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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草木皆兵 文 / 大宋

    按崗子村的習俗,七月十五這天每家每戶都是呼朋喚友一塊兒吃飯,喝得是酩酊大醉,誰家的親戚朋友多誰家就倍有面子,也常有幾家人合起來辦的酒宴。可是今年的晚上卻沒有這麼熱鬧,大家只是喝得微醺,村中的男子吃過飯後都早早來到顧老頭的家裡待著,三五成群的在院子裡抽著煙,小聲的談論事情。

    顧麻子興致沖沖的跑回家,湊到村里長輩邊上低聲道:「爹,張大師說了,讓咱們悠著點,別把事辦岔了。」

    顧老頭吃飽喝足在椅子上和人談事,聽到兒子的話啄了兩口旱煙,皺眉道:「咋回事兒,他沒親自過來?」

    林老漢也聽得不對勁,問道:「對呀,他早上的時候還說著了符後通知他的嗎?怎麼這會兒不管咱們了?麻子,你再過去請一請,讓大師趕緊過來一趟,要不我怕咱們玩不轉。」

    顧麻子拉開椅子坐上,苦著臉道:「說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可是人家過不來咋整。」他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從兜裡掏出五個茅草紮成的小人,說道:「對了,他讓我把些東西交給你,說是按咱們早上說的辦。」

    顧老頭放下煙袋小心翼翼地接過草人,發覺手中的那些草人扎得很是結實,手上、腰上還有紅細繩給捆著。他明白這是下午張曉凡親手製成的人偶,就是為了對付yin胎鬼母。想到這裡,顧老頭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都安靜,別說話,我有要緊事宣佈。」

    大夥兒聽到村長放了話,都閉上嘴扭頭望著他,豎起耳朵想要知道最新的情況。

    顧老頭緊緊握著手中的草人,望著大伙說道:「前幾年老崔家的事兒相信大家都還記得,那件事鬧得全村不得安生。後來,咱們請來個高手把她給擺平了,但卻留下了禍端……」

    「啊!那件事還沒有完啊……」

    「糟了,那崔家的娘們可厲害了,這可咋整啊……」

    「是啊,我聽人說那玩意兒就是個厲鬼,逮誰死誰,躲到國外都沒轍!」

    村民們惶恐不安的情緒就像傳染病似的一傳一大片,所有人都聞言色變,急得團團轉。

    「別吵!都別吵!」顧老頭陰沉著臉,大聲喝斥道:「瞧你們一個個的德性,有什麼好怕的!她崔家的娘們是厲害,可咱們也不是吃素的!俗話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她生前就是個孽種,死了也是個喪門星。頭幾年咱們找了個法師過來驅邪,但這傢伙不是個東西,拿了咱的錢卻不給咱辦事兒,回頭過來還要害咱。」

    顧老頭環視一周,見底下人都臨危正坐地望著自己,氣勢陡然一振道:「就在昨天晚上,咱們村裡來了個高人,他將原先姓廖的傢伙布下的邪陣給撥了,並答應幫助咱們對付崔家的娘們,不讓她再危害村子。我手上的東西就是張大師給的,只要按他的吩咐去辦,一定能讓村子恢復往日的安寧!」

    村民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啥時候冒出個張大師,還有這份能耐?而且,崔家娘們那股子邪勁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他真能把那行子給擺平了?不過,早上助拳的村民們給做了證,使得旁人有了主心骨,誰能拿著馬槊硬硬地將地面炸開,人家張大師就能!怎麼,你不信?沒關係,後院那兒還有個坑沒填上,想要證實自個兒可以去見識見識。

    還有的人告訴身旁的好友,說是白天的時候親自上陣和張大師過了兩招,雖然連個照面都沒有撐過,但好歹也受到了高人的指點不是,一般人還沒有這種福份。就這樣,張曉凡的名號算是徹底在崗子村傳開了,估計他這後半輩子啥都不做,這些人都會把他當大神給供著,畢竟滿天神佛過於遙遠了些,活生生的高人比啥都強,指點兩下說不定就發了。

    顧老頭見場面亂轟轟的,便重重咳了兩嗓子,掏出張曉凡早上給他的七星鎮關符,招呼來幾個村民,把靈符發到他們的手上,交待道:「你們幾個拿著這些靈符到村裡出口的地方待著,啥時候有動靜了馬上打電話通知我,一刻也不能耽誤。」

    那些村民有些是在外頭打工剛回來的小年青,把靈符翻來覆去的看了幾下,滿頭霧水地問道:「老村長,這能管用嗎?」

    「廢你娘的話,不管用我能給你!王八犢子給老子看緊了,一見這符冒煙就馬上打電話回來。記住了,千萬不能耽誤時辰,晚一刻就把你小子的腿給打折了!」

    小年青撓了撓頭,只得把話記在心裡,招過好友向外頭走去。其它的人也動了起來,很快就走了小半的人,留下的大多都是三四十歲靠譜的傢伙,按當地的話來說那叫桿子。

    顧老頭大夥兒聚在一塊,壓低聲音道:「晚上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誰都不能麻痺大意。崔家娘們是啥人大家都清楚的很,用不著我多說什麼廢話,只要她還在周圍晃蕩,咱們誰也別想安生過活。」

    這時,人群中有個乾瘦的中年人問道:「叔,剛麻子拿給你的小人是幹啥用的,是不是對付那行子的?」

    顧老頭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眼夠賊的,就這麼一下就給你瞧見了。」他揚了揚手中的草人:「告訴你們也沒啥,這玩意是草扎人,拿頭髮和血堆進草人肚子裡就行了。有什麼事兒草人可以幫咱受罪,自己卻沒有大礙,也算是大師給咱們的厲害玩意。」

    眾人聞言眼睛一亮,心想這高人夠厲害的,拿個草人就可以躲過災禍,那多拿幾個放身邊不就萬事大吉了!不行,待會兒必須和這張大師多套套近乎,求幾個草人放家裡邊備著,有事的時候還能擋擋災啥的。

    很快顧老頭就安排了人把頭髮和血塞進了草人的肚裡,按著張曉凡先前指點的方法在後院裡擺上,並且還拿了桿耙子按原樣放在了坑頭,一切就緒後所有人都藏在屋裡觀察著。

    時間慢慢過去,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到風聲和昆蟲的啼鳴。儘管大夥兒見識過了張曉凡的厲害,但崔曉晶的名頭更盛,幾乎每個人的心裡都惴惴不安。

    顧麻子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轉頭問道:「爹,您說張大師他啥時候能過來?」

    顧老頭眼睛盯著後院地上的草人,沒好氣道:「我要知道的話還讓你小子去問……我說你狗日的就那麼緊著錢,指著它們能下崽啊!瞧你這點出息……」

    「我說了,真說了錢的事兒!可是人家壓根就沒想過要咱的錢……」顧麻子急聲辯解道。

    顧老頭氣得當頭蓋了他一下,瞪眼道:「你見過誰不喜歡錢的,人家不為了錢能幫咱們,不為了錢能費那麼大的勁收了崔家娘們,我說你小子缺心眼是吧!」

    顧麻子緩過勁來,心想那也是啊,起初見張曉凡開著名車帶著名表,就連身邊的女人都長得跟仙女似的,應該也不差這幾萬塊辛苦費。但轉念一想剛才先前的態度真有點問題,要是拿個十萬八萬放在他面前就不相信他不動心。

    「那咱們這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這麼多現金啊?」

    顧老頭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我說你真被打傻了是吧?你不會把數目跟他挑明了說,只要把事辦利索了,那錢明天就給他送過去。還有他找的那些東西,這不都是人情嗎!」

    顧麻子眼珠子一轉,拍了下大腿道:「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現在就找他去。」

    顧老頭一把揣著他的手說道:「記得,你這回要再請不來人,從今往後你就別回來了。」

    顧麻子連忙答應,可就在他要把腳邁出大門的時候,突然院子裡刮起了一股陰風,捲得地上的沙塵漫天都是,從門窗裡透出一股子涼意直達心底,讓屋子的人全都打了個冷顫。

    「咋回事兒?」顧麻子左右瞧了瞧,沒見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怎麼心裡這麼瘆得慌?就在他還沒有明白過來時,院中的陰風大作,刮的周圍的門窗「乒乓」作響,附近的氣溫直線下降,就像是北方的寒流竄過來似的。

    顧老頭和村中的老漢臉色大變,趕緊扒著窗子往外瞧那幾個堆放著的草人。只見草人在勁氣中被吹得東搖西晃,隨時都可能倒下。為首的一個草人忽然猛顫,草扎的手腳變得僵硬,好似活人般在院中走動著,看得大夥兒頭皮發麻。

    顧麻子嚇得肚都軟了,連滾帶爬地來到他顧老頭的身旁:「爹,是不是那傢伙來鬧事了?」

    「別吵,再吵老子抽死你!」顧老頭低聲喝斥一番,掏出手機瞧了眼,發覺手機的信號全無,壓根就不在服務區內。

    顧老頭的手腳都冰涼冰涼的,心想這下全完了,萬一讓崔家娘們發覺這都是個局,那村裡人的性命真得交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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