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烏魯木齊當地引起了大轟動。
當地的新聞,衛視連續播出了好幾天。說是警方正在全力緝拿兇手。
最後政府給出的答案是,**組織的一次恐怖活動,隨後拉了幾個替罪羊出來,槍斃了了事。算是漸漸平息了這次的風波。不過,我想政府應該也不會就這樣了事,畢竟國家還是有些神秘奇特的組織。
但是此刻身在賓館的我卻身陷困境。
我前腳到過聶家,然後聶家就全家被殺。
那些死去的人無神的眼光在我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這個影鬼,我肯定要揪出來,查個清楚。
此刻,除了岳松以外,幾乎所有和這個事情有直接關係的人都已經死了。
岳松我派通天會的人保護起來了,但是他依然處於癡癡傻傻的狀態,沒有什麼大作用。
我抽著煙,細細思索著,尋找突破口。
這世間有太多鬼怪,他們或藏於深山,或隱於鬧市,你要把他們找出來如果沒有方法,可謂難上加難。
雖然,如今的我也是人道天第六神,但是你讓我真的去找個故意藏起來的鬼怪,我幾乎沒有方法。
「這鬼怪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呢?」
我喃喃自語。這麼仇恨聶曉一家,肯定是有原因的。
看來需要從聶曉一家的人際關係和歷史上下手。
然而,這時候,卻有通天會的會員來找我。
「鐵前輩,岳松說他有話對你說。」
我有些狐疑,難道是他想起來什麼了?
我急忙穿了個外套,就和那名通天會的弟子奔了過去。
岳松是在我們發現聶家出事了以後,通知通天會的人保護起來的。
當然還有部分警力。
通天會在凡間確實有些關係。
我到的時候,屋子第一層被三,四個**圍了起來,房間裡則站了兩個烏魯木齊通天會分部的好手。
我到了以後,他們紛紛讓路,我一眼就看見了房間裡,坐在床上發呆的岳松。
「岳松。」
我輕聲喊了他一聲。
他聽到我的聲音,忽然猛的抬頭,雙眼佈滿血絲,臉色蒼白的嚇人。
「聶家都死了是不是!」
他衝著我狂吼。
我點點頭。
他突然發瘋般狂笑起來。
「報應啊,都是報應啊,可是為什麼我的報應會應在聶曉的身上啊!」
他整個人都在癲狂,一邊笑,一邊流淚,還放聲大吼。
報應?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
我走上去,左手按在岳松的頭頂上。
靈氣緩緩籠罩住她的全身。我在他耳邊默念靜心咒。
很快,岳松漸漸平靜下來。
靜心咒的功效絕對和鎮靜劑有得一比。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輕聲說,不敢刺激他。
他抬起頭,我能感覺他抓住我手臂的時候,手指非常用力。即便在靜心咒的作用下,他依然很緊張。
「這是報應,聶曉不該死的,都是我不好。因為我是厄命體制。」
我眼睛猛的一睜。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下意識的不敢靠近他。
厄命體質,傳說中的厄命人。
厄命體質的人,簡稱厄命人。
你是不是經常會發現身邊有這類人,他們無論做多少事情都倒霉,中不了彩票,就是中了彩票也會丟失。三天兩頭掉錢包,手機放的再好也會被偷。工作的很辛苦,可是經常出莫名其妙的問題。這是很倒霉的人。而厄命人則是從小遭到詛咒,應該說,是被命運拋棄的人。他們平時看不出和常人有什麼區別,然而,一遭爆發,則會連累身邊的好友親切。輕則破財,重則損命。
而且和厄命人呆多了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剛剛聽到他是厄命人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種厄運玄妙的很,我們修道人都說不清看不明,防不勝防。
「你怎麼知道你是厄命人的?」
我很好奇,一個凡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體質。
「我,我父親年少時曾經進過修道人的圈子,後來隱退了才做了平凡人。」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影鬼要跟著他了。
厄命人的體質太可怕,所以惡鬼,厲鬼,魔怪都喜歡他們在一起。他們身邊的人倒了霉,鬼怪也能分杯羹。
岳松彷彿沉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滿臉的掙扎和無奈。
我想如果不是靜心咒的緣故,或許他已經抱著自己的頭痛哭流涕起來。
「我從小就招鬼,大鬼小鬼的,總是喜歡圍著我。開始的時候我很害怕,我告訴了我父親,我說總是有鬼圍著我。它們對我笑,衝我齜牙咧嘴,還有的用血肉來討好我。那時候父親摸著我的頭,笑著對我說,沒事。它們不會再來了。於是父親就給了我好多漂亮的玉。我知道這些玉石都是用來驅鬼的,而且很名貴。我戴著這些玉石,那些鬼怪真的不出現了。我很快樂,真的很快樂。我可以和同學嬉戲玩耍。我晚上睡覺不會聽見有聲音在我耳邊呢喃。我不會半夜上廁所的時候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對著我詭異的笑。我再也不會在洗頭的時候感覺身後有隻手在撫摸我的頭髮了。我變回了正常人,真是太好了。」
說到這裡,岳松笑了起來,非常神經質的笑容。
我坐在他身邊兩米的地方,抽著煙,看著這個自言自語的男人。
「只是,一切都變了,有一天,父親數十年不見的仇家找上門來,將我的父親母親都殺死了。他本來是不會找到我們的,只是有一次路徑烏魯木齊,結果無意中看見了在路邊玩耍的我。我和我的父親有七分相似。你說天下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父親母親死了,我孤孤單單的生活著。被爺爺奶奶收養,可是第二年在爺爺奶奶上街的時候,遇見了當街搶劫的罪犯,人群慌亂中,爺爺奶奶被踩踏而亡。而此時,我所在的學校居然莫名奇妙起了大火,我最要好的朋友在大火中被活活燒死了。我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死去,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我是不祥的人,我是帶來厄運的人。那時候我翻看了我父親的日誌,終於知道,父親很早前就知道我是厄命人。只是為了不讓我心裡受傷一直沒告訴我。我天生招鬼,天生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我天生不祥。」
說到這裡,他再次抱著頭痛哭起來,靜心咒的作用也無法阻止他的流淚。
我抽著煙,歎了口氣,又是個可憐人。
此時,他收住哭聲,再次說了起來。
「厄命人的體質是間歇性的,自從我小時候爆發過了以後,就一直沒有爆發,我以為我好了。我身上帶著我父親留下的玉石,沒有了鬼,沒人被害。我還以為我的命運改變了。只是,那一天,它出現了,不同於以往我看見過的任何一個鬼怪,獨一無二。它對我說話,它說它叫影鬼,它把我的影子當成了家,每天白天出去害人,晚上會回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他自己的影子。
我瞬間反應了過來。
影鬼居然一直住在他的影子裡。
我居然一直沒發現。
鎮魂符此時出現在我手上,我猛地拍了下去。
我手心裡還有殘留的法術痕跡。此時拍在了岳松的影子上,在我想來,應該直接將影鬼吸出來才對。
卻沒想到,我這一拍之下,岳松的影子猛的一抖,我看見影子裡迅速的伸出一隻拳頭。然後,我感覺到自己的面部被猛的一擊。
我整個人像是被炮彈射中了一般,轟的一下飛了出去。
四周的**包括通天會的同仁,都在第一時間圍了上來。各個嚴正以待。
我被打飛出去大概3米左右。
爬起來以後,卻看見岳松的影子裡慢慢升騰起一個男人。
一個全身漆黑,只有面部看起來像是男人的鬼物。
他的身體非常單薄,面部帶著邪惡的笑容。
此刻,他沒看我們這一干人,而是緩緩轉過身子,看向岳松。
隨後慢慢開口,那是一種空洞的聲音,冰冷,不帶感情。
「為什麼出賣我呢?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