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斐迪南前往西普魯士接管那裡駐軍的軍權的時候,洛克斯的辦公桌上擺滿了各地密探呈上來的情報,情報顯示除了勃蘭登堡西裡西亞等王室控制力超強的地區外,普魯士各地都出現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員在頻繁的活動。
看著看著,洛克斯的額頭上留下了冷汗,他知道,事情已經已經發展到了極其危險的地步。如果處理不好,這將是一場波及全普魯士的浩劫。
想到這裡,洛克斯當即命令自己的助手準備馬車,他要前往無憂宮覲見國王陛下。
在昨天晚上開完會之後,憂心忡忡的威廉根本無心睡眠,他知道自己的改革觸及到了很大一部分軍事貴族的利益,更何況現在莫拉克侯爵的意圖不明,如果莫拉克真的悍然起兵的話,姑且不論他的造反是否會成功過,但是這一定會對王室、對威廉自己的威望造成致命的打擊。
想到這裡,威廉心中祈求道:一定不能讓局勢惡化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希望斐迪南親王能夠來得及。
威廉的擔心很快的變成了現實,就在莫拉克前往哥尼斯堡城外軍營解決了漢登納中將的當晚,他便派人前去聯絡西普魯士的蘭羅子爵。
蘭羅子爵的先祖可以追溯到弗裡德裡希-威廉一世時期,當時的西普魯士地區大部分還沒有處於普魯士的有效統治之下,作為一名小貴族的蘭羅家族先祖在四面都是反對普魯士王室的貴族的環繞下率先投向了弗裡德裡希-威廉一世,這讓弗裡德裡希-威廉一世龍顏大喜,隨後一系列的封賞使得蘭羅家族迅速的由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貴族成長為了西普魯士地區屈指可數的大貴族之一。
按理來說蘭羅子爵的家族應該是支持威廉的改革才是,因為蘭羅家族並不是軍事貴族,威廉進行的軍事改革並沒有損害他的利益,但是蘭羅子爵是一個野心很重的人,對於蘭羅家族目前的地位,他感到不足,因此在克萊曼向他拋出橄欖枝之後第一時間便同意了。
在蘭羅子爵想來,以莫拉克侯爵的威望拿下東普魯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要自己將西普魯士的駐軍拉攏過來,那麼即便霍亨索倫王室從前線調集大軍回來也改變不了這無力回天的局勢,以東普魯士的財力足以武裝一支三萬人的大軍再加上俄國人的支持,只要將王室的軍隊擋在了西普魯士,那麼所為大有可期,因此他才會那麼爽快的答應克萊曼。
在接到了莫拉克侯爵的急件之後,蘭羅立即帶著人前往西普魯士軍團的駐地,雖說蘭羅子爵不是軍隊的主官,但是西普魯士軍隊中還是有很多他的朋友,當然他也拉攏了一批人,想起克萊曼答應他的公爵之位,蘭羅的心中燃燒著一團名叫野心的火焰。
蘭羅子爵並沒有直接從軍營的正門進去,而是繞到了軍營的背面,在那裡有幾個蘭羅的同黨在那裡。
「準備的怎麼樣了,軍隊裡有多少人願意跟我們干」見到這幾個人的第一瞬間,蘭羅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軍隊裡,我們能控制的大概有一千多人,其他的人都沒有露出口風」其中的一個人在聽到蘭羅的問話後回答道。
「一千人,嗯、足夠了,告訴大家,今天晚上就行動,我會邀請那些不支持我們的軍官晚上赴宴,到時候你們就趁這個機會控制住軍隊」蘭羅信心百倍的說道。
西普魯士駐軍總共有近五千人,要知道西普魯士並不是前線,駐軍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隨時支援東普魯士,但是眼下莫拉克只是剛剛穩定了哥尼斯堡而已,東普魯士剩下的駐防在各地一萬大軍意向不明,因此這五千人就變得十分重要。
蘭羅自以為天衣無縫,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會見自己的同黨的時候,斐迪南的使者已經來到了軍營裡面。
斐迪南在接到威廉三天之內必須趕到西普魯士的命令之後,帶著人顧不上休息連忙就出發了,但是看著一行人的速度慢慢下降,想著離西普魯士還有一段較遠的距離,因此斐迪南當機立斷。
他在自己的衛隊中挑選出來了三個人將威廉的命令交給了他們,同時斐迪南抽出了九匹馬,命令這三人一人三馬,即便是馬全部跑死也要將威廉的命令傳達到西普魯士。
這三人得到斐迪南的命令之後,顧不上應是,馬上就出發了,跑到最後人簡直就是完全累癱在了馬上,但是上帝還是站在威廉這一邊的,九匹馬累死了七匹,到最後還是一個人帶著兩匹累的吐白沫的戰馬趕到了西普魯士軍隊的駐地。
當到軍營門口的時候,這一個人也支持不住了,他掏出懷中所帶的命令對著軍營門口阻攔他的士兵大喊道:
「國王陛下有令,立即請你們的主官出來」
當聽到有國王陛下的命令的時候,軍營門口的士兵頓時就是一陣騷動,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最後還是一個機靈的士兵急忙將這個消息通知了西普魯士的統軍將領希菲爾少將。
希菲爾少將聽到消息後立即來到了軍營門口,那人一看一個肩帶少將軍銜的人走了過來,連忙跑到希菲爾的面前將信件遞上,就在希菲爾接過信件之後,這個人癱在了地上動都不動。
希菲爾連忙命人將這個人抬進軍營並命令妥善安置後,打開了這封信件。
這封信件是威廉命令斐迪南掌管西普魯士軍隊並命令西普魯士所有軍隊必須無條件聽從斐迪南的命令,否則以叛國罪論處,而在信件的之後斐迪南命令西普魯士軍隊將領在接到此信後立即進入戒備狀態,所有軍官士兵一律不得外出,如果有陌生人進入軍營範圍,不需詢問,立即處決。
這份命令讓希菲爾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儘管希菲爾並不理解威廉為什麼會下達如此命令,但是作為一名忠誠於王室的軍官,他還是忠誠的執行了斐迪南所下的命令。在看完之後,他立即命令封閉軍營,所有人員不得外出,同時嚴查軍營內部的行蹤詭異之徒。
在當天傍晚的時候,蘭羅正式出現在軍營的正門處像往常一樣,蘭羅徑直的向軍營裡處走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軍營的門口居然被看守的士兵攔住了,蘭羅當即心中就是一驚,但是作為一名經歷過風浪的貴族,他的臉上還是沉穩異常。
「你們難道不認識我嗎,我有事情要去見希菲爾少將,請你們立即讓我進去」蘭羅子爵平靜的呵斥道。
看守大門的士兵怎麼可能不認識蘭羅子爵,雖然蘭羅子爵不是軍隊中人,但是西普魯士軍隊中,他的朋友可不少,往常他也會來找這些軍中的朋友敘舊,因此看守大門的士兵基本都認識他。
「實在是抱歉,蘭羅子爵,奉上級的命令,所有無關的人員不得進出軍營,還請您能夠諒解」大門處帶隊的軍官十分歉意的向蘭羅解釋道。
一聽說是奉了上級的命令,蘭羅原本十拿九穩的心又開始忐忑了起來,難道說這麼快無憂宮的那位就有了反應。但是為了不在人前顯出異樣,蘭羅向帶隊的軍官微笑了一下,同時對他的行為表示諒解,之後蘭羅提出要求見希菲爾少將,帶隊的軍官在考慮了一會之後便向軍營深處走去,他去找希菲爾匯報去了。
蘭羅在軍營門口等了一會之後帶隊的軍官回來了,他歉意的對蘭羅笑了一下說道:
「子爵閣下,希菲爾少將正在忙,實在沒有空見您,您看您是不是下次再來」聽到這個回答蘭羅只好作罷,但是他沒有離開軍營多遠,蘭羅來到了離軍營大約十里的地方。
這只能說是巧合了,在下達了戒備的命令之後,希菲爾連忙去見斐迪南的使者了,當時他對自己的侍從說他要好好的和使者說話,任何人都不得打擾,這一命令被希菲爾的侍從很好的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