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抉擇
冰層下方的那個存在，精神力似乎極為強大，那股衝擊重重的落到林立元神之上，他的元神頓時遭受重創，一條條恐怖的裂縫出現在上面，精神力從那幾條傷口上面不斷流失。林立只感覺頭痛欲裂，雙眼發黑，精神力的嚴重流失讓他昏昏欲睡，就好像一個做了十幾天苦力，卻一直沒有睡過覺的人一樣。這是精神力受損嚴重的徵兆，一旦他真的睡過去，那麼，他就永遠都別想再醒過來。
關鍵時候，林立那堅韌的意志力起到了作用，他竭盡全力的讓自己精神保持清醒，同時，也控制水術符文極速顫動，散發出一圈圈純淨的先天水氣，全力修復他的精神識海與元神。幾粒治療識海傷勢的丹藥被他吞進口中，在吞天口神通的作用下，丹藥中的藥效很快被吸收乾淨，全部湧入到了他的精神識海之中，加速他精神識海的修復。
不過，他精神識海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如今，就連元神都遭受重創，他的情況可謂是相當不樂觀。就算是他手段用盡，短時間內，想要將傷勢復元，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所謂屋漏偏遭連夜雨，就在林立傷勢嚴重之時，下方冰層中的第三次精神衝擊再次如約而至，再次衝進他那幾乎完全毀滅的識海之中。這一次，它似乎認準了目標，對於精神識海沒有絲毫破壞，所有的精神衝擊全都衝著林立的元神而來。
這次的衝擊，比起前兩次來，威力似乎沒有多大的增強，但那個速度，卻是快了不知多少倍。林立所做的準備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那股衝擊就已經到了他的元神前方。而後重重的印在他的元神之上。強悍的破壞力瞬間傳遍林立的元神，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整個元神就崩散開來，炸成元數碎小的元神塊，漂浮在這破爛不堪的神識之中。元神炸開，林立的意識變得再無依靠，開始飛速的流失。
林立的感知變得模糊，意識正在不斷消亡之中，如果再不能找到依托意識的東西，一旦意識完全消失，他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還是再無可能復活的那種。只是，他的元神已經被毀，意識根本無處可托。
「怎麼辦，怎麼辦，莫非我這次就真的要死在這裡？」林立的意識焦急的尋找著能夠讓他依托的東西，只是，整個精神識海一片狼籍，連大塊一點的元神都沒有一塊，他的意識想要依附，也找不到目標。眼看著意識已經消失了一半，林立都差不多陷入絕望之時，他的感應之＃＃＃現了個小小的白點。仔細一瞧，卻是一條縮小版的九頭蛟。幾乎透明的身體，週身不斷有純淨的水靈氣波動，正是他得到的先天水靈的化形之體。
他所得的那團先天水靈，以後徹底成形，就是一條九頭蛟的形體。但它最終還是沒有成形，就被林立得到，最後徹底煉化。之後，那一點先天水靈的形體也就消失了。本來，林立融合先天水靈，這條九頭蛟的形體也會跟他的元神融合，讓他的元神最終化身成九頭蛟的。只是，這團九頭蛟的形體最終消失，沒有跟他的元神融合。他也就沒有讓自己的元神化成九頭蛟之形。
本來，林立以為這九頭蛟之形已經因為先天水靈的消失而徹底消失了，卻沒想到，它並沒有消失，而是隱藏了起來。如今，在他元神被毀滅的時候，它也再無法隱藏，只得徹底爆露出來。
看著那只剩下一個指頭大小的九頭蛟，林立心中一喜，這東西跟他的元神一樣，同樣是意識的最好依附品。如今，他的元神被毀，這團九頭蛟的精神形體，就是他意識的最好去處。
沒有過多猶豫，林立的意識體直接向著那九頭蛟的形體之中衝去。九頭蛟雖然是先天水靈凝聚成形，但它並沒有凝聚出真正的意識，要不然，它當初也不會被林立如此容易的就收服煉化。沒有產生真正的靈智，林立現在佔據它的形體，就變得十分容易。幾乎沒有碰到半點抵抗，他的意識體就進入了九頭蛟的形體之中。雖然九頭蛟並不是他的真正元神，但他早就煉化了先天水靈，九頭蛟的形體也跟他自己的形體相差不多。因此，他的意識體跟九頭蛟的形體沒有半點阻礙的就融合在了一起。
也就是說，現在的林立，元神已經變成了九頭蛟的形態。意識體找到了新的依托之處，林立的小命也算是暫時無憂了。只是，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九頭蛟的精神力太微弱了，那小小的一團，別說是控制吸收四周的靈氣了，就算是控制林立的身體行動，都成了困難。好在林立也不是全無辦法，他現在的精神識海雖然破爛，但裡面有他元神被毀時的大量精神力散落其中，只要能夠將這些精神力都吸收掉，他的元神就能再次恢復，甚至還能變得更強。想到這裡，他開始瘋狂的吞噬四周分散的精神力。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這個時候，寒冰下方的那個存在再攻擊他一次的話，那他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他現在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只是，精神力實在太弱，他根本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行動，也就只能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了。好在下方的那個存在在攻擊了三次之後，似乎也認定林立必死無疑，並沒有再次攻擊。林立得以不斷吞噬四周散落的精神力壯大九頭蛟的形體。
吞天口神通，在元神狀態之下，也是可以動用的能力。林立現在有九個頭，每個頭都利用吞天口神通瘋狂的吞噬四周的精神力，九頭蛟的形體就如被氣吹一般的瘋狂漲大起來。幾個呼吸的時間，它就從最初的指頭大的一小團漲大到了如今的嬰兒拳頭般大小。隨著林立不斷的吞噬，它的形體還在不斷的漲大著。而且，也在慢慢的變得凝聚。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林立元神爆炸之時散落的精神力全部被九頭蛟吸收，之前小小的九頭蛟已經漲大到了一尺大小，之前虛幻的形體也變得猶如實質一般。
元神之體重新恢復，四枚魂術符文跟四枚先天水術符文再次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圍在林立的元神之體旁邊緩緩的旋轉著。雖然精神識海依舊破破爛爛，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可元神之體恢復，他的傷勢也就有了恢復的機會。林立都沒有來得及查看跟九頭蛟完全融合後會有什麼能力，立即就控制著水術符文開始修復起精神識海四周的破口來。乾坤戒中，幾乎所有能夠治療精神傷勢的丹藥都被他一口天了下去，龐大的藥力也源源不斷的湧入到了他的精神識海之中。
這是一個艱難而又漫長的過程，林立的精神識海受創太重，這種傷勢之下，大部分人，其實已經是死人一個了。好在他本身就是一個魂術士，先天水靈之體又讓他的修復能力跟生命力異於常人，這才勉強保住了一命。雖然如此，可就算有水元術跟大量的治療丹藥，那些出現在精神識海之上的破口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完全修復的。林立估計了一下，自己想要將精神識海完全修復正常，沒有一兩天的時間，根本沒有可能完全恢復。
一兩天的時間，他並不在乎，關鍵是這段時間內，他只能祈禱冰層下方的精神攻擊不要再出現。當然，擔心歸擔心，傷勢依舊是最需要治療的，他現在只能抓緊任何一點時間，讓傷勢在最快的時間內好起來。
好在值得慶幸的是，下方的那個存在似乎真的以為他已經喪命，一直沒有再出現任何動靜，任由林立靜靜的在那裡療傷。
冰層之中，林立的身體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靜靜的置身其中，雙目緊閉，眉頭微皺，似乎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眉頭也一點點的舒展開來，兩天之後，他那雙緊閉的眼睛也猛的睜開，兩道精光一閃而過，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兩天兩夜的連續治療，林立終於將自己精神識海中的傷口完全修復正常，甚至，由於他已經完全跟九頭蛟的形體融全，擁有了九頭蛟元神的他，在這寒氣不斷的地方，吸收了大量寒氣之後，元神之力還增漲了許多。
恢復正常，林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下方的冰層。毫無疑問，冰層下方是有一個極為強大的存在的，那個存在只是三次攻擊，都不知道有沒有盡力，他就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現在，如果他轉身往回走，安全回到上面，那是沒有難度的事情。可如果他繼續往下的話，那就難說下方的那個存在會不會再次對他出手了。但同樣的，他如果往上，之前的努力就將白廢。如果往下，一旦他能成功，得到的好處定然數之不盡。當然，如果失敗，那自然是一切休談。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可以說是真正的生死懸於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