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一亮,岳開便睜開了眼睛。
出得屋門,他發現岳匡正站在院子裡拿眼睛盯著他看。看岳開出了屋,岳匡笑意立即湧上了臉頰。看來岳匡對這個孫兒很是滿意,
「你且去洗漱吃飯,完後立即去我住處,我有東西要教你。」岳匡道。
岳開大喜,立即謝過爺爺出了門。
早飯後,岳開來到父親房內,「父親,昨天……」
「你不用說了,你從今後搬到爺爺院內去住,爺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要記住,這是你剛開始接觸修玄界殘酷的一面,今後你還要繼續修煉、成長,還會遇到很多這樣的事情,不過任何事都要將所有的壓力都轉化為進階的動力,這樣才能有所成就。」岳震平靜地說道。
「父親,我是不是闖禍了?」岳開疑惑的問道。
「嗯?哈哈哈哈。恰恰相反,這不是你闖禍,而是你已經踏入修玄界的象徵。我和你師叔們,還有你爺爺,還有這世間所有的修玄者,都是這樣開始的。不過你的年齡確是稍微小了一點兒,還不能真正體會到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拿這件事來說吧,這修玄界裡像鄔青山這樣的人每天不定死多少個,就連我這樣的也是一樣啊。」岳震感慨的說。
「哦!?」岳開聞聽此話大吃一驚,「像父親這樣的高手也是……」
「開兒,這世界大的很,通玄期的高手就像天上的繁星數不過來。通玄六階的高手在這石城就是頂天,可到了外面,那就如同你的師兄們一樣,每個門派中都是一群一群的。你要想成就高,就要看的長遠、立志長遠,不能就局限於這小小的石城。當年我剛到通玄六階就覺得放眼石城就是數一數二的了,可有一次到省城買貨,那裡的通玄六高手都是到處可見,從那以後我才知道世界之大,修煉路途的遙遠。思前想後還是靜下心來潛心修煉方是正途,直到有了今天的成就。而你今後也切記戒驕戒躁,專心修煉永不放棄,才能在關鍵時期屢屢突破。」岳震語緩緩地說道。
岳開心中一陣激動,這修玄界之大真是頭一次聽說,其中的高手更是多如牛毛。今後自己的路該怎麼走,可真要好好規劃一番了。
「通玄教的人會來找我們的麻煩麼?」岳開問道。
「肯定會,不過他們的目的也許不是為了你殺鄔青山的事,而是為了你爺爺手中的化極丹!」岳震沉聲說道,「我想他們已經謀劃很久了,只不過兩個門派實力相當,而且我們和通玄教都和那些大仙門有一些瓜葛,沒有足夠的理由他們是不敢興風作浪的。」
「那我就等著他們來到,給他們狠狠的一擊,叫他們知道知道我們岳門的厲害!」岳開攥著拳頭說道。
岳震微笑連連,對岳開的表現很是滿意。
岳開辭別父親走向後院。
一個時辰後,岳府大廳。
岳震和薛鍾奇怪得看著眼前的一個黑袍男子。
「岳掌門盡可放心,只要岳掌門肯將妖類法丹與我家主人交換,我家主人定不食言,將城東一十八家商舖拱手相送。」那黑袍男子說道。
「早聞丁掌門在商界一言九鼎,可我早已經說過,我這裡沒有法丹啊!」岳震一抱拳,一臉狐疑的說道。
「岳掌門,我家主人為了升到通玄四階這回可是下了血本。你是商界中人,那一十八家商舖乃是我家主人多年心血所聚,這裡面的價值你可是很清楚的啊。」
「兄台此話說笑了,法丹我連見過都沒有,怎來交換之言?」岳掌門急辯道。
「岳掌門,你岳門可是大戶,通玄四階以上的高手在這石城裡也是數一數二。想我丁家,只有我家主人方是悟訣後期,此番如果得了法丹煉化升級到通玄期,那對於我丁家可是一見天大的事情,還望岳掌門成全啊。」
黑袍男子苦苦說道。
「這位兄台既然代表丁掌門到此答話,那就請代我岳震向丁掌門實言相告,本門多年狩獵,只經營獸核等低階獸類之物。可是要搏殺那通玄期獸類,卻是非我岳門力所能及的,這獸類的法丹何從得來?」
黑袍人聞言一臉的不快,「既然岳掌門如此發話,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還請岳掌門再考慮一二,在下告辭。」
黑袍人轉身出了大廳,留下岳震和薛鐘面面相覷,各自一臉茫然。
轉過晌午,岳震在內院書房內看書,一弟子前來稟報。
「這麼急所為何事?」岳震放下書問道。
「掌門,城南曹家送來一份請帖,請掌門現在就前去會談。」那弟子稟告。
「哦?這麼急。」岳震接過請帖仔細看了看,「送帖子的人呢?」
「已經走了。」弟子答道。
「好,知道了,你去請薛鍾到此一敘。」
「是,掌門。」那弟子轉身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薛鍾來到房內,岳震將那請帖遞給薛鐘。
「師弟你先看看這個。」
薛鍾結果請帖看來看說道:「這曹家雖然是皇室外戚一族,可與我岳門只是生意上的來往,也沒什麼交情啊,不知此番邀請是何緣由?」
「我也是有些疑問,不過既然發出邀請,我想並不是什麼壞事,師弟和我去一趟,遇到事情也好有個商量。」
「好。」薛鍾應允道。
二人出門,快馬趕到曹府。
家人帶著二人來到會客大廳,曹家家主早已在大廳外面等候。
岳震遠遠望去,廳前站立兩人。一人約麼六十歲左右,正是曹家家主曹敬賢,另一人二十多歲,長得英俊挺拔,乃是曹家長子曹遠。
「哦,岳掌門果然是大英雄大氣魄,老夫在次迎候多時。無奈事出突然倉促相請,還望岳掌門見諒。」那曹家主抱拳說道。
岳震和薛鍾齊齊躬身還禮,岳震說道:「曹家主此番召見岳某,想必是有要事相商,雖是倉促召見卻也沒把岳某當做外人。家主有事儘管吩咐,只要岳某能力所及,一定全力辦到。」
「哈哈哈哈,岳掌門這麼一說,老夫心中放寬。來來來,請廳中敘話。」曹敬賢父子將岳震二人引入大廳落座。
「看茶。」曹敬賢吩咐一聲,家人奉上茶水。
曹敬賢一揮手,家人全部退下,廳中只剩下他們四人。
岳震見曹敬賢屏退家人,便問道:「曹家主此番相招,有事請講。」
「岳掌門快人快語,老夫的確有事相煩。」
「請講。」
「好。這位便是老夫的長子曹遠,遠兒見過岳掌門。」曹敬賢吩咐道。
「見過岳掌門。」曹遠向岳震施了一禮。
岳震急忙還禮道:「呵呵,曹公子一表人才,早在武城主府上年會時見過的。」
曹敬賢一笑,繼續道:「我這遠兒現在尚未婚配,老夫一直掛念在懷,可巧一件事讓老夫喜上眉梢。當今護國公穆盛小女招親在即,此女和遠兒一般年紀,倒是般配,不過能否喜結連理,還要靠岳掌門成全。」
岳震和薛鍾均是一愣,岳震見曹敬賢打住話語,於是接話道:「曹家主有話請將當面,不知岳某何德何能,『成全』二字怕是言重了。」
曹敬賢輕輕一笑道:「此是還需從那穆盛之女說起,此女名曰穆蘭,卻和其父一樣,不愛紅裝愛武裝,這倒是深得穆盛的喜歡。這穆蘭到了招婿的年齡,引得無數公子王孫登門求媒,可穆蘭一概不允,傳話出去要比武招親,另一干公子王孫大失所望。不過這正好是遠兒的一個機會,如果遠兒能夠在比武招親上贏得穆蘭的青睞,那對於我曹家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岳震道:「確是一番好姻緣,不知岳某能夠幫什麼忙?」
曹敬賢向後面喊道:「呈上來。」
廳後走來一丫鬟,手裡捧著個鑲金的紫紅木盒。曹敬賢站起很恭敬得接過木盒放到桌上,然後問岳震:「岳掌門可知道『免死金牌』?」
岳震看著那木盒,若有所思的說道:「聽說一二,乃是當今天子所賜,可以豁免持金牌之人的死罪。」
曹敬賢小心的打開木盒,裡面有一塊被一方金黃絲帕包裹之物。曹敬賢打開絲帕現出了一個綠玉如意。
「這個是?」岳震疑惑道。
「此物乃當今太后所賜,名曰『免罪如意』,和『免死金牌』一樣功用。」曹敬賢神秘的說道。
「哦!?皇室之物,果然非同小可。」岳震驚奇道,那薛鍾也是驚異萬分,二人均想不到這太后竟然也能夠和皇上一樣,頒發此類御賜免死之物。
「岳掌門沒有聽說過吧,這就是皇室宗族內部的秘密了。」曹敬賢看著岳震二人吃驚的樣子,得意的說道。
「曹家主給岳某看此物,不是何意?」岳震平穩了心情說道。
「哎——!」曹敬賢歎了口氣,「還不是為了遠兒的婚事。遠兒現在還是通玄一階的修為,若是前去比武招親,怕是困難重重,如果能夠短時間提升到通玄二階或三階以上,憑我遠兒一表人才,那勝算將會大大提高。只要遠兒能進階,老夫願以此物交換。」
岳震一臉茫然,向曹敬賢道:「不知曹家主將此物給岳某看?……」
曹敬賢道:「早聞岳掌門長子在京城為官,次子也在省城公幹,別人用不著此物,怕是岳掌門還是用得著此物的啊。」
岳震越聽越糊塗,「還請曹家主明示。」
「好,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老夫為了促成遠兒進階成功,願意以此物作為交換,換取岳掌門手中的一顆法丹,不知岳掌門意下如何?」曹敬賢說完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岳震。
岳震聞聽此言心中一驚。
薛鍾也是一驚,忙問道:「曹家主在那裡聽說我岳門有法丹?」
「呵呵,這個老夫自有消息來源,倒是看岳掌門是否捨得割愛。」
岳震向曹敬賢道:「實不相瞞,岳某手裡並沒有法丹。」
曹敬賢一聽一愣,隨即說道:「岳掌門可是說笑了,莫非嫌這『免罪如意』不夠換那法丹麼?」
岳震忙道:「曹家主言重了,這『免罪如意』乃是御賜之物,不是法丹能夠比的,可是岳某真的沒有法丹啊。今天一早商幫的丁掌門也是如此,來找岳某換取法丹,可是岳某並無法丹,拿何物交換?還請曹家主細查,這信息是否可靠。」
曹敬賢望著岳震沒有言語,那曹遠在一旁也是愣住了,方纔還是一臉喜色,這會兒卻是面帶寒意。
沉默了片刻,曹敬賢沉然道:「岳門自創立以來,即使沒有法丹這般珍稀的寶物,在老掌門的教導亦是下出了不少通玄期高徒。這法丹對於你岳門來說可算是可有可無,可此時對於我曹家來講,卻是一大重寶。還懇請岳掌門割愛,讓遠兒借助法丹進階,若是在比武招親中取勝,那今後曹家在皇族中更多了一份保障。此等大恩大德老夫定會湧泉相報,今後凡是岳門的事,就是我曹家的事,老夫絕不食言!」
岳震向曹敬賢一拱手,正色道:「曹家主,岳門多年前就在這石城中立足,信譽名聲想必你也知道。我岳震不才,說起話來也是一言九鼎,我手裡確實沒有法丹。岳門中弟子眾多,也並沒有一人來向我稟報誰得了法丹,還望曹家主明察。」
曹敬賢看了看岳震,緩緩說道:「今日之事老夫以誠心相待,卻不想岳掌門如此回答。如果岳掌門確有那法丹,還望三思一二。」
岳震望了望薛鐘,薛鍾說道:「曹家主盡可放心,我和師兄回去後立即查找門中弟子,看是否有人得了法丹,如果確實有,定會給曹家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如此甚好。」曹敬賢平淡的說道。
「那我們就告辭了。」岳震說。
「好,遠兒,替我送送岳掌門。」曹敬賢向曹遠吩咐道。
回去的一路上二人無話,各自在思索剛才之事。
回到府內大廳,岳震向薛鍾說道:「以丁掌門和曹家主的為人來看,倒不像是說笑,薛師弟以為如何?」
「怕是真有門下弟子得了法丹,所以才引得這些人來交換。不過師兄作為岳門的掌門,卻要承擔諸多非議,這倒是難以應付啊。」
「我岳門在石城中經營多年,做事謹慎,一向口碑良好。和商幫、各門派也相安無事,這次兩家一致認定我手裡有法丹,可真是令人費解。我們當真要仔細查查了,看門中哪位得了法丹,也好向兩家解釋清楚。我身為掌門也不能強迫弟子做什麼,到時侯兩家再來換取,就要看當事人的意思了。」
「好,我這就去查。」薛鍾說完離開了大廳,剩下岳震一人在大廳中沉思。
岳開到得岳匡房內,岳匡端坐於床上打坐。
見到岳開進來,就說道:「關門,今後你就住在我隔壁,屋內已經安排妥當,今天安排人將你的東西搬過來。現在坐在我身邊,爺爺傳授你一項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