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正在上課呢,在上課的時候,除了老師或者被老師允許發言的人,別人是不能如此大聲說話的,更何況,我還鶴立雞群般的站了起來。|
全班愕然,包括化學老師在內,所有人的眼光都整齊劃一的盯向了我,用趙本山的話說,就是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欻欻(chua)我,我和這位管穎穎同學立刻像t台上的模特一樣,得到了大家的注目禮。
只不過,大家眼神裡的味道各不相同而已,有吃驚的,有透著玩味的,有嫌惡的,也有還沒搞清楚狀況正迷糊著的,不過,只有化學老師是憤怒的。
「那個······那個同學,你是不是新來的,你怎麼回事,上課呢不知道嗎?」化學老師是一個帶著厚厚的眼鏡片,只有二十多歲的男老師,估計他當上老師的時間還不不長,所以在他短暫的教師歷程中,應該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他除了顯得生氣憤怒之外,還有些慌張。
我並沒有去看向老師,我還站立在管穎穎的面前,皺眉盯著她,管穎穎先是對我突然的意外舉動愣了一下,隨後她向四周看了一眼,接著,她的臉色開始慢慢變得緋紅,讓我真的搞不明白,她那緋紅的顏色究竟是怎麼透過厚厚的粉底,鑽出來的。
臉色緋紅之後,管穎穎的臉開始逐漸由驚愕慢慢擠壓成了憤怒,估計她還從來沒有這麼在全班師生的面前露臉過吧,但她竟然也不是一個等閒之輩,她也「噌」的一下子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擼了擼本就高挽的袖子,對著我就開始如同小母獅子一般的咆哮開了:「怎麼的,姓喬的,想跟姑奶奶幹架是不是,來呀,老娘要是怕你,就是你養的!」
我:「······」
我看了看班裡的最後一排,就在靠窗戶那裡,有著一張空閒的書桌,我一聲不響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在全班的注視下,走向了那個桌子。
古人說的好,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老話也講的妙,好男不跟女鬥!我覺得能張口閉口就自稱「姑奶奶」、「老娘」的女人,那都必是如水泊梁山上的母夜叉孫二娘之輩,這種人混跡於各色漢子之間,早已失去了女性應有的溫柔似水,她們粗鄙不堪,跟她們是無理好講的,鬧不好還惹來一身騷,最好的辦法就是冷著她,避而遠之。
見我一聲不吭的收拾東西換了座位,管穎穎臉色由紅轉紫了,又不管不顧的大喊了起來:「呦,姓喬的,你還敢自己換座位是不是,咋的,還想躲開我······」
「管穎穎,你倆演戲呢,你們還當不當我這個老師存在了!」厚鏡片化學老師終於意識到自己才應該是這個教室裡唯一具有發言權的主導者,對著管穎穎喊了起來,隨後又看向我喊道:「還有你,這是上課呢,你自己跑最後邊幹嘛去了?」
「老師,我到這裡來就是想認真聽講,現在請你上課吧!」我對著厚鏡片化學老師認真的說了一句,就坐了下來,打開了自己的課本和筆記本。|
「你們······好了,都不許說話了,繼續上課!」還沒有多少教學經驗的化學老師,最終說了這麼一句,用眼神逼著管穎穎坐下後,開始接著講課。
我的眼睛始終放在老師的身上,但用餘光我也知道,管穎穎始終氣哼哼的在瞪視著我,班裡除了老師乏味的授課聲,就是她粗重的喘氣聲。
課在我心無旁騖的認真聽講下結束了,我剛收拾了化學書本,正要準備下節課的書本時,班裡一個帶著眼鏡,身材不高,卻一臉猥瑣的同學向我走了過來,笑嘻嘻的坐到我的旁邊說道:「誒,你叫喬匯文呀,你可慘了,敢得罪大姐頭,她肯定饒不了你······」
「陸啟凡,你給我滾回去!」眼前的小眼鏡,還沒有跟我說完話,管穎穎立刻對著他就是一嗓子「河東獅吼」,小眼鏡脖子一縮,「呲溜」一下子就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管穎穎得意的對著我鼻子一哼,隨後又衝著全班喊道:「我還把話放出來了,誰要是敢搭理喬匯文,就是跟姑奶奶我作對,看我怎麼收拾他!」
全班同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管穎穎,都低著頭不敢吱聲。
我對著怒視我的管穎穎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出了教室。
其實沒人跟我說話我並不介意,這樣更好,不會影響我的學習,只要沒人再像以前那樣,妄想著繼續欺負我,我就不會翻臉,我絕對不會再變成當初那個懦弱的喬匯文。
但是,這個小眼鏡陸啟凡嘴裡的大姐頭管穎穎,我卻不得不防,我只知道,我們學校的老大只有一個,那就是大聖,我可從來還沒聽說有一個大姐頭,而且這個管穎穎看起來如此的囂張,又讓我們班的同學這樣的怕她,那她應該是有些本事或者背景的。
我不想跟一個女生有什麼瓜葛和衝突,但我怎麼也要知道她的底細。
我順樓梯直接走上了三樓,來到了大聖他們班的門口,往教室裡面張望,看到彭偉正趴在自己的書桌上,神情顯得有些蕭涼,李濤、張崠和劉軍就圍在他的身邊,也都是垂頭喪氣的,我知道他們還在擔心著大聖,但只是擔心又能有什麼用呢,大聖已經進去了,我們都是無能為力的,我們要做的,應該是按照大聖所說的,兄弟們在一起,肝膽相照的闖出一片自己的天下。
「彭偉,你們出來一下!」我對著他們喊了一聲。
聽到我的招呼,彭偉他們都走了出來,一起走進水房,彭偉掏出煙來,先遞給了我一根,我笑了笑,搖著手拒絕了,彭偉他們自己都點著了,問我:「文哥,你找我們有事?」
「嗯,我是想跟你們打聽一個人!」我說道。
「打聽誰呀,是混的嗎,咱們學校沒多少人混,只要是混的,我們都知道,你說吧!」彭偉點了點頭說道。
「嗯,有個叫管穎穎的女的,你們認識嗎,看著挺狂的!」我笑了笑說道。
「管穎穎!」一聽我報出名字,彭偉他們四個當時就喊了一聲,然後面面相覷的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彭偉一臉擔心的對我說道:「文哥,你為啥要打聽她呀,你跟她也有仇?」
「沒仇,我不換班了嗎,她是我同桌!」
「那就好!」彭偉四個人鬆了口氣。
「可我剛過去,就得罪了她!」
「啥!」彭偉他們大喊了一聲,瞪向了我,張崠更是一口湮沒吸好,嗆得直咳嗽。
「其實也不是我要得罪她,她一知道我名字,就把我給罵了,然後我就······」等張崠緩過來氣了,我便把跟管穎穎的衝突跟他們四個說了一遍,說完了,我又問道:「一個叫陸啟凡的同學跟我說她是什麼大姐頭,我只知道聖哥呀,不過她倒是好像認識聖哥,她是什麼來頭呀?」
「文哥,你說對了,她太有來頭了!」彭偉一臉驚嚇過度的對我連連點頭說道。
「是嗎,那她究竟有什麼來頭呢?」我一聽,趕緊皺眉問道。
「我也不知道!」
「你不說她太有來頭了!」我這個氣呀,一巴掌拍在了彭偉的腦袋上,可能是跟他們學的吧,被傳染了這個習慣。
不過彭偉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揉了揉腦袋,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們是不知道她,但聖哥知道她,而且連聖哥都不敢得罪她,你說她是不是有來頭?」
「什麼,連聖哥都不敢得罪她,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我的印象裡,大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像真的齊天大聖一樣,是個敢把天捅個窟窿的主兒,他又怎麼會怕一個黃毛丫頭呢。
我問完以後,彭偉他們四個就七嘴八舌的跟我說開了,四個人說的太亂,但我還是聽明白了,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這還得說是在我們剛上高一的時候,那個時候彭偉他們才高二,但大聖已經是高三的復讀生了,那個時候,高三也有一幫大聖的兄弟,不過現在都該上大學的上大學,該工作的工作了。
剛剛開學沒幾天的時候,大聖的一個兄弟找到了他,說被高一的一個女生給打了,大聖一聽,就氣壞了,狠狠踹了他那兄弟一腳,說他沒用,一個高三的,被高一的打了不說,還是被一個女生。
這個女生自然就是管穎穎,但大聖還是為自己的兄弟出了頭,找人告訴管穎穎,要她放學在校外等自己,而報信的人回來也告訴大聖了,說管穎穎答應等他。
大聖這人向來自負,天不怕地不怕的,又因為對方只是一個女生,所以放了學,自己就去見管穎穎了,但當他出了校門,卻發現管穎穎的身後站了足有二十多人,而且一看個個都不是學生,都是社會上的混子。
大聖敢玩命,也沒有把這麼多人放在眼裡,開始跟管穎穎交涉,可管穎穎卻只跟大聖說了一句話,大聖就馬上跟管穎穎化敵為友了。
不過,這個管穎穎卻跟大聖說了,她沒有那個心思在學校裡當什麼老大,只要沒人煩自己,招惹自己,大聖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事兒是後來大聖跟彭偉他們喝酒的時候說的,並且還囑咐過他們,誰也不許去招惹管穎穎,招惹了管穎穎,就是招惹了他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