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陣仗也不算分出了勝負,那劉恆只是受了輕傷,他畢竟是悟訣期。真要是發狂拼起命來,自己也難以贏了他。
還有,雖然自己還有一個殺手鑭,可目前這場面還不到放出意念之矛的時候。
現在自己也完全能夠立即逃走,不過這一逃等於向對方示弱,那鄔青山日後定會再找上門來。
想通了一切,岳開長劍一指,一道犀利的眼光射向劉恆,:「一點兒小傷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來,起來再戰!」
那鄭年見岳開並沒有衝過來,心中一轉,向岳開說道:「這位岳兄弟,我倆也是收了青山兄弟的錢財方來和你過不去。這下我師兄也受傷了,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罷手!剛才劉恆分明是想偷襲一劍至於我死地,現在怎麼說罷手就罷手了呢?」岳開向前一步,提劍寒聲說道。
那劉恆一擺手叫道:「哎!慢來。剛才那一劍只不過是試探之舉,以岳兄弟這般身手,那一劍在你眼裡還不小菜一碟。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逃走還是可以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岳開也再尋思,現在沒必要和劉恆拚個你死我活,當下的目標是剷除鄔青山這狗賊。
想到此便向道:「你們可以離去,但這姓鄔的必須留下!」
「不成!他也是我們通玄門的弟子,我們走了他回不去,我們怎麼交差?」劉恆大聲道。
岳開怒眉倒立伸手向劉恆額頭一指。「你!就放馬過來!」
那劉恆緊握著長劍盯著岳開,突然間一個飛躍,就鑽進了樹林中,而鄭年也跟著跑得沒了蹤影。
現在只剩下那鄔青山呆在那裡,手中的劍都差點兒撒了手。
岳開猛的回身,一手惡狠狠得指著鄔青山,「你!過來!」
鄔青山嚇得退了一步,隨即站定,舉起長劍衝著岳開。
岳開踏步上前,長劍一揮,「噹!」得一聲,鄔青山的長劍掉落草叢中。
鄔青山面色泛白,緊盯著岳開的舉動。
岳開厲聲說道:「在岐山時就想好好教訓教訓你!而今你竟然又指使人來殺我,看來我不殺你早晚會落入你的算計之中!」他慢慢舉起長劍。
卻聽得鄔青山突然大叫:「纏——!」
岳開突然覺得雙腿一緊,「不好!」瞬間週身、雙臂都是一緊,他覺得有一根纖細而又異常結實的絲線將全身捆了個結結實實,連長劍都被捆在了身上。
「噗通!」岳開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
鄔青山一臉黑青之色,他面露猙獰,從草從中撿回長劍,慢慢走到岳開身邊。「你想不到吧,這又是一件專門對付你的法器,死在這樣的法器之下,你也該瞑目了!」鄔青山瞪圓了雙眼,雙手握住劍柄提劍向狠狠岳開腹中插去。
「噗!」鮮血四溢。
「噹啷!」長劍掉在了地上。
「噗通!」鄔青山跪在了岳開的身邊,咽喉處插著一柄血紅的長劍。
「媽的——!」岳開大罵一聲,「有法器怎麼啦!老子照樣宰了你!」
岳開使勁掙扎幾下,可是依然擺不脫那細細的絲線。
「k!這他媽是個什麼東西!」
岳開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這可是他第一次殺人。修玄界的確是殘酷的競爭世界,你要想活下去,要麼級別比別人高、要麼法寶比別人好、要麼暗藏的手段比別人高明。
岳開今天算是深深認識到了這一點,要想活下去,那就要拚命的提升實力,只有提升、提升、再提升,超越所有的對手,那才敢言不敗。
反之,就如同鄔青山的下場。
望著被綁縛的身體,岳開想弄明白鄔青山怎麼得到了這件法器,又是怎樣解開這絲線的。
那鄔青山放出法器時說了聲「纏」,看來是口訣,那麼就一定有收回的口訣。岳開意念到處,裹住鄔青山的納戒。隨即意念一動,那納戒內的東西全部撒了出來,亂七八糟的東西掉了一地。
岳開努力的靠前移了移身體,仔細看去,那羊皮卷就在其中。意念發過去,羊皮卷展開並且向他靠近。
藉著星光看去,羊皮捲上刻著幾行字——「墨蛛纏絲口訣」,就是它!
岳開念了個解咒,那纏住身上的細線頓時解開收縮成一團,他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那團絲線,柔軟而又堅韌,這就是那墨蛛纏絲了。
好!
岳開將地上的東西也全部收到納戒內,看著地上的早已死透了的鄔青山,他忽然想起了鄔青山身上還有一副青銅內甲,這也是法器,不要白不要。岳開收回短劍挑開鄔青山的上衣,找到肋下的機關一按,「卡」那內甲頓時脫落下來,岳開將那內甲也收入納戒。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那逃走的張、劉二人也差不多該回到門中。此時不走,對方的援兵肯定馬上就到。
萬鈞雷影使出,「嗖!」得一聲向北飛去。
他知道,這時候可不能向東直接回城,否則會和對方的援兵碰個臉對臉。
四里之外,岳開踏上長劍兜了個大圈才回城。
今天經歷的事情真是有驚有險,他深深體會到意念之力的極大作用,面對悟訣期的高手,如果自己意念不強大,今天倒在地上的肯定是他。
岳開飛走了沒多久,一道銀光劃過天空疾馳而來,到達樹林邊。之間一把長劍上站立一長袍老者,他手中還拎著一人。
接近地面,那老者將手中那人向地上一扔,隨地跳下地面。
「噗通!」那人被扔在了地上。
「哎呦!」聽這叫喚的聲音就知道是劉恆
「啊!死了!」那老者大叫一聲,此人正是通玄門的柴長老。
柴長老地下聲查看了一番,突然踏上飛劍向北急速馳去,留下劉恆長大了口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地上那一具死屍。
半空中,柴長老一雙利目放出片片精光在地上掃射。可飛了半天也沒有見一個人影,「嗯?難道是從空中飛走的?這絕不可能!」
劉恆還在地上呆坐,空中傳來了衣襟飄動之聲。劉恆抬頭看去,柴長老早已落地走了過來。
「我問你!那小子叫什麼名字?!」柴長老凶狠得問道。
「不知道啊,青山兄弟只說在岐山歷練時遇到一個毛頭小子,讓我們宰了他。」劉恆顫抖地說到。
「岐山?是那岳門的小子!?」柴長老自語道。
他一把抓起劉恆躍上飛劍,「走!你和張景把前後經過給我細細說來,說錯一句,我活剝了你們兩個!」柴長老惡狠狠地說道。
那劉恆身子一軟,如同爛泥一般被柴長老拎走了。
此時岳開早已經回到岳府,他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內宅。
一扇古舊的門,岳開立在門外。
「孫兒岳開,給爺爺請安。」岳開躬身行了個禮。
「呵呵,快進來吧,遠遠的聽見你走過來,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來這裡。」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岳開推開院門走進屋內。
可岳匡一見岳開卻是一愣,他雙眼直盯著岳開上下直看,「怎麼一股血腥之氣?你殺人了?」
岳開一驚,頓了一下忙道:「孫兒來正是為了此事。」
「哈哈!有膽識!不過我岳門調教的子孫一向嫉惡如仇,你且說說,是什麼人使得你出手?」岳匡問道。
岳開就將岐山之事和城東樹林邊的事大致講述了一遍。
「什麼!?放出用意念驅使長劍殺了他!」岳匡吃驚得看著岳開。
「是的,孫兒覺得雙腳一緊,似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就立即驅使長劍,最後伺機殺了那鄔青山。」岳開說道,他可沒敢說是放出血影劍殺的鄔青山。
「好!那小子設伏本要取你性命,該殺!在修玄界裡要麼永遠低聲下氣活在別人的淫威下,任人宰割;要麼挺起腰桿面對一切挑戰,哪怕是身死也不後悔!想當年我就是你這個脾氣,如果有人敢威脅我的生命,那我一定拚死也要砍了他的狗頭!你記住了,金獅王岳匡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是無數場血戰換來的!」
岳開聽了點點頭。
「我看看你得來的寶貝。」岳匡說道。
岳開取出墨蛛纏絲和青銅內甲,岳匡端詳了一番,「嗯,是兩件低品法器,不過都是輔助之物,遇到真正的高手頂不上大用途,修煉之人切不可依靠這些玩意兒,要靠是自身實力的提升。」
「嗯。」岳開點頭,「那要不要還給通玄教?」岳開又問道。
「哈哈哈哈!還給他們!?如果今天是你死了,他們會不會說『要不要不殺這小子』?」岳匡大笑看著岳開。
岳開愣住了。
岳匡收了笑容,一臉嚴肅道:「這兩件法器你就收了先用,還給他們?別忘了這是你用命換來的,如果他們想要回去,就拿命來換吧!」
岳匡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樣,看來這老當家的真是動了殺機。
岳開點頭頓時明白了什麼,他穿上了那青銅內甲,收起了蛛絲。
「這就對啦,我再看看你那飛劍耍得怎麼樣?」岳匡也來了興趣,此時倒和岳開說起飛劍來,完全不像是長輩了。
岳開放出飛劍,那飛劍靜靜的飄在半空,紋絲不動。岳匡見了頓時喜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圍著飛劍觀看,嘴裡一直喊著:「好,好,……」
「氣定若閒,神定如空,你能將飛劍這麼穩的定在空中,實在是難得。」他又轉向岳開,「晚上你去城東做什麼?」
「去練習御劍飛行。」岳開老實地回答。
岳匡再次睜大了眼睛,「練到了什麼程度?」
「速度比三師叔稍微慢一些。」
「哦!比薛鍾稍微慢一些!?那也算通玄期了。嗯,好。你從此後安心修煉,其他的事你都不要擔心。那通玄門就是人多而已,真正的高手和咱們相差無幾,真正打起來他們也取不了勝。」
聽岳匡這麼一說,岳開放下了心,畢竟自己殺的是通玄門的弟子,這足以引起兩門的爭鬥了。
「你先回去,我好好想一下,這事情要妥善安排。」岳匡說道。
岳開走了,而岳匡卻意外的出了院子。他已經五十年沒有出過這院子了,今天為了岳開,破例地出門,他深深知道,這場暴風雨不會來的太慢。
岳開回到屋內,坐在床上打坐了一會兒便早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