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4年五月下旬布蘭科夫率領五萬大軍抵達銅川,而在布蘭科夫對面的正是巴格拉季昂率領的兩萬七千俄羅斯軍隊。
也就在大戰前夕,布蘭科夫派出了使者面見巴格拉季昂,希望能夠說服巴格拉季昂開城投降。
但是面對這名使者的威逼利誘,巴格拉季昂卻始終不曾動搖,直到當這名使者將一份信件遞交給巴格拉季昂之後,巴格拉季昂終於動容了。
這份信件的署名人正是巴格拉季昂的父親。
巴格拉季昂出生與北高加索地區的基茲利亞爾,其家族曾經是格魯吉亞的王族,其父是巴格拉季昂尼親王。
在布蘭科夫沒有殲滅魯緬采夫大軍之前,高加索地區的總督無疑是態度堅定的保王黨,不僅從轄區的軍隊之中抽出兩萬人支持莫斯科戰局,同時在明面上也痛斥布蘭科夫無君無父的反叛行徑!
不過這一切在布蘭科夫殲滅了魯緬采夫大軍的消息傳到了高加索之後改變了,這位總督大人一看就連魯緬采夫率領的軍隊都敗在了布蘭科夫手下,便立即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而在之後,這位總督更是熱情的接待了來自莫斯科的使者,不僅如此,他還答應將原本應該交給聖彼得堡的賦稅轉交給莫斯科,另外面對這位使者要求巴格拉季昂尼親王給巴格拉季昂寫一份勸降家信的要求,總督更是一口應下。
正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所以才有了現在巴格拉季昂手上的這份信件的出現。
在這封信件之中,巴格拉季昂尼親王勸說巴格拉季昂能夠停止和布蘭科夫為敵的舉動,同時親王更是告訴自己的兒子。如果他要是不投降的話,那麼一旦布蘭科夫勢大,他們家族勢必將會成為高加索總督討好布蘭科夫的犧牲品!
別看巴格拉季昂家族曾經輝煌過,但是在歸屬了俄羅斯之後,儘管家族保留了親王的爵位。但是對於高加索地區的掌權者來說,一個失去了家族榮光的親王也就和一般的小貴族差不多。
看完這份信件之後,巴格拉季昂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到巴格拉季昂的態度,布蘭科夫的使者覺得有門,於是立即加了一把火說道:
「彼得,你的父親和你的親人都在高加索等著你回去團圓。難道你對他們的這種感情體會不到嗎?而且布蘭科夫元帥已經答應了,只要你投降,那麼格魯吉亞將會重新被劃分到你的家族的統治之下!
這一點羅曼諾夫家族也曾經答應過你,但是顯然他們並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而布蘭科夫元帥卻是不同的,元帥絕對可以兌現自己的承諾!
我聽聞你的弟弟妹妹們斗還有幾個沒長大成人。你不會希望他們因為你都受到可怕的災難吧,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們還有很多精彩的生活沒有經歷過!」
出生與1765年的巴格拉季昂是家中的長子,而在他後面還有五個弟弟妹妹,這其中最小的才十歲。
巴格拉季昂陷入了痛苦之中。
似乎是看出了巴格拉季昂臉上的掙扎,這名使者更是說道:
「出身與格魯吉亞王族的你應該有更好的未來,完全不需要為羅曼諾夫王朝。這個腐朽而墮落的家族殉葬!我可以理解你對聖彼得堡的效忠是因為保羅一世陛下的看重,但是此次布蘭科夫元帥出兵聖彼得堡正是為了保羅一世陛下復仇!
作為曾經保羅一世陛下的愛將,你怎麼能夠阻止元帥閣下的復仇,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曾經謀害了保羅一世陛下的小人們在聖彼得堡之中洋洋得意嗎!」
「別說了!」
巴格拉季昂的口中發出了怒吼。
「好吧,我不逼你,不過根據元帥閣下的計劃,我軍將會在明天展開進攻。這樣吧,我給您一天的時間,不光是為了您也是為了不讓俄羅斯的人民之間兵戎相見。
希望明天的太陽落山之前您能夠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
說完這個使者向著巴格拉季昂行了一禮,然後便離開了房間之中。
書桌上的燭光照耀著巴格拉季昂的背影。這一幕顯得有些淒涼
看著近在咫尺的羅馬城牆,威廉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同時也是雀躍。
不光是威廉顯得有些激動,跟在威廉身旁的一眾普魯士高層也是顯得非常的興奮。
要知道他們的面前的可是羅馬,是一座擁有了兩千多年歷史的羅馬!是整個歐羅巴大陸之上最為偉大的城市!
「陛下,您暫時還不能進入羅馬。按照教廷的安排,凱旋式將會在兩天之後舉行,在凱旋式舉行之前,還請您的士兵們能夠委屈一下駐紮在羅馬城外!」
說話的正是教廷的樞機司鐸漢莫爾頓,亨利先一步抵達羅馬之後,自然有教廷高層出面接待,而在威廉抵達羅馬城外之後,漢莫爾頓便被教廷派來作為威廉的嚮導。
「漢莫爾頓閣下,你太客氣了,不過既然教廷做出了安排,那麼作為客人,我們自然是要會聽從主人家的安排的!」
說完之後,威廉便揮了揮手讓霍恩德率領軍隊在漢莫爾頓的一個隨從的引導下前往羅馬城外的一座軍營之中。
「陛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如果您有時間的話,今天晚上,在城外的頓莫莊園,吉奧瓦尼主教大人希望能夠邀請您參加一個小型的宴會!」
「哦,當然可以,吉吉奧瓦尼閣下的好意,我怎麼會拒絕呢!」
說完,威廉話鋒一轉說道:
「對了。不知道漢莫爾頓閣下有沒有意願前往美因茨或者是萊茵地區擔任大主教,看到閣下,我真是覺得相見恨晚,我覺得我們應該有很多的話題可以聊聊」
威廉毫不掩飾的拋出了橄欖枝。
而就在威廉拋出橄欖枝的那一刻,漢莫爾頓的心中也是一跳。別以為神職人員都是無求無慾的。其實在教廷之中,無求無慾的神職人員的確有,但是那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神職人員和世俗中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種情況下,說漢莫爾頓面對威廉的邀請不動心那是完全在說謊了。
美因茨大主教那是什麼地位!美因茨大主教在教廷之中都是樞機主教,而且美因茨大主教同時還是神聖羅馬帝國的選帝侯。另外還是美因茨地區的領主。
而漢莫爾頓眼下即便是很受吉奧瓦尼的看重,也不過就是一個樞機司鐸,一旦他成為了美因茨主教,那麼在地位上,漢莫爾頓立即便能夠和吉奧瓦尼持平了,甚至因為美因茨主教的特殊地位。在吉奧瓦尼沒有成為教宗之前,漢莫爾頓的地位甚至能夠高出吉奧瓦尼。
這對於一個普通的樞機司鐸來說,完全就是等同於官升三級。
不過很快,漢莫爾頓心中便平靜了下來,只見他向威廉微微一笑然後說道:
「感謝陛下的好意,但是在下的功課還沒有做好,這個時候離開羅馬是不合時宜的。因此在下只能說聲抱歉!」
雖然威廉開出的價碼非常之高,讓漢莫爾頓非常心動,不過理智告訴漢莫爾頓,他現在並不能接受威廉的好意。
羅馬教廷目前的教皇乃是庇護六世,雖然說原本的歷史上這位教皇的逝世是發生在1790年,但是不得不說歷史的改變是巨大的,起碼現在,這位已經七十七歲的老教皇已經有了堅持不下去的模樣。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吉奧瓦尼集團之中非常重要的智囊,即便是漢莫爾頓想要離開。恐怕吉奧瓦尼也是不會允許的。
庇護六世已經七十七歲了,而根據教皇的近侍流傳出來的消息,這位教皇冕下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甚至在一個月內的時間裡面數度暈厥。
在這種情況下,整個羅馬城中也是暗中風起雲湧。
教皇的位置畢竟只有一個。而能夠登上教皇寶座的可不僅僅只有一個人,而且教皇的寶座並不是世襲的,教皇是所有樞機們一票一票選舉出來的,這便意味著所有的樞機主教都擁有角逐教皇寶座的資格。
而眼下在羅馬教廷之中,除了吉奧瓦尼之外,還有一位乃是教皇寶座的有利爭奪者,甚至其在教廷的影響力還超過了吉奧瓦尼,此人乃是一名名叫菲利克斯的樞機主教。
這位菲利克斯比吉奧瓦尼大了兩歲,今年五十四歲,儘管已經是五十四歲的年紀了,但是在基督教的歷史上,可以說在六十歲之前登上教皇寶座的都能夠被稱之為年輕的了,因此從年齡上來說,吉奧瓦尼並不佔據優勢。
和吉奧瓦尼一樣,這位菲利克斯也是意大利人,不過其並不是羅馬人。
從1523年荷蘭籍的教皇哈德裡安六世之後開始,每一任教皇全部都是出自與意大利地區。
可以說這位菲利克斯是吉奧瓦尼的最大競爭對手,因為菲利克斯在樞機主教團之中的影響甚至超過了吉奧瓦尼,因為菲利克斯是教會聖赦院的院長同時也是樞機院的院長。
在羅馬教廷之中,唯一一個不被公佈詳細內容的地方就是聖赦院,顧名思義,所謂的聖赦院便是一個秘密的法庭,不過和教會專設的聖輪法院不同的是,聖赦院有權給予教職人員寬免、恩准的權利。
換句話說,如果被聖輪法院剝奪了神職人員的資格,那麼他想要恢復的唯一途徑便是通過聖赦院。
另外聖赦院也是唯一一個能夠代表上帝寬恕罪名的機構。
而樞機院就更不用說了,這是一個管理所有教廷樞機主教、司鐸、執事的機構。
在這種情況之下,菲利克斯的影響力一舉蓋過了吉奧瓦尼。
而且菲利克斯自身也是教皇國內的一個大貴族家族出身,其家族更是教皇國最為富有的幾大家族之一。
當天晚上,威廉如約的來到了頓莫莊園之中,這個莊園名義上是一位教皇國商人的產業。但是其實基本上教廷高層都知道,這個莊園正是吉奧瓦尼的私產。
宴會的規模正如漢莫爾頓所說的那般是一個小型的宴會,但是即便如此,在莊園之中,威廉還是看到了不少身穿紅衣和白衣的教廷神職人員。這些人都是吉奧瓦尼的黨羽。
在宴會之上,吉奧瓦尼將自己一方的樞機主教們一一介紹給了威廉。
參與宴會的除了威廉一行人之外大約有十三個人,而這十三個人之中,單單是樞機主教包括吉奧瓦尼在內便有四個,而樞機司鐸則有九個。
四個樞機主教,這個人數已經非常不少了。要知道教廷的樞機主教的總人數也不過就二十位而已,而且其中還有幾位屬於中立派人士。
而在教廷有權選舉教皇的樞機只有八十人,這樣一來的話,包括哪些樞機執事在內,吉奧瓦尼能夠穩穩的拿在手中的便有二十票。
「吉奧瓦尼閣下,看到這些無私為上帝奉獻終身令人崇敬的樞機們。想必你終將有一天會成為上帝在世間的代表!」
威廉向著吉奧瓦尼笑道,而對於威廉的誇獎,吉奧瓦尼卻是謙遜的說道:
「哪裡,陛下實在是太過誇讚了,能夠為上帝奉獻是我們這些信徒的心願,至於是否能夠成為上帝在世間的代言人,對於我等神職人員來說卻是並不重要的。畢竟只要我等心中有上帝的存在,那麼仁愛世人的上帝是一定會保佑我等的!」
當天晚上,在頓莫莊園滯洪,威廉和吉奧瓦尼等人賓主盡歡。
對於兩人來說,他們都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合作乃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對於威廉來說,他需要在教廷之中有一個盟友甚至是代言人,畢竟在歐洲,教會的影響力一向不曾徹底衰弱過。威廉想要走的更高,那麼他必須要有教會的支持。
而對於吉奧瓦尼來說,他也需要普魯士人的支持。畢竟威廉即將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而神聖羅馬帝國又恰恰是教會信仰版圖之中最為重要的部分。
1794年六月十一日
在羅馬城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凱旋式,從普魯士軍隊駐紮進羅馬城外軍營的時候開始。整個羅馬城內便被動員了起來,羅馬的主幹道上紛紛張燈結綵起來,而一些美麗的少女更是被集中起來教授禮節。
當然這些也都是亨利和教廷力爭之後得到的結果,畢竟按照教廷的儀式,他們原本只是準備給普魯士人準備一場普通的凱旋入城式,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但是這卻遭到了亨利的據理力爭,而後在亨利答應費用全部由普魯士承擔,並且普魯士將會在勢力範圍之內以宗教寬容的政策對待天主教的發展之後,教廷才不得不勉強同意。
當天一大早,羅馬城便從沉睡之中復甦了過來,街道兩邊到處都是居民,他們都提前佔據了一個好位置,以確保自己不會因為位置的原因錯過了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盛大凱旋式。
按照羅馬教廷的安排,威廉將會和古羅馬時代的凱旋者一般,臉被塗紅,身著一件覆有棕櫚葉的衣服,駕駛著被兩匹白色戰馬拉動的金色戰車。
一大早,威廉便被叫起,然後幾個教皇國的禮儀官走進了威廉的房間,幫助威廉穿上了覆蓋著棕櫚葉的金色戰甲。
因為此前,羅馬教廷已經派出了裁縫特意前來為威廉丈量身材,因此量身訂做的戰甲穿在威廉的身上顯得剛剛好。
穿好戰甲之後的威廉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英武不凡,造型華美的戰甲更加的襯托出了威廉的偉大。
似乎就連上帝都知道今天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因此羅馬的天氣非常的不錯,早上九點鐘的時候,整個軍營之中的普魯士軍隊都已經集結完畢,而包括那些跟隨威廉前來羅馬的神聖羅馬帝國境內諸邦的諸侯們也都將參加今天的凱旋式。
為了今天的這場凱旋式,普魯士起碼要花費高達三十萬金馬克的經費,但是這些對於威廉來說都是值得的,因為只有一場盛大的、震撼人心的凱旋式才能夠讓所有的羅馬人知道普魯士,同時,威廉相信在這場凱旋式將會在不久便能夠傳遍整個歐洲。
一架倣傚古羅馬時期的戰車已經停在了軍營之中,而今天為威廉駕馭這輛金色馬車的正是卡洛。
上午九點鐘,普魯士軍隊在羅馬城外準備就緒,而威廉也登上了金色馬車。羅馬城門已經關閉,這座城門將會在十點準時開啟,而那個時候便是凱旋式開始的時間。
十點整,羅馬城門被迅速的從內部打開,當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威廉的呼吸突然的有些急促了起來,緊緊抓住馬車護壁的手顯得有些發青。
「陛下,您沒事吧!」
看到威廉神色不是很對,卡洛連忙向威廉說道。
聽到卡洛的問話,威廉漸漸的放開了抓住護壁的手,然後繃緊的臉色稍稍的鬆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對卡洛說道:
「卡洛,聽見了嗎?這是我們普魯士最為光榮的時刻,聽聽城內的呼喊聲,霍亨索倫家族和普魯士人民百年的夢想,今天終於要成真了!」
ps:感謝投月票的書友,這本書寫了這麼久,成績一直不好,在下文筆不好讓大家見笑了,按照計劃,下個月就完結了。
謝謝各位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