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藍撅著嘴:「說誰丫頭呢,噁心不噁心。」
「隨口一說而已,真巧,又碰見你了
「切,我還以為你看見我了會高興的蹦起來呢,就這反應啊,看來你一點都不想我。」
「你這話說的,我看見誰能高興的蹦起來你說說,真逗,除非看見我爸媽。」我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好啦,沒事,我看見你挺高興的,賞你一個擁抱,來。」齊藍笑著撲向了我,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芬香撲鼻。
這感覺,還真不錯。
「你最近怎麼了啊,也看不見你,而且我聽到了很多傳聞的,聽說你……」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我嗯了一聲:「你聽到的都是真的。」
齊藍驚訝了一下,我以為她是再為我的遭遇而感到驚訝,哎,沒辦法。
誰知道她一把耗住我的頭髮:「哇,我才發現,你怎麼留這麼長頭髮了。」
我拍掉她的手:「別弄我髮型。」
長頭髮確實挺麻煩的,怕風吹還怕別人碰,想想還是覺著短髮比較輕鬆。
「別討論我頭髮了,你現在幹啥去啊?」
「我啊,不知道,隨處轉轉唄,你呢?」齊藍看著我。
「嗯,我去找暢哥聊會天。」
「哦,那你去吧,我就不打擾了,拜拜。」
「不是吧,這麼痛快就說拜拜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不希望我走啊?好啊,陪你過夜。」齊藍甜美的一笑。
我呼啦了她頭髮一下:「別逗了,少抽點煙吧,我走了。」
「恩……」
我上了車,跟車窗外的齊藍揮了揮手。
強子酒吧的生意看起來是越來越好,許久沒來看過,都變樣了,進出的人比剛開始那會要多太多了。
我在這酒吧的馬路對過,遠遠的望著。
「出來,跟你嘮會。」我說。
沒多久,就看見一身正西裝的暢哥跑了出來。
上了我的車。」不是服務員了?「」恩,陞官主管了。「」恭喜恭喜。「」你越這麼說我越內疚。「」我前兩天去找小臉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之前就已經很矛盾了。「」結果呢?「」結果她說給我一年的時間處理自己的事。「」是嗎,這姑娘真好。「」不過我不確定我這一年到底能做什麼事。「
煙灰不小心掉落在暢哥的衣服上,我伸手給他拍了拍。」不用拍,手該髒了。「暢哥看著我,」大天,你說咱倆是兄弟不。「」有事你就說。「」從之前我就一直特別想知道龍哥的秘密是什麼,一提起你就笑的厲害,你能不能告訴我啊?「」我沒告訴過你嗎?「我腦子一轉,」我怎麼記得我跟你說過。「」別扯了,你跟我說過我怎麼會不記得呢。「暢哥好像以為我再逗他玩。
但我印象當中怎麼好像真的和他說過呀,難道是我記錯了?
反正不是我失憶了就是他失憶了,不過這都沒大礙。
但是龍哥的秘密是堅決保密的啊,我要是說了會不會不太好?
但是我面前這位大哥是我兄弟啊。
暢哥好像看出了我的糾結:「哎呀,這有啥,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訴別人。」
我記得我好像也跟龍哥發過這樣的誓……
這也沒什麼,索性就說了吧。
我咳嗽了兩聲:「你聽好了啊。」
緊接著,我又咳嗽了兩聲。
然後,我繼續咳嗽了兩聲。」草,說不說了還!「暢哥瞪著眼睛。」龍哥,內啥,內啥過長。「說完我差點噴了。」啥玩應?「他看著我。」波屋奧包……「」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暢哥忍了兩秒:」啊哈哈哈哈,他不會割了啊!」
「男人嗎,要面子。」
「啊哈哈哈。」
這時就有人敲玻璃,我搖開玻璃看見了老鷹,老鷹說道:」暢哥,你還真在這啊,華哥找你呢……怎麼了這是,笑的前仰後合的。「
暢哥哈哈大笑著,一把拽住老鷹的衣服,指著我大笑道:」他說龍哥的秘密是bp過長!啊哈哈!「
我怒火上頭:」草,大漏嘴!大河馬。「
之後我又悶在家裡漫無目的的等待,每晚都會失眠,即使睡著了我也會做不同的噩夢,時不時的都會在半夜中驚醒,嚇的一身冷汗。
我也想不起來究竟夢見了什麼,但是每次我都會難受的落淚。
也許人真的有可以預感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我這種預感,一點都不好,我很不喜歡。
我每天為了給大祥哥跟嫂子充分膩歪的時間,都得天天憋在屋子裡,而大祥哥缺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明顯就是愛傻了,本來就不聰明,這下更完蛋了。
這天我終於接到了金爺的來電,當我接起電話的時候我並不覺的這是一件令我興奮的事情,我甚至根本不想他電話過來,但是沒辦法,該接受的事情就必然要接受。
我歎了一聲,就跟金爺說了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嗯,知道了。」
放下電話,心裡莫名的空蕩,更多的其實是恐慌。
聰聰吃過晚飯,我眼神一直定格在表上,但即使是這樣,這時間還是過的一樣的快。
夜黑風高的,我獨自下了樓,望了一眼天上的殘月。
冷風吹的我發抖,我也不知道為啥在這種天氣中會有冷的感覺。
我開著車,胸口壓抑的有些難以呼吸。
「我到了。」
「上來吧。」金爺淡淡的開口。
進了金爺的辦公室,金爺站在窗台雙手背後的望著窗外。
聽到我進門,他回過身,我才發現金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也變了不少,人終有老的一天,我也沒想到他鬢角兩側的白髮竟然生長的如此之快。
金爺笑了笑,沒有多言從桌子的抽屜裡取出一把手槍拍在桌子上:「五顆子彈,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讓我做什麼?」我很疑惑,走上前去,盯著桌子上的黑色手槍,雙手遲遲沒有把它拿起。
金爺深吸一口雪茄:「你如若贏了,那你就能做你想要的事情,能得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你便會出人頭地。」
他頓了一下,繼續開口:「現在的你不要有感情,你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不是麼?現在機會來了,去做你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吧,這個世界雖然是不公的,但是我對你們,絕對是公平,我只能有一個兒子。」
我緊皺著眉頭,猛然間抬起頭,嘶吼了一聲:「什麼!」
金爺的確是一個當老大的料,把夜煞打理的井井有條,但他就是心太狠,不光他自己心狠,他還把底下的人也變成禽獸和畜生。
我雙手瑟瑟發抖。
「我可以不要地位,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你讓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辦不到。」
「你不想報仇了嗎?你忘了你的兄弟是怎麼死的了嗎?他們都是為了你,你如若就這樣放棄,你對得起他們?」
「都他媽是我兄弟,我都他媽做不到!」我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但是心裡卻害怕的一塌糊塗。
此時的情景就好像我跟兩個最要好的兄弟走在荒漠的沙發中,我們三個都很飢餓,但我的食物只夠和一個人分享,而此時的我必須要放棄一個,才能活著走出去。
但都是我兄弟,我怎麼能捨得。
不過,我必須要做出決定。
我不明白金爺的所作所為究竟是作何,但是沒辦法。
誰叫我的命運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呢。
但還有一點就是,此時的「哪個人」也跟我一樣的糾結,一樣的做著艱難的選擇。
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輸不得。
行駛到朝陽橋邊上,我下車上了橋,遠遠的就看到他站在橋中央望著下面的河流,那一點火光應該是一支煙發出來的。
我走了過去,站在他旁邊,苦笑了兩聲:「難道非要這樣嗎?」
宏哥頭也沒回的說道:「那又能怎樣。」
「原來你早就預料到了。」我忽然想起宏哥以前問我的問題對我說的話,還有莫名對我翻臉的舉動。
宏哥沒說話,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放在我們倆中間的箱子,今天我們只有一個人能活著把箱子放在金爺的面前。
我甚至有一種想把這死東西扔進河裡的衝動。
「從我懵懂的時候就是你一直在幫我,啥事都衝在最前頭。」我點上一支煙,「無論什麼你都幫著我,就好像我的恩師,我的親哥一樣,我一直想的都是,咱們倆比親兄弟還親,而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親人背叛,我知道,現在這情況,活著要比死了痛苦太多了,但是沒辦法,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我雙手托住護欄,身邊開始發顫,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宏哥,誰都不死可以嗎?」
「沒辦法啊,大天……」我從來沒聽過宏哥用這麼淒涼的語氣說話,「我們的命運沒有掌控在自己的手裡,現在不死,以後還是得死,死這東西並不可怕,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沒有金爺,我也不能活在現在,所以,金爺讓我做什麼,我必須服從,大天,聽話,把槍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