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覺著沒有必要。」宏哥叼著煙,「說句實話,其實我都沒拿海哥當過自己人,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外來的,從他今天的表現我就能看得出來,跟海哥呢,也就是當面的兄弟,簡單說也就是面子上的兄弟,不過兄弟都該是用心交的,呵呵,我還真就沒用心跟他交過朋友,大龍,我看得出來,你也沒沒拿他當真正的兄弟看待,所以也用不著豁出去為了他這麼拚命,自古民不與官鬥,這點也不是大道理,你也全都懂,也不用我跟你說,所以我覺著,能聯繫人就聯繫人解決,你現在在罪惡城的地位這麼高,想從公安局保釋出倆人,還算大事嗎?」
「阿宏,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我是因為利益才跟海哥做好朋友的,但這麼長時間了,生意沒有哪次是不愉快的,從中我都不知道賺了多少了,就算不看他面子,也得看在錢的面子上你說是不是,他的貨很多,而且每次都是最低價賣給我,然後我再賣給下家,價錢能翻好幾倍,這些你也是知道的,這次他貨被吞的事情,對我們倆之間的情誼,多多少少會有影響的,他也只是嘴上不說而已,我如果那麼輕易就把人給救出來,也不是不行,但這樣,效果肯定不會太好,但如果我要是光明正大的去公安局要人,那海哥對我的印象肯定會有另一種改變,這對以後的生意什麼的,都是有好處的,這次海哥的貨被吞,還是在我地盤上被吞的,他心裡肯定非常的不樂意,如果換做你,你也會這麼想,跟罪惡城老大大龍關係處的這麼好,還被稱呼一聲哥,應該面子很大了,但還在這個地盤上被一個小小的檯球廳老闆給坑了,那他面子上絕對掛不住,我說的對吧?你好好想想,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個道理,畢竟海哥是外來市的,如果以後真的鬧僵了,他回去了也不會說我什麼好,他在道上的名聲還是很響的,認識的毒梟也不少,我這壞名聲一傳出去,那以後誰還敢跟我做生意,你說是不。」龍哥說完了這些,我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宏哥笑著用手點了點龍哥:「你啊你,總是會想這麼遙遠的事情,大龍,不是哥說你,哎,算了,也就不多說了,你是罪惡城的老大,你怎麼說,就怎麼辦。」
「我發現最瞭解我的,還是你梁天宏啊,媽的,看來我以後要在你面前收斂點了,省的你把我瞭解的太深了,我幹啥你都知道。」龍哥開玩笑說道。
「誰稀罕瞭解你啊你又不是娘們,就算是個娘們長成你這樣老子也看都不帶看一眼的。」宏哥又開始犯賤了。
「我長成這樣怎麼了?小心我把你偷腥的事情告訴弟妹,看看弟妹會不會殺了你。」龍哥威脅道。
「哥就真不怕你威脅,哎,跟你說啊,琪琪幾個月前就跟哥說過了,只要哥心在她身上,那就算偷個腥啥的都沒關係,男人嘛,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枯燥的,偶爾出去嘗嘗鮮,也不是不可以。」
「有道理!」我衝著宏哥伸出了大拇指。
這時,小臉揮起巴掌直接拍到了我腦袋上的大包上,我哎呦一聲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宏哥,不帶你這麼教育人的。」小臉深呼吸了一口氣。
「跟哥沒關係啊……」宏哥擺了擺手,「哥也沒跟他說話,是他聽見哥的話情不自禁的才豎起大拇指的,跟哥沒關係。」
「疼死我了。」我又坐了下去。
小臉怒氣沖沖的看著我,然後,她的眼神突然又溫柔似水了:「好的老公,我也這樣對你行吧,你想出去幹什麼我都不管。」
「真的?」
「這你妹兒啊!」她又一巴掌呼了下來。
「我絕對不那麼幹,你別拿我跟這個畜生宏哥比啊,老子這麼單純的少年,這麼鍾情這麼單一,誰能比。」
王雨嘉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扯上哥干你麻痺?還有,罵誰畜生呢?」
「行了阿宏別鬧了,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龍哥笑著說。
「草,哥年紀本來就不大,怎麼不能跟小孩一樣?哥現在還年輕,你懂個屁。」
「我不跟你說話了,這行吧。」龍哥擺了擺手,「我先去房間休息了,等會還要忙事情,有點累。」
說完,龍哥起身回房了。
客廳裡還剩下宏哥王雨嘉我,小臉,還有喬嬌嬌,人挺齊的。
「我要回家了,送送我。」小臉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點頭:「行,現在就送你回去。」
我站起身來,拿了車鑰匙,就跟小臉出去了,在車裡,小臉歎了口氣,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面偷過腥?」
「說什麼呢媳婦,老子啥時候偷過腥?」我有點無辜,「以前是偷過一次,但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咱倆還不認識呢。」
「真的沒有,你別騙我。」
「真沒有!這事怎麼能騙你呢!」
「那你發誓。」小臉還是有點不相信。
「你說吧,怎麼發誓。」
「你就說,我發誓,我大天從來沒背著自己的媳婦碰過別的女人,如果碰過那就是大煞筆,就不得好死。」
我頓了一下,碰女人?抱過應該也算碰吧,而且我還跟王雨潔睡過一張床呢。
這……
「你倒是說話啊。」小臉著急了。
我伸出手指頭,緩緩的開口:「我發誓,我大天從來沒碰過別的女人,如果,如果碰過的話,那就……」我嚥了口吐沫。
頓了半天,都沒說出來。
「繼續往下說啊,怎麼了?」小臉的眼神帶著一絲絲的絕望。
我歎了口氣,把手直接放了下來:「媳婦,你聽我說啊,我確實碰過別的女人,但我沒有那種想法啊,而且我們都是普通的兄妹關係或者朋友關係,真的什麼都沒有,我……」
我突然有點解釋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乾脆什麼都不說好了,再解釋也是越解釋越黑,我現在才發現,這種事情,真的解釋不清。
小臉看著我的表情,一點點的消失了,最後整張臉都看起來冷冷的。
「媳婦,你得相信我啊,這種事我不會騙你的……」
小臉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看著我,開口:「我信你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現在才覺著自己是個女生,不都是應該你包容我嗎?現在為什麼總是我包容你呢?大天,我好累了,抱歉,我不想聽你解釋了,想自己安靜一段時間了。」說著,她就要開車門。
我一把拉住了她:「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這你都不信?」
小臉回過頭,突然之間喊道:「鬆開我!讓我下車!滾!」
這一下,我還真的就鬆開了手,然後小臉下車之後,緩緩的走出了我的視線。
我眼神呆呆的望著前方。我靠在車座子上,右手不停的拍打方向盤,心裡空蕩蕩的。
仔細想想,其實自己還真的有點過分了。
一點也沒克制自己。
看小臉剛才的表情,即失望又絕望的,總之,現在感覺到挺心疼的。
有這麼個好媳婦,還偷你麻痺的腥。
我咬了咬牙,把額頭靠在方向盤上,非常的不舒服。
想了老半天,我啟動了車子,然後,一腳油門就踩出去了。
一隻手打著方向盤,一隻手點著煙。
哎,吵架就是讓人有點心不在焉的,總之,我覺著自己不該這麼做了。
車子一路狂奔,到了小臉家小區門口我才踩了剎車,然後。
我愣了好一會的神,拿出手機,沒有打電話過去,而是發了個條短信:「我在你家小區門口,想跟你爸聊聊,如果行的話,那就來吧,我一直在這等著。」
發過去以後,我把手機扔到了副駕駛。
許久,都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沒人來。
直到宏哥給我打電話過來:「喂你小子咋還沒回來呢,大龍還用車呢。」
「宏哥,我這有點要緊的事,你不是也開車來了嗎,先用你的車,不好意思。」
「你說話咋這味了,出啥事了?」
「沒啥事……」
「那好吧,有事跟哥說,今晚回來吃飯不?」
我想了一下:「不知道……」
「你小子啊,一聽聲就知道感情出現小插曲了,行了,好好的吧,哥先掛了,出去辦事。」
「嗯,知道了。」說完我掛掉了電話。
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等好了。
等著等著,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我打了個哈欠,望了眼窗外,還是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我下車之後,隨處找了個地方,方便了一下。
順便去附近的小賣部買了點水買了點吃的跟一盒煙。
然後又坐回到車裡等。
在車裡,我啃著麵包,吃完之後,看了下時間,八點了快。
而且也沒有回復我的短信。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點干有點澀。
過了一會,突然有人敲開車玻璃,我突然一激動,立馬打開了車窗,看了眼窗外,不是小臉也不是小臉她爸。
而是曼姐。
「還真的是你啊,我說看著車有點眼熟呢,你在這幹嘛呢?等小臉?」
我嗯了一聲:「你呢?」
「我剛吃完飯,出來轉轉,小臉現在還沒下來呢?你給她打個電話啊。」
「不用,出現了一丁點小問題。」
「吵架了?」曼姐笑了笑,「用不用我去幫你叫一下啊?」
「不用了,我在這等著就好了。」
「那她要是一直不下來,你就一直在這等著?」
我嗯了一聲:「沒事曼姐,你先回去吧。」
「真執著,哎,好吧,那你慢慢等著吧,我回去了先。」
「嗯,拜拜。」我招了招手。
她就走了,走了之後,我也沒有關上車窗,因為裡面的煙味有些嗆鼻跟燻煙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等個通宵。
不過自己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哎,心裡越來越亂越來越亂。
一轉眼,十一點了。
我一丁點的困意都沒有。
沒想到我竟然等了這麼久,坐的都有點腰疼了。
不過最終還是失望了,凌晨一點,凌晨兩點,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歎了口氣。
周圍都安靜的一塌糊塗了。
我啟動了車子,往家開了回去。
到家三點多,我也沒帶家鑰匙,尋思敲門肯定也影響他們休息。
尋思今晚就不睡了,我開著車到e區,因為這裡確實非常的繁華。
我走進大排檔,都這個時間點了,吃飯喝酒的人還是數不勝數。
我自己隨便找了一家燒烤店坐下,要了幾瓶啤酒,先讓老闆給我烤二十多個羊肉串。
然後我就吃喝起來。
周圍很是吵鬧,喧嘩聲,總之,很亂很亂,整的我心情也很亂。
「這凌晨在這喝悶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我搖晃了自己腦袋幾下,轉頭看了一眼,頓了一下:「怎麼是你啊,還有這麼巧的事,從哪都能碰見你。」
正是在夜色我找她搭訕的哪個女孩,她叫什麼名字我現在還不知道呢,不過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還納悶呢,怎麼就碰見你了,我是來體驗夜生活的,沒想到在這也碰見你了,昨天你……哦不,前天,前天你竟然就那麼走了,真想不通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回答她,喝了一杯酒。
她也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抄起一瓶啤酒,然後直接對嘴吹了一會,舒暢的啊了一聲:「好過癮吶,我說,你叫啥名字啊?」
我還是沒有理會她。
她倒是來勁了:「哎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雙重性格啊,那天死皮賴臉纏著我,現在又不搭理我,你什麼意思?」
「沒心情,沒意思,你去玩你的吧,別來煩我。」我沒好氣的說。
「我煩你了?我只是好心來問問,切,好心當作驢肝肺,跟你這種人真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