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卡爾所設想的一般,威廉下令帝國諸侯率領軍隊前往法蘭克福,真正的原因並不僅僅是想要借助這些諸侯以及他們麾下的軍隊為普魯士而戰那麼簡單。
對於現在的威廉來說,儘管他已經成為了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但是神聖羅馬帝國從本質上來說卻是一個鬆散的聯邦制國家,而如果能夠改變這種現狀便成為了威廉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
畢竟威廉心目之中的理想國度乃是一個中央高度集權的國家。
威廉的想法僅僅是向幾位普魯士高層透露過,威廉的想法不可謂不大膽,他要在神聖羅馬帝國的廢墟之上重新建立一個名為德意志帝國的國家!
曾經歐陸有一位先賢說過「所謂的神聖羅馬帝國,既不神聖、也不羅馬、更不是帝國」。
讓這些諸侯前來法蘭克福正是威廉試探人心的一種舉動。
只要這些諸侯趕到法蘭克福,那麼在普魯士法蘭克福地區重兵雲集的情況下,就算這些諸侯心有不甘,但是恐怕也不得不接受威廉的命令。
而如果有諸侯不遵從命令前來法蘭克福,那麼對於威廉來說其實更好。
因為明面上的敵人永遠比處在暗中的敵人更讓人感到心驚。
威廉的動員令並沒有向北意大利城邦國家下達,不過威廉也要求神聖羅馬帝國所屬的北意大利諸侯們立即取消和英國人的貿易往來。
雖然威廉對北意大利諸城邦是否會執行自己的命令乃至執行的力度有多大持懷疑的態度,但是畢竟這只是威廉在投石問路。
威廉宣佈凡是受到普魯士命令的各諸侯國必須在聖誕節前趕到法蘭克福。逾期不到者將會被視為在挑戰皇帝的權威,而這種行為只能引來一個後果那就是普魯士大軍的攻打。
另外威廉在命令之中也宣佈他將會與平安夜召開一場盛大的宴會,作為皇帝陛下加冕之後的第一個聖誕典禮。
威廉的命令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了神聖羅馬帝國的各個邦國。
東至波蘭。南至北意大利、巴爾幹,西至瑞士,北至丹麥,整個神聖羅馬帝國境內的所有諸侯紛紛開始收拾行裝。
根據普魯士政府的測算,威廉的命令下達之後,保守估計,那些帝國諸侯將會率領共計三萬八千人的軍隊趕到法蘭克福。
而除了這些帝國諸侯之外。威廉也是派人前往羅馬去邀請新任羅馬教皇菲利克斯前往法蘭克福。
因為普魯士一方的臨陣倒戈使得原本有望成為教皇的吉奧瓦尼在樞機主教團的選舉之中大敗,而菲利克斯則是以微弱的優勢一舉登上了教皇寶座。
早在九月份,登上教皇寶座的菲利克斯便宣佈將美因茨流域的教會財產移交給神聖羅馬帝國政府管理。所有教職人員應該摒棄一切的世俗財產全心全意的為上帝服務!
儘管這條命令在羅馬教廷之中引起了大批樞機的不滿,但是在普魯士人的支持和菲利克斯本人的鎮壓之下,這條提案最終在羅馬教廷內取得通過。
普魯士動員、法蘭西陳兵邊境以及威廉開始大規模徵召神聖羅馬帝國下屬各城邦的兵力,這些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被擺在了英國內閣以及奧古斯塔斯這位攝政的面前。
「殿下。一場戰爭已經無可避免。我們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確保我們能夠在這場戰爭之中獲勝!」
福克斯臉色沉重的向著奧古斯塔斯說道。
「海軍部已經全面收縮兵力,只需要再過半個月的時間,我國海軍的主力將會雲集在英吉利海峽,到時候即便是普魯士海軍沒有異動,皇家海軍也將出動伺機尋找普魯士海軍主力決戰!
雖然在統和了各國艦隊之後,普魯士海軍在規模上與我國皇家海軍相差不遠,但是我相信我國必勝!
只要擊敗了普魯士海軍的主力,那麼我國縱然可能失守所有的歐洲大陸領土。但是我國完全可以派遣海軍裝載陸軍部隊進入波羅的海,到時候普魯士沿岸的領地都將成為了我國的威脅之內!」
在看到奧古斯塔斯並沒有說完之後。福克斯只好向奧古斯塔斯開始述說起英國內閣的相關計劃。
普魯士人儘管有超過三十萬的軍隊,但是顯然這些軍隊並不能分散佈防在沿海各個地區,而普魯士波羅的海沿岸目前主要城市的防守力量也就不超過兩千人的位置,即便是臨時緊急徵召,最多也不可能超過五千。
而英國一旦取得了制海權,那麼英軍完全從後方威脅普魯士的領土安全。
「嗯,就按照政府的方案去辦吧,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即便我們不得不放棄歐洲大陸的領土,但是務必不能讓普魯士人得到好處!
另外,北美方面不要放棄,將西印度群島和直布羅陀的兵力全部抽調前往北美增援,去和西班牙政府商議,我國可以歸還直布羅陀,但是西班牙也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
還有,傳令印度支那方面,普魯士人剛剛在那裡建立了殖民地,我要求印度支那的軍隊務必給我將普魯士的這塊殖民地摧毀!」
1794年十二月初
北美戰爭進入到了最為激烈的時候,先是識破了殖民地第四師團虛實的沃頓豪爾率領軍隊向著阿爾貝裡的普魯士軍隊發起了進攻,儘管阿爾貝裡盡全力抵擋,但是在五天的戰鬥之中,殖民地第四師團還是被英軍打敗,阿爾貝裡率領殘部不得不一路南撤。
不過。就在阿爾貝裡撤退到北卡羅來納州邊境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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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的援軍,普魯士殖民地第二師團增援了上來。隨後阿爾貝裡重新鼓舞士氣,跟隨第二師團再次北上。
儘管擊敗了阿爾貝裡,但是沃頓豪爾卻並不輕鬆,雖然他之後便得到了加拿大和西印度群島的援軍支援,但是目前英軍的兵力依然只有兩萬人。
這兩萬之中,還有不少是強行徵召弗吉尼亞州的民壯填補此前戰鬥傷亡的缺額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英軍內部也是響起了不同的聲音。一部分英軍將領覺得眼下當務之急是固守弗吉尼亞州以及周邊沿海數州,但是也有將領認為,在接觸了弗吉尼亞南部的威脅之後。現在應該果斷悲傷尋機和普魯士人的西線主力決戰。
這兩種聲音都各有各的道理,在這種情況之下,沃頓豪爾內心不可抑制的猶豫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英軍收到了南線普軍得到了一個整編師團增援的情報。
「瑪德。都不要吵了。既然普魯士人眼下已經和我們不死不休了,那麼死守弗吉尼亞是沒有前途的,因此我決定全軍立即做好開拔準備,我們南下先去消滅那些該死的普魯士軍隊。
然後直接前往亞特蘭大,大不了和普魯士人比拚速度,看看是他們能夠先一步攻克費城,還是我們能夠先一步攻克亞特蘭大!」
隨後,在沃頓豪爾這種明顯帶有破罐子破摔的情緒之下。英軍兩萬大軍再加上強行募集的充當輔助兵的一萬青壯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而此時,沙恩霍斯特所部眼下還在前往哈里斯堡的路上。
十二月五日。在弗吉尼亞州境內的丹維爾地區,三萬英軍與一萬五千人的普魯士軍隊迎頭撞上。
隨後,雙方便爆發了大戰。
與殖民地第四師團不同,殖民地第二師團是北美殖民地最早成立的師團之一,甚至師團之中為數眾多的將領都是當年從普魯士主力師團之中抽調出來的。
而且在普魯士所屬的北美殖民地十幾年的擴張歷史之中,殖民地第二師團一直都充當一個開路前鋒的角色。
這一點從開戰之前,普魯士殖民地第二師團被部署在普魯士所屬北美殖民地最西段阿肯色州便可以看得出來。
因此,從某種程度上說,殖民地第二師團的戰鬥力甚至超過了殖民地第一師團,因為第二師團十幾年來便一直都沉浸在戰爭之中。
十二月五日下午,英軍一個前哨師被普魯士軍隊集中了一萬餘人的優勢兵力圍攻,而後在沃頓豪爾的指揮之下,一個師的英軍援軍增援前鋒,另一個師則是繞過了普魯士軍隊的戰線直插普魯士軍隊的後方。
十二月七日,普魯士軍隊主動放棄了之前構築的丹維爾北部的德賴河防線後撤。
德賴河是丹維爾北部的一條河流,河流算不上大,但是也算小,顯然人想要泅渡還是有些難度的,因此德賴河兩岸主要的通道便是河上的橋樑。
德賴河上只有一座橋樑,這座橋樑還是英國殖民政府修建的。
見到普魯士人主動放棄了德賴河,沃頓豪爾大喜,當即命令軍隊尾隨普魯士軍隊的蹤跡度過德賴河。
十二月八日,英軍突然發現在昨天似乎已經看不到蹤跡的普魯士軍隊再次出現在了自己正面以及兩翼,換而言之,英軍被包圍了。
見到這種情形,沃頓豪爾心中大驚,他立即命令軍隊背靠德賴河佈置防線。
但是就在英軍剛剛佈置好防線沒多久,從德賴河的上游突然冒出了幾艘小船,這些小船飛速的向著德賴河上的橋樑衝來。
這些小船行動非常迅速,他們在英軍反應過來之前便靠近了德賴河上的唯一一座橋樑也就是英軍背後的生命通道。
要知道事先處於對普魯士人的防備,沃頓豪爾並沒有將軍隊全部帶過對岸,而是親自率領了一萬五千英軍駐紮在了南岸,而北岸則是留下了五千英軍以及一萬輔助兵。
靠近橋樑之後,只見這些小船毫不減速的向著橋樑下的幾根立柱衝去。
英軍想要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些小船靠近立柱之後,便有人從船上伸出火把點向這些立柱。
沃頓豪爾的心中頓時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隨後不多久。這些橋樑下的立柱便傳來了爆炸聲,而後只見橋面上頓時出現了大面積的傾塌。
爆炸將這座大橋給毀了。
原來普魯士軍隊在撤退的時候預先在橋樑的下面埋設了一些火藥,而為的正是現在發揮出的功效。
「該死的!」
沃頓豪爾氣急敗壞。
隨著大橋被炸整個英軍都陷入了一種恐慌的情緒,而就在這個時候,事先已經將英軍包圍的普魯士軍隊立即展開了進攻。
從軍事角度上來說,儘管有存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可能,但是更多的情況之下。背水一戰、後路斷絕只能讓軍隊失去繼續作戰的勇氣。
被擠壓在河岸邊的英軍不停的承受著普魯士炮火的猛烈攻擊。
不得已之下,當天下去,沃頓豪爾向普魯士軍隊提出了投降的請求。
十二月九日。戰鬥徹底結束,就連此前駐紮在德賴河以北的英軍也大都向普魯士投降。
至此,英國人失去了他們在殖民地的大半武裝力量,而顯然剩下的那些民兵是不可能繼續抵擋的住普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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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的攻勢了。
十二月十四日。普魯士軍隊進入費城。
英屬北美匹茲堡總督區正式淪陷。除了靠近加拿大的馬薩諸塞州和新漢普州之外。
布呂內克一方面從殖民地政府之中抽調出大批的官員前往新佔領的地區建立基層統治機關,另一方面也是給沙恩霍斯特下達了嚴令。
那就是普魯士軍隊的目標不應該僅僅放在眼下,應該看得更為長遠一些,一個匹茲堡總督區並不能夠滿足普魯士的胃口。
言下之意便是布呂內克看上了眼下只有不到兩千兵力駐守的英屬加拿大總督區
十二月十七日,倫敦得到了沃頓豪爾投降,英軍主力被全殲的消息。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英國高層頓時間有些緘默了起來,顯然北美如此快的淪陷大大出乎了英國高層的意料。
「必須立即向普魯士人宣戰。不然的話,我們將會失去的更多!」
「開什麼玩笑。現在北美主力已經被全殲,這個時候對普魯士人宣戰,只會讓我們連歐洲的領土都失去,我認為這個時候應該和普魯士人展開議和!」
「大不列顛王國什麼時候承受過這樣的恥辱,攝政殿下應該立即斥責普魯士人的無禮入侵,同時讓他們立即歸還我國的領土,不然的話立即對普魯士宣戰!」
整個宮殿之中似乎成為了一個大型的鴨場,吵雜聲不絕於耳,讓奧古斯塔斯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頭似乎一個變得有兩個大了。
從深層的角度來說,其實奧古斯塔斯並不算是一個強硬派的人士,此前之所以宣稱和普魯士不惜一戰也是奧古斯塔斯的一種政治藝術。
喬治三世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強硬君主,而對於這名強硬的君主,英國國內也是非常擁護的,奧古斯塔斯眼下畢竟是暫行國王權力的攝政,不論從哪種情況來說,他總不能一改此前英國的政治態度,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被英國上下的口水給淹死。
但是奧古斯塔斯沒有想到,普魯士人的吃相居然會這麼難看,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英普兩國居然走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
「殿下,國王陛下甦醒過來了!」
一個宮廷侍從急匆匆的跑到奧古斯塔斯身邊然後低聲說道。
聽到喬治三世甦醒的消息,奧古斯塔斯臉色一變,然後顧不上宮殿之中吵雜的大臣們說道:
「福克斯,你跟我來,其餘的人留在這裡!」
說完,奧古斯塔斯便在侍從的簇擁下向著喬治三世的寢宮急忙的趕了過去。
喬治三世的確甦醒了過來,準確的來說是他的精神恢復了正常。
奧古斯塔斯走進喬治三世寢宮的時候,這位大不列顛王國的主宰正在接受醫生細緻的檢查。
「恭喜陛下,您暫時已經康復了,不過這種病情不排除復發的可能,還請您這段時間要節制飲食,同時不要輕易動怒!」
「陛下,王儲殿下來了!」
就在醫生說完之後,一個侍從立即為奧古斯塔斯通報道。
看到奧古斯塔斯和福克斯走進了自己的寢宮,喬治三世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顯得有些無意的說道:
「小皮特首相呢?還有將內閣的大臣們立即招來,朕要聽聽你們的匯報!」
聽到喬治三世提到小皮特,奧古斯塔斯和福克斯的臉色具是一變。
之後,奧古斯塔斯頓了頓然後說道:
「陛下,因為事發突然,所以議會任命我為國家攝政,不過小皮特首相在某些事物上因為和議會的意見不同,所以他的首相職務已經被議會罷免了,現在的政府首相是福克斯閣下!」
聽到小皮特被罷免,喬治三世瞇了瞇眼睛然後說道:
「好吧,既然是議會的決定,我也不太好干涉,那麼福克斯,作為政府首相,這段時間的政府工作,你來和我詳細說說!」
看著喬治三世的目光轉到了自己的身上,福克斯硬著頭皮說道:
「陛下,政府這段時間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到了擴軍方面,另外在北美因為大陸議會叛逆的復起,眼下正在鎮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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