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奧古斯特是波蘭國王,他也不可能不顧貴族們的反對而強行徵收貴族們的財產,更何況波蘭這個國家的特質便注定了國王只是名義上的最高領導者。
當然作為華沙城最強大的實力,奧古斯特的確有實力讓那些貴族們乖乖的交出自己家中暗藏的物資,但是這樣一來被強逼的貴族們一定會心生怨恨,現在俄軍可就在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能維持華沙城表面上的平靜,奧古斯特已經廢了很大的勁了。
要是現在讓貴族們怨恨自己,那奧古斯特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化為了泡影,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是那些貴族們聯合起來在華沙城搞東搞西的,奧古斯特可經不起這個驚嚇。
奧古斯特咬了咬牙,既然動不了那些貴族,那麼將自己王宮中的物資拿出來應急了。
想做就做,在心中下了決定之後,奧古斯特便命令王宮的總管將王宮的物資拿出來一批運送到哈薩克堡,雖然也許對於耶維斯基的五萬大軍,這些物資並不能足夠使用多久,但是這足以向耶維斯基表明自己的態度,奧古斯特相信耶維斯基十個聰明人,他會明白自己的難處的。
這批物資運到哈薩克堡之後,果然耶維斯基鬆了口氣,雖然這批物資不多,甚至不夠五萬人消耗一個星期的,但是既然奧古斯特肯將物資送來,那麼便表明奧古斯特還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而且運送物資的隊伍也將奧古斯特的意思告知了耶維斯基,當得知這批物資來自奧古斯特的王宮之後,耶維斯基對奧古斯特的印象也稍稍的有些改觀。
這批物資從哈薩克堡外的城牆處進城的時候,見到運輸隊前來的士兵們紛紛大聲的歡呼了起來,雖然這只是一支運輸隊而不是援軍,但是對於固守哈薩克堡的耶維斯基所部來說,這代表著他們還有人在支持,他們在這裡堅守不是在做無用功!
哈薩克堡城內的守軍歡呼聲四起,而城外不遠處的哈恩**夫軍營卻是一片愁雲慘淡。協從軍的士兵已經幾天沒有進攻了,雖然軍隊中的俄**官不停的抽打著每一個士兵,但是面對那個雖然不高大但是無比堅固的城牆,所有的協從軍士兵都已經失去了信心。
協從軍在哈薩克堡城下得到的只有死亡,就連協從軍名義上的領導者哈恩**夫現在都已經不再叫嚷著攻城。而是躲在自己的軍帳中喝著悶酒。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五天。直到波將金的俄軍到來之後,這種情況才好轉。
波將金的近五萬俄軍鋪天蓋地的向哈薩克堡壓了過來,城牆上的耶維斯基頓時壓力山大。
這次俄軍沒有和往常一樣廢話,而是在到達城下休息一天之後直接攻城。一上來俄軍就展現了和哈恩**夫的協從軍不同的戰鬥風格。
雖然耶維斯基這段時間也在不停的修補那道簡易城牆,但是俄軍的炮火實在是太強大的,而且俄軍發射的多是子母彈,這種大面積殺傷性武器讓耶維斯基防不勝防。
而且俄軍進攻的時候,很明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每一隊俄軍都會扛著一個簡易的梯子,而在一個俄軍攀登的時候,他的隊友會向城牆之上射擊以壓制波蘭人的反擊,甚至一些哥薩克會站在馬背上直接向躲在簡易城牆後面的波蘭士兵射擊。
而且更絕的是,在俄軍壓制住波蘭士兵之後,往往一個隊會有兩個士兵立即拿起早就準備的鋤頭或者是鐵鍬又或者是木頭塊開始在只有三米高的土牆下挖了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耶維斯基的簡易城牆僅僅是堅持了兩天便被俄軍打開了缺口,大量俄軍的擁入更是讓波蘭軍隊的整條戰線都動盪了起來,耶維斯基想要派人前去趕走缺口處的俄軍。但是現在他的人根本調不上來,俄軍的炮火壓制讓整個哈薩克堡都在為俄軍的炮火而顫抖。
在俄軍火炮彈藥猶如不要錢一般的傾斜下,耶維斯基佈置的第一道防線告破,波蘭士兵被俄軍好像攆鴨子一般攆到哈薩克堡城下。
「快開城門啊!」
「救救我們吧」
「弟兄們,快開門啊。我和你們的隊長是親戚啊」
「嗚嗚嗚開門啊」
站在城牆上的耶維斯基看著城下哀求的波蘭士兵緊咬著嘴唇。
「首領,要不我們開門吧,這麼多的弟兄,要是我們不開門。他們就沒救了啊!」
「對啊,首領。我們開門吧,那些都是我們的兄弟啊!」
看到這幅場景,站在耶維斯基身邊的將領們也開始向耶維斯基求起情來。
「你們當我不想開門嗎!看看我們的人後面是誰,俄國人就在他們身後,你讓我怎麼開門,一旦開門,這門就別想關上,到時候俄軍衝進了城裡,你們誰能負的起這個責任!」
聽到身邊的哀求聲,本來便已經有些激動的耶維斯基瞬時便爆發了,他向身邊的將領們大吼道。
聽到耶維斯基的訓斥聲,他身邊的將領們閉上了嘴,其實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誰都不願意向這個方面去想。
城外不遠處的俄軍根本沒有進攻的跡象,反而他們站在那裡好像看猴一般看著波蘭人,不時從俄軍陣中會傳出哈哈的大笑聲。
看著俄軍那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耶維斯基的嘴角都被自己咬破了,但是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波蘭士兵們都聚集在哈薩克堡城下正好成了俄軍火炮最好的靶子,已經沉靜了一段時間的俄軍火炮再次開始了轟擊,而這對於聚集在城下的波蘭士兵來說完全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即便是看到俄軍炮彈過來想跑,但是左右都是擁擠的人群,就連轉身的餘地都沒有,更何談逃跑。此刻俄軍火炮的殺傷是先前的三倍。
城下的波蘭士兵眼看著城門遲遲不開,終於崩潰了,他們哭喊著向別處四逃而去,但是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俄軍騎兵卻不願意給他們生還的機會,一個個兇惡的俄軍騎兵催動著戰馬惡狠狠的衝到潰逃的波蘭士兵身後然後將馬刀刺進了波蘭士兵的胸膛。又或者是劈砍了過去
城牆上的耶維斯基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的士兵被俄國人殘殺,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突然耶維斯基噗的一下跪了下來,他的頭緊緊的扣在地上,而他的雙手也在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
「對不起。我對不起大家!唔上帝啊!睜開眼看看眼前的這一切吧。我們波蘭人難道只能活在俄國人的蹂躪之下嗎,都是您的子民,您又為何如此的偏心唔唔」
此刻的耶維斯基又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當自己好不容易躲到俄國人離開自己家的時候。耶維斯基的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血污,小耶維斯基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父親的書房,在書房中,耶維斯基的父親死不瞑目。那是小耶維斯基有生以來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而這次則是第二次。
耶維斯基身邊的人也都好像被耶維斯基感染了一般,短短的時間內,哈薩克堡城牆之上只聽到守城士兵痛苦的哭喊聲。
波將金在望遠鏡看到波蘭士兵們一個個趴在城頭上痛哭著,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些波蘭人可真是廢物,男人流血不流淚,僅僅是這點小場面便如此不堪,怪不得波蘭人越來越不成器,想百年前。波蘭也是歐洲強國,但是眼下竟至於斯,真是讓人感歎不已」
「元帥閣下所說甚是,其實在在下看來,波蘭之所以如此不堪。正是因為他們對前景的絕望,而正是因為元帥閣下的存在才會讓那些波蘭人絕望,敢擋在元帥閣下的面前,那些波蘭人只有死路一條!」
庫圖佐夫看著興致頗高的波將金。連忙跟上說道,而他的話也是讓波將金笑的更加開懷了。
但是庫圖佐夫的話也讓波將金身邊的另外一個人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好能鑽進去。這個人正是哈恩**夫。
但是作為一個有理想的波蘭貴族,哈恩**夫自然不會將不滿表露在臉上。
「庫圖佐夫將軍閣下所說甚是,波將金元帥乃是歐陸第一戰略家,在元帥閣下的面前,這些奧古斯特的走狗又算得了什麼東西,恐怕就是普魯士的軍隊也會在一時三刻化為灰飛」
哈恩**夫的馬屁緊跟著庫圖佐夫排了出去,而他的話一落地,庫圖佐夫的臉上便是一陣的潮紅,哈恩**夫的話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但是他提到了一個庫圖佐夫的忌諱,那便是普魯士軍隊。
庫圖佐夫率領兩萬餘俄軍被普魯士軍隊全殲,這一直是庫圖佐夫心中的一根刺,現在哈恩**夫居然敢在波將金的面前,用這根刺來刺激庫圖佐夫。
「哈恩**夫,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庫圖佐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間的劍把上面,看樣子要是哈恩**夫一個不好,庫圖佐夫便準備抽武器了。
「好了,庫圖佐夫手放下,還有哈恩**夫,下次對庫圖佐夫將軍要尊敬些,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嘛?」
「是」
「是」
一旁的波將金眼看著兩人的衝突要白熱化便開口了,當然雖然兩人都應了下來,但是在波將金沒有留意的時候,庫圖佐夫惡狠狠的看著哈恩**夫,好像隨時準備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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