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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啞口無言的劉全德 文 / 大宋

    更新時間:2013-04-10

    張曉凡望著劉全德尷尬不以的神情,沉聲說道:「既然你不明《神農本草經》,那我便以《本草綱目》中的記載和你說道一番,附子性:辛、溫、有大毒。主治:中風癱瘓、癱瘓頑負、腰腳冷痛、久患頭風、耳鳴耳癢、喉痺口噤、脾、寒、厥瘧、腹中癥結、內痔不出、疔毒惡腫、遍身生瘡、瘰疬初起,我說的不錯吧?」

    劉全德咬牙辯解道:「附子大多是記載著用於外敷,哪怕用於內服的丸劑也是用得是炮附子,且量小,你還說不是居心叵測!」

    張曉凡哈哈大笑,面對凌天涯笑道:「你別說他給凌老爺子看過病,這是個不學無術的醫生,敢緊有多遠讓他走多遠,我沒有工夫跟他在這裡瞎墨跡。」說完,便去拿保鏢手中的藥材翻看。

    幸好這位保鏢機靈,他並沒有聽信劉全德的一面之詞,而是把醫生和藥材全都給帶到了這裡,使得不必大老遠的再跑一趟。

    凌天涯也有些猶豫,雙方各持一詞,也不知道該信哪一個人的話。倒是劉全德就恰好就是那個開上一斤藥給老爺子吃的傢伙,他的話雖然不能盡信,也不可不信,畢竟這麼大把年紀說出的話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況且,張曉凡也親口承認這附子是有毒的,給老爺子治病不能輕易下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張醫生,能否把這裡面的話跟我說清楚,畢竟老爺子的安危還是主要的。」

    張曉凡側目一望,冷笑道:「按我的脾氣辦事,大可不必留在這裡,因為從來都是別人上門求醫,而沒有醫生求著病人治療的道理。」他轉身望向劉全德,說道:「但話又說回來了,我的個人聲譽並不要緊,可尚德堂這塊招牌是我兩位爺爺辛辛苦苦創下的,不能毀在我的手上。」

    「啊!你是張老神仙的孫子!」劉全德臉色驟變,戰戰兢兢的望著張曉凡也不說話,臉色鐵青無比,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張曉凡見到他的臉色,鼻中輕哼一聲,說道:「《神農本草經》中記載,附子主風寒咳逆邪氣,溫中,金創,破症堅積聚,血瘕,寒溫,踒。躄拘攣,腳痛,不能行步。我想請問一下,這個主風寒、咳、逆邪氣,溫中,是什麼意思?」

    劉全德吭吭哧哧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這要是說出便是打自己嘴巴。

    「醫聖之方回陽救逆,多用附子這味藥材,附子本就是古往今來補陽第一良藥,可扶十二經之陽氣,誰能與之比肩!《傷寒論》裡也多是記載著附子的用法與用量,其中當然有炮附子這味藥。因為生附子的藥量不容易掌握,無法使用大量,而炮附子的出現恰好讓醫者可以很好的掌握其中之度。」

    張曉凡雙手抱肩,不徐不急地說道:「有些人畏附子有如蛇蠍,而不辨事非黑白,強加枉語,說什麼附子不可過量,都是狗屁不通的傢伙。我來問你,仲景之師的《傷寒論》是否記載錯誤,還是你認為比醫聖的醫術更加厲害?」

    劉全德差點沒癱倒在地上,張仲景是什麼人,古今公認的醫家第一人,相當於讀書人中的孔子,他敢說比醫聖還厲害,明天就會被別人打成豬頭。

    張曉凡看著他那倒霉的模樣,冷笑道:「有些庸醫自以為很厲害,卻連寒熱都分辨不清,真寒假熱,或是外寒裡熱都不知道,本就是熱毒之症,再用大熱之附子下藥,怎能不使病人暴斃而亡。附子的確有劇毒,但其效就在於毒,久煮而無效,這句話不會你沒聽說過吧?要說毒的話,砒霜毒不毒,照樣不是用作內服和外用的藥材,偏聽偏信真是不知道所謂!」

    凌天涯聽到這裡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鄙夷的瞥了一眼劉全德,這老不死的傢伙險些誤了大事。有些尷尬的向又向張曉凡賠理道:「張醫生,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那老爺子這病就必須要用到生附子了吧?」

    張曉凡面色稍緩,點頭道:「炮附子藥性溫,藥效不如生附子那麼強勁霸道,老爺子現在已經病危必須用生附子來回陽救逆。當然,這生附子不好煮,時間和火侯掌握不對,藥效過強或是過差都會直接影響到病性的變化。所以我才讓你把藥取回,我親手煎煮,才能放心讓病人服用。」說到這裡,又向篩糠般的劉全德說道:「藥無好壞,醫有良庸,你要是想指責我的藥方有錯,先把醫術超過仲景之師再來辯駁我,因為我完全是按《傷寒論》裡描述的治病,也不敢枉言自己的醫術有多麼厲害,有功也是微功,全懶醫聖之經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把劉全德涼在這裡不知該怎麼好。

    然而,令張曉凡沒有想到的是,他在煮藥的時候,凌家老爺子已經幽幽轉醒,看得邁克爾疾奔前來,連忙用英文指手劃腳的跟他解說。

    張曉凡倒是顯得鎮定自若,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便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藥倒在碗裡,轉而用蹩腳的英語說道:「不用著急,要是我沒有這兩下子也不敢來凌府看病。對了,那個劉醫生還在吧?」

    「劉先生他還在,他這時候在摸著凌先生的手,好像表情很是驚奇。」邁克爾點頭說道。

    張曉凡想想,劉全德應該是在幫老爺子診脈才是,便拿著手中的藥碗與邁克爾一同回房。

    凌老爺子的浮陽於表已經稍有好轉,不過餘熱未退,口不能言,雙目無神,兩眼黯淡無光。張曉凡先是呼吸罩給取了,現在根本用不到這個東西,隨後親自把藥給他送下,便說道:「晚上或許我要住在這裡,也好觀察老爺子的病情有沒有反覆。」

    凌天涯聽聞這話巴不得把他安頓下來,直接吩咐人去安排房間。

    隨著時間的過去,老爺子的臉上潮紅現象已經變成普通的臉色,高熱也隨之退被祛,劉全德則是一個勁的在那邊嘖嘖稱奇,口中嘀咕道:「真是無法想像,這表熱之相怎麼用附子去退,怪哉……」

    張曉凡聽聞他的話,便說道:「真寒假熱,乃是浮陽於表,裡寒加劇之相,人體宛如一個燒紅的烙鐵,寒涼的清水澆在上面,怎能讓它不冷卻下來,兼之散發出高熱的蒸氣。如果你這時候用大量的寒涼之藥攻之,不僅不能讓高熱降下,反而把烙鐵變的更加寒冷,散發出來的熱量更是高的驚人,且致人於死事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反之,要是用扶陽之藥攻之,讓烙鐵重新助以火力,去除寒邪,將溫度提高,自然會把高熱降下,也不會讓陽氣浮於表相,陰陽始之以平,方能藥到病除。」

    劉全德整個人傻在那裡,這套理論根自己以往學習的東西大相逕庭,怎麼都不能轉變過來,口中喋喋不休地道:「不可能的啊,不可能是這樣……」

    張曉凡搖了搖頭,輕輕一歎,也不再理會他這麼多東西。轉頭對凌天涯道:「這事不怪劉醫生,只是兩種不同的醫學理念碰撞而以,他的初衷還是好的。」

    凌天涯早就不把對方當成一回事,心思全在張曉凡身上,聽到他的話也不是敷衍之詞,便笑道:「難得你這麼想得開,我還以為你要做個惡人相,嚇唬他一番。」

    張曉凡笑道:「世間的醫者不是他一人這麼認為,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大多的醫生都把經方給丟棄不用,在自己的理解上和印象中創造出新的藥方來。不能說他的藥方不好,也不可能說這些方子不能治病,但從療效上和治病的方面上一對比,高下立判。說句難聽的話,在唐朝的時候,日本派了一批遣唐使過來,將《傷寒論》等醫書帶回國家,成為了他們寶貝,這些年來用《傷寒論》的藥方製作出大量的藥劑,被他們國人津津樂道。可笑我們還在這裡高談闊論,真是可笑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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