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物資之外,烏沙科夫最關心的還是商船問題,俄羅斯人當初和普魯士人溝通的除了物資採購之外便是商船。
俄羅斯人希望能夠從哥本哈根購買十幾艘商船,這些商船不僅可以減緩艦隊的乘員壓力,同時也可以攜帶大量的物資。
但是偏偏,當初普魯士人的回復只有盡力二字,儘管在隨後,普魯士人派專員陪同羅耶維奇前往造船廠並勉為其難的表示,如果俄羅斯人真的需要的話,那麼哥本哈根的造船廠可以將原本打算交付給私人的商船,只不過其中的違約金需要俄羅斯人償付。
對此,俄羅斯人並沒有提出異議,但是當他們問到時間的時候,普魯士方面的官員卻是表示,即便是最快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種情況之下,除了購買新船之外,烏沙科夫指令羅耶維奇可以嘗試從其他渠道購買一些商船,比如購買那些商人手中的船隻,只要能夠遠航,那麼價格並不是問題。
不過,之後除了兩個商人表示他們可以將旗下的兩艘商船賣給俄羅斯人之外,其餘的再沒有商人表示願意出售船隻。
其實這些商人並不是不願意,畢竟俄羅斯人答應給出的價格可以遠遠的高出了市場,甚至就是這些商船的二手價都足夠他們到造船廠之中再訂購一艘同樣型號的新船而後還有盈餘。
但是這些商人不敢,哥本哈根官方可是已經找過他們這些商人了。並且表示了誰要是敢不聽總督府的命令私自和俄羅斯人做買賣,那麼久永遠不要再想出現在哥本哈根或者是其它的普魯士所屬的領地之上!
正是總督府的這種態度使得哥本哈根一時之間幾乎沒有人願意敢和俄羅斯人做生意。
對於烏沙科夫來說,目前也只有等而已了
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基本所有能夠被通知到的教廷樞機們都抵達了羅馬,其中也包括科隆大主教和美因茨大主教。
兩位大主教在抵達羅馬之後第一時間前來拜會了未來呢,對於這兩位大主教的態度,威廉還是很滿意的。
1794年六月十三日,整個羅馬被一片陰雲所籠罩,不管是羅馬的普通居民還是教皇國權勢赫赫的貴族或者那些榮耀的樞機主教們,他們的臉上此刻都呈現了哀傷的神色。
教宗庇護六世的葬禮今天在羅馬舉行。無數的羅馬人圍聚在聖保羅廣場之上目睹著這位曾經被他們無限擁戴的可親教宗的遺體被從梵蒂岡宮抬了出來運往聖保羅大教堂。
應羅馬教廷的邀請,威廉以及一干停留在羅馬的神聖羅馬帝國諸侯們也是出現在了聖保羅大教堂之中。
當教宗的遺體被抬到了教堂中的台階上的時候,臨時被推選出來的菲利克斯出現在了教宗的靈棺邊上開始做起了彌撒。
說道這個。就不得不說,為了誰為庇護六世做彌撒的這個問題之上,在羅馬教廷之中也是引起了一陣的風波,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菲利克斯和吉奧瓦尼已經從一眾的教宗候選人之中脫穎而出。換而言之,下一任教宗的人選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在沒有其他的人可以競爭。
因此對於由誰來做彌撒這件事情之上,吉奧瓦尼和菲利克斯兩人以及兩人的擁護者也是爆發出了激烈的爭辯,最後還是菲利克斯以微弱的優勢勝出。
不過菲利克斯的勝出也有著偶然性,主要是一部分剛剛來到羅馬的樞機以及那些中立派的樞機們,因為菲利克斯畢竟在教廷之中的職位要高過吉奧瓦尼,所以便選擇了菲利克斯來負責為庇護六世做葬禮彌撒。
彌撒做完之後,庇護六世的遺體被抬入了安放羅馬教廷歷代教宗的聖保羅大教堂地宮之中。
「不要心急。吉奧瓦尼,你還有機會。我相信這次你能夠在選舉之中勝出!」
威廉向著身邊的吉奧瓦尼說道,此刻葬禮彌撒已經結束,而在結束之後,吉奧瓦尼便前來威廉的駐地進行拜訪,此刻兩人正行走在威廉宮殿的花園之中。
「陛下,您的好意我能夠明白,但是顯然現在菲利克斯已經走到了我的前面,因此我希望您以及貴國能夠全力支持我!」
「當然,吉奧瓦尼,你要知道,朕對你的支持可是從來沒有改變過!」
在吉奧瓦尼說完之後,威廉便笑著回道。
看著威廉臉上的笑容,吉奧瓦尼的眼睛之中透露出了別樣的目光。
菲利克斯對威廉的拜訪並不是什麼秘密,而從菲利克斯對威廉的拜訪結束之後,普魯士人的態度並有些改變,儘管這點改變有些微弱,但是吉奧瓦尼還是注意到了,或者說是吉奧瓦尼一方的智囊漢莫爾頓注意到了。
別的不說,起碼當初在競爭誰為庇護六世做彌撒的時候,科隆和美因茨的兩位大主教卻是投了棄權票!
這其中其實已經非常說明問題了。
科隆和美因茨的兩位大主教乃是普魯士人的傀儡,要是普魯士人指示他們支持吉奧瓦尼的話,他們怎麼敢在這件事情投棄權票?
正是瞭解了這一點,所以漢莫爾頓才會示意吉奧瓦尼盡快前來拜訪威廉,盡量不要讓普魯士人的態度發生動搖。
而吉奧瓦尼因為一大堆的食物,直到今天庇護六世的葬禮結束之後才有空,因此趁機他便前來拜訪威廉。
「當然,普魯士王國以及陛下乃是羅馬教廷最好的朋友,一直以來對在下也是非常盡力的支持。這一點在下表示萬分的感謝!
只不過,陛下,您也知道。在下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信徒,所以在下並不會違背上帝的訓誡,此前我們達成的協議並不會被作廢。
但是菲利克斯並不一樣,我相信與一個虔誠的信徒身份相對比的是,菲利克斯無疑更合適去當一個政客!他的狡猾和對信義的藐視,在羅馬教廷之中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我希望陛下還是不要被菲利克斯蠱惑了的好!」
吉奧瓦尼的話讓威廉的心中立即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威廉現在好歹也是一國的皇帝。雖然吉奧瓦尼的話說的委婉,但是話中的含義無疑是在質問威廉是不是因為菲利克斯的某些誘惑而放棄了當初對他許諾過的支持。
這種無言的質問無疑是令威廉相當的反感。
「吉奧瓦尼閣下,朕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同時也是羅馬教廷的支持者,朕也曾經對你說過無意牽扯到教廷內部的爭端之中,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因此菲利克斯的狡猾與否對朕來說並沒有什麼阻礙,不過倒是有一點。我希望吉奧瓦尼閣下需要注意。那就是千萬不要因為某種懷疑將自己的盟友推到對手的一邊,這一點朕曾經經歷過,因此也是有著相當的體會!」
說著威廉還裝模作樣的歎息了一下。
聽完威廉的話之後,吉奧瓦尼無語了。
在庇護六世的葬禮之後,威廉也立即吩咐亨利等人做好離開羅馬的準備,畢竟他在法蘭克福和羅馬停留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再不回去的話,威廉擔心國內是否會出現什麼亂子。
而且更讓威廉有些放心不下的是。隨著教宗選舉日期的逐漸接近,菲利克斯和吉奧瓦尼兩人也已經到了圖窮匕見。差不到要撕開臉大幹一場的時候了,在這種情況下,普魯士還是遠離這個漩渦的好。
從目前來看,不管是吉奧瓦尼上台還是菲利克斯上台,他們都不會去改變此前和普魯士達成的協議,有這一點對於威廉來說便夠了
拿破橫掃法蘭西南部地區的革命黨勢力,一時之間使得拿破侖的名字成為了大部分法蘭西家庭用來嚇唬小孩子的名詞。
不過對於這些,拿破侖並不是很在意。
而隨著拿破侖對法國南部的革命黨勢力的清繳進入了尾聲,一時之間在法國上層又響起了要求罷免拿破侖的聲音。
此前拿破侖對圖盧茲當地的保王黨官員的處置,已經使得法國上層對他產生了不滿的聲音,而隨著即便是有了路易十六暗含告誡的指示,拿破侖依舊我行我素的行為,一時之間使得法國上層對拿破侖的不滿愈演愈烈。
「元帥,巴黎對我們不滿的聲音已經非常多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是否會有些不妥!」
正當拿破侖將一份新的處理名單交給一個將領,並且讓他安排人快馬送到巴黎的時候,這名將領雖然面露猶豫,但還是向著拿破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可否認,在軍隊之中拿破侖的確擁有崇高的聲望,這份聲望不僅僅是因為拿破侖對士兵們的體恤,同時因為士兵們跟在拿破侖的身後能夠獲得讚譽與實際的利益。
但是隨著巴黎上層的異議聲越來越大,即便是遠在法國南部的拿破侖軍隊之中的駕齡也是收到了一些風聲,而其中一部分出自貴族家庭的將領更是收到了家族的指示,讓他們盡快撇清和拿破侖的關係。
這個指示立即使得拿破侖麾下的將領們人人心中感到有些忐忑。
說實話,對於拿破侖的舉動,他們是完全支持的,畢竟在拿破侖安排對南部革命黨勢力的清繳過程之中,這些將領上下其手也是發了不小的橫財,而對於這種情況,拿破侖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在,巴黎傳出來的風聲實在是有些不妙,使得這些一向膽大的軍中將領們都感到十分的忐忑。
聽完這個將領的話之後,拿破侖笑著向他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安德魯吉。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在圖盧茲是為了什麼!縱然巴黎有些異議又何妨,只要我們能夠將那些叛逆的勢力全部根除,那麼即便是國王陛下。縱然對我們的所作所為感到有些不滿,但是他絕不會因此便處理我們的。
波旁王朝統治法蘭西現在還離不開我們,而我們現在的行動正是為了穩固波旁王朝對法蘭西的統治!
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聽完拿破侖的話之後,名叫安德魯吉的軍官臉上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情,不過在拿破侖的話說完之後,他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只是向拿破侖行了一禮之後便走出了拿破侖的辦公室。
但是安德魯吉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走之後。拿破侖臉上的神情卻是立即變得相當的難看起來。
對於路易十六的忌憚,拿破侖心中何嘗不知,但是他現在卻是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在法國南部接著清繳革命黨的名義進行清洗又何嘗是拿破侖的本意。對於拿破侖來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沒錯,正是為了自保。
別看在巴黎保衛戰之後,拿破侖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法**方第一人。但是同時在失去了外敵之後。曾經和路易十六之間發生的不滿,拿破侖不認為路易十六會忘記!
在外敵入侵的時候,拿破侖和路易十六為了雙方共同的利益能夠攜手共同抗敵。
但是在失去了外部壞境威脅的情況之下,不論是拿破侖還是路易十六都清楚,兩人目前之間的這種比較和諧的狀態根本不會持續多長時間。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覺悟,所以拿破侖才會在抵達法國南部開始藉著路易十六給他的命令開始大力的對那些革命黨勢力展開清洗。
一方面清洗這些革命黨可以使得法國目前的局勢穩定下來,同時藉著清洗革命黨勢力的機會,拿破侖也可以將自己的影響力擴張到整個法國南部!
這幾個月的清洗。除了讓那麼多的人頭落地之外,對拿破侖來說。他自己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那就是發展了自己的勢力。
通過清洗,拿破侖將一些自己引為親信的人安排到了這些職位之上,正是通過這些投靠拿破侖的官員,拿破侖將法國南部的部分城市納入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
包括前段時間對圖盧茲民政官的處理,其實正是拿破侖為了將自己的勢力根植到法國南部的重要一步棋。
正是通過了這段時間的佈置,使得拿破侖心中略微有了底氣和巴黎進行對抗。
但是拿破侖並沒有想到,眼下自己的佈置還沒有徹底發揮作用,巴黎的反應便出乎了自己的想像。
在拿破侖設想之中,即便是路易十六決定對自己下手,那麼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調集力量。但是現在拿破侖到法國南部到目前來說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但是眼下巴黎的輿論居然開始喧囂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連自己的軍中都開始出現反響。
在安德魯吉離開之後,拿破侖立即命令自己的侍從將自己在軍中的幾個親信將領找了過來。
「克魯斯,你們能不能完全掌控你們的部隊!」
等到這幾個將領進入到辦公室之後,拿破侖立即對著這幾個將領直接說道。
聽到拿破侖的話,儘管這幾個將領心中感到有些不理解,但是那個被拿破侖點到名的將領還是立即說道:
「元帥閣下,目前我的部隊完全聽從元帥閣下的命令!」
克魯斯說完之後,其餘的幾個將領紛紛跟進。
聽到這幾個將領的話,拿破侖心中還是非常滿意的。
目前他所率領的四萬多大軍之中,有近一半的軍隊正是被他的這幾個親信所掌握的,而這幾個將領以及他們手中掌握的軍隊正是拿破侖心中的本錢。
「很好,既然如此,那麼命令你們的軍隊做好準備,隨時聽候我的命令!只要我的命令下達,凡是有違背軍令的,別怪我心狠手辣!」
聽到拿破侖的話,幾個將領立即大聲的應是。
當然,拿破侖在軍隊之中的親信並不僅僅只有這幾個將領,對於拿破侖來說,穩妥才是最為關鍵的,即便是他這幾個將領的麾下部隊之中都埋有不少拿破侖的暗線,而這些暗線正是為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而就在拿破侖心中準備開始進行一些佈置的時候,遠在巴黎的路易十六也是召開了一次宮廷會議,而這次宮廷會議的主題正是拿破侖。
「陛下,我們不能再縱容拿破侖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南部地區即便不落入到那些叛黨手中,也要落入拿破侖的手中,這對於法蘭西王國來說是不利的!」
一個宮廷大臣對著拿破侖說道。
聽到這名大臣的話,路易十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對於拿破侖的野心,路易十六心中何嘗不知,要知道早在英普聯軍作戰之前,拿破侖心中便有了自立之心。之後更是發生了路易十六安排人在凡爾賽宮襲殺拿破侖,而拿破侖在挾持路易十六之後離開了凡爾賽宮。
這件事情一直被路易十六視為奇恥大辱。
所以路易十六早就恨不得殺拿破侖而後之,只不過之前需要用拿破侖來抵擋聯軍的進攻和對那些革命黨份子的清繳,所以路易十六忍了下來。
但是現在巴黎城內愈演愈烈要求處理拿破侖的呼聲使得路易十六心中不得不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