想吃我?連門兒都沒有,敢過來就燒死你!」
說著話,我將手裡的乾菜往火堆裡就是一扔,崩起了無數漫天的火星,那狼噌的又是往後一退,也不再弓著身子了,開始繞著火堆來回溜躂,眼睛盯著我,嘴裡還是「嗚嗚」個不休。
「咋的,你還不服啊?」我看那狼還是不肯罷休的樣子,不由對著那狼又是壞壞一笑,伸手把那半隻野雞給抓了過來,對著那狼就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雞肉下來,然後又做出一副極享受的樣子對它說道:「看到了嗎,野雞肉,你愛吃吧,你肯定餓了吧,我就不給你吃,我饞死你,你能怎麼樣呢,趕緊的,滾蛋,該幹嘛幹嘛去吧你!」
我這話說完了,那狼竟真的好似聽懂了一般,站住了腳,用舌頭舔著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火堆,然後慢慢的轉過了身子,開始往前走了。
我這一見,以為那狼是已經放棄了我這塊肥肉,要打道回府了呢,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狼也只是轉過身子,往前邁了兩步就停了下來,在我正詫異的時候,那狼竟開始用後腿猛地刨土,而且還把那泥土刨起老高,最後那泥土大多都落在了我的火堆上,火堆的火焰不由的往下暗了一些。
「我草!」這一見之下,我不由的大吃一驚,猛地又跳了起來,握著拉孜結刺的手再次抬起,震驚的就對那狼喊了一句:「你tm比灰太狼可聰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