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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不知好歹 文 / 鹽水煮蛋

    林立終究還是太年輕,不懂得在外行走的難處,這麼楞頭楞腦的出去闖,還鑽進那深山老林,換做是一般人,只怕錦陽城還未到,就要先餓死在荒郊野外或者葬身獸腹了。【不過,他終究不是一般的人,擁有一手殺豬絕技,身手敏捷的他,在這荒郊野外,生存能力還是極強的。一般的山間野獸被他看到,就沒有哪頭能夠逃得脫成為他口中餐的命運。

    山林間行走,對於他這個身無分文的人來講,吃喝都比大路上方便。既然有了吃的,其他的一切就都好說,一路看看風景,雖然是風餐露宿,林立倒也覺得快活。就這麼不知不覺之間,他離開天心城已經有了七天的時間。夜晚,打了一隻獐子的林立正坐在火堆邊滿意的烤著,突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咳咳咳咳,小傢伙,幫老夫一把。」手一陡,林立差點沒把那快要烤好的獐子丟火堆裡去。這並不是他膽小,只是在這黑夜之中,無聲無息的突然從背後來上這麼一句,換了是誰,恐怕都會被嚇得不輕。

    「我說,老人家,你能不能不要搞得這麼嚇人啊,會嚇死人的。」藉著火光,看著從一棵樹後面艱難爬出來的一個衣衫不整的老者,林立只能將踹到一半的腳收回,改成一句低聲抱怨。順便也放下手中烤著的獐子,伸手去扶那個老者。

    老者的情況很慘,他的背上,可以看到一條非常深的傷口,從左肩一直裂到右腰。傷口深達一寸,隱隱還能透著火光看到裡面的白森森的骨頭。血水雖然已經停止流出,但如此重的傷勢,換了自己都無法承受,老者卻並沒有因此而死去,讓林立不禁嘖嘖稱奇。

    老者的衣著十分華貴,顯示他的身份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但此時那衣服卻是髒不啦嘰,破破爛爛,讓他看起來跟個乞丐相差不多。

    林立小心翼翼的扶著老者坐定,剛想開口說替他包紮傷口,老者卻已經先一步的開口了。

    「小傢伙,把你烤的那只獐子拿來,老夫幾天沒吃東西了。」老者有氣無力的開口,表情卻非常的自然,語氣中也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似乎林立就應該將這烤好的獐子給他一樣,絲毫都沒有身為一個被救之人的自覺。

    林立微微一楞,但看在老者受傷的份上,他沒有多說什麼,將已經烤好的獐子遞了過去。老者接住,也一句謝謝都沒說,甚至連看林立一眼都沒有,直接就開始大口的啃食起來,那剛剛從火架上取下來的熱度,對他來講,似乎查覺不到半點。

    林立心中暗驚,老者的表現,說明他絕對不是普通人,但他居然還受了如此重的傷勢,這讓林立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起來「老人家,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深山之中?你這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林立這樣的問題,純粹屬於一個少年的好奇心作祟,只是,回答他的,卻是老者如劍鋒般的目光,還有冰冷的一句話

    「小子,不該你知道的,就少開口,對你沒好處。」說完,他也懶得再看林立,專心的低頭啃起自己手中的獐子來。

    「你媽媽的吻喲,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老傢伙!」林立感覺非常不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過,看在他年紀不小,又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他也只是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之後就走到火堆的另外一邊烤起火來。

    「好了,小子,我現在已經吃飽了,你去給我弄點水來。」大概過了半刻鐘的時間,老者啃完了手中的獐子,朝著林立揮了揮手道。依舊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似乎林立就是他的僕人一樣。

    「你這老貨,真不是東西,不謝謝小爺的獐子之恩也就算了,還想把小爺當奴隸使喚。」看著老者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林立就氣不打一處來,都快餓死的人了,吃了自己的東西,害自己只能餓肚子,不僅連謝謝都沒有一句,還把自己當奴隸使喚了。要不是看在他年老,又受了重傷的話,林立說不定早就一腳把人踹到山腳下去了。

    當然,心中的想法,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只是,他的語氣也變得生冷了許多「老人家,現在這烏漆嗎黑的,你讓我上哪去給你找水。我看,要不你還是忍忍,明早上我再給你去找水好了。」。他這話倒也不是完全的推脫之詞,烏黑的夜晚,要去這大深山裡找水,還真不是一件什麼容易的事情。雖然可以舉個火把,但似乎也有隨時將整座大山點燃的可能。

    「嗯,算了,看你也是普通人一個,這麼大晚上的讓你去找水,也確實沒什麼可能。這樣好了,今晚就不用你去找水了,明天之後,你只要把我送到錦陽城,我自然會讓你得到讓你滿意的東西。」老者是什麼人,只是掃了林立兩眼立即就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他也懶得點破,只是略帶一絲嘲諷的開口道。

    「凡夫俗子而己,只要有好處,什麼事都會幹。」老者心中暗自冷笑,根本不怕林立不答應。

    「哦,真的啊,那你能給我什麼。」果然,他話音剛落,林立的雙眼立即就亮了。

    「金銀珠寶,珍稀古玩,美女高官,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傲然的開口,這些在凡人眼中無比珍貴的東西,在他手上卻基本是不值一提,信手就可以拈來。事實上,要不是自己現在身受重傷,一身實力幾乎消失怠盡,連走回錦陽城都成了困難,也無法給自己門中的弟子傳訊,他才懶得跟這種螻蟻一般的普通凡人糾纏。

    「哼,還真是個自以為是的老傢伙,以為小爺我是沒見過世面的楞頭青呢。」在老者鄙視林立之時,卻不知道林立也在暗暗的鄙視他。林立並不是見識淺薄的普通人,在老屠夫的教導下,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老者,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修真者,要不然的話,實在是無法解釋他身上有了那麼大一道傷口,卻還能好好的活著。既然是修真者,還是那種對自己態度極其惡劣的人,這對於眼下正準備弄一本修煉功法的林立來講,他正在考慮的一個問題就是,自己要不要直接動手將這個傢伙給洗劫了。

    林立其實心眼不壞,只不過老屠夫卻一早就教育過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者在自己面前充大爺,那種指手畫腳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爽,所以,他想動手將老傢伙搶了。只是,他想了想,光憑人家幾句話就將人搶了,似乎有點不厚道,特別是在人家還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

    「算了,還是再看看他的表現吧,如果真把小爺惹惱了,小爺就將你搶個精光。」這是林立最終做出的決定,之後,他就看著火苗發起呆來,兩人各懷心思的坐著,誰也沒有多說什麼,都在那裡安靜的休息,等著明天的天亮。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色剛亮,林立就被那老者給叫醒了過來。「小子,去,給我弄點野味來當早點,順便給我帶點水跟治傷的草藥來。」依舊是一副大爺的派頭,老者對著林立指手劃腳的叫道。

    「你囂張吧,你越囂張,就越堅定小爺我搶了你的決心。」對於老者的大爺派頭,此時的林立不僅沒有半點不爽,反而心中暗樂,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就轉身按著老者的吩咐離開了。當然,這不是他犯賤,只是他在努力的給自己找一個可以對這個老者下手的理由而己。

    至於老者,看到林立如此順從的模樣,還滿心的以為林立是因為他之前開出來的那些條件才會如此,心中對他的鄙夷又重了幾分。對付這樣的普通百姓,再簡單不過了,只要你給他金銀財寶,你就可以在他們面前當大爺。

    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林立帶著兩隻洗剝乾淨的野兔,一個不知從哪裡弄到的裝滿水的葫蘆,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藥草回來了。

    麻利的生上火,將兩隻野免架到火上烤著,林立拿著那一葫蘆水跟那堆亂七八糟的藥草走到老者的身邊。

    「老人家,這是你要的水跟草藥。」

    說句實話,其實看到林立手中的水跟那兩隻兔子,天靈子的臉色還是蠻好看的,眼中也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但是,當他看到小屠夫手上拿著的那一大堆藥草之後,他的臉色就瞬間變得無比的難看了起來。

    「小王八蛋,你想幹什麼,想要害死我嗎?我叫你給我採點治傷的草藥來,你看看你都給我採的什麼東西,黃籐,火鳥蕉,天蝕草……,這些都是什麼,有哪幾種是沒毒的,你是想要毒死我嗎?你個小王八蛋,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弄這麼些東西來糊弄我。」不怪天靈子會像個油桶一般的一點就著,他實在是太氣憤了,他讓林立采的治傷的藥,可林立卻全給他采成了毒藥。這事擱在誰身上,恐怕都得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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