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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五章 無題 三更 文 / 左手金魚

    媒體上關於《我叫金三順》的吵吵嚷嚷,還在持續著沒有停歇,最近到處都是這部劇的名字,偶有改變,也是金宣兒、安俊赫這樣和它息息相關的明星,受風氣引導,身邊討論最多的自然也是這部劇,許多女生崇拜著三順姐精闢、簡練,卻總是蘊含著許多道理的語錄,許多女生為了安振軒每一分幼稚彆扭的舉動而發出可愛的尖叫。

    但放之於現實,人們生活的重心不可能完全圍繞《金三順》旋轉,成年人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愛情,自己的家庭,小孩子,也有屬於他們的童真天地。

    季節漸漸深入夏天的潮濕多雨,最近天氣一直在悶著,白天火辣辣的太陽照射下來,整個世界儼然成了蒸籠,烘烤蒸騰得空氣都在扭曲。時間只是剛過中午,頭頂吊扇轉動的頻率便彷彿奄奄欲死,上方吹下來的風綿軟無力,趕不走半點燥熱。

    台上老師在講些什麼,下面的學生多半已經聽不清楚,悶熱的空氣中,每個人的坐姿都將重心往旁邊移了一些,利用課桌上摞起來的課本,或者坐在前面的同學的身影,遮擋住講台上老師的視線,方便自己開小差,或者乾脆打起瞌睡。

    在這樣的炎熱裡還能保持精神振作,端正坐姿的,大抵都是真正的好學生,而一向生活態度正派,不能容忍自己有一絲懈怠的小賢,顯然就是好學生之一。

    台上老師板書的聲音篤篤篤篤,她在下面也奮筆疾書的抄寫,汗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女孩的表情森嚴肅穆,那般的刻苦認真,簡直讓人汗顏,特別是某個學習不好,還天天貪玩的少女。

    「小賢,每次見面你都這樣。讓姐姐壓力很大的!」空氣中隱隱傳來教學樓那邊,追逐玩鬧的學生發出的尖叫和笑聲,允兒和小賢坐在運動場旁的鞦韆上,輕輕蕩著,面對天際的夕陽。

    暗紅色的光暈在那邊天空鋪著厚厚的一層,色彩暈染了雲朵,那邊的天地似乎都燒了起來,襯托著身邊的悶熱。讓人升起一種無力感。

    允兒添了一口冰淇淋,腳下微微用力推動一下,搖晃著的鞦韆便蕩了起來,少女垂落的裙角隨之飛揚。

    在她身邊,一樣坐在鞦韆上的小賢,正低頭對著一道題苦思冥想。

    公司裡一起玩的朋友們當中,允兒和小賢住的最近,還在同一所學校上學,按照道理來說,有這樣的前提條件。兩人早就應該親密的形影不離了。

    但事實上,除非必要。允兒從來不會主動找小賢玩,若追究原因,類似的場面大抵可以解釋。

    「那姐姐也努力學習吧!」聽到允兒不滿的抱怨,小賢頭也沒抬,一邊思索著在作業本上寫下答案,一邊說道:「姐姐明年就要上高中了,總是這樣混日子。以後上大學怎麼辦呢?」

    「喂,離上大學還很早好不好!」允兒不滿地撅起嘴巴。

    「這種想法最危險了!」小賢終於抬起頭,眼神嚴肅地瞧過來。「姐姐也學過一首中國的詩吧?裡面第一句就說『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如果姐姐總想著離上大學還早,並因此而懈怠玩耍的話,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一天又一天抱著這樣的僥倖,三年轉眼就不見了。也許姐姐現在因為年輕,覺得虛度三年沒什麼,但等姐姐到了80歲,就會明白這三年對人的一生有多麼重要……」

    ……又開始說教了……

    允兒翻翻眼睛,一時間有些抑鬱,擺擺手不耐叫道:「哎呀,我活到60就心滿意足了,哪還用80歲,那時候我骨頭都爛沒了,還有什麼好後悔的!」

    「……姐姐真沒出息!」

    「呀,你個小腹黑,有這麼跟姐姐說話的嗎?」

    小賢眨眨眼:「你每次和秀英姐姐她們說話也這樣啊!」

    「……哼!」

    就像這樣,彼此的交流,通常會引發價值觀、人生觀的衝突,而她多半辯論不過小賢,更可悲的是,就算耍賴也賴不過那個小腹黑,允兒認為自己這輩子和受虐狂三個字都沒有半點關係,所以若可能的話,她才不願意來找小賢玩——那除了會打擊到她之外,沒有別的功能。

    但今天是例外,今天是6月28,廣義上來看,這一天沒什麼特殊的,但若具體到個人,則多少值得紀念——

    今天是小賢14週歲生日!

    「快點寫啦,作業做完我們趕緊回去,智秀姐姐幫你訂了一個好——大的鮮奶蛋糕哦!哼,說起來就討厭,上次我過生日,蛋糕還是我自己掏錢買的,姐姐一點都沒支援我!」

    「但是智秀姐姐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是一部手機!」小賢面色淡然地將一縷落在鬢角的髮絲,捋到耳後,然後瞟了一眼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笑出來的允兒,撇撇嘴:「姐姐是想炫耀吧?」

    「哪有!明明是嫉妒好不好!再說了,不就一部手機嘛,你看我像那樣……噗……嘿嘿嘿嘿……」

    「…………」

    林允兒果然不能信任!

    有這樣一個閒不住的搗蛋精在旁邊作怪打岔,思維再專注的人,也沒辦法好好集中精力。片刻後,在允兒又一次耐不住寂寞的搭話中,看看自己剛寫到一半的作業,再看看遠方逐漸暗淡的天空,小賢歎口氣,把作業本收了起來。

    「哦,終於做完了?」

    「…………」

    「走啦走啦,等急死我了!告訴你哦,一會兒回去要好好補償姐姐我,為了等你,姐姐腸胃都餓壞了耶,所以到時有什麼是我愛吃的,不要和我搶哦!」

    「…………」

    「對了小賢,你生日有什麼願望麼?」

    「願望不是吹蠟燭的時候默念嗎?」餘暉下,影子被拖得長長的女孩,困惑地偏了偏頭。

    另一個只大了一歲,卻硬要裝老成的少女,滿不在乎地搖搖手指:「安啦,現在不是還沒到麼,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哦!」女孩想了想,答道:「我的願望啊……唔!想快點長大!」

    這幾乎是每個這個年齡的女孩,都會擁有的願望,允兒嗤笑一聲,對小賢老套的思維報以鄙視,正要說些什麼打擊一下腹黑的小女孩,眼角餘光忽然瞥到女孩的胸部。

    與她一樣的深藍色校服裙上衣,在同樣部位的地方,小賢的那裡不知何時已經隆起曼妙的曲線,而她……

    允兒悄悄拉開衣領,眼簾低垂,往裡面瞥了一眼,頓時黯然神傷。

    「小賢啊,不要再說什麼長大了,長大其實好痛苦的,每天要操心很多事,你一定見過叔叔阿姨愁眉苦臉的時候吧?那就是長大的代價,與其許這樣的願望,你不如考慮一下希望自己永遠12歲?」

    「為什麼?」

    「童年嘛,童年最美好啦!」

    一手搭上正直女孩的肩膀,少女心懷不軌的教唆著,聲音在廣袤的運動場上迴旋飄轉,學校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於是這聲音遠遠傳了出去,與不遠處校外小樹林歸巢倦鳥的鳴啼合而為一。

    那是說不出的清脆悅耳……

    ……

    同一時間,首爾近郊某處,一片由原本的工業庫房改建的建築內。

    砰!

    燈光搖晃、閃爍,燈泡茲茲響了幾下,封閉嚴密的庫房內黑暗一瞬間降臨,又再次被光明驅散,乍明乍暗之中,重重撞在牆壁上的男子,旋即又從牆壁旁陡然閃開,轉身,舉臂招架,下一刻,悶響再次傳來,恐怖的力量轟得他連退幾步。

    頭頂搖曳的電燈,光暈轉移向身後,前方黑暗了剎那,光明又極快地追逐過去,剎那過後,一個人影攜帶著猛烈風聲從黑暗中衝了出來,躍起,轉身,鞭腿!

    電光火石的閃念間,風聲呼嘯,啪!

    即使在攻擊到來的剎那已經盡力格擋,男子卻還是被抽飛了出去,貼地滾出4、5米,方才因為碰到一個沙包而停下。

    男子反應極快的爬起身,在緊隨其後的攻擊到來之前,抓住沙包擋在前方。

    但這樣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勞,沒多久,一聲鐵鏈拉斷的哀鳴,與沙包彷彿挨了一記重炮的砰然悶響聲中,男子再次飛退,連續幾次退讓尋找防守的有利條件,顯然消耗了他不少精力,這次的退縮,精神上終於有了一絲恍惚。

    霎時間,掛鏈拉斷的沙包轟然落地,塵土飛揚瀰漫,昏暗光線下那個追擊的身影,撕破煙霧衝了出來,隨後是激烈的打鬥,頭頂的吊燈還在搖晃,光圈從這邊搖到那邊,飛揚的煙塵裡,兩個人影且戰且走。

    但很明顯,先前逃避的男子不是另外一個人的對手,後退,後退,後退,沒過多久,被對手一肘轟上側臉的男子,踉蹌著跌過腳下畫著的一根白線。

    「啪!」

    室內光明大作,驟然明亮的光線照得燈下一站一躺的兩人,不自禁地遮了遮眼睛,隨後,鼓掌聲傳來。

    「俊赫,看來你身手沒退步啊!」爽朗的笑聲從身側響起,適應了一下強烈光線的安俊赫轉頭望去,打著赤膊,肌肉虯結的全秉國笑著走來,重重與他握拳對撞了一下,「怎麼樣,我們來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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