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特對我說完後,就走了,而我看著那簡單搭造的灶台裡,還在燃燒著火焰,為這四處透風的爛尾樓裡輸送著微弱的溫暖,卻感覺自己的心裡無比的炙熱,比那火焰還要熾熱。%&*";我終於知道自己在感情上一直存在著的誤區了,那就是,我把對林雨薇的第一印象所存在的好感一直保留著,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我又把這好感變成了一種崇拜,以至於最後將這種崇拜當成了愛,可其實呢,這根本就不是愛。
愛,應該是雙方的,是互愛的,就像現在我和管穎穎這樣的,雖然我一直對她沒有什麼好感,一直覺得自己是討厭她的,所以我們倆總是在爭吵,可是就是這種爭吵,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就是在這一次次的爭吵中,我和管穎穎彼此瞭解了對方,也在不知不覺中,誰也忘不了誰了,在不知不覺中,互相愛上了對方而不自知,管穎穎比我發現的早,所以敢作敢當的她先對我發出了愛的信號,我真的是一個愛情白癡,卻這麼晚才發現,我其實是愛著管穎穎的。
不過,應該還不晚,當我今天跟管穎穎說出了「我愛你」這三個字後,我的心裡異常的舒服,這是跟林雨薇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感覺,我覺得和林雨薇在一起的時候,我對她最多還是「欲」,是人類最原始的**,是那種想擁有一切美好事物的**,可跟管穎穎在一起的時候,卻截然不同,對她,才應該是「情」,是愛情,是會打心裡覺得舒暢愉悅的愛情。
想明白了這些以後,我不由的微笑了起來,我想,我一定要對管穎穎更好才對,她為了我付出很多,做了很多,我能知道她的心裡有我,而我,應該為了以前對她的種種不公,也為她做點什麼,雖然我還不知道到底該做些什麼好,但是,沒關係,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呦呵,這是想什麼美事兒呢吧,自己跟自己笑起來了!」因為想得有些出神,我完全沒有注意到,胡特已經拎著一袋子食物回來了,正看著我一臉嬉笑,我想我剛才,自己看著火焰笑,一定挺傻的。
「胡特大哥,你回來了,都買些什麼呀,我也有些餓了!」我知道胡特愛胡說八道,所以趕緊借肚子餓來轉移話題的問道。|
「切!」胡特對我翻了翻白眼,顯然知道我是故意在轉移話題,不過也沒有揭穿我,嘿嘿一笑說道:「都是好吃的,全是肉!」
說著,胡特便又是往灶台旁一坐,打開了塑料袋,我一看,全是熟食,不由笑著說道:「胡特大哥,你不是說要吃好的嗎,怎麼就買了些熟食呀,我不是給了你五百多嗎,幹嘛不買點別的?」
「嘿嘿,這就不錯了,我在裡面就饞肉,熟食吃起來方便,」胡特笑著說道:「你給的五百元錢是咱們這五天的生活費,一天一百,今天已經算是第一天了!」
說到這裡,胡特又從大衣兜裡拎出了一瓶酒來,我一看,六十多度的衡水老白干,不由皺眉道:「不是吧,這麼高度數的酒?」
胡特一聽,又是嘿嘿一笑說道:「沒錯,這可是好東西,可以御寒的,不過,這酒不能多喝,這一瓶,就是咱倆這五天的量,記住了,酒可以喝,但絕對要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
我一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由笑著說道:「胡特大哥,你這又是給我上的課嗎?」
「算是吧,」胡特打開了酒瓶,直接用酒瓶蓋子做酒盅,倒了一蓋子,自己喝了半蓋兒,又往我這裡一遞,說道:「喝吧!」
我笑著接了過來,直接把剩下的半蓋兒酒給喝了,卻不想這度數高的酒異常的嗆人辣嗓子,喝完了以後,肚子裡雖一股火熱,但卻不由的咳嗽了起來,一旁的胡特看著我嘿嘿一笑說道:「喝酒你可不如大聖,來,吃肉!」
胡特說完了,我趕緊用手捏了一片豬頭肉放進了嘴裡,這才覺得好些,而胡特也笑著大吃特吃了起來,我見胡特大口大口的吃肉,使勁的吧唧嘴,看他吃的很香的樣子,不由也是食慾大開,跟他一起搶著吃了起來。
我和胡特兩個人大吃了一會兒,胡特才一抹嘴,又是喝了半蓋兒酒說道:「這就對了,有的吃就要多吃,沒得吃也能經得住餓,這樣才活的下去!」
我對胡特笑了笑,開玩笑的說道:「胡特大哥,雖然我沒見過殺手,但你這樣的殺手我還真的聽都沒聽說過,我看你就跟個進城打工的農民工也差不多呀,哦,對了,你說你是個殺手,居然還恐怕別人不知道你似的,爭著搶著上電視露臉,你也不怕被別人知道?」
「化妝是殺手必須要會的,另外還有句話,你應該聽過吧,叫大隱隱於市,其實殺手跟這隱士也差不多,隱於市井之中,反而最不容易讓人找到你,而我主動露臉,真有事情了,也不會有人想到是我幹的,嘿嘿,最危險的不就是最安全的嗎!」胡特聽了我的話,也沒在意,還是嘿嘿笑著對我說道:「幹我們這個的,雖說是殺人,可也要防著被殺和被抓,那我們要是真的跟電影電視裡那樣挺牛b,挺酷的,誰tm不知道你是幹嘛的,早躲你遠遠的,防著你了,跟你實說了吧,真正靠殺人掙錢的,沒幾個是電影裡那樣的,也沒多少是用槍的,個個看著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這樣才能讓人沒有提防之心,才能殺人於無形!」
「哦,也對,」我一聽胡特的話,心有所悟的不由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既然不用槍殺人,你們都怎麼殺人呢?現在你可以跟我說了嗎,你去監獄裡殺人,是怎麼殺的,我聖哥又怎麼幫你打個牌就能殺人了呢,這我真的是搞不懂了?」
「嗯,我問你,打牌的時候,輸了是不是要講個懲罰?」胡特點了點頭,反問我道。
「是呀,現在不都是玩錢的嗎,輸了就給錢唄,可你們在監獄裡也有錢給嗎?」我更加疑惑的問道。
「嘿嘿,當然沒錢了,不過,沒錢還不會換別的玩法嗎?」胡特又是得意的一笑說道:「別人一般在裡面是玩贏煙的,我和大聖商量著,跟那人換了一個玩法,我們玩輸了要喝涼水的!」
「啊?喝涼水,」我聽了以後,不由更加詫異了,皺眉尋思著說道:「這玩牌喝水倒是不稀奇,也有人這麼玩過,可怎麼會死人的呢,難道你給人家的水裡下毒了?」
「草,我在那裡面上哪兒弄毒藥去,再說了,要是下毒這麼簡單,不是早被人發現了,我還出的來嗎?」胡特撇了撇嘴,白了我一眼說道。
「那人家怎麼會死呢?」我急切的說道:「胡特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跟我說說吧?」
「好吧,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雖然沒有下毒,但我確實是讓那個人中毒死的,」胡特嘿嘿笑著說道:「聽沒聽說過,有個詞叫『水中毒』?」
「水中毒?」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嗯,好吧,我來給你解釋一下,」胡特這個時候不再笑了,而是比較認真的說道:「其實,幹我們這個行當的,在殺人之前,要做很多的功課,要把下手的目標所有情況都瞭解個透徹,甚至要比目標自己都還清楚他自己······」
說到這裡,胡特看了看我,我瞭解的點了點頭,他又接著說道:「我要殺的這個人,通過事先的瞭解,我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好色成性的人,在入獄之前,他是夜夜無女不歡,所以他的腎臟功能就有了很大的毛病,而我和大聖合夥與這個人一起打鬥地主,講好了凡是輸一分,就要喝一杯涼水,為什麼呢,這裡面就有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知識了,要知道,人在喝了水後,就要通過尿液和汗液排出體外,這樣才能使人體的水分得到調節,也能使血液裡的鹽類等物質保持平衡,可我和大聖合夥讓這個人喝涼水,他大冬天的不可能出汗,腎功能又有毛病,不能及時的把水排出體外,再加上他一直輸,在短時間內喝了太多的水,這就會造成血液被稀釋,鹽類等物質濃度降低,而後果嘛,嘿嘿,就是引起了一些器官的膨脹,造成了他的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