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九公離了花果山,直往東海龍宮而去,要去拜訪一下東海龍王敖光。
雖然送還祖龍骸骨,予了龍族一個好大的恩情。但這些年來,老龍王對自己還真不錯。沒來也就算了,現在人在這東海邊上,若是不前往龍宮拜見一下,卻是不好。而且陳九公想旁敲側擊的試探一下,看看這東海龍族到底有什麼事,想求於自己。
自從上一次來龍宮送還祖龍骸骨後,陳九公成了四海龍族的恩人。四海龍王將陳九公的畫像傳遍四海,通告四海水族,只要在龍宮外見到陳九公,無需通稟,直接請到水晶宮,好酒好菜先招待著。
守門的四個蝦兵遠遠地看見陳九公往龍宮來,其中一個連忙轉身入水晶宮去稟報龍王,又有一人將陳九公迎入宮中。
就像龍王交代的,陳九公一進水晶宮,就有一個個水族美女端著果盤、菜餚奉上。
「賢侄來了!」敖光從後殿走到水晶宮,看著陳九公大笑道。
「小侄見過伯父。」
「賢侄無需多禮,坐,坐。」
敖光與陳九公分主客落座,二人寒暄幾句,陳九公向龍王說道:「伯父,今日小侄來除了看望伯父外,卻是還有一事相求。」
「賢侄但說無妨,只要我四海龍族有力,必不叫賢侄失望。」還是那句話,敖光不怕陳九公有事,反倒怕他沒事。
「好覺伯父知曉,小侄門下弟子袁洪,現在花果山上居住,小侄怕他出什麼差錯,還望伯父為我照看一二。」
「可是勾陳帝君?」
「正是。」
聽陳九公這話,敖光點了點頭,心中很是失望。原本還道陳九公是有什麼大事相求,可不想竟是這種小事。說是小事是因為那袁洪修為本就不弱,若是小麻煩他自己就能解決,若是真出了大麻煩。恐怕也不是敖光能解決得了的。
「賢侄放心。」說著,敖光又有些為難地說道:「不過,賢侄你也知道,我們四海龍族今不如初,如果那人、闡二教准聖出手。恐怕伯父無能為力啊。」
陳九公聞言一怔。「伯父,那人、闡二教不過三個准聖罷了,就算他們聯手也不會是那燧木道人的對手。伯父當年能鎮壓燧木道人,還會怕那玄都等人?」
聽陳九公此言。敖光怕他誤會,輕歎一聲道:「賢侄有所不知,那燧木道人主修控火之術,龍族憑先祖遺留下來的鎮族之寶正好克制與他,所以才能將其鎮壓。」
「原來如此!」陳九公眼中一亮。似乎驚奇之意,「怪不得當年東皇太一征討東海尚且敗退,想來就是因龍族鎮族之寶克制東皇太一三足金烏本體的緣故吧。」
雖然陳九公這麼說,但敖光也沒做他想,畢竟陳九公修行年頭日短,許多事都不清楚。「賢侄有所不知,當年不是妖族敗退,而是我龍族敗了。」
「敢問伯父,為何龍族敗了。卻仍能享有四海?」這其中因果陳九公都知道,但還是要問,原因就是要將這敖光的真實想法試探出來。
接下來敖光所說的,和當日鎮元子告訴陳九公的相差無幾。無非是祖龍九子與東皇太一賭鬥,借東海千萬水族之力。擋住東皇太極十招,才將妖族退去。
聽完敖光所言,陳九公撫掌稱讚道:「小侄孤陋寡聞,卻是不想龍族還有九位前輩在。不知九公可有幸前去拜見極為前輩?」正像當日鎮元子說的,有祖龍九子在。實在想不出龍族有什麼是能夠求到陳九公身上。所以,陳九公就想到這事可能就出在祖龍九子身上。
執掌大族多年,敖光這時也明白過來陳九公想要知道什麼,但敖光卻不敢對陳九公明言。這倒不是敖光有什麼壞心思,只是這件事太大了,敖光怕把陳九公嚇得以後再也不來東海。
但此時陳九公又問到這兒,卻是讓敖光感到棘手。
突然,一聲咆哮聲傳來,似乎是什麼猛獸嘶吼之聲。
吼聲入耳,陳九公只覺得這聲音似乎是從萬里之外傳來,但卻極為清晰,隱約間能聽出這吼聲中隱藏的不甘。
見陳九公有些驚奇,敖光心中暗笑,這正是轉移話題的好機會。當即,敖光對陳九公道:「不知賢侄可有興趣得一先天靈根?」
「先天靈根?」
「不錯。」見陳九公起了興致,敖光正色問道:「不知賢侄可曾聽過三大靈根?」
「三大靈根!」
這三大靈根陳九公卻是知道,就是人參果樹、蟠桃靈根與黃中李。人參果樹和蟠桃自己都見過,也吃過。只有那黃中李一直存在於傳說當中,多年來只是聽過其名,但沒聽說過此物歸何人所有,也不知此物落在何處。
現在既然敖光這麼說,他口中的靈根就必是黃中李無疑。多年來陳九公也見過不少靈根,除了人參果、蟠桃之外,還有大日如來的扶桑樹和燧木道人本體。
陳九公知道這種靈根都是防禦至寶,而且黃中李結的果子更是寶貝,能和人參果齊名,想來功效也不會太差。日後自己還要廣開山門,新入門的弟子若能以這黃中李築基,恐怕比那蟠桃還要更勝一籌。
被黃中李吸引,陳九公卻是將祖龍九子之事拋在了腦後,「伯父知那黃中李下落?」從敖光的言語中,陳九公能夠聽得出那黃中李不在龍宮。既然不是龍族之物,陳九公就可取此寶。
這時,又是一陣怒吼聲傳來,震盪水晶宮。陳九公隱約間,能感覺到此人修為不在自己之下。想想也是,如果沒有斬屍,憑龍族的實力,早就將這大嗓門給滅了。
微微一笑,敖光開口道:「黃中李就在此妖手中。」
「此妖?」陳九公聞言一愣,聽著那吼聲不似人族發出的,是妖族也不稀奇。不過自上古至今,洪荒中斬屍的妖族可都是赫赫有名之輩。不說已經成聖的女媧娘娘,帝俊、太一、鯤鵬、伏羲,哪個不是名震洪荒的人物。這妖既然是斬屍的妖族,也應該在上古天庭有過輝煌啊。
「不知此妖何名?」
「淮水無支祁!」
「無支祁?」陳九公卻是沒有聽過這名字,但陳九公關心的不是這個,「叔父,那黃中李在此妖手中?」
「不錯!」敖光點頭道:「如今此妖正在東海支流淮河河底。」
聽敖光之言,陳九公暗自盤算。那黃中李雖好,但卻是有主之物。此妖名聲不顯,想來也沒在上古天庭當過差,應該是隱世之輩。而且由隱居在東勝神洲,如此即使是為了黃中李,陳九公也不願平白奪人寶物。
見陳九公遲疑,敖光道:「賢侄,此妖當年作惡多端,為禍洪荒,吾龍族將其擒住鎮壓在淮河之中,本想磨其凶性,誰知轉眼四千年,此妖仍凶性不改。每百年都會怒吼,將淮河水族全部震死。」說到此處,敖光起身對陳九公一拜,「還請賢侄出手誅殺此妖,救淮河百萬水族於危難。」
「這……」陳九公怎能聽不明白這老龍王是在給自己搶人寶物找一借口,但敖光說的似乎沒錯,這無支祁這麼吼法,淮河水族還真沒活路。此妖也是太過凶殘,每過百年就將淮河中的水族全部殺死。再過百年,又將這百年新生的水族震死。
「不知此妖因犯何罪,才被龍族鎮壓?」這話陳九公是得問問,誰知道他真是有錯,還是因為與龍族有仇才被鎮壓。
聽陳九公之問,敖光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賢侄可知禹王治水?」
大禹治水!這事在不穿越之前,陳九公就知道。人族上古大賢當屬三皇,三皇之後的五帝之中,只有大禹之名不下三皇。
「伯父說笑了,九公本就是人族出身,豈會不知禹王之功?」
神色一正,敖光尋聲指去,「那水患就是此妖所為!」
「什麼!」陳九公沒想到一個低調到連上古天庭都不參與的妖族,竟然有這麼大膽子。別說從那時至今,這無支祁被壓四千年,就是十個四千年,恐怕他也別想脫劫。
「當年這無支祁為禍淮河,使得八千里淮河氾濫成災,水勢連天。正遇天陰連雨,風雨如晦,使得東南二洲各大水域氾濫成災,最後席捲中洲人族聚集之所。後此妖又帶其麾下妖獸憑漫天水災,借風生浪,到處為害。」
「實是可惡!」
「後禹皇治水,第一件事就是發人皇令召集各教弟子誅殺水妖。」
陳九公不住點頭,這水災的源頭還是在這無支祁與其麾下妖獸身上。若是不將他們解決,水災治了也會再犯。
「不過各教弟子難以抵擋無支祁凶威,最後還是吾九位……吾龍族出手,布下萬龍大陣,抽乾淮河之水,讓無支祁無勢可借,再將其困在一寶物之中,封印在淮河之下。」
「原來如此。」陳九公卻是沒注意到敖光的口誤,只是想這無支祁當真是惡貫滿盈,自己不妨為淮河水族盡一份力。
「賢侄乃天庭大帝,當為淮河水族解此為難。」
「還需伯父為小侄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