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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中醫並不是慢慢治療 文 / 大宋

    更新時間:2013-04-11

    「我的導師就是我的兩位爺爺,他們今年都八十有八了,怎麼可能再收什麼徒弟。咱們先不說你是個外國人,就是本國的大學畢業生,學習中醫照樣非常吃力,學好學精沒有個十年八年想都不要去想,幫人看病更是無稽之談。」

    張曉凡見他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便說道:「你們西醫學科分的很細,比如什麼五官科,耳鼻喉科,心血管科,神精科,骨科,兒科等等,而在我們中醫看來,只有內科和外科,但是通常高明的中醫都是全能的,看內科的連外科照樣都看得好,古往今來的名醫莫不是如此。」

    「哦,我的上帝,你們的醫學真是發達!」

    張曉凡側目瞥了他一眼,要是別人這麼說他會當成是罵人的話,可從邁克爾的口中說出,又有些不太一樣,見他目光清澈,眼帶真誠,並不像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邁克爾說完這些話,又接著問道:「張醫生,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張曉凡點頭說道:「請講,只要我知道的,都會盡量用你能理解的話說出,但你能理解多少就得看你自己了。」

    「謝謝,和你聊天我覺得非常愉快。」邁克爾笑了笑,接著問道:「張醫生,根據你對醫學的獨道見解,還有你出色的臨床表現,都證明你的醫術非常精湛。可為什麼你們的國家對中醫這門學科卻不大提倡……哦,很抱歉,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疑問。」

    張曉凡搖頭輕歎,說道:「這裡面的關係有些複雜,真說起來那話就長了,從華夏文明的起源,直到現代的社會,中醫這門學問輾轉反轍,從春秋戰國時期彙編的《黃帝內經》開始,在醫學上我們有了一個最為系統和直觀的學習瞭解方向。而到明朝的期,這門醫學由於理論研究上產生分歧,已經延伸出許多不同的派別,溫病派,拾方派,經方派,寒涼派,火神派,傷寒派等等;先不說哪個派別的醫學是為正統,從醫者的角度出發,哪個醫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醫人給治癒,那他就是個好醫生,無論你是溫病派的也好,經方派的也罷,不能治病就是名氣再大都是陡勞。」

    邁克爾作為一個美國人,但是骨子裡面那種日耳曼民族的固執早就融入他的血液裡面,非常慎重的點頭道:「不錯,這是我完全認同的觀念,就像是我這個心血管方面的專家,對於凌先生的病情束手無策,而你的到來非常有效的把他救治過來,就讓我震驚非常,也引起我對中醫的興趣。」

    張曉凡笑了笑,接著說道:「說起中醫,咱們不免要提一提整個中醫發展的過程;自古以來傷寒家與溫病派的爭執就喋喋不休,最早出現的溫病二字,是在《黃帝內經》與《傷寒論》裡面,《黃帝內經》素問卷上所述,『冬傷於寒,春必病溫』,『先夏至日為病溫,後夏至日為病暑』。在傷寒論裡也提及『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也就是這些的隻字片語,造就了後世的溫病學說,也因為他們說都是熱症,主張使用辛涼清解的治法治病直到今天。有些人講,南方無傷寒,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張曉凡輕輕一笑,說道:「溫病傷寒,都是病症,那裡有分地域和節氣的,素問上所說的『冬傷於寒,春必病溫』,也只是說冬天容易傷於寒邪之症,春季非常容易得溫病,也並沒有說:冬皆傷寒,春盡病溫,這些都是後人曲解之說。在我國晉朝時有位名醫叫做王叔和,他認定溫病是因為四時不正之氣造成的,再四百年以後,有《諸病源侯論》出現,將溫病列出二十二症候,又給了溫病學術的依據,之後我國在宋,金,元朝代時又有四大名家,其中之一就是劉完素,這位當時之名醫,將其治溫熱病之經驗,也主張使用寒涼之藥。」

    「到明朝末年時(崇禎十四年),當時因為戰亂而導致人民東奔離西,居無定所,生活困苦之下造成疫病流行,而當時醫師使用傷寒法治療這疫病,卻沒成效,當時醫家吳有性,江蘇震澤人士,認為傷寒與溫病二者截然不同,溫病是因為天地間別有一種異氣所感,非風非寒非暑非濕,所以就在第二年,著作《溫疫論》,自此以後溫病治症就形成一專門學派了。豈不知《傷寒論》原文就是《傷寒雜病論》裡面治癒溫病的經方多達幾十種,怎麼單單拿出來說溫病一條就是《傷寒論》無法治癒的?」

    張曉凡說著說著有些氣苦,接著道:「我們經方家採用六經辨症法,與溫病派不同,而這六經辨症法要瞭解如何使用,就必須精通於黃帝內經的診斷學病理學與生理學了,但是很少人能夠讀懂這書,但是無論是溫病派或是傷寒家都遵此書為萬世經典,而真正在使用《黃帝內經》的只有傷寒家,溫病派只是流於口頭上尊稱而已。也因此我稱傷寒家才是真正的正統的中醫學術,其起因於此。」

    「按照六經辨症法,人體一受表症時,只停於表約六天,過此六天沒有好,病就會傳入少陽或是陽明,所以必須掌握時機,務必在一有表症時,使用一方一舉將之立刻驅除。像是《傷寒論》中的桂枝湯,麻黃湯,這些都解表之方,病症相對之下往往一劑便可痊癒,咱們剛說病從淺中醫,沒有道理非等到病重得不行,都躺在就床上走不動路才來治療,所以經方的設計都是藥簡力專,講究一劑知,二劑已的效果。醫術高明的經方大家全是依照六經來做辨症,不會失誤,辨症奇準,所有的表症,往往都是一劑就好。而溫病派運用衛氣營血的辨症與溫病方就做不到了。」

    邁克爾聽他說到這裡,還是有些覺得奇怪,細細一琢磨,便問道:「張醫生,我在這裡待得時間不短,也有三個月左右。見過了許多的醫生,他們都很喜歡和我聊天,大家互相學習醫學知識。我也問起過他們對中醫的看法,這些醫生都是華夏人,他們全都是說中醫有用,但作用調理身體還是不錯的,用來治病不行,一個是時間太長,第二個是療效太慢,效果很不明顯,請問這是真的嗎?」

    張曉凡聽完之後勃然大怒,「嘩」的一掌把矮桌給打了個粉碎,怒喝道:「這些人全都是在放屁!」

    邁克爾嚥了嚥唾沫,這可是上好的木料,堅硬無比,用手掌可以把它們打碎,可想而知這力量有多麼的強大。「張醫生,你別衝動,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張曉凡深深吸了口氣,把情緒調整好說道:「邁克爾,你相信他們的話?」

    邁克爾想了一想,非常中肯的說道:「其實,我並不太瞭解這裡面的事情,其實在美國也有許多中醫的存在。美國的中醫館裡不允許西藥的存在,哪怕有一個藥丸都不行販售,否則警察便會上門查問。我們醫院也有許多得了重病無法醫治的病人,被他們所治療康復,當時我們就覺得非常奇怪,我還特別去看了一次,只是他們對我這個醫生表示不太熱情,說得話我也無法聽明白,只得回到醫院重新上班。」說到這時,他笑了笑說道:「我也偷偷的跑去拜師過,只是那位老人家說我無法學會中醫,連話都不肯聽完便讓我走,要不然他就要報警。你知道,我們美國的警察多麼喜歡管閒事。」

    張曉凡聽到這裡便笑了起來,說道:「我也聽過這些事情,他們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是我們這裡報警也沒用,警方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長長一歎,解釋道:「真正的中藥治療速度非常快,比起許多西藥來更快速的多。咱們不說別的,就以重症感冒來講;相信你也知道,流感是非常可怕的一種疾病,每年都會有許多人死於流感病毒。可是中醫不管你什麼型號的病毒,只知道在六經辨症裡是什麼病,有什麼症狀,抓住主症直接下藥,是表解表,無汗發汗,攻之後兩劑可解。當然,你說的話也沒有錯,有些中醫把醫術當成兒戲,憑著自己經驗和想像,認為藥方自己高興怎麼開就怎麼開,什麼藥治什麼病,把自己知道的藥材一股腦兒的寫在處方箋上,幾十味藥加在一起。等病人吃完以後,過來複診,有用的話,方子就留下來,沒用的話方子便放在一旁,他怎麼會想的到往往都是這樣的作法,把中醫的名聲搞臭了。」

    「《本草綱目》的作者李時珍,這個傢伙更是臭不可聞,也是他把中醫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像他這種人說起中醫就會說,中醫就必須慢慢治,把病調養好。更是把古代的劑量來添減亂改,更是說出了古一兩,今一錢的狗屁道理。漢代古墓群出土的器皿中,就有人發現了當時的容器,證實了在古漢時期,那時候的計量工具和現在完全不同,《傷寒論》裡的藥量標準的是古一兩,今五錢,而我們現在用的劑量只是當時的五分之一,病重而藥輕又怎麼能夠治病。」

    張曉凡說到這裡,也坦然承認,說道:「我現在看病用的劑量也沒有達到當時的那麼大,而是一般用到三錢左右,重症才用到五錢。不過,病情重的時候,我下得重藥非常有用,往往重病數劑便可痊癒,也讓別人常說我醫術高明,其實不過是用對了劑量罷了。後來我在一個文摘裡才發現蹊蹺,漢代時期人們手中錢財不多,小病挻挻也就過去了,真病到不行的時候才找郎中看病。仲師正是在那種情況下,不得不使用猛藥攻之,讓病人快速痊癒,也好造福於民。以至《傷寒論》裡的藥方劑量都大,但卻非常有效,也正是這個原因。」

    邁克爾聽到這裡,雖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卻說道:「張醫生,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國家中醫怎麼過來的,但我很欽佩你的毅力,能把自己的觀念表達出來,這就是一種……一種氣節。我也是一名醫生,我的觀念和你是一樣的,無論是什麼門派,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病人遠離病痛的折磨,那他就是一名出色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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