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個奇特的空間,空間面積與洪荒比起來,雖然顯得小了很多,但方圓之間亦有億萬里之遙。
這裡,並沒有洪荒中那巨大的太陽星與太陰星。也不似洪荒那樣,星辰之力被天庭完全封閉著,散發不出分毫。
這個空間的天空中有著億萬星辰,都不斷閃爍著,發出淡淡的星光,璀璨奪目。點點星光灑遍整個空間,把空間中的物體都蒙上了一層朦朧之色。
空中的億萬星系中,有三十六個巨大的星體顯得格外耀眼。三十六個星體不但散發著極其強烈的星辰之力,而且它們還按照一種玄之又玄的規律旋轉著,看似隱隱組成一副神秘的圖文。
在這個空間中,沒有大地,一眼望去,只有一片看不到邊的汪洋大海,大海中有著數不清的島嶼。島嶼有大有小,形態各異。在大海的正中央,是三十六個巨大的島嶼,每個島嶼都有萬里大小,這三十六座島嶼的位置完全是按照天上的三十六個巨大的星體位置排列的。
也不知道受什麼法則的限制,空中三十六個星體散發的強烈星辰之力全部都照射在這三十六座島嶼以及這些島嶼的中央。
在三十六座島嶼的正中央,有一道方圓百里粗細的水柱拔地而起,彷彿是天然噴泉似的,凸出水面百里高。另人驚奇的是,而在水柱的上方,拖著一座巨大的宮殿,上書「東王宮」三字,字體飄逸、瀟灑,行間透漏出一種玄妙的意境。
在東王宮前,是一個巨大廣場上。廣場上有許許多多的煉氣士,身穿各色長袍,盤膝坐在廣場上,五心朝天,頂上不斷有紫氣吞吐,顯然在吸收天上星辰散發的星辰之力。
突然,一聲怒吼從遠方傳來,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憤怒和不甘。
「哼!」眾修士中,一身穿淡金色道袍的修士冷哼一聲,「這雨師竟敢在星辰島喧鬧,難道他們還道是他巫族掌地之時?」
「真是不知死活!」那邊話音剛落,在這邊一赤面黑鬚,卻著青袍的道人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諸位同門稍坐,待吾去將其打殺。」
「師弟!」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赤面道人止住腳步。只見一道黑光閃過,一面如寒冰的黑衣道者出現在廣場中央。
此人一至,眾修士連忙齊齊躬身行禮,「拜見大師兄!」
黑衣道人點了點頭,面上不顯一絲表情,「諸位師弟,老師不許,汝等不可傷那雨師分毫。」
「是!」眾人應聲,又各回己位盤膝而坐,煉氣錘神。幾個道人來在黑衣道人身旁,那赤面者道:「大師兄,這大巫不但不安分,還多次口出妄言,侮辱老師與大師兄,實是該死!」
「該死?」黑衣道人眼中寒光閃爍,面上露出冷笑,「的確該死!」
從現身到如今,終於在這黑衣道人臉上見到了笑容,但其身旁的幾個道人不但感覺不到輕鬆,反而膽顫心驚。同為老師門下親傳弟子,在一起修煉三萬餘年,都知道自己大師兄陷空子的脾氣。這陷空子平日是不笑的,只要一笑,必見血。當日四位大巫闖入星辰島,趁著老師、師母閉關之時,不知怎得入了島中禁地。那刑天竟然將師母以秘法孕育二萬八千多年的甲木之精吞食,引得大師兄暴笑,出手將風伯擊斃。可就在要誅殺其他三巫之時,刑天以甲木之精突破祖巫,與陷空子一戰。若不是師母出關將刑天擊走,恐怕這星辰島說不定要亂成什麼樣呢。
東王宮內,一面容俊朗,無比威嚴的紅袍道人正盤膝坐在雲床上。雙目微微開闔,隱隱可見其中紫色光芒流轉,流動不定。
凡是煉氣士都知道這是在凝練元神。
不過,此人此時可不是像一般修士錘煉神識那樣,用靈氣慢慢打磨元神,使其慢慢自然壯大。而是將元神擊碎,再凝聚。碎聚交替之下,使自己的元神更加堅韌。如此作法,恐怕就是青蓮道人、冥河老祖也不敢如此為之。
一道白光出現在宮中,化作一身穿白色衣袍,容顏極為秀麗的女仙。這不是這女仙眉宇之中帶著一絲煞氣,給其婉約的臉容憑添幾分尊榮,令人望之而生畏。
「師兄的毀滅之道卻是越來越深了。」看了紅袍道者一眼,這白衣女仙口吐玉言,溫雅如清泉溯耳,甚是動聽。
「師妹來了。」紅袍道人聞言,身軀一顫,一絲絲紫色氣流從週身散發而出,帶著無盡毀滅萬物的氣息。
白衣女仙見狀,素手輕揚,一片青光擴撒開來,紫色氣流與青光而止。
紅袍道人衣袖一揮,紫色氣流盡去,輕歎一聲,「只差一步,即可將此道完善!」
「真的!」白衣女仙聞言大喜,走到雲床前,坐在紅袍道人身旁。
與白衣女仙的欣喜不同,紅袍道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可此道恐難成矣!」
「為何?」
袍袖一捲,一九尺來長的紫光化作一手杖出現在紅袍道人身旁。左手持杖,右手在杖身上摩挲,「吾得此寶多年,自從其中悟得毀滅之道,日夜參悟。如今已至瓶頸,若無外力,恐難再有增進,而若想將這毀滅之道完善,恐需那紫電錘、弒神槍二寶得一。」
「紫電錘?弒神槍?」紅袍道人此言一出,白衣女仙秀眉緊簇。這二人雖以師兄妹相稱,但卻是雙修的道侶。三萬年前帶著門人弟子從洪荒大地遷至這洪荒星空之中,多年來從未回過洪荒大地,也不知這些年洪荒發生的事。若不是刑天、九鳳、風伯、雨師至此,恐怕還不知巫妖二族已然沒落。在白衣女仙記憶中,紫電錘是上清通天隨身之物,誰敢從聖人手裡搶東西啊。而那弒神槍的主人也不一般,雖在紫霄宮前被通天教主一招擊敗,但真要爭鬥起來,自己師兄的毀滅之道與青蓮道人的造化之道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突然,這白衣女仙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粉面生威,寒霜罩臉,煞氣迫於眉睫。「若非那刑天,吾將甲木之精煉化,定可助師兄從青蓮道人處奪來弒神槍。」白衣女仙說的甲木之精乃是其以獨門秘法溫養一絲甲木之氣近三萬年,才出的甲木之精。本想用來增進自己的甲木之道,可沒想到還未用時,竟然被刑天竄了空子,使得二萬八千年苦功付之東流。
自開天闢地之日起,二人就在一起。紅袍道人怎能不知自己師妹的脾氣,伸手拍拍白衣女仙的素手,「師妹莫要再為此事動怒,吾聽聞有那甲木靈根黃中李樹,只要得此物,必可助師妹成就甲木之道。」
聽紅袍道人此言,白衣女仙面上一喜,但卻在瞬間消散,急忙問道:「師兄此意,可是要回洪荒?」
點了點頭,紅袍道人低聲道:「既然師妹從那九鳳處問得如今東皇太一已死,混元聖人又受天道所命,不可輕出。如今洪荒雖大,但此時能敗你我者已無。」說著,紅袍道人面上一紅,「當年你我聯手,亦可縱橫天下。若非那太一神通蓋世,你我也不會流落至此。」
見紅袍道人提起東皇太一時面皮發紅,白衣女仙連忙勸慰道:「如今師兄的毀滅之道已近完整,縱使那太一復生,也絕非師兄敵手!」白衣女仙也知道東皇太一已經魂飛魄散,任自己怎麼說,就怎麼是。
「師妹!」紅袍道人聞言,面色一正,「師妹無需如此,東皇太一之能,你我皆知。敗就是敗,吾只是心中有憾,未能再與那絕世妖皇一戰!」
看到師兄戰意勃發,白衣女仙淡淡一笑,「不知師兄準備何日返回洪荒?」
「你我修道之人,無需準備,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你我率門下弟子回洪荒!」
「好!」
……
卻說陳九公以東皇太一留下秘法,必須坐死關,肉身僵死七七四十九日,運轉玄功,與混沌鍾合一,才可將其煉做第二元神。
陳九公盤膝坐於虛空,混沌鍾托在三花之上,無人搖動,此鍾自震而響。若有大神通者在此,必能看見一個三尺高下,通體皆虛的陳九公立於鍾上,這就是陳九公的元神。
元神離體,距肉身三十丈開外,神色肅穆,雙手掐動印決。從肉身上湧出青色的上清仙氣,在混沌鍾表面流轉不息。
修煉第二元神之法,凡是洪荒修士幾乎全會。但陳九公修煉第二元神所用之寶不同,這混沌鍾乃是先天至寶,稍有不慎,便是肉身崩碎,連元神亦有損傷。所以陳九公才須得將肉身僵坐,以本命所修上清仙氣錘煉,與混沌鍾相合。等到人鍾合一之時,便可將肉身附上混沌鐘,修成第二元神。
若是他人,想要將此寶祭煉的圓潤如一,沒有百年肯定不行。但東皇太一持此鍾數萬年,對這混沌鍾瞭如指掌。當日給陳九公留下的秘法中,修煉第二元神之法,只需七七四十九日。
所以,陳九公第二元神所成之時,當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未完待續。請搜索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