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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少年屠夫 文 / 鹽水煮蛋

    「賣肉羅!賣肉羅!豬肉牛肉,羊肉狗肉,雞肉鴨肉,各種肉,只要你想買,通通都有賣。,物廉價美,全城最低,過了這攤,沒了這店,不買你准後悔,快來快來,快來買啊!」喧鬧的菜市場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種叫賣之聲直衝雲霄,方圓百米之內皆可聽得清清楚楚。而在這嘈雜的叫喊聲中,一個明顯屬於少年聲音的叫喊聲卻是蓋過了所有,在這嘈雜的背景之下顯得無比的清晰。賣肉還吆喝成這樣,這新鮮事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

    順著聲音看去,能看到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少年正在一個巨大的菜市場門前的道路旁高聲叫喊。少年身高七尺,樣貌並不能算是如何的出眾,只是那流線型的勻稱身形卻顯出了他的壯碩。少年前方,是一個三米長的肉案,上面掛著幾個家畜頭,案板上則放著一扇扇的家畜肉。隨著他之前的那一陣叫喊,此時的小肉案前圍滿了想要買肉的人。

    「少年郎,給我來兩斤排骨。」

    「好勒,兩斤排骨,先生收好,收您兩錢銀子。」

    「老闆,給俺稱十斤肥的,不要一絲瘦肉星子。」

    「十斤肥的,大叔走好,收您銀子五錢。」

    「小弟弟,給姐姐來兩斤瘦的,不要半點肥肉哦。」

    「姐姐收好,兩斤瘦肉,收您兩錢,贈送豬肝一塊,熬成湯喝,讓姐姐越來越漂亮。」

    「小弟弟,你這嘴還真甜啊,姐姐我以後都到你這裡買肉。」

    「熱列歡迎姐姐再來,多來多送。」

    「……」

    小肉案前熱鬧非凡,隨著買肉之人與那小青年的對答,只見那少年下刀如飛,一片刀光閃過,你說要什麼,他都能在呼吸之間按要求給你切出來。不管條件有多麼的苛刻,你說要肥得沒有半點瘦肉星,那他切出來的,就絕對不會有半點瘦肉星。切出來之後他連稱都不用稱,直接就可以讓你帶走。而圍在肉攤前那些人,在接到肉之後,也沒有絲毫懷疑的直接就將錢遞給那個少年,再一臉微笑的轉身離去。

    很明顯,少年不是第一天在這裡賣肉,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在少年手上買肉,對於少年,他們完全相信。事實上,這個肉攤僅僅存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前的這個菜市場,有很多的肉攤,可自從這個肉攤開張之後,其他的肉攤,生意就一落千丈,慘淡得門可雀羅。原因無他,第一個就是這個肉攤上的肉比別的肉攤都要便宜一半。第二個,就是因為這個肉攤的小老闆那神乎其技的刀法。

    你說要全肥的,就算是瘦肉裡,他也能刷刷的幾刀給你弄出全肥的來。你說要沒有半點肉絲的光骨頭,他也能幾刀就將一根肉骨頭給削光,就連骨頭裡都不會有一點肉絲。總之,那個刀法神得沒話說,足以將所有人的眼球都給吸引過去。還有就是那個重量,雖然從來沒有用過稱,可那少年所斬出來的肉的重量,絕對不會比你報的數量少,不論你用什麼稱稱。那看似隨手一刀切出來的重量,總是會比你報的重量多上一點點,要是碰到一些漂亮丫環少女,小老闆還有贈品免費奉送。

    比起其他肉攤缺斤短兩的把戲,小老闆的肉攤如此誠信經營,加上那吸人眼球的刀法,他的生意,自然是想要不火都難。

    用那些在這個肉攤上買過肉的買主的話來說,在這個肉攤,你買的不是肉,而是一種技術,一種藝術。

    「混蛋,老子再也忍不下去了,老子半個月都沒開張,再這樣下去,老子去喝西北風去啊!兄弟們,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讓那小子長長記性。」少年肉攤前人頭湧動,生意如此火爆,而自己的肉攤前卻是安靜得鬼都看不到一個,如此巨大的差距,讓其他的肉販子再也忍耐不住。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將一把厚重的斬骨刀重重的斬在肉案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對著旁邊的幾個屠夫吼了一句道。

    小攤剛開不久前,他們的生意還沒受多大影響,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相信那少年郎不稱都可以準確的斬出斤兩來。可那少年的刀法確實神奇,人們的好奇心慢慢的都被吸引過去。最重要的是,少年斬的足斤足兩,還有點多,價格更是比他們便宜。相比他們這缺斤少兩,價格還高得離譜的肉攤,只要不是個傻子,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這麼一來,他們的生意,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而自從半個月前,他們以少年故意壓低價格跟他們搶生意為由去找人家麻煩,卻反被少年當著所有人的面揭了他們真面目,說出他們所賣的肉價,比真實的肉價足足高出一倍,大聲斥喝他們為無良奸商之後。他們的肉攤,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前來光顧。看那少年的刀法,就知道他不是常人,所以,這些屠夫,在有生意的時候,也是自己理虧的情況下,倒也沒有想過去找他的麻煩。可現在,自己的生意都沒了半個月,那小屠夫就算是再厲害,他們也忍不下去了。

    「沒錯,我們要是再不讓那小子多個心眼,恐怕以後這地方,就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一個光頭屠夫重重的一刀斬向自己的肉案,蠻橫之氣展露無疑。他們之前壟斷整個市場的肉價,將肉價抬高一倍,發了很大一筆黑財。可自從這少年出現,順便將他們的把戲曝光後,他們幾乎沒法再混下去。所以,少年不走,他們估計只能改行。

    「老子二十天都沒人來做生意了,媽的,那小子斷我財路,老子就斷了他生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碩屠夫怒火沖天,提著一把斬骨刀,第一個就出了自己的攤位。其他屠夫沒有猶豫,也各自提上自己的斬骨刀,怒氣沖沖的向著少年的肉攤走去。十幾個牛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屠夫各提一把斬骨刀,殺氣騰騰的朝著少年的肉攤走去,那個氣勢,還真的有些嚇人,喧鬧的菜市場頓時安靜了不少。

    「少年郎,快走吧,那些傢伙來找你麻煩了。」少年的肉攤前,一個老者看到後面殺氣騰騰的眾多屠夫,立即就向著那少年提醒道。其他人之前還沒有發現,聽那老者一說,也都發現了情況不對,紛紛開口勸說起那個少年來。

    「小老闆快走,那些人蠻不講理,他們的會殺人的。那些傢伙中,有一個是城主的親戚,殺了人也沒多大事的。」

    這段時間來,一直買著足斤足兩,價格公道的豬肉,這些人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整天笑容滿面,刀法如神的小青年,自然不想看著他受到傷害的,一個個都焦急的勸他離開。

    「大家不用擔心,我這肉攤,可是交了稅,受城主保護的,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對於大家的提醒,少年雖然感激,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還是繼續在那裡賣他的肉。

    眾人又勸了幾句,看到少年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最終也就只能搖搖頭,不再開口。

    「讓開,讓開,快點讓開。」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十幾個屠夫已經到了少年的肉攤前,揮舞著手中的斬骨刀,驅趕圍著肉攤的人們。

    人群轟的一聲散開,少年的肉攤前立即出現一塊巨大的空地。遠處,其他的小攤小販跟閒雜之人知道有熱鬧可瞧,一個個都向著這裡聚集過來,很快就將這個小肉攤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小子,你將我們的生意都給搶光了,說吧,你準備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交待。」最先鼓動那些屠夫的滿臉橫肉的屠夫將手中的斬骨刀重重的斬到少年的肉案上,冷聲冷氣的看著他開口道。

    「搶光了你們的生意,那是你們自己做人不厚道,我有必要給你們什麼交待嗎?」少年皮瞼微抬的看了那屠夫一眼,淡淡的開口道。很顯然,他也並不是那種可以專門挑來捏的軟柿子,這種態度,擺明了沒把這些屠夫放在眼裡。

    「轟……」他的話音剛落,一柄斬骨刀從旁邊斬落,將少年肉案上的一塊砧板給斬成了碎片。同時,一個滿含殺氣的聲音傳出:「收拾你的東西,立即給我滾蛋,否則,你的下場就跟這砧板一樣。」

    說話的是那個最先衝出自己攤位的壯碩屠夫,此人姓王名霸,身高八尺,長著一對三角眼,滿臉的暴戾之氣。身材壯碩,肌肉充滿著爆炸的力道。這一點,從他一刀將少年的砧板給斬成碎片就可以看得出來。要知道,那塊砧板厚足有一尺,是直接從那種百年老樹幹上截下來的一段,極為的堅硬,很少有人能夠直接砍碎。

    這個人,就是之前那些人所說的城主的親戚,他之前也練過幾年武藝,力大無比,一般五六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是這菜市場裡的一霸,攤子上的肉比別人都要貴得多。而且,別的肉攤要是一天掙得比他多,那麼,不好意思,你得把多掙的那些上交。

    當初,就是因為有人不交,結果被他所殺。而有城主當後台,殺掉一個小小的屠夫,他也只進大牢裡幾天,就又平安無事的出來再次開攤了。

    好像是因為在牢裡受了教育,他這段時間變得比較低調,少年在這裡開攤,他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直到有人開始鬧他才爆發出來。

    「我可是交了租給城主的,你憑什麼讓我走。」少年淡淡的掃了那還在肉案上微微顫抖的斬骨刀一眼,面無表情的開口。

    「就憑我的刀比你的刀厲害。」王霸揮舞著手中的斬骨刀,斜視著少年道。

    「哦,刀厲害就行了是吧,那你再看看我的刀怎麼樣。」王霸話音落下,少年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而後,他抓起自己的斬骨刀,一片刀光立即從他手上綻放。但僅僅一個呼吸,刀光消失。而整個菜市場,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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