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5
「他手裡拿了一把刀。」
「什麼叫一把刀?!那只是一把刀嗎?那是我們巫族的神器,是傳說中的蚩尤寶刀!
「拿多!你個吃貨別跟這兒磨蹭了,我得在這裡盯著,你給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去稟報博爾特族長,就說,聖物出世啦!」
「卡嚓-」
「卡嚓-」
刀乃十八般兵器『九長九短』中『九短之首』,為「百兵之膽」。
所謂「單刀看手,雙刀看走」,在刀法中持刀手法及步法極為重要。而周曉峰並無用刀技巧,拿著把大刀來來去去就是劈、削、刺這三板斧,倒也虎虎生風,氣勢驚人。
「喝!-」
「我劈!」
「我削!」
「」
刀以強悍方顯美!這把金烏寶刀,便給人一種有力的感覺!簡稱給力!
新晉『破壞王』周曉峰駐刀站在林中,週身空曠,十餘步內的樹木枝條,都化做了滿地木屑,只留下紛飛的落葉和無數光禿禿的樹樁。
有重盾厚甲護身,他根本就不躲避倒下的樹木,一擋一劈一刀兩斷。如果這是和敵人近戰,這會兒已經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了。
周曉峰收起寶刀,在清涼的湖水裡洗滌乾淨多日的污垢,吃了兩條早上留下的烤魚,盤點這一天的收穫,內心相當滿足。
有了寶刀相助,出谷將變得更加輕鬆,有了盾甲防身,以現在的身手,無論面對山裡人還是海邊的漁民,自保都綽綽有餘,哪怕是面對火槍。
而那一小包珠寶,則可以讓他以後過的相當愜意,就是做個富家翁也不錯呀。
「這次真的中獎了,還是億元大獎!」
有了希望,生活才會有滋味,才會有拚搏的動力。如果一個人,因為艱難的處境而心生絕望,那是活不下去的。精神崩潰,就是肉身崩潰的前兆。
幾天來接觸到的東西太過詭異,加上體內的毒素尚未完全消退,身體疲倦,讓他思緒紛亂,欲*念叢生,迷糊中沉沉睡去。
腦海中朦朦朧朧浮現一個個女人的形體,黑髮的,金髮的,彪悍的,溫柔的,狂野的,嫵媚的,一個個似曾相識,卻又面貌模糊,分不清是東方人,波斯人,西歐人還是拉美人,彷彿海市蜃樓,可望而不可即。
一時間血脈賁張,輾轉反側
「這個山外人力氣可真大!」
老態龍鍾的巴塔族長老博爾特和大長老貢達在後生們的幫助下爬到山上的時候,周曉峰的破壞行為早已經結束了。
看到谷底倒下的數十棵大樹,好像一隊大象集體發狂留下的傑作,他們不由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傳說中的戰神踐踏嗎?
「蚩尤大神在上,我看到了什麼?!貢達,多少年了,你看見了嗎,那,那個山外人勇士身上穿的,是戰神留下來的龍鱗,虎咆,還有霸王甲。一個勇士披掛上三件神器還能活動自如,這樣的事情,你聽說過嗎?」
「當然啦,當年蚩尤大神身上不就是這樣一身嘛!」
貢達翻了翻白眼,一副『你老了,智力退化,孤陋寡聞』的表情。
「上蒼保佑,我們巫族將要有一位新的王,一位武功神勇遠超列代先輩的大王啦!如果這個山外人勇士能從列代先王安息的聖洞裡出來的話。」
老博爾特激動起來,盯著躺在石頭上的周曉峰,雙眼一瞬也不瞬。山地人可沒有那麼多講究,男人搶女人,女人搶男人,部落間搶奴隸的事屢見不鮮。
這位神奇的山外人勇士,無論怎樣想辦法也要讓他留在部族裡,幫助巫族重新振興。
「鱷魚、巨蜥、野豬、黑熊和巨蟒把守的聖洞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當年我們聯手闖聖地,最後的下場還不是那麼淒慘狼狽?」
貢達摸了摸自己殘缺的左臂,向他潑著涼水。當年,他就是捨棄了一條手臂,才從巨蜥的口中撿回一條性命,而博爾特在黑熊的爪下後背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九死一生的血腥搏殺與一路的驚險,讓他至今想來,猶自心有餘悸。
「等著看吧,只有真正的英雄,才有可能成為我們偉大的王。
「五十年了,我們巫族再也承受不了如此漫長的等待。繼續這樣分裂下去,各個部落將會遺忘祖先的輝煌,分崩離析,像一盤散沙一樣,被異族步步吞併,最終淪落成為一群魔鬼的信徒,即便強大團結如巴塔達哈,也將無法倖免。
「那些米沙因人、塔加洛人、伊洛卡人和科比蘭人,不就是忘記了祖先的遺訓,受到白人魔鬼的誘惑,成了骯髒的天主教徒嗎?這些背叛了祖先的可恥叛徒,他們應該帶著詛咒下九幽地獄!」
貢達渾濁的雙眼中也閃過一絲厲色。
「老夥計,等我們將這些叛徒抓起來,除了女人和孩子,成年男人都將被我種下殭屍蠱,一生一世日日夜夜受巫蠱折磨,成為一具具行屍走肉,為我們部族當牛做馬一直到死,以此才能洗刷他們身上的罪孽。」
向晚醒來,周曉峰回味著這一覺好夢。
獨處日久,經常與狂風大浪搏鬥,和虎狼之輩打交道,居然已經淡忘了紅音和星野的容顏,白鳥婀娜的體態,也淡忘了瑤瑤的妙音,野水萌的清純。
夢裡浮現的居然是梅麗莎﹒勞倫飾演雙胞胎姐妹的樣子。
「難道是我的口味變了?」
重*口味,可不是我以前偏愛的調調啊。看來身體強悍了,連藝術細胞都改變了風格取向。
不過,好像,做一個全能型選手也不錯的樣子。
全能控,好邪惡呃!
想到那品美味的紅鮑,緋紅透亮,鮮*嫩多*汁,周曉峰就有點心火復燃之勢。
唉,一夕春夢了無痕,如今卻向哪方尋覓?
食髓知味,輕易哪能淡漠人間滋味。山居寂寞,更勾起無窮的慾念,心魔紛起,如潮如浪。
周曉峰一時失神。
「真主,上帝,佛祖,老天爺,請賜給我一個女人吧!不,一人給一個!」
孤獨,無邊的孤獨像是一劑毒藥,侵蝕到靈魂深處。雖然曾經的他喜歡獨處,現在卻無限渴望回歸喧囂的都市,享受那份喧鬧中內心的平靜,以及疾風暴雨之後的安寧。
人世間,才是最舒適的安身之所啊。
周曉峰自忖不是那麼意志堅強的人,面對誘惑他會沉淪,面對困境他會沮喪。不過,他從不會放棄希望,更何況現在,境況並不算太過令人絕望。
欲脫身,得先謀自保,要想走得遠,就得備足糧草。
是以,出谷之前,他要先熟悉身上的新裝備,也得預備好乾糧,以備不時之虞。
他以前沒有練習過什麼精妙的刀術,不過是從同伴那裡學過幾招殺人的技巧。想要有所成就,只有勤於練習,求快求利,熟能生巧之下,方能運刀如行雲流水。
從石台上一躍而起,一刀劈出,如電光火石。格擋之間,如封似閉。瞬息突刺,又如毒蛇吐信,鬼神莫測。
周曉峰削平了無數山石,劈倒了無量樹木,也算熟悉了手中寶刀的神奇。雖然說不上達到人刀合一之類的玄妙,不過運用純熟,自覺也有了一技之長,在荒野中生存絕沒有問題。
周曉峰不是那麼容易認命的,幾番僥倖不死,那是得到了命運輪迴中洩露的一線生機,一番造化。但有一點機會,他就不會甘於沉淪,承受命運之輪的盤磨蹂躪。
鍛煉之後,閒下來,周曉峰就在湖中暢遊,也是休息和另一種鍛煉方式。他以前練習過的水瑜伽,也慢慢恢復過來,調整呼吸吐納,周曉峰最多可以在水中閉氣七八分鐘,遠遠突破了自己以前三分鐘的閉氣極限。
在水中運動,四肢百骸自由舒暢,運轉如意,就像回到生命母胎中一般安逸。全身動作自然協調,好似一尾大魚在水波中穿折。
偶有游魚靠近,挨挨擦擦的啄食皮膚上的碎屑,隨手抓來,就拋到了岸邊。
弱肉強食,是天地至理,周曉峰現在捕捉再多的魚類也毫不在意。殺生,只要不是浪費,就算不上罪孽,為了生存,殺戮無可避免。他興致一來,就劈波破浪,追得群魚抱頭鼠竄,有時也能追上一兩頭驚慌失措的笨傢伙。
清澈的湖水裡,就像潛入了一頭凶獸,攪得整片水域不得安寧,以後,就是徒手捕撈也是吃喝不愁了。
天已晚,周曉峰備下一堆枯枝,壘了一垛柴火在尚有餘燼的火堆上,用空心樹皮對著紅炭吹著(zhao二聲)一把乾草。不多大會兒,一道青煙便筆直而上,轉眼煙色又變淡變白,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一個人的篝火節,何其無聊?!
他早已注意到了頭頂上的窺視者,卻並不在意。
雙方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衝突,自己不過是無意間闖入他們的地盤罷了。那兩個年老土著一直沒走,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但沒有敵意,他甚至還向對方揮了揮手。
「嘿,大家好!」
這會兒,對方也點著了營火,看來是打算過夜了。
「哎呦呵!-」
火光下,周曉峰向對方晃晃手裡的皮袋,舉酒相邀。對方相當友好地回應,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容,甚至還讓人拋下來美酒與肉乾。
雙方隔著數百米的距離,開起了聯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