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不要從前門出去的嗎？」段毅看著唐尋煙虛脫一般的表情，他的語氣不忍再有半點斥責。
唐尋煙面如死灰地閉著眼。
這是段毅史上最爆炸的新聞，私生活一向低調的段毅顛翻了各大媒體的眼界，這足夠成為娛樂界的飯後閒談了。
只是段毅對此一概不回答。
這些天唐尋煙一步也沒有跨出鉑名公寓，她不敢看電視，不敢上網，手機也不敢開機。即使她不想聽到外界的任何一點聲音，但有些事還是避免不了的。
因為段毅他偶爾會看電視。
這些天段毅的臉色沒有好看過，但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陰鬱著如散發著寒冰。他對娛樂新聞從來都不敢興趣，但今晚他破天荒地將頻道停留在了一娛樂新聞上。
過了一段小廣告，娛樂新聞進入主題。
段毅目光如炬地盯著電視裡的那個男人，他是段毅的父親，段天威。
沒有想到，段天威回到中國了，他竟為了唐尋煙的事回來了。
段天威舉行了一場發佈會，在鏡頭裡，他的霸氣不輸當年的風采，說話沉重有力。
「我想各大媒體誤會了，關於唐尋煙一事，我想我這個做父親的有必要解釋一下……」
此話一出，媒體記者都驚呼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段先生，請問唐尋煙唐小姐是您流落在外的女兒嗎？」
「段先生，口頭上的真假性很難確認，為何這麼多年後，您才說您還有個女兒？」
「……」
段天威微笑著安撫各大記者的心，他繼續說道：「你們不用去查了，唐尋煙跟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但是我跟唐尋煙的媽媽，也就是唐芙，我們去過民政局了，你說我可不可以是煙兒的父親？」
一句理直氣壯的反問，引起現場一陣騷動。
段天威有條不紊地說下去：「所以，在法律上，他們是兄妹。在我看來這些舉止再普通不過了。」
段天威指著當場的一位記者問到：「你有親過你父親吧，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說你們在**？」
這樣的比喻真的是夠狠啊，段天威一句話就把她爹都罵了，幾十年了，他這樣的罵人的好品質一點也沒改變。
段天威一說完就引得現場一陣哄笑，那位記者臉吃癟地如吃近了千百萬隻蒼蠅。
「還有最後一點就是，我會保留最終的起訴權。」段天威說完後就離開了，還給大家留了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
剩下的就是支持人嘰裡呱啦的聲音……
段毅從頭到尾地把這場發佈會看完了，他的臉跟段天威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段毅的臉陰沉地如即將下驟雨的天空。
父親？兄妹？誰讓他自作主張地說這些話了，結婚了，為什麼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們居然結婚了！
「在法律上，他們是兄妹。」段毅咬著牙重複著段天威說的話，他段毅從來都不按法律出牌的。
段毅莫名其妙地覺得煩躁，他索性關了電視。他一轉身就看到唐尋煙站在他後面，她的視線落在屏幕上，眼中閃著淚光。
「你怎麼在這裡？」
段毅很吃驚，這些天唐尋煙幾乎都不曾下來過。
這麼久以來唐尋煙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她甚是感動地說：「謝謝。」
段毅皺著眉，他知道唐尋煙不是對他說的，因為她的視線從來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他理解了，她在跟段天威說謝謝。
段毅煩躁地走開了。
今晚段毅失眠了，他在臥室裡一根煙一根煙接著抽，他的周圍瀰漫著煙霧繚繞。安靜的臥室傳來一陣聲音，是敲門的聲音。
「進來。」
原來他們兩個人都在失眠。
唐尋煙走到段毅身邊，煙的味道刺得她有些呼吸不過來。段毅掐掉煙，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
「有事？」一定是的，不然唐尋煙是不會進他的臥室的。
半響，唐尋煙說的很平靜：「我想走了。」
段毅不確定地問道：「什麼？」
「你不覺得這樣很沒意思麼，把我留在這房子裡幹什麼呢？」
段毅越發狠戾的眼光看著唐尋煙，只是唐尋煙卻始終是波瀾不驚。
「三年了，我覺得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就算跟一條狗在一起三年，你都會對它有點感情吧。如果這三年來，你有那麼一刻沒有討厭過我，就給我自由吧。」
唐尋煙說得越是平靜，段毅就越感覺有些慌亂。在他的印象裡，他們這樣安安靜靜說話的次數不多，因為唐尋煙從來都不會跟他吐露心聲，其實他也一樣。
段毅拿出一支煙點燃，他抽了一下後又擰滅了。
「你是在介意報紙上的內容嗎？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除了這個段毅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但唐尋煙卻是搖了搖頭：「不，我求你讓我走。本來這三年來就是一場錯誤，可不可以停止這場錯誤，我們本來就是互不相干的兩個人。」
「如果你能讓我自由，我會很感謝你。其實我現在也還是要感謝你，我媽媽看病住院的錢是你付的，還有當初強哥的錢也是你給我的，如果沒有你，有可能已經沒有我了。」
段毅很想冷靜地聽她說完，可到最後他發現，他也會受到影響，他的指尖開始微微的抖著，他的血液開始加快地流著，他的心開始慌了……
「如果我說你欠的還沒還清呢？」
唐尋煙眼皮動了動，語氣不變：「既然沒有愛情……況且，你覺得把妹妹留在你住的地方很好麼，畢竟在法律上，我們是兄妹。不是麼，哥哥……」
壓抑著的怒氣終於衝開了阻礙，段毅再也聽不下去了，他一手扣在她的後腦勺上，帶著憤怒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臉上：「是麼，那你當初不就是一直在跟你這個法律上的哥哥夜夜纏綿麼。你聽好了，我從來都不會輕易放過我討厭的人！既然你自己跑到我房間裡來，你就該知道會發生什麼！」
那張猙獰的臉漸漸放大，他粗暴地撕碎她的衣服，絕望的對待如這漫無邊際的夜一樣。
這晚，毀掉的不止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