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這次真是太衝動了,你也是的,怎麼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呢?幸好他沒把rain撞出個好歹來……話說也奇怪啊,已經過了2天了,樸猩猩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rain沒敢跟他說?不可能吧……」
空曠練習室,安俊赫席地而坐,擦著身上的汗,權寶根蹲在一旁囉囉嗦嗦的嘮叨。////自從某次元成隨身攜帶的手槍無意間被他看到之後,他在元成面前就變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那天崔成宇等人回到公司,把元成在mbc電視台門口,撞了rain的車的事情告訴他後,這兩天逮著機會就在安俊赫耳邊嘮叨,希望安俊赫可以約束一下車元成。
當然,對於jyp的反應他確實很迷惑,本來他已經做好準備接受樸猩猩那邊發來的責難了,誰知道兩天過去,jyp卻像是啞巴了一樣,除了昨天早上突然宣佈rain即將進軍中國市場的聲明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消息。
在他印象裡,自己最喜愛的徒弟受了驚嚇,豁出去甩開膀子大鬧一場才符合樸猩猩的脾氣,沒想到那邊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苦思冥想,企圖看透jyp的想法。
事實上,根本沒什麼想法的行為又怎麼能看得透?他當然不知道,在他絞盡腦汁的時候,安俊赫已然悄無聲息地把事情解決了。
撣著毛巾擦掉身上的汗水,安俊赫掏了掏耳朵,對還在絮叨的權寶根無奈道:「寶根叔,能讓我安靜會兒麼?再過幾天我就要開始七城簽售,你總不想到時候我站在台上和粉絲互動,卻連舞都忘記怎麼跳了吧?」
上個月月末,安俊赫雖然受傷,但在公司的主持下,《memory》的repackage版仍然於月底如期推出,甚至公司還利用安俊赫受傷的事情。在宣傳中大打悲情牌,刺激得專輯銷量節節攀升。
2005年3月韓國各大唱片銷量統計榜單,《memory》以16萬的月總銷量暫時佔據2005上半年第一位,作為一個新人,在曹誠模、tei、buzz等眾多前輩的夾擊下。能將他們一一掀下馬去。取得這樣的成績,足夠耀眼了。
對這樣一個人氣風靡,火紅鮮嫩的聚寶盆,公司自然不會放棄壓搾。待昨天安俊赫去醫院拆了線,得到傷口癒合情況良好的診斷之後,便將上個月因傷取消的「七城簽售」再次提上日程,力爭用這一舉動,進一步刺激一下銷量。
這就是一個經紀公司的本質。只要旗下藝人還沒死,還能賺錢,哪怕重病都要登台為公司博取利益。
權寶根對公司的這個決定很不滿,更不滿的是,自從rain與安俊赫的衝突明朗化以來,公司一直處於冷眼旁觀的位置,除了必要的動作,幾乎沒給安俊赫提供任何幫助。
否則,這次mbc的事。大可交給公司去協商,也不用他一個人在這嘮嘮叨叨,無計可施。
不論他還是安俊赫,其實都清楚,這是公司對他們的敲打。讓他們明白,沒有強力的靠山,想在娛樂圈混跡有多複雜和艱難。這是題中應有之意,從個人角度看。安俊赫有麻煩的時候,公司不予出頭。未免令人齒冷,但若從公司的角度考慮,像安俊赫這樣,剛出道就只想簽2年短約的藝人,如果不把刺頭磨平了,斬去稜角,那麼即使成功續約,以為也會成為公司內部的不穩定因素。
磨礪,磨礪,用意就在這裡,一個人只有磨圓了,才傷不到別人,才好掌握。
「呵,磨礪也要看人,有的人一磨便圓了,有的人,卻越磨越尖……這樣也好,你們對我不義,以後我才有借口……」擦著頭髮,安俊赫微微瞇起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冰冷。
聽到他想一個人練習,權寶根作出投降的樣子舉起手:「好啦,不打攪你了,不過你要小心,動作別太劇烈,你的傷還沒痊癒……」邊說著,他邊往練習室的門外走,臨到門口的時候,他猶豫一下,還是問道:「俊赫,你今天又去mbc了嗎?」
「去了。」安俊赫答道。
從昨天開始,他就帶著元成去過幾趟mbc,尋找一些與電視部門相關的官員,以攜助理前去道歉的名義,送上些花束、紙硯、工藝品之類並不貴重,但卻用了心思的精緻小禮物。
安排元成在mbc門口撞rain的車,是給某些人警告,讓他們知道,他並不是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但並不代表要一硬到底。人都是複雜的,有人會反感他的「衝動」,當然也有人會理解,反感的自然不去說,他現在就在盡力爭取能夠理解他的那部分人。
如果可能的話,說不定他還能參演《我叫金三順》。
不過,這就看運氣了,他從不認為這世界上有什麼是可以完全處於掌控之中的,把握再大的事,也要有三分看天意。
目前為止,有些人收下了禮物,有些人退回,基本篩選出那些人適合進一步結交,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天就有結果。
看他表情不像是已經成功的樣子,搖搖頭,權寶根覺得重新參演的希望不大,但也沒說什麼,只繼續嘟囔著「你以後要好好管好元成,可不能再讓他衝動了」,邊返回自己辦公室。
室內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安俊赫長舒口氣,躺在柔韌的膠質地板上默默回復體力。
半個多小時後,練習室再次響起動感節奏的音樂。
……
時間走入4月,僅僅幾天的距離,3月紛飛的大雪彷彿還歷歷在目,4月初,爾最後一處殘雪融化之後,天氣便以極快的速度回暖,到得今天,最高氣溫已進入27、8度。
熾烈的太陽照射著大地,練習的間隙,偶爾從落地窗垂落的簾幕縫隙往外望。街上行走的人們已去除冬季的臃腫,短袖與短裙成為潮流的主力,儼然夏季已提前到來的樣子。
接近中午,練習完最後一組動作,拖著滿是濕漉漉汗水的身體。安俊赫準備去換下衣服。然後去樓下食堂吃飯。
所在的這個樓層沒多少人,公司再如何敲打他,表面上該給的待遇依舊不會少,在許多練習生面前。他這個人氣鼎盛的前輩,還是公司裡份量極重的人物,自從他這兩天來3層練習,幾位管理練習生的室長和一些資格較老的練習生,便告誡別人沒事不要上來。主動幫他驅除干擾。
人少便顯得冷清,從走廊經過的時候,只能從一兩間練習室傳來音樂聲,而且估計是怕打擾他,音量刻意開得很小,空空洞洞地飄過來,令光照不足的樓內有點陰森。
然後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他聽到有人在哭。
哭聲很輕,還夾雜著細微的喝罵聲。安俊赫停住腳步傾聽一會兒,是在身後走廊的另一端盡頭。
他本來不想管這類閒事的,最近公司內練習壓力大,籌備中的兩個女團,一個男團。刺激得很多練習生不得不加大訓練量,爭取取得好成績,看能不能在團隊裡競爭到一個位置,不少體質較差或年齡小的孩子。承受不住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出錯被罵哭是常有的事。
但下一刻。他就改變主意了。
「……前輩,對不起……」
哭泣中的女孩,沒壓抑住聲音,道歉的話語遠遠飄了過來,熟悉的釜山話,讓本要離開的安俊赫腳步一滯,下意識又轉了回去。
返身走回幾步,那邊的說話聲逐漸清晰,有人在呵斥:「聲音小點,前輩在練習,你想我們都挨罵嗎?」
「就是!還有,別說釜山話,剛剛才警告你,沒聽懂嗎?」
「理解一下啦,鄉下來的嘛,爾話肯定不會說的吧!」
「我……我會說爾話,釜……釜山也不是,不是鄉……」女孩似乎努力想辯解自己不是鄉下來的,但或許因為緊張,一句帶著鼻音的話結巴半天也沒說完,到得最後,又變回釜山方言。
安俊赫聽得想笑。
但隨後,他就再笑不出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一句話還沒說完的女孩,嗚咽著閉了嘴。
「這是給你的教訓,這裡是爾,別說我們聽不懂的方言,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罵我們。」
「再給她一巴掌好了。」
聽著那天嘻嘻哈哈低聲的議論,還有女孩的嗚咽,安俊赫揉揉額角,有點頭疼。
他以前一直聽樸正洙說,練習生之間,前輩欺負後輩,本地欺負外地,本國欺負外國的現象很嚴重,但畢竟沒有親身經歷,他進公司沒多久,就和樸正洙他們混在一起,再加上人高馬大,也沒誰敢怎樣他,因此無論怎樣都沒想到,所謂欺生,居然嚴重到女生之間也動上手打人的程度。
想著,慢慢走到盡頭拐角那裡,兩扇門大開著的樓梯間,三個少女圍著一個大約10歲出頭的小女孩,正在推搡,小女孩不敢反抗,只抹著眼淚被推倒,然後爬起來,再被撞在牆上……
安俊赫皺著眉,敲了敲門,「篤篤」聲中,在那三個少女愕然回頭中呵斥道:「你們幹什麼?」
三個少女顯然都是認識他的,見他表情嚴厲,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囁嚅地低頭站好。
「我也是釜山人,你們是不是也要欺負欺負我?」安俊赫冷著臉,眼見少女們臉色越加蒼白,斥道:「別讓我再看到你們,都下去!」
ps:感謝女王的飄紅,這是加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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