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告聖哥?」我的話一說完了,彭偉他們四個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瞪著我,一臉的震驚。|
緊接著,彭偉猛地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另一隻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對著我狠狠的說道:「王八蛋,聖哥對你不好嗎,雖然你只跟他處了一天,但他一直把你當兄弟,今天要不是為了你,聖哥會殺人嗎,他會被逼的要跑路嗎,你竟然能說的出這種話來,老子廢了你!」
而李濤,張崠和劉軍他們三個也都一臉憤怒的對著我大罵:「你tm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雖然你才跟了聖哥一天,但聖哥對你,可以說比對我們都好,他這剛下了車,你就要去告他,你還是不是人了,你比tm的高帥那小子還不是個東西!」
眼瞅著四個人就要在車裡把我暴打一頓,但我卻只是對著他們一笑說道:「你們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了,先別這麼衝動好嗎,我是會害聖哥的人嗎······」
沒等我話說完,彭偉突然打斷了我的話喊道:「媽的,我們怎麼知道你我是不是這種人,就跟你認識一天而已······」
「就一天,我也當你們是兄弟!」我也沒有等彭偉把話說完,突然提高了嗓門對著他們大喊了一聲。
我這麼一喊,彭偉他們全都愣了一下子,而我也就趁著這個時候,對他們說道:「你們都冷靜的想一想,就像李濤說的,我們雖然沒殺人,還算是受害者,但我們畢竟幫助聖哥逃跑了,這就是犯罪,你們想坐牢嗎?」
彭偉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又都傻傻的對我搖了搖頭,不過,彭偉又馬上說道:「但就算要坐牢,也不能出賣聖哥吧,這不是人幹的事兒!」
「這是出賣聖哥嗎?」我又對著他們喊了一句,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聖哥殺了人,當時現場可不是只有咱們幾個人,咱們一走,在煤場的人就肯定會報案,說不定現在市裡已經到處在通緝咱們了,你們別忘了,現在可是網絡時代,信息發達的很,人家只需要一個電話,警方馬上就可以布控撒網,咱們是跟聖哥一起上的車,這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還有這車,咱們怎麼處理?」
我說到這裡以後,彭偉鬆開了我,四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了。!>
我看了看他們,語重心長的說道:「別忘了,聖哥還交代過咱們,要咱們替他給他爸媽行孝,所以,咱們就一定不能出事,聖哥已經進了車站,也許已經上了火車,那咱們就要盡快趕去警察局,在警察找到咱們之前趕過去!」
「可······咱們去警察局說什麼,你想怎麼告聖哥?」彭偉應該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了,無精打采的問了一句。
「既然聖哥已經走了,那咱們說什麼都行,對聖哥來說,無所謂,但咱們要把自己的罪摘乾淨了,」我皺著眉,下定了決心的對他們說道:「咱們到了警察局就說,咱們確實是跟聖哥一起上了麵包車,因為這是當時有人看到了的,咱們沒法編,但上了車以後,就咱們幾個人知道了,只要咱們五個人保持一樣的口徑,就沒人能知道,咱們就說,一上了車,咱們就都勸聖哥去自首,但聖哥不答應,還拿出了他的刀,是他逼迫著咱們把他送去了火車站,咱們是被挾持的,然後咱們在聖哥下了車以後,咱們就馬上到警察局報案了,這樣一來,咱們從始至終都是受害者,就肯定不會有事!」
彭偉他們四個又是互相看了看,雖然臉上還有些不太願意的表情,但他們也都沒有別的辦法,最後都點了點頭。
「可是,如果警察不相信咱們怎麼辦?」劉軍又擔心的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這就要咱們五個把上了車以後的經過細節編圓滿了,這個咱們邊走邊說,但一定要做到事無鉅細,全部對一遍,要保證咱們說的話都是一樣的,還有······」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從自己的褲兜裡把我的那把刻有「聖」字的拉孜結刺給掏了出來,其實這把拉孜結刺我一直都裝在身上呢,可當時的我卻真的沒有勇氣用它來防衛保護自己。
「你幹什麼?」我這一掏刀,把彭偉他們四人都嚇了一跳,身子俱都靠向了靠背,一臉驚懼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們笑了笑,然後抽出刀,看了看鋒利的刀刃,然後一咬牙,猛地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刀。
「蚊子,你想幹嘛······」
鮮血順著褲子上被割開的口子,往下流淌,我咬著牙強忍劇痛,又是對他們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和聖哥的刀是一樣的,割出來的傷口也應該會一樣,所以就跟警察說因為咱們一開始不答應幫聖哥逃跑,聖哥就給了我一刀,警察肯定會去學校瞭解咱們幾個平時的表現,到時候他們就會知道我是一個老實的學生,而跟你們也是剛剛在一起的,聖哥會對我下刀,合情合理,我想這樣,警察應該會相信了吧!」
彭偉他們四個全部張著大嘴,目瞪口呆的傻傻看著我,又探頭看了看我的那還在流淌著鮮血的大腿,彭偉嚥了口唾沫,對我說了一句:「蚊······文哥,你真是個天生的壞蛋,聖哥是對別人狠,你是對自己狠吶,行,以後我都聽你的!」
彭偉說完了這話,李濤、張崠和劉軍也都趕緊跟著連連點頭。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咱們現在就走,一會兒找個地方把我的刀給藏起來!」我說著,就發動著了汽車。
可是,當我剛剛把車發動著的時候,透過車玻璃,突然讓我看到了一副不敢置信的一幕,就只見,從那人潮擁擠的候車大廳的門口,五六個警察押解著大聖從裡面走了出來。
「聖哥被抓了!」我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
「什麼!」彭偉他們四個也都震驚的一起向車外看去,而這個時候,我卻看到大聖被四個警察押解著往出走的時候,也往我們這裡看了一眼。
當大聖看到我們的車後,先是皺了一下眉,但隨後,他就衝著我們這裡很怪異的笑了一下,我還正在琢磨他對著我們這樣笑的含義時,就見大聖突然之間掙脫開了警察的鉗制,但他卻根本沒有跑,反而反背著帶著手銬的手,奔著一根柱子而去,到了柱子的跟前,他就低著頭,一下又一下的猛用自己的腦袋撞柱子。
不過並沒有撞上幾下,就被追趕上來的警察拉扯住了,但大聖卻又直接坐在了地上,像一個耍賴的孩子一樣,擁搡著警察,掙扎著就是不肯起來,但他的臉上卻一直看著我們這裡一臉的傻樂,就好像一個癡呆一樣。
「聖哥······」彭偉他們四個看到大聖此時的樣子,個個一臉的悲痛,彭偉更是使勁砸著座椅的靠背,喊道:「聖哥怎麼會被抓住了呢,他······他就算被抓住了,也不該尋死呀,何苦想不開呢,能活一天算一天呀,咱們應該怎麼辦······」
我可沒有功夫聽彭偉的悲天憫人,一腳油門就把汽車開動了起來。
「蚊·······文哥,聖哥被抓了,還要尋死,你怎麼好像不著急呀,你要開車去哪兒?」彭偉焦急的對我喊道。
「就是因為聖哥被抓了,所以咱們才要馬上就走,趕在警察把聖哥帶進警察局之前,咱們就能報案,這也是聖哥的意思!」我冷著臉說完,又把腳下的油門往下踩了一些,加快了車速。
「什麼,聖哥的意思?」彭偉他們四個一臉的不解。
「聖哥舉止反常就是在告訴咱們要注意他的暗語,撞牆自殘,那是再告訴咱們他已經被抓住了,要咱們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他的身上,坐在地上不起來,是在拖延警察,給咱們爭取時間!」我其實也不知道大聖是不是這個意思,但我必須要跟彭偉他們這樣說。
「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彭偉又問道。
「沒有時間跟你們商量了,你們都聽我說,我怎麼說的,到時候去了警察局你們就怎麼跟警察說,他們肯定會分開問咱們,你們千萬不要說漏了,咱們說的話必須一模一樣!」我根本沒有在去回答他們的問題,直接就叫他們按照我說的去做。
於是我就編了一個我們從煤場上了車又被迫送大聖去火車站的過程,著重讓彭偉他們記住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說了什麼話,都有過什麼動作,我想,只要我們說的細節能夠一致,那麼警察就一定會相信。
我說了一遍,問彭偉他們都記住了嗎,他們都點頭說記住了,其實我編的這個過程,沒有讓他們說太多的話和做太多的動作,最多的語言和動作都是我的戲。
「可是,文哥,」李濤這個時候又突然問道:「現在聖哥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咱們還這麼說,警察一審問聖哥,和聖哥說的不一樣,不是就露餡了嗎?」
我回頭瞥了一眼李濤,然後很堅定的說道:「聖哥一定會把所有的罪都扛在自己的身上,我相信,他一定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