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紹元帥坐在馬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什未林城,在戰鬥開始之前他已經將作戰的指揮權利交到了沙恩霍斯特的手中,雖然沙恩霍斯特的年齡只有三十幾歲,但是這些年在勃蘭登堡軍事學院與德紹的相處,讓德紹非常的欣賞沙恩霍斯特。:而且重要的一點,德紹對威廉的心思瞭如指掌。
此次對丹麥的戰爭疑就是在檢驗普魯士軍隊的戰鬥力,要不然不可能再每個戰區抽調一個師組成此次對丹麥戰爭的主力,而且這三個師的師長都是威廉親自提拔上來的,六年的和平生活是否讓普魯士軍隊的戰鬥力下滑便是威廉威廉關注的焦點之一。
而且此次戰爭中有著大量勃蘭登堡軍事學院畢業的學員充任基層軍官,也可以看成是威廉在檢視著軍事改革的成果之一。
什未林城門被打開,數的普魯士士兵向城內衝去,雖然梅克倫堡軍隊還在頑強的抵抗,但是這也看成對方是在做垂死掙扎,這樣的戰果讓德紹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一大批的普魯士老兵退役了,但是看到那些年輕的普魯士士兵們揮著不俗的戰力,德紹的內心也是十分的安慰。
「公爵殿下,城門已經被攻破,我們還是盡離開的吧」
基亞維斯急匆匆的走到弗德裡克身邊焦急的大聲說道
「不,我就在這裡,我才不會像狗一樣的從什未林逃跑!」
弗德裡克的堅決讓基亞維斯加的急躁了起來
「公爵殿下,只要您能夠不被普魯士抓住,那麼我們梅克倫堡還沒有算結束,但是一旦您落入普魯士人的手中,難道您要眼睜睜的看著梅克倫堡從今以後淪陷在普魯士人的魔掌中嗎?公爵殿下,您才是所有梅克倫堡人的希望啊!」
「可是」
「殿下,沒什麼可是的了,我馬上安排人保護您衝出去,這裡由我來抵擋!」
見到弗德裡克有些鬆口的跡象,基亞維斯立即做出了決定。雖然基亞維斯只是一個老朽的文官。但是他與弗德裡克家族有著不可磨滅的親密關係,整個梅克倫堡整整能夠為弗德裡克著想的只有這位風燭殘年的老相—基亞維斯。
「來人,立即保護公爵殿下衝出去」
基亞維斯說著拿起一邊桌子上的武器便向外走去,當走到大門處的時候,基亞維斯緩緩的回過頭來說道:
「公爵殿下。您多保重。不管威廉是有多麼的困難,請您記住一定要光復梅克倫堡」
說著基亞維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弗德裡克鼻子一酸。但是已經不容他多想,一隊士兵湧了進來將弗德裡克保護著立即離開了。
「漢伯克,你沒事吧」
漢伯克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搖自己的身體,但是他實在是太累了,雖然他很想回應但是現在的他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還有呼吸。你們立即將他抬下去,我想他是我們所有人的功臣」
另一個聲音在漢伯克的耳邊響起,漢伯克依稀記得這個聲音好像是屬於自己的營長,但是已經容不得他多想,昏昏沉沉的感覺再次湧上了心頭,而漢伯克也再次失去了知覺。
雖然普軍已經進城了,但是梅克倫堡軍隊的抵抗依然很是激烈,他們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和普魯士軍隊爭奪,不僅如此。一些梅克倫堡士兵甚至就藏在街道兩邊的屋內然後趁普魯士軍隊不注意的時候向普魯士人起進攻。
城內進展的不順利讓沙恩霍斯特很是惱怒,在他看來什未林已經被攻下,只要能夠盡的平定城內的梅克倫堡軍隊,那麼便是一件大功到手,但是現在緩慢的進度與複雜的戰鬥已經嚴重影響了第三師的表現。
特別是那些梅克倫堡人居然藏在街道兩邊的房屋裡面。難道他們以為普魯士軍隊真的不會一座房屋一座房屋的進行搜查嗎,一念至此,沙恩霍斯特的火氣便上來了。
按照慣例,當雙方軍隊就一座城池進行爭奪時。除了街道和公共建築比如市政廳等建築之外,雙方的軍隊是不可能就私人的房屋進行爭奪的。畢竟在歐洲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但是現在顯然梅克倫堡的軍隊已經打破了這一慣例。
其實進入各棟房屋內阻擊普軍的命令正是出自於基亞維斯之手,在基亞維斯看來,現在什未林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哪裡還在乎什麼慣例不慣例的,只要能夠給普魯士軍隊造成重大傷亡便可行。
「命令軍隊進入每一座房屋進行搜查,務必不放過一隻躲在房屋裡面的老鼠,城內的市民凡是幫助敵軍躲藏的全部都視為梅克倫堡軍隊,我允許各部開槍擊斃」
在沙恩霍斯特第十七次收到城內的軍隊因敵人躲藏在房屋內,而受到意想不到的進攻,繼而受到慘重的損失的消息之後,沙恩霍斯特下達了這一條略顯殘酷的命令。
普魯士士兵們再接到沙恩霍斯特的命令之後,有些甚至歡呼了起來,畢竟普魯士的軍紀還是比較嚴格的,特別是威廉在進行軍事改革之後對軍紀的約束是以復加,當然這並不是代表普魯士軍隊不會進行屠殺、搶掠等行為,但是這些嚴酷的命令必須要有師一級指揮官的命令。
眼下進城的普魯士軍隊是第三師,沙恩霍斯特正是第三師的最高指揮官,所以他有權下達一些略顯苛刻的命令。
至於為什麼威廉會允許這麼做自然是因為戰爭的多變性,有時候如果你的敵人與你的仇恨一輩子都法消除的話,那麼**消滅疑是最、最好的方法。
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冒著生命危險當兵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陞官財麼,畢竟在普魯士一個平民想要盡的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那麼參加軍隊便是最好的選擇,當然少數人的榮華富貴伴隨著的往往是多數人的馬革裹屍。
士兵們是人,是人便會有**,如果一味的約束只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有的時候,不讓士兵們洩一下,或者是精神上刺激一番,那麼也許某一天軍隊便會變成噬人猛虎,不僅噬別人,對自己也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雖然沙恩霍斯特並沒有下達允許士兵們搶掠的命令,但是在士兵們看來允許進入房屋搜查和搶掠完全就是一碼事,因為完全可以說搜查的房屋主人是敵人,這樣一來便完美了。
常常聽見老兵們述說著搶掠的勾當,但是這裡大部分都是兵,他們懷著好奇或者是激動的心情跟著老兵們闖入一座座私人的房屋,然後搜查起敵軍,在搜查果或者是消滅敵軍的情況下順手牽羊或者是拿上那麼一兩個東西還是可以的。
而在這方面,只要不鬧出人命或者說是沒有苦主,那麼軍紀處的人也不會管這種鳥事(軍紀處,威廉在每個團級編製中設置的一個單位,主管軍紀。
但是沙恩霍斯特沒有想到的是,隨著他對士兵們的解禁,什未林城中的抵抗卻是越的頑強了起來,其中還有很多是一些平民。
沙恩霍斯特有些罩不住了,他連忙派人向德紹請示這種情況應該如何是好。
不一會,德紹的命令來了,德紹的命令只有一個字:殺!
看到德紹的命令之後,沙恩霍斯特的心中又有了底氣
「立即傳我的命令,第三師全部以及第十師第三十七步兵團務必集中全力剿滅什未林城中敵軍,如有反抗,不論何人皆殺!」
這一條命令敲響了什未林的喪鐘,只要再街道上或者是房屋中手拿武器的人除了投降之外便是擊殺,根本沒有第三條路,這樣一來,當普軍真的下了狠心之後,敵軍心中最後的一絲血勇化為了烏有。
基亞維斯看著自己身邊的十幾個士兵歎了一口氣,現在城內的最後一道防線便在她的身前,在市政廳前有三百名梅克倫堡士兵,那是什未林的最後一道防線。
一大股普魯士軍隊湧入了什未林的城中心,市政廳前的三百名梅克倫堡士兵好似暴風雨中的小木船一般風雨飄搖,很一個浪頭打來,小木船翻入了海中,消逝不見了。
基亞維斯閉上了眼睛,他的右手哆哆嗦嗦的拿起了一把短槍舉到自己的額頭上
「沒想到砰!」
一聲槍響,一切都結束了。
1788年九月十三日,什未林被攻破,梅克倫堡公爵弗德裡克逃出生天跑到了梅克倫堡北部海邊城市維斯馬,這座城市是梅克倫堡的最後一座據點了。
在維斯馬,弗德裡克號召整個梅克倫堡人民團結在一起反抗普魯士人的入侵,並且弗德裡克宣佈丹麥王國的援軍正在趕來途中,他希望梅克倫堡所有人民能夠不放棄希望,為了自由,共同對邪惡的侵略者—普魯士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