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魔這件事情鬧的非常大,好幾個主治醫生都被他亂槍打死了,所以醫院也因此暫時關門了,而且警察調查了老半天也根本調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日魔這個人,就好像來無影去無蹤的一樣,我覺的除了東嘯會的人,根本沒人見過日魔的本來面目。i^
這次的行動,金爺他們大大的賺了一把,而金爺承諾給我們的一百萬,也打進了我的銀行卡裡,但是我覺的,這錢要不要的都無所謂了,因為就因為這一百萬,我們失去了一個好兄弟,所以,看到這錢,心裡就會莫名其妙的悲傷起來,我把銀行卡一直扔在床頭上,連看都不看一眼……
毛球的死,在我心裡面是一個結,不像是當頭一棒,反倒像胸口一刀,扎的又深又痛,他被葬後,我一連三天都把自己憋在家裡,而大祥哥,其實跟我的情況差不多,但是他跟毛球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而我跟毛球,有許多許多的回憶,真懷念啊,如果他能再叫我一聲大天哥,那該有多好。
每次大祥哥都是把飯菜買回來,然後敲了敲我的房門,我沒有回應,他就說把菜放在門口了,我餓的時候來吃吧,他還說讓我想開點,不要因此就把自己封閉了,可我一句都聽不進去,每日三餐,大祥哥都準時送到,而我只有半夜睡不著的時候,才會起身去門口把飯菜端進來,都涼的徹徹底底了,我還是往嘴裡送,吃完之後又躺下,一閉上眼就是毛球的臉,我根本睡不著,而且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金爺來看過我一次,只是在門口對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可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暢哥宏哥強子老鷹也都來了一次,宏哥聞毛球死了之後,也大吃了一驚,他自己一個人走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我頭都沒有回,一直埋在膝下,地上全都是煙灰跟煙頭。
宏哥走到我的身邊坐下,然後一樓我的肩膀,只是淡淡的開口:「誰做的。」
我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我不想動嘴,因為我怕一個沒忍住,自己就會大哭起來,我承認我懦弱,我就是愛哭,有什麼事都愛哭,但是我哭也沒有罪不是嗎?哭是最好的發洩方法,但是此時此刻,我真的不想在宏哥面前哭。
宏哥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跟毛球的感情也挺深的,失去一個兄弟的感覺,哥也體驗承受過這種痛苦,頭一天還對著你嘻嘻哈哈呢,這突然就離去了,擱誰也受不了,不過這些事情都是之前發生的事情,你又不能回去救他你說是不是?這都是命中注定的,這人的命啊,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你現在把自己憋在屋子裡有什麼用?看你這熬的,黑眼圈都這麼嚴重了,人也瘦了一圈,哥看了之後真心不好受,你現在該做的就是打起精神來,不能讓毛球白白的死掉,要替他報仇,要喝殺他的那個人的血,要剝殺他的那個人的皮,這才是你現在要做準備做的事情,你懂哥的話嗎?我想你肯定聽得明白也想的明白,哥說的這些,你可以不聽,但你不可以不想,好好想想吧,不打擾你了。%&*";」說完宏哥起身走出了房間。
沒一會,門又開了,暢哥叼著一支煙就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閉上了眼睛,腦子裡思緒很亂很亂,早知道聽暢哥的,就不應該去,真是活該,沒有後悔藥可吃。
「唉……」暢哥歎了口氣,「早說讓你不去,你不聽,現在自己難受了吧?當然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但是我覺的,命不是那麼好拼的,有得就有失,老天都是公平的,我現在都看開的差不多了,剛開始都這樣,兄弟之間永遠的分離,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老鱉的這個坎,我道現在都還沒過去呢,總覺的他還活在我的身邊,當然我知道,毛球跟你的感情也很深,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看開點,別把自己封閉了。」
我緊閉著眼睛,覺的什麼都聽不下去了,我就是愧疚與毛球,我就是對不起他,我還欠他一個對象,還欠他一份承諾,還欠他一條命,我欠的這些,或許只有下輩子可以還了。
三天後,我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精神的衣服,只是鏡子裡的自己,很是頹廢,黑眼圈掛的老高,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我跟大祥哥在路邊,每個人都叼著支煙,然後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著豹子家去了,這三天也沒有見豹子跟盛子,也不知道這倆人的狀況如何了,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到了豹子家門口,裡面很安靜,沒有平時的歡樂,也沒有平時的叫罵聲。
我敲了敲門,沒人回應,緊接著,我又敲了幾下的門。
「誰啊。」裡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我。」
「大天哥?」豹子的聲音變了一下。
「嗯。」我應和完之後。
門就開了,看到豹子的樣子,我立馬就頓住了,光著膀子,肩膀處的傷口還是很明顯,黑眼圈非常的嚴重都有眼袋了,而且頭髮一看就好多天沒有洗了,把他放在馬路邊說他是要飯的肯定都有人信,這時,我走向前去,給了豹子一個擁抱,拍了拍他的後背:「豹子,還難過呢。」
「不難過了。」豹子笑呵呵的,然後也擁抱了我一下,就往後退了幾步,「都過去這麼多天了,還難過個什麼勁。」
「在我面前還裝什麼,我也難過,真的接受不了。」我抽了口煙。
大祥哥順手關上了門。
豹子仰起了頭:「大天哥……」
「嗯?」
豹子這時看向我,眼睛裡淚光閃閃的:「我一直都沒覺的毛球走了,我覺的他一直都在這間房子裡,這道坎,我是真的踏不過去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說沒就沒了,這個房子裡沒有他,我真他媽一點都不習慣,每天早上起來,我都像是習慣性的喊他的名字叫他起床,但是喊過才想起來,他已經走了,說真的,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想哭,我都想下去陪他,大天哥,你懂我的感覺對嗎?你懂得。」豹子邊說眼淚嘩嘩的就往下流。
看到豹子這樣,我鼻子也酸了,又伸出臂膀跟他擁抱了一下:「我懂得,當然懂得,毛球的仇,咱們一定會報的,我會給他一個交代,我會親手宰了日魔的,我會為咱兄弟報仇的。」
豹子點點頭,咧著嘴,哇哇大哭起來,沒了平時的男人摸樣,而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好像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哭的撕心裂肺。
這時,一個臥室的門彭的就打開了,盛子叼著煙,頭髮翹的老高,而且穿著秋衣秋褲,就走了出來,出來之後,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灌了下去,隨後他又衝著房間走去。
「盛子。」我叫住了他。
盛子停住了腳,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走上前去:「盛子,怎麼了?」
「沒怎麼。」盛子的語氣冷冷的。
我知道他心裡肯定很難受,所以我就沒說什麼。
我們四個都在沙發上坐著,哭聲也漸漸的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死寂沉沉的一片。
「這有關公像嗎。」我突然開口。
「有。」豹子回答。
「拿出來吧,再拿出來酒還有刀。」
「大天哥,要幹什麼?」豹子問。
「你先拿出來吧。」
我說完,豹子就起身去從屋子裡取出一個關公像,加一瓶酒,跟一把刀。
這時我又開口:「豹子,盛子,你們兩個都去收拾一下吧,讓關二爺看見你們這樣,真的很丟人。」
「大天哥,到底要幹什麼?」豹子問道。
「聽我的話,別問了。」我抽了口煙。
豹子跟盛子倆人也聽話,就進了衛生間,兩個人是一起出來的,出來的時候頭髮跟臉都洗好了,然後還去臥室一人換了套衣服。
我們四個,跪在關公像的面前,身前放著一碗酒,然後我的碗旁,放著一把刀。
這時,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鏗鏘有力的開口:「我們兄弟四人,今日在關二爺面前起誓!定要用日魔的血來祭奠我們死去的毛球兄弟!不!我們兄弟四人要讓東嘯會所有的人都下去給我們兄弟賠罪!若此誓言沒能辦到,那我們兄弟四人願在關二爺面前自行了斷!」
說完,我拿起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後把血,滴進了面前這碗酒裡,隨後我把刀給了身邊的大祥哥,大祥哥也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然後開始往酒裡滴血。
隨後豹子,跟盛子也一樣。
然後我們一齊舉起面前這碗血酒,然後一口氣直接悶了下去,隨後我站起身來把這碗酒直接摔在了自己的面前,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大祥哥盛子還有豹子都跟著我的動作,把酒碗,全都摔碎在地。
隨後我們每人都給關公像上了三炷香。
我也是做好打算了,必須要打垮這東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