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身後的大佬呢？你為何不去投靠他們呢？」金爺問。i^
吳陽喝了口酒，抽了口煙：「我身後的也不能說是我的大佬，只能說是我的哥哥，不是本市的，因為他在最落魄的時候我救了他一命，而且他年長我幾歲，就當了我的哥哥，他本名叫趙垚，我都叫他垚哥，垚哥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哈爾濱人，現在在吉林開地下賭場呢，吉林的地下賭場有一大多半都是垚哥的場子，勢力固然很大，但是東北離咱們這太遠了，遠水也解不了酒渴，再說我走的時候衣服都沒穿兜裡一分錢也沒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過去，所以我不能捨近求遠，就去投靠別的市的一個朋友了，誰知道這何老二死抓著我不放啊，哎！到現在垚哥還不知道我出事了呢，我回來想著投靠你們，也就一直沒跟垚哥說這件事，畢竟離得太遠了。」
吳陽說完，又嘬了兩口煙，吐出一大團一大團的煙霧。
「這些日子，你有聽說咱們這邊的黑道情況嗎？」金爺問。
吳陽點頭：「略聽過一些，不過不太詳細，怎麼？難道你們出什麼事了？」
金爺歎了口氣，瞇著眼睛：「怎麼說呢，最近我們的日子不太好過，前怕狼後怕虎的，前面是何老二他們，後面又是東嘯會，東嘯會你聽說了嗎？一直潛藏在s市也是最近沒多久前才被挖掘出來的，這東嘯會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視而且他們的勢力也絕對不會小於我們跟何老二其中一個，也是最近，我們跟這兩伙人都結下仇了，雙方死亡人數也不少，你來投靠我們的話，就怕到時候你的仇也報不了，看現在這形勢，也要開戰了。」
「金爺，您別話裡有話，直說就可以了，反正我現在是走投無路了，你們若是不想收留我，那我就只能投靠垚哥了，否則就是死路一條，我也是覺著現在s市是最安全也同樣是最危險的地方，所以想來投靠你們了，還有這不是快要過春節了，而且s市聽說發生了一連串不小的事情，警察現在也在各個區域嚴打，我想就算我回來了何老二估計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對我下手的。」
「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不愧是在這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怎麼說呢，如果現在真的打起來了，那我們必定會一敗塗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身後的趙垚拉攏過來，他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視，拉過來之後，咱們聯起手來，或許就有資本對付他們了。」
聽完金爺的話，看得出來，吳陽有些為難：「這……雖然垚哥欠我人情，但我如果提出這要求，恐怕他也不會同意的，畢竟東北離咱們這，太遠了，而且他在吉林的勢力很大，我也不會相信他會帶著所有人來幫助咱們的，而且他肯定覺的不值當……」
金爺思考了一下，緩緩的開口：「你跟他說，如果他帶著他的人馬來了，一個月我們會給他一千萬，應該不是個小數目了吧？如果行，那就行，如果不行，那就當我沒說，你既然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救過他，那就說明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跟你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如果沒有你，或許他現在還只是在馬路邊上要飯的，有時偶然一個機遇就會改變那個人的一生，我想趙垚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肯定也不會忘了你，而且，我想得到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否則他手下的兄弟不會心甘情願的一直跟著他的，你聽我的，就在現在這個時候，你給他打個電話過去，把你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最好添點油加點醋，然後再把每個月一千萬這個誘人的條件告訴他，我想他會好好考慮的。%&*";」金爺說完，笑了笑，抽了口雪茄，看著吳陽：「你覺的呢？難道你張不開口嗎？」
吳陽糾結的臉漸漸鬆開了，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不急不急，等晚上的，現在你也沒地方住了，那就暫且住在我家裡吧，咱們現在，先和就吃菜，不討論這些嚴肅的問題了。」金爺哈哈大笑兩聲，舉起酒杯。
我們跟著都舉起了酒杯，然後碰了一下，一口氣就悶了下去。
這一中午，別說我沒吃飽，豹子盛子大祥哥他們仨也都沒有吃飽，出了飯店，吳陽上了金爺的車，然後就開走了，而我們四個，又重新回到了我們的馬自達上，每個人叼著一支煙，看了看時間，將近四點了。
肚子咕嚕嚕的開始叫。
「這給我餓的，哎，大天哥你看這怎麼辦，是現在吃還是等晚上一塊的？」豹子看著我。
「現在吃的話晚上肯定又不想吃了，但是現在不吃又餓的難受，算了算了，就先不吃了吧，等著晚上那一頓的，媽的，今天幾號了？」我問。
「一月底了，應該是吧。」豹子思考了一下。
大祥哥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就是一月底了，怎麼了？」
「走吧，去收點保護費。」我說。
「現在啊？一般不都是七八點鐘的時候去嘛？」豹子問。
「早去晚去都一樣，現在就去吧，先去菜市場吧大祥哥。」
大祥哥恩了一聲，便啟動了車子。
這個時間，菜市場所有的攤子都出了，而且人來人往的，他們看見我們四個來了，統一的都把準備好的錢交了出來，看樣子大家都習慣了，路過冰姐攤子的時候，我們跟冰姐打了聲招呼。
冰姐整了整自己的眼罩，把自己的殺豬刀紮在了板子上，然後冷冷的開口：「又收保護費來了？用不用我也交點？」
「冰姨你別開玩笑了。」我說。
冰姐呵呵笑了笑：「一個來月沒見你們了，都幹啥呢？」
「沒啥啊，在家憋著呢，我買了輛車，這一個月都練車呢。」我笑了笑。
「哦？」冰姐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剛要說的話憋回去了。
這時她又仔細的看了我們四個一遍，才開口：「毛球呢？不會又去跟女生約會去了吧，這孩子怎麼現在學的這麼不合群了。」
說道毛球，我們一愣，冰姐還不知道毛球的死呢，我心裡也是很猶豫該不該把實話告訴她。
我正考慮著呢，沉默的盛子在一旁就突然開口了：「死了。」
冰姐頓了頓，我明顯的看出她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笑著說：「死了？背著他說他壞話可是不好的。」
「真的走了。」豹子也喘了口氣，「一個月前走的。」
這時冰姐猛然間把頭抬了起來，不過語氣依舊是冰冷冰冷的：「怎麼死的？」
「被搶打死了，連手術台都沒下。」我緩緩的說。
冰姐眼圈突然就泛紅了，然後哦了一聲，低下頭去，拿起殺豬刀，就開始剁板子上的豬肉：「誰幹的。」
「不知道。」我急忙回答道，因為我不想再把冰姐牽扯進來了，她做她的老本生意，我覺的這樣挺好的。
「不知道？呵呵，你們走吧，我要做生意了。」冰姐頭也沒抬，依舊剁著板子上的豬肉，都剁成肉渣了還是不停的手起刀落。
我歎了口氣，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豹子他們跟在我的後面，豹子走到我的身旁：「大天哥，為什麼騙冰姐呢？」
「因為如果冰姐知道了，她一定會去找日魔的，我不想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不管她經歷過什麼，畢竟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女人，不想再把她牽扯到咱們事情上來了，而且，咱們都在關二爺面前起誓了，自己兄弟的仇，要咱們自己來報。」
說完，豹子也不問了，我們在36號街，收保護費一直收到了六七點，天都一片漆黑了，我們在車裡坐著，去加油站加了點油，然後衝著飯店就奔過去了，這次我們沒有猶豫吃什麼，因為都餓的受不了了，下車直接奔去一個小飯館，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碗麵，和幾瓶啤酒。
酒足飯飽，我跟大祥哥把盛子和豹子送回家了，然後我們坐在車上，我搓了搓手：「回去吧，不早了。」
大祥哥叼起一隻煙：「豹子跟盛子的精神狀況還不是太好，我看得出來，他們倆有時候的笑容都很勉強，看來毛球這事在他們心裡是一道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我笑了笑：「不光是他們心裡的，也同樣是我心裡一道過不去的坎，大祥哥，你呢？」
大祥哥看著我，咧嘴笑了：「想到毛球，還是很難受。」
開車回家，我臥在了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抽煙一邊給小臉打電話。
「老公，最近你跟我聯繫的越來越少了，還有你啥時候才能回來見我一次啊？」小臉聽起來有些撒嬌的樣子。
「最近不行，事情太多太忙了，趕上最危險的時刻了。」我歎了口氣。
「跟你打電話老唉聲歎氣的，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小臉問。
「沒什麼事，你好好上課就好了不用想我這些。」
「你要是有什麼心事的話，可以跟我說的，畢竟我是你媳婦嘛，可以幫你分擔的。」
我笑著回答：「知道了，行了，你先看書的，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老公明天給我打電話啊。」
「嗯。」
「麼麼。」
「麼麼。」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撇在了一旁，仰著腦袋看著天花板，有點說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