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大天尊讓弟子先帶百萬天兵前來,以供老師差遣。」
「嗯。」
此時的陳九公打定主意,不讓弟子袁洪去媧皇天了,而且原本打算對北俱蘆洲上妖族的安排,也乾脆不用了。等擊退了佛門之後,就去巫妖二族所在之處看看,若是有資質不錯的,就收入門下,不能收服的,就全部趕出北俱蘆洲,讓他們讓別的地方折騰去。
雖然這麼做肯定要將女媧娘娘給得罪透了,不過陳九公也想明白了,不管自己怎麼對女媧娘娘示好,只要有孫悟空在,女媧娘娘都會倒向佛門一方。如此一來,乾脆就破罐子破摔吧。
陳九公也不是沒有想過收孫悟空為徒,反正那須菩提祖師不過是一縷分身,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而且陳九公也知道那孫悟空就在東勝神州哦花果山上,現在還在石頭裡貓著呢,自己過去守株待兔就可以。
不過這孫悟空身份可不一般,他就是當年女媧娘娘補天之時,剩下的那一塊五彩石中孕育的靈明石猴。因是從女媧娘娘手中所出,這孫悟空可以說是女媧娘娘名義之子,與女媧娘娘氣運相連。除非是混元聖人,否則女媧娘娘不會讓孫悟空拜他人為師。若是搶行收入門下,日後也必會反噬師門。
見老師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袁洪不知陳九公再想什麼,只以為老師嫌自己帶來的人少。「老師,大天尊說了,稍後就讓洪錦師弟再帶百萬天兵來此。」
「好。」看了看袁洪身後的百萬天兵,陳九公還真不是嫌人少,天庭什麼實力,陳九公也清楚。現在的一百萬,再加上洪錦一會兒帶來的一百萬,合計就是二百萬,已經佔了天庭兵力的五分之一。看來這一次,玉帝和王母是下了血本。
也不怪玉帝如此上心,昊天剛入主天庭之時,地仙界只有東、南、西三州可供修士居住,可當時的三州全被聖人教派把持,玉帝不但不敢,而且手下也沒人。
後來趕上三皇治世,玉帝也看出了人族的發展前景。本想借相助軒轅黃帝來宣揚一下天庭正統的名分,誰想卻被闡教給算計了一下,使得大巫刑天殺傷天庭,直破南天門。
當時的天庭之中,除了玉帝、王母,就只剩下一些童子、童女,無奈之下,玉帝只能親自出手將其制服。三界正統的天庭,在面對一大巫時,還要玉帝親自出手。所以,天庭不但沒有在相助軒轅之事上獲利,反倒折損了面皮。
巫妖之後的洪荒,可以說是聖人的時代,就算是三界之主也不過是傀儡罷了。在大神通者眼中,連可用之人都沒有的天庭,連傀儡都算不上。
如今好了,不但有了強力盟友,天庭周天星君也盡數歸位。如今又有了這一州之地作為根基,玉帝相信在這個聖人不出的時代,該輪到自己抖抖威風了。
「鄭倫!陳奇!」
「弟子在!」
「在北俱蘆洲之東,有一黑雲嶺,地處東、北二州之間,汝二人帶五十萬天兵前往黑雲嶺駐守!」
「弟子領命!」
那黑雲山得名於上古之時,相傳此山終年被黑雲籠罩。後來,北俱蘆洲之上煞氣瀰漫,反倒將原來的黑雲給消磨乾淨了。
北俱蘆洲與中州、西賀牛州、東勝神州相鄰,與南瞻部洲正好相對。所以,若要駐防,只需死守東、西兩面便是。
陳九公從當日老子主動要求以離地焰光旗交換峨眉山一事,看出來人、闡二教暫時不會動自己,也不會有侵犯北俱蘆洲的心思。陳九公本可以在東、南二州傳教,但既然他主動退走,來了北俱蘆洲,人、闡二教是不過太逼迫他的。而且他們正好趁著現在佛門沒有動作,抓緊時間經營東、南二州,根本不會來北州。
命鄭倫、陳奇帶五十萬天兵駐守黑雲山足矣。
見兩位師弟帶兵離去,袁洪有些著急了,「老師,那弟子呢?」
看了袁洪一眼,陳九公眉頭一皺,並未作答,只是淡淡道:「我截教上清仙法,你學的怎麼樣了?」
「額……」袁洪聞言頓時神色大變,低頭不敢多言。
「哼!」陳九公冷哼一聲,「為師告訴你多少次,要以祖巫為戒,不可只修肉身,不修元神法術!」
陳九公門下眾徒之中,當以袁洪資質最好,混世四猴本就是天地靈種,陳九公不希望袁洪最後落得跟那祖巫一般下場。
袁洪也知道老師對自己期望頗深,像師弟金大升和鄭倫雖也修煉九轉玄功,但老師從不督促他們修習仙法。
「老師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
師徒二人談話之時,陳九公早已將空間隔開,使那些天兵天將聽不見師徒談話。只能看見紫薇大帝和勾陳帝君說著什麼,而勾陳帝君很是恭敬地聽著。
「罷了!」陳九公微微搖頭,不管怎樣袁洪也是猴身,只要是猴就喜動好戰。你讓一個猴子乖乖的坐在洞裡修煉,一坐就是好幾年,那可能嗎?
見老師歎氣,袁洪心裡一慌,「老師,莫要生氣,弟子一定好生學道,不辜負老師期望。」
「呵呵。」拍了拍袁洪肩膀,看著一身金盔金甲好不威風的弟子在自己面前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陳九公的心頓時就軟了。「好啦,為師信你。走!咱們師徒一起去會會西方佛教!」
「好!」
人、闡二教要穩固東、南二州,而且還要坐視陳九公與佛門爭鬥,自是不會來北俱蘆洲。但佛門就不同了,從開天闢地至今,西賀牛州雖然貧瘠,但卻一直在阿彌陀佛和准提佛母的控制之下。這無數年來,西賀牛州之上鮮有生靈不信佛教,在後方穩固的情況下,佛門一定會選擇先攻打根基不穩的北俱蘆洲。
一座大山隔開了西賀牛州與北俱蘆洲,此山何名陳九公不知道,但是陳九公決定那毒敵山還是毒敵山,就將面前這山作為自己道場,取名為光明山,自己坐鎮於此,親自阻擋佛門北上之路。
「呵呵,來的真快啊。」
聽老師之言,袁洪定睛一看,只見前方金光漫天,金蓮遍地,無數和尚騎象而來。
「老師!」眼中精光閃爍,滿臉興奮的袁洪向陳九公請戰。
「去吧,記得不要留手!」知道這是佛門先鋒,陳九公相信以袁洪的本事,就算碰到大羅金仙也不至立即落敗。
「是!」袁洪橫棍立於陣前,自從當年隨老師上山以後,雖學得無上玄功,但多年來只能在山中與師弟們比武較量,多年沒有與人廝殺了。
一時之間,袁洪只覺得渾身上下熱血沸騰,再有老師那一句不要留手,更是讓袁洪豪氣頓生。
仰天長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遠方戰象也被鎮住舉步不前。
「不知勾陳帝君為何至此?」今日佛門兩位准聖齊出,但都未曾現身,帶著這些僧兵的是佛門降龍、伏虎兩位羅漢。
袁洪不是後世之人,不知道這二人的名聲,在袁洪眼中除了同門、朋友之外,敵人只看修為。
見這二人身材高大,一人乘龍,一人騎虎,手持降魔杵、伏魔杖,袁洪心中一喜。雖然陳九公一直讓袁洪修煉截教上清仙法,內外兼修。但在袁洪看來,還是肉搏廝殺之術更能讓自己心馳神往。
多年未曾與人動手,今日首戰就碰見的二人似乎走得都是煉體的路子,袁洪心中大喜,也不與這兩位羅漢,直接掄開手中定海神針鐵直奔二人殺去。
佛門弟子舌燦蓮花,本還想跟這位勾陳帝君說上幾句,不管雙方最後是否要交手,先以言語搏個先機再說。
可是降龍、伏虎沒有想到這袁洪是說動手就動手,持兵器相迎之時已經晚了,頓時落於下風。
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袁洪修煉的又是道祖所傳九轉玄功,手中拿的是禹王治水之功德之器,一棒砸下,當真如泰山壓頂一般。
降龍羅漢雙手舉杖相迎,卻被袁洪一棒砸斷降魔杵,定海神針正打在降龍頂門之上。
砰的一聲!降龍羅漢碩大的頭顱被砸的稀爛,紅的白的流淌一地,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降龍座下赤龍是其千年前鎮壓的妖龍,這妖龍見主人損命,長牙舞爪奔袁洪而來。
將身一晃,四隻手臂從身體兩側憑空生出,一把抓住龍頭用力往地上一摔!
四隻大手扯住四隻龍腿,刺啦一聲,一聲痛苦的龍吟聲響徹天地之間。
一個照面擊斃降龍羅漢,生撕其座下赤龍。渾身是血,生有六臂的袁洪立在山前,身後五十萬天兵見帝君如此勇武,揮動手中刀槍,齊齊怒吼。
看著山下耀武揚威的弟子,陳九公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自己磨練袁洪性子的計劃落空了。
降龍、伏虎二人相識多年,情同兄弟,今日見降龍被袁洪活生生的打死在自己眼前,伏虎怒吼一聲,持伏魔杖向袁洪殺來。
嘴角流露一絲不屑,袁洪一抖身,除了持定海神針鐵的雙臂之外,其他四隻手臂消失。雖然精通九轉玄功,但袁洪喜歡的是一力降十會,對三頭六臂和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都不太喜歡。今日若不是為了在自己老師面前表現一下,袁洪也不會變出四臂生撕蛟龍。
見伏虎向自己殺來,袁洪手中定海神針直接迎上伏魔杖。
毫無花哨的一記碰撞,伏虎只覺的雙臂一麻,五臟六腑也隨之一顫。
「再來!」
被伏虎擋住自己一擊,袁洪興奮不已,雙手舉動力劈華山。
單手掄棒都這般威力,雙手舉棍,伏虎哪敢硬接?雖然想為伏虎報仇,但也不能把自己小命撂這兒啊。
一拍座下白虎,伏虎轉身就跑。
「哪裡走!」剛殺的興起,對方撤了,袁洪怎能容他?縱身而立,掄開鐵棒奔著白虎身上的伏虎羅漢而去。
「啊!」感受著身後的滔天氣勢,伏虎大叫一聲,身上金光一閃,一尊金身飛出正擋在袁洪棒前。
一棒將金身砸的粉碎,袁洪再想去追,可那伏虎已經逃遠了。
「殺!」
袁洪帶來的五十萬天兵以萬人為一隊,每一個自有頭領。見勾陳帝君連敗敵方主將,各隊頭領齊齊高喝,無數天兵掩殺過去,直將降龍、伏虎帶來的佛兵殺的落花流水。
看著垂頭喪氣歸來的袁洪,陳九公哈哈一笑。「汝天資過人,得天獨厚,同階修士鮮有敵手。然,不修元神不知天機變幻,旦夕禍福,更少了許多手段。」
此時正是袁洪惱怒之時,若是別人敢在這個時候這麼說,估計一棒子就掄過去了。但在陳九公面前,袁洪覺得無論什麼時候,老師都能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見袁洪點頭,陳九公輕歎一聲,「也不能全怪你,你入門這些年,為師也沒怎麼教過你。」陳九公這話倒是真的,數算這些年來,陳九公東奔西走,少有在山中之時。而姚少司根本也不懂這九轉玄功,就讓袁洪、鄭倫、金大升三人自己修煉,互相印證。
姚少司這麼做倒是沒有別的意思,畢竟他才在趙公明門下修行多少年啊,只不過當初有趙公明為其講解上清仙法的底子,平日教導朱子真等人還可以勉強,生怕耽誤了師侄發展的姚少司很少管袁洪三人修煉。
正是這樣,時間日久,袁洪雖將九轉玄功練得不錯,但不知變通。直到後來陳九公一次回山,才開始讓袁洪跟著姚少司學習上清仙法。
聽老師這麼說,袁洪嚇了一跳,連忙拜倒,「若不是老師,就沒有弟子的今天,我……」
「好啦。」扶起袁洪,陳九公袍袖一捲,袁洪身上那沾染的鮮血全部消散,「剛才那伏虎欲走,你若以九轉玄功中變化之法,他定逃不出你手。」
袁洪聞言,眼前一亮。是啊,正向老師說的,自己不但武藝純熟,更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般變化,只不過自己向來不喜,將其棄用。聽老師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