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間,蘇江帆的思維停滯了,他震驚地看著唐尋煙,但她的表情卻的淡淡的,好像這件事情是早已經決定好的一樣。
「你確定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確定。」唐尋煙堅定地說到。
唐尋煙的話音才一落,那扇閉著的門頹突然間被人大力地推來了,一股風從門口灌進來,那個人死死地盯著唐尋煙,失去理智地大聲說道:「不,我不准,我不准你去美國。」
自那天起,這是段毅第一次在白天的時候走進來。
段毅的拳頭死死地握緊著,咬著牙看著唐尋煙,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蘇江帆見狀,他沒有說什麼,逕直地向著門外走去。
當蘇江帆就快走出去時,唐尋煙對著他的背影說道:「蘇江帆,如果你在乎我們是朋友,那麼,請你幫我這一次。」
蘇江帆的身影頓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沒有回過神,半響,他移動著步伐走出了門外。
段毅的肌肉早就開始抽動了,隱忍地太久了,他的身子也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半響,他幽幽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打斷你的雙腿,把你囚禁起來,讓你永遠呆在我身邊,就算死了,也要死在我懷裡。」
唐尋煙面色不改:「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寧願不是唐尋煙……」
「夠了,唐尋煙,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如果你再敢說一句這樣的話,你信不信我會立馬掐斷你的脖子。」
段毅的眼裡帶著嗜血的光芒,彷彿只要稍微牽引動火線,他就會爆炸一樣。
唐尋煙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她狠力地扯動著床單,大聲地說道:「段毅,我也很想做到不在乎,但我也個人,我是個人,我做不到,只要一想到這個我渾身就像是被刀刺過一樣,我甚至會想,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同名同姓的人,為什麼你選擇的是我而不是……」
她的話音還沒有說完就被截住了。
段毅說道做到,他竟然傾身向前,一把掐住的她的脖子。
他的力氣很大,才一片刻的時間,唐尋煙的臉色就刷白。
她呼吸困難,卻沒有掙扎一下。
段毅咬著牙看著連掙扎都沒有的唐尋煙,他的話是從牙縫裡出來的:「我就這樣掐死你好不好,至少你死了,我真的可以解脫了,就這樣死在我面前好不好……」
段毅的聲音嘶啞透了,也顫抖透了。
沒有人知道他說這番話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痛苦到全身都在猛烈地發抖,他痛到眼睛裡脹滿了液體。
唐尋煙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就在那一刻,段毅的情緒忽然再次崩潰,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脖子,頓時,唐尋煙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的呼吸才順暢一點點,段毅忽然整個人都壓了上來,還沒等唐尋煙反應過來,他早已經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天知道,每天夜裡他小心地吻她的時候,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更近一步探入。
淺淺的吻是不夠的。
他只想瘋狂地吻她,似乎只要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一點,她是他的。
吻如狂風驟雨般地席捲而來,他急切地撬開她的牙關,勾著她的舌糾纏吸吮著,咬著她的唇瓣不放。
那樣猛烈的吻好像要把她吞噬一樣。
他的吻好像是生命中最後的爆發一樣。
唐尋煙被他的吻給嚇住了,她如受了驚的小鹿一樣躲閃著,唐尋煙越是躲閃越是激發了段毅的**,他伸手固定住她的身體,在她口中攪動的舌一寸一寸的探進。
她快不能呼吸了。
唐尋煙忽然間勾著他的舌狠狠地咬了下去,頓時,兩個人的口中瀰漫開了血的味道。
這時候,段毅才驚慌般地放開唐尋煙,接觸到的卻是唐尋煙那憎恨的目光,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在強吻她。
段毅緊緊地摟著唐尋煙,失控般地大聲說道:「天吶,我對你做了什麼,我在做什麼,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受不了的。」
「我不怪你,讓我走吧。」
「不,不會的,我不准你去美國,要去,也是我帶你走,我不准你跟其他的男人去美國。」
唐尋煙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譏諷:「請你冷靜一下,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有我自己的自由,我已經沒法在這裡呆下去了,我需要清空一下自己,我需要一個全新的生活,如果再面對你,如果我還活在這段悲哀中,我會死掉的,我會很快就死掉的。」
段毅似乎沒有聽進去她的話,視線依舊深沉深沉地盯著她。
這是這麼久以來,唐尋煙第一次這麼有耐心,或許連她自己都希望,不要帶著糾葛,不要帶著仇恨離開這裡。
「我不喜歡跌宕起伏的生活,我喜歡平平靜靜地過日子,請讓我安靜一段時間好嗎?你也給自己一些空餘的時間,把心裡的沉重都放下來,如果你曾經愛過我,請讓我走好嗎?讓我離開,讓我們之間可以有一個重新認識,重新來過,重新開始的機會……」
一直緊繃著臉的段毅忽然間放鬆了下來,他良久地看著唐尋煙,嘴裡小聲地重複著唐尋煙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們之間可以有一個重新認識,重新來過,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一句話硬生生地鑽進了他的心裡。
他何嘗不希望如此。
是誰說,離開,讓一切變得簡單,讓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諒的理由。
那一刻,段毅的情緒忽然平緩了下來,良久他低聲地說:「從來都不用懷疑,我有沒有愛過你,我讓你走,並不是因為為了證明我愛過你,我愛你,不需要任何事來證明,我只想讓你知道,我讓你走,只想給我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希望到那時候,你可以發現,在我心裡,你只是你。」
說完後,段毅忽然發現,自己的臉上早已經是一片冰涼……
那一刻,唐尋煙忽然也落淚了。
她沒有想到,段毅會這麼輕易地讓她走。
她沒有想到,她可以重新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