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尼茨的話一落地,房間裡面除了利奧波德之外的三個人面面相覷,而勃利韋德的嘴巴大張著彷彿能吞下一個雞蛋。這實在是太荒繆了,讓普魯士人和法蘭西人打成諒解備忘錄!這簡直就是一個荒誕不羈的想法,要知道目前來說普魯士絕對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站到英國人的對立面。一旦普魯士和法蘭西諒解了,那英國人會怎麼看待英普關係,之前英國大使查理斯的警告可猶在耳畔!
沒等勃利韋德提出反對意見,只見房間中的另四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畢竟現在法蘭西內部正爆發著大規模的叛亂,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僅不會反對和普魯士人達成合約,甚至會十分欣喜能夠改變普魯士人敵對的態度。而奧地利人現在也是不太平靜,這個時候能夠重申普奧友誼對他們而言是相當有利的。
但是這樣對普魯士並沒有什麼好處,甚至還會有極大的壞處,想到這一點勃利韋德開口說道:
「考尼茨閣下,雖然您的發言很有道理,但是就現在來說我並不能夠代表普魯士給您回答,這件事情的關係實在是太重大了,我必須要請示勃蘭登堡!」
不出意外,勃利韋德立即將話推諉了過去。當然要是勃利韋德真的慨然的答應了下來,那他腦子才是真的有病。
勃利韋德的話說出之後,利奧波德的臉上透露除了一絲失望,但是法蘭西的內克爾和莫穆林以及考尼茨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神色波動。顯然對於他們來說看到勃利韋德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才算是正常的。
房間中又恢復了安靜,不過隨後法蘭西首相內克爾便說道:
「勃利韋德閣下的謹慎,我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需要讓閣下明白,考尼茨殿下的意思並不是說聯合我們三國的力量結成同盟,而是希望我們三國在某些事務上達成諒解,這對我們三國來說都是一件幸事。貴國的為難之處我們可以理解,但是還請閣下能夠將考尼茨殿下的意思盡快的傳回國內,我想這件事情對我們三國並沒有壞處,所以還是值得貴國上下能夠思考一番做出一個讓大家都能滿意的決定!」
內克爾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而莫穆林自然是緊跟內克爾的行動,只見兩人眼神交會了一下之後便雙雙離開了房間,而在內克爾兩人走後。考尼茨對勃利韋德勸道:
「勃利韋德閣下,貴國的為難之處我們都能明白,但是還請貴國不要忘了,英國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友善的盟友。他們從來都不希望在歐洲誕生一個強大的國家。這一點歷史已經給過了我們很多次的教訓,別看現在英國和貴國親密無間,但是我相信隨著貴國實力的迅速增長,英國人一定會改變對貴國的態度。到時候沒有了歐洲大陸各國的支持,貴國又能拿什麼去和那些海盜爭鋒!這一點請貴國上下謹記!」
說完沒等勃利韋德說話,考尼茨和利奧波德便離開了房間,而現在房間當中只剩下了勃利韋德一人。
對於整個歐洲大陸來說,孤懸在海上的英格蘭王國簡直就是一群貪得無厭的海盜。在大陸各國強盛的時候,這群海盜便龜縮在海盜上借助著地位優勢抵擋著大陸各國的侵襲。而一旦大陸各國的實力衰退。那麼英國人便會如餓狼一般衝上前來攪亂大陸各國的形勢。在歐洲歷史上,每一次歐陸各國交鋒的背後都有英國人的身影,這群海盜始終堅持這扶持次強打擊最強的政策,而一旦次強成為了最強,那麼英國人便會在最強的身邊再次扶持起一個次強。歷史上已經出現了無數次的教訓,這種流氓行徑讓各國君主對於英國的感官簡直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厭惡。
和英國人決裂並不符合目前普魯士的利益,起碼在普魯士海軍沒有成長為世界型海軍之前破壞與英國人的關係是絕對不現實的。而如果不答應奧地利的提議,那麼毫無疑問普魯士在法蘭西和奧地利兩國的心中勢必會成為堅定的敵對國。,這樣一來肯定會激化兩國與普魯士的矛盾。
勃利韋德簡直快要被逼瘋了,想了一會之後,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也離開了房間,他要盡快安排人手將消息傳回勃蘭登堡。看著他的背影,顯然這位大使的心情非常不好
莫斯科的外圍防禦陣地在叛軍連續一個多星期的迅猛攻擊下終於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而在之後,布蘭科夫更是將所有大軍的進攻重點放在了這個莫斯科外圍防禦圈的西南處突破口上。
此刻的魯緬采夫壓力是巨大的,每天陣亡的士兵都達到了數千人,這種程度的消耗即便是在魯緬采夫半生的戎馬生涯中也沒有出現過幾次。現在整個莫斯科都是傷員,在形勢的逼迫下,魯緬采夫不得不派遣軍隊在莫斯科城內大肆的抓起壯丁來。
原先的七萬多軍隊已經損失了近一半,兵員的急速減少讓魯緬采夫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的話這位老帥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夠靠什麼來守住莫斯科。
之前,在魯緬采夫前來莫斯科組織防禦圈的時候,保羅一世已經明確告訴了魯緬采夫,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將莫斯科堅守到五月份,在此之前保羅不會給他增派一絲一毫的援兵。當時接下任務的魯緬采夫雖不能說是信心滿滿但是在心中也有七八分守住莫斯科的把握,但是他沒有預料到叛軍的攻擊居然這樣的猛烈。
誠然,這些叛軍此前都是俄羅斯帝國嘴精銳的將士。但是在魯緬采夫看來,在保羅發佈了那道只殺首惡、餘者不究的詔令下,這些士兵即便是有十分的戰力最多在攻打莫斯科的時候只能發揮七成。但是現在看來他大錯特錯。
這些叛軍士兵在軍官們的鼓動下,發揮出了十成十的戰鬥力,別的不用說就拿近身肉搏來說,一個精銳的叛軍老兵平均能夠和三名守軍士兵相抗衡,這還是在守軍借助著防禦工事的前提之下。
「柯德羅,你立即帶上一個騎兵團向叛軍進攻的那個缺口發動一次衝鋒,記住一定要將叛軍給我往前壓住!」
魯緬采夫嗓音嘶吼著向一個站在他身後的將領大聲喝道。這位將領的身上滿是硝煙,看得出來他剛下戰場不久。聽到魯緬采夫的命令,這個名叫柯德羅的將領二話沒說大聲了應了下來。然後快速的衝到後方將自己的騎兵團召集了起來。
原本滿編一千三百人的騎兵團現在只剩下不到六百人,減員超過了一半,但是柯德羅沒有在意,他在掃視了一圈士兵之後。立即高舉著軍刀。口中大喊著烏拉率領六百騎兵向遠處奔去!
只見在那道寬達十幾英里的缺口上,數萬軍隊正糾結在一處廝殺,狹小的戰場被無數的敵我將士擠得水洩不通,兩方軍隊完全呈現除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態勢!
此刻什麼陰謀陽謀都被摒棄在了一旁,雙方的戰鬥已經完全沒有了組織性,眾多殺紅眼了士兵就像無頭蒼蠅一般在戰場上亂飛,赤紅的雙眼告訴所有人,此刻除了殺死敵人之外。他們的腦海中沒有任何的念想。
「快給我沖,再給我去掉兩個團給我衝進去。豎起大旗讓所有衝散的士兵重新聚集起來,還有告訴那些士兵不要和敵軍糾纏,給我死命向敵軍縱深突擊,那些兩翼的敵軍不要去管,給我一口氣的向前去衝!」
尼古拉維奇站在自己的戰前指揮部中猶如一個狂人一般暴跳著,這處莫斯科外圍的防禦圈已經被撕開了好幾天了,但是在這幾天之內,叛軍的部隊居然連一英里都沒前進的到,加上那些民夫足足有四萬的人馬被牢牢的拖在了這處缺口處。
這讓尼古拉維奇怎麼能夠不焦急,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向布蘭科夫下了軍令狀了,而現在雖然防線的口子已經被撕開,但是不管怎麼說即便是撕開了一個口子,但是你根本突進不了幾里路,這和沒撕開能有什麼區別!
此刻雙方除了在這處戰場上不停的增派援軍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叛軍想要死命的向裡沖,而守軍則拚命的要擋住叛軍,幾天的糾纏除了讓雙方的傷亡數字急速上升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作用。
「元帥閣下,第一批征發的壯丁已經完成了集結,現在如何去做,請您示下!」
就在魯緬采夫頭疼的時候,他的副官走了進來向魯緬采夫請示關於那些被搶抓來的壯丁的安排。
「讓那些損失較大的部隊派人來領,現在已經沒空對他們進行訓練了,只希望他們能夠盡快在戰爭當中成長起來!還有立即下令莫斯科城內的武器工坊加大生產能力,我需要他們在這個月之內再給我製造兩萬支火槍、三百門大炮以及更多的彈藥!」
魯緬采夫快速的發佈了自己的命令,而他的副官則驚呆了!
按照莫斯科的生產力來說,即便是在周邊地區全速支援的情況下,武器工坊一個月的生產量也不會達到魯緬采夫所要求的這麼多。而且莫斯科附近大型規模的武器工坊很少,那些製造火炮的則更加稀少了。正常一個月的生產量也就在五千多支步槍和三四十門火炮這個位置,但是現在魯緬采夫一個大開口直接將這個數字翻了好幾倍。
「元帥閣下,我想您應該知道,您的這些要求,那些武器工坊是沒有辦法完成的」
魯緬采夫的副官在思考了良久之後終究還是咬了咬牙決定向老元帥進行勸誡。聽到自己副官的話,魯緬采夫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神情,相反他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直接去向那些武器工坊下達命令就是,告訴他們如果到時候完成不了任務的話。帝國不介意處理一批廢物!還有讓他們放心,我寫的那些東西,戰爭勝利之後都是會兌換的!」
說完魯緬采夫便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副官下去。在副官走了之後,魯緬采夫微微搖了搖頭想道:終究是小伙子還是太年輕。
或許魯緬采夫的副官根本都不知道他的元帥閣下為何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其實魯緬采夫的要求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同時也不是瞎指揮的。
想一想能夠在莫斯科城內開武器工坊的能是什麼人?一般的人敢在帝國的首都製造武器嗎!即便帝國的武器有來自民間製造的也有來自兵工廠供應的,但是對於武器,從製造到銷售對於這一整條線任何國家的看管都是非常嚴格的,一般人敢去搞這些東西嗎!
這樣一來。答案便很明確,這些武器工坊的背後都是那些莫斯科的貴族們。
幾個月來,魯緬采夫不管對莫斯科的城防下了一番功夫。對於戰爭所需要的物資輜重也進行了全方位的瞭解。決定戰爭勝利的條件並不光是兵力的多寡、工事的堅固與否,武器彈藥等也是最為關鍵性的因素。
莫斯科城內除了帝國國家所屬的兩個武器工廠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十餘家武器工廠,而其中屬於私人所有的最大的一家武器工廠當中便有著超過五百名的工人。如果在物資充足的條件下全力施展的話。每個月足以生產超過一千支步槍和二十門火炮。
之所以前面每個月武器生產的數量較少,這些生產的武器當中大部分都是由國家所屬的工廠進行生產的,那些私人所屬的武器工廠因為貴族們的自私並沒有全力開動反而還減少了產能。
按理來說,現在正值戰爭期間,那些軍火商人不是應該全力生產以賺取更大的利潤嗎?呵呵,這其中存在著很大的問題,那便是現在是戰爭期間,魯緬采夫手中根本沒有足以購買下那些武器的錢財。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工廠賣給軍隊的武器都是由魯緬采夫來打白條的。這樣一來,見不到真金白銀,貴族們又怎麼可能死心塌地的去加大生產能力呢。
莫斯科是一座擁有超過四十萬常住人口的大城市,在魯緬采夫強拉壯丁的情況下,只三天的時間便被他強行徵召了超過四萬名壯年,而這些壯年在被徵召之後便迅速的被那些損失慘重的部隊拉了過去。
這在一定程度上稍稍緩和了一下前線兵員的貧乏,不過也因為這些煤油任何戰鬥經驗及訓練的青壯年的加入,守軍的傷亡人數第一次超過了進攻的叛軍。
屍體鋪滿了整個莫斯科的西南方向,站在莫斯科的城牆之上便足以看到西南處那一片黑壓壓的屍體。儘管每天戰鬥結束後,雙方都會派出幾百人的收屍隊對戰場進行清理,但是這點人對於鋪滿了戰場的屍體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他們根本清理不了整個戰場。
因為魯緬采夫的強行徵召令,莫斯科城內變得人心惶惶,那些家中有適齡男性的家庭想盡一些辦法想要躲避兵役,但是面對舉著武器動輒殺人的士兵來說,普通民眾的意見無足輕重。
「甘道夫閣下,我們的約定是否已經可以行動?」
一個全身罩在了黑色大衣內的人影站在甘道夫公爵的面前問道,而聽到這個人的問話,甘道夫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我說扎羅格閣下,我們的約定我自然是沒有忘記,不過你應該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機,我想我們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甘道夫閣下,我們已經等的夠久的了,因為你的一個等字,你知道我們死了多少人嗎!再等的話,恐怕那位大人會忍不住發怒的!」
聽到甘道夫的話,那個人影明顯有了極大的怒氣,罩在大衣中的身體都有些激動的顫抖了起來。但是對於他的威脅,甘道夫好像完全都沒有放在心上,只見他輕輕的翹起了二郎腿笑道:
「扎羅格,我應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指手畫腳,我和你們只是合作的關係,別以為你們的那位大人就可以威脅的了我,當年你們的那位大人還被我打過屁股!」
甘道夫這一番堪稱挑釁的話讓對面的人更加的激動了,不過他還是明智的保持了克制,看到扎羅格的手緊緊的捏在了一起,甘道夫輕笑了一聲。
「好了,我答應你們的事情自然會去完成,但是現在並不合適,當我覺得合適的時候,我會派人去聯繫你們。別忘了我押上的籌碼並不比你們的少,記住這一點,你就不會擔心了!」
說完,甘道夫便揮了揮手。看到甘道夫的動作,扎羅格臉色鐵青的離開了房間,走出房間的扎羅格心中暗暗想道:等我們的人進城了,到時候定叫你跪地求饒!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永遠都做不了大事,魯緬采夫,為什麼我在你身上看出好像還有什麼殺招,但是偏偏就猜不透是什麼呢!」
空蕩蕩的房間中響起了甘道夫那陰森森的聲音
在安娜離開了勃蘭登堡之後,威廉便帶著克裡斯丁妮馬不停蹄趕去了無憂宮,這些日子因為安娜的到來,在路易絲的特意關照下,威廉幾乎沒怎麼顧得上無憂宮中的那三個女孩,想到這裡,威廉的心中對杜麗三女除了想念之外還多了一絲愧疚。
三個女孩跟隨威廉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麼,而現在因為另一個女人,威廉冷落了對他用情至深的三個女孩,這讓威廉的心中湧起了濃厚的負罪感。儘管有著路易絲在一旁委婉的提醒,但是威廉還是在安娜走後便緊跟著離開了勃蘭登堡。
到了無憂宮之後,威廉發現杜麗、卡琳娜和莉莉莎三個女孩這段時間都有些消瘦了,特別是莉莉莎,這個小貓一樣讓人憐愛的女孩原本就有些偏瘦,而現在更是有些讓人倍感憐惜了。
對於威廉的到來,莉莉莎表現的也是最為失常的,她撲騰一下衝到了威廉的懷中然後便是止不住的抽泣,而卡琳娜也和莉莉莎的表現差不了多少,唯有杜麗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在莉莉莎和卡琳娜哭泣聲小了之後微笑著對威廉說了一句:
「你回來了」
有時候最真摯的話也是最為動人,雖然杜麗的表現沒有像莉莉莎和卡琳娜表現的那樣激動,但是在這個時候杜麗的話卻如同一汪暖流游過了威廉的心間。
「嗯,我回來了,你們在宮中還好吧,沒受什麼委屈吧」
「沒有,一切都好」
說話間,杜麗從一旁的侍從手中接過了毛巾遞給了威廉
「先幫你身邊的兩個小花貓擦一下臉頰吧,這些日子,她們因為你可是有些傷心過度了,你要好好安慰她們一下」
杜麗的善解人意讓威廉有些欣慰,有些時候男人需要的便是這樣能夠在家安靜的等待自己,不需要多能撒嬌,但是在某些時候總是能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的女人。
杜麗的溫柔和卡琳娜的嬌俏還有莉莉莎的乖巧,三個女孩不一樣的風情總是能夠讓威廉沉醉其中。有的時候威廉真的是非常的感謝上蒼,因為如果不是穿越的話,他永遠都不會遇到能夠這樣對自己好的女人。
聽了杜麗的話,威廉開心的笑了一下,然後悄悄的在卡琳娜和莉莉莎的耳邊各說了一句話,聽完威廉的話之後,只見卡琳娜和莉莉莎兩女的臉色都紅潤了起來
「不理你了」
兩女紅著臉嬌嗔著跑了開來,而在兩女跑開後,看著威廉,杜麗的臉上有些不解,她輕聲的問道:
「你和她們說了什麼啊?」
「嘿嘿,我只說,晚上我們四個人一起睡在我的房間」
威廉的話一說完,杜麗的臉也變得像紅蘋果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