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表上來看,保羅一世長得確實稱得上是有些個性了點,大大的額頭、微塌的鼻樑、紅腫的雙眼,保羅一世的外表讓人完全無法聯想到他是俄羅斯的王儲、未來的沙皇。
但是畢竟人是不可以光憑相貌來判斷的,誰能知道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登基伊始,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推行各類改革措施,更改了許多葉卡捷琳娜時代的規章典制。在他統治的短短五年多時間裡,竟簽署了2000餘項法律,平均每個月就有40項法令出台。
在威廉打量保羅的同時,保羅也在打量著威廉,今年十歲的威廉從外表上看就如同正常的十四五歲的年輕人一樣,而且在執政的短短兩年裡,威廉的身上毅然出現了只有那種會在一位優秀的統治者身上出現的神態。烏黑色的頭髮、修長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無一不在透露著威廉高貴典雅的氣質。
過了一會之後,保羅好似才打量完畢,他微笑著向威廉示意,而威廉也同樣回以禮節,沒等保羅和威廉客套,保羅身後的一名侍從悄悄靠近保羅的身邊不知道在低聲說些什麼,等到侍從說完之後,保羅不滿的看了他一樣,接著無奈的向威廉示意葉卡捷琳娜二世正在王宮中等待威廉,在威廉點頭之後,保羅帶著一干人等向王宮內部走去。
波蘭王宮宏偉的議事大廳,此時已經變了一幅模樣,一改往常那種莊嚴肅穆。
等到站在大廳門口的侍從們看到保羅及威廉他們到來之後,他敲了敲手中的長杖,接著一陣長號聲響起,侍從大聲說道:
「波蘭王國奧古斯特國王陛下、普魯士王國威廉國王陛下、俄羅斯帝國保羅皇儲殿下駕到」
在侍從宣告結束之後,大廳的門便被兩邊的侍從拉了開來。
緊接著展現在威廉面前的是一條由白色的羊毛地毯鋪成的道路,威廉在與奧古斯特謙讓無果的情況下,當先走上了地毯,地毯的周圍眾多衣飾華麗的貴族紛紛彎下了腰,平時不可一世的面容也變得親切且卑微。
此刻在在場所有人裡,威廉就是無可爭議的中心點。威廉看到在地毯的盡頭有三把椅子並排排列在台階之上,他明白其中必定有一把是他的位置,威廉挺著胸膛大步的向前走去。
等到威廉、奧古斯特、保羅走到台階之上的時候,隨著禮儀官的一聲長號,在場的貴族們才將腰直了起來。但是不久,台階下的人群中驚呼聲此起彼伏,奧古斯特和保羅尷尬的相視一眼,他們知道這聲驚呼絕不是為了他們發出的,而是為了今晚的主角之一威廉發出的。
在看到威廉容貌的時候,在場的一些貴族少女們眼冒紅心,儘管威廉長的只是勉強可以稱得上英俊,但是權勢是一個男人最美好的外衣,只要有了權勢不管長相如何,照樣會有一大批女人為你瘋狂。
就在一些大膽的少女蠢蠢欲動的時候,門口的侍從再次宣告:
「俄羅斯全境統治者、在世聖徒、克裡木征服者、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陛下駕到」
隨著宣告的結束,一個身著一身長裙的貴婦人出現在威廉的視線裡,威廉挺直著腰板面對大門站立著,他並沒有像奧古斯特、保羅還有在場的所有貴族一樣低著頭。
這位貴夫人該怎麼去形容呢,她的長裙並沒有太多的裝飾,但是長裙上那種黑色與黃色相互交織的圖案卻把她襯托的越發高貴,儘管事先威廉對這位女皇已經做了自認為足夠多的研究,但是威廉承認當這位女皇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受到的衝擊不亞於獨自航行在大海之中。
威廉看著越發近了的女皇,他受到的衝擊越來越強烈,但是威廉知道自己絕不能在這樣的場合露怯,因為這是威廉與這位女皇第一次面對面的交鋒,威廉的手越發的握緊手中的權杖,同時威廉盡量的讓自己不露出不適感。
等到女皇走到面前的時候,一直凝視著威廉的雙眼瞬間彎成了月牙,威廉承認這位女皇實在是很有魅力,如果女皇再年輕三十歲,也許威廉也擋不住她的致命誘惑。
在與葉卡捷琳娜二世相互致意之後,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當仁不讓的做到了台階上三把椅子最中間的那一把,而威廉並沒有表示異議,奧古斯特當然更不會不識趣。
保羅站到了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的面前向女皇行禮,威廉明顯看到女皇的額間皺了一下,威廉走到了右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在威廉坐下來之後奧古斯特方在剩下的一把椅子上落座。
葉卡捷琳娜二世在示意保羅之後,開口說道:
「今天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歡迎我們遠道而來的普魯士客人,當然按照慣例,宴會之前要跳第一支舞,不知道是否能由威廉陛下來跳這第一支舞呢」說到後面,葉卡捷琳娜二世和善的對威廉說道,但是威廉知道葉卡捷琳娜二世並沒有像她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和善。
但是威廉沒有合適的那接口來拒絕這第一支舞,他在點頭示意同意女皇的安排之後,便站了起來向台階下走去,看到威廉的腳步,台階的一些貴族少女開始激動了起來,儘管她們不說,但是誰都知道這些少女十分想與威廉共舞一曲。
但是威廉並沒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樣,威廉走到台階下轉過身行了一個貴族禮節對葉卡捷琳娜二世說道:
「不知道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邀請女皇陛下共舞一曲」
聽完威廉的話後,葉卡捷琳娜二世表情起先是錯愕了一下,但是很快這份錯愕變成了微笑,她微笑的提起自己的裙擺向威廉走來。
在看到女皇陛下的動作之後,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開始向四周散開,要知道這可是歐洲列強其中兩個強國最高統治者之間的舞蹈,也許今後再過百年都不會出現這一幕了。
在接過葉卡捷琳娜二世伸過來的手之後,西方音樂之父巴赫創作的《勃蘭登堡協奏曲》第一首第一樂章在大廳中響起。
體貌已經與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相近的威廉與葉卡捷琳娜二世的身高並沒有什麼差距,這讓威廉能夠帶著葉卡捷琳娜二世在歡快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而不會讓人覺得有不和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