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這種靈物現在很難看到了,前文我就說過了,天下大勢的關係,靈物很難存活。師傅和我說可以去長江下游試試運氣。所以我和師傅整理了行囊,出發了。出發前,師傅買了3斤硫黃,驅蛇粉,200米長的繩子,最關鍵的,他去買了一把土槍和30發麻醉彈。
我笑著對師傅說,你帶個墨鏡,背個大包,拿著槍,別人以為你去打獵呢。
師傅回答我,本來就是打獵。說完,把大包扔到了我身上,美其名曰鍛煉我的負重趕路。
這個臭老頭,我暗暗腹誹。
我們在七月的時候到了安徽靈璧縣,正好是雨季。下著綿綿的細雨,滴滴答答的。我和師傅在城裡找了間小旅館住了下來。第二天,師傅去租車行組了兩破破爛爛的吉普,我們出發去了靈璧縣外的山林。
大家會問我,怎麼不像電視裡放的修道人,弄個什麼土遁,飛劍之類的。
我只想說,那就是扯淡,如果修道的都會飛,凡人早就知道了。
在靈璧縣外將近3公里的地方,我和師傅下了車。
這時候師傅吩咐我開始找虺,找到就叫他。
於是,我們分頭行事。
虺其實就是土蛇,也叫蝮蛇。是一種中國很普遍的蛇類。
古語曾說,虺可變蛟,蛟升天而化龍,龍活千年可生角,再活萬年,則生翼。
所以,按照傳聞,虺是蛟的前身。
這種蝮蛇現在很難看見,我和師傅轉悠了大半天,最後才在一處山都邊找到了一條1米不到的虺。此時,我們已經離開大陸近1公里了。
接著,師傅直接把這蛇開膛破肚,取了它的蛇膽,放在了一個玻璃瓶裡。
玻璃瓶裡還放了牛的血和一點碎玉沫。
在搗碎了瓶中的蝮蛇膽以後,鐵老頭用毛筆粘著瓶中的血,在一張黃色的空白符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龍子。
之後,猛地一拋符紙,唸了一聲咒,符紙猛的在空中停住。隨後,奇異的事發生了,符紙居然如果活過來一般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哞哞……」
這赫然是牛叫的聲音。
我疑惑地看向師傅。他解釋道:「蛟龍的吼聲似牛,發出哞哞之音,我想以這靈符,引誘出一頭蛟龍。」
師傅一解釋,我瞬間就明白了,這叫引蛟出洞。
不過願望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
我和師傅連續兜了七八個地方,離開大陸已經將近20公里了,都沒有得到回應。師傅似乎也有點喪氣,說道:「今天晚上再找找看,如果還沒有,明天一早,我們出發去下個地方。」
我點點頭。
現在的地理位置我也說不好,只能說還在安徽附近,但是我隨身帶的地圖已經被雨打濕了,辨不清方向。
眼看就入夜了。
鐵老頭帶著我找了個山洞,用硫黃在山洞地上灑了一拳,用山洞裡的干樹枝升了把火,拿出乾糧開始吃東西。
雨還是淅瀝瀝的下,天色陰沉,遮天的樹木,看不見一點光。
師傅吃了點饅頭後,拿出了那張靈符,再次催動。
「哞哞……」之聲響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回音,師傅正準備把靈符收起來。
突然,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同樣的「哞哞……」
只是很輕,很細,很微弱……
師傅和我都是開了天眼,通了靈覺的人,自然對這種聲音聽的真真的。
師傅喜上眉梢,沒想到啊,還真讓遇到了。
立刻做法,龍字靈符哞哞之音更大更響,得到的回音也更清楚。
師傅馬上拉著我,我們倆冒雨衝出了山洞,夜間林中聲音駁雜,但是對我們倆來說區分聲音還是很方便的。
師傅和我,花了10分鐘,終於找到了一個水潭。回音是從這水潭裡發出的。
水潭很深,黑漆漆的。
鐵老頭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應該是條受了傷的水蛟,不然不會吼聲這麼微弱。看我把它引出來」
鐵老頭便說著,便把驅蛇粉灑進了水潭裡,又灑了一把硫黃。
水潭開始平靜,但是漸漸有了水泡翻滾。
猛然間,一個龐然大物衝出了水潭,直直地立在水面上,蛇形虎頭,約莫數十米長,它衝出水面時濺起了巨大的水花,並帶著一股難聞的腥臭。
我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蛟!
我和鐵老頭學了三年,見過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心裡承受能力強大了不少,不過還是被著突然衝出水面的龐然大物嚇了一條。試想一下,一條和12層樓那麼高的龐然大物,正一臉憤怒地看著你,你是什麼想法。反正當時我的想法是,有鐵老頭在,他比我壯都是精肉,水蛟肯定先吃他。
鐵老頭依然淡定的很,見到衝出的水蛟,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摘下眼鏡,太清法眼顯露,就這麼看著水蛟,一人一獸對峙著。
鐵老頭這時候開口了,「小子,等下我以茅山的困神決困住這條水蛟,你用繩子把它給我捆起來。」
說完,就把繩子丟給了我,我靠,我菜10歲,讓我去捆一頭至少40米高的水蛟?我暗暗罵了句,嗎的。
茅山的法術,我個人一直很推崇,因為實用。
幹我這行的,技多不壓身。但是有很多法術都是和人鬥法用到的,我們行腳商人本著以和為貴的原則,一般不和人爭鬥。
茅山裡很多法術就特別實用,比如困神訣,比如五鬼搬山。
困神訣的要領就在於,讓中招的人如同鬼打牆一般,明明沒有阻礙,可是就是原地打轉。
鐵老頭也算是博學多才,但是面對這上千年的妖物,要拔下三片鱗片,還是要費很大功夫。
說話間,鐵老頭就出手了。
照例是討符,不過這次一下討了5張出來,鐵老頭一拋,四張符飛了出去,圍繞著水蛟的東西南北。四張符停在半空中,隱隱有紅色的光芒閃爍。,最後一張被鐵老頭捏在手中。
鐵老頭唸唸有詞,最後手中的符咒猛的亮了起來,連同蛟龍身邊的四張靈符也一起亮了起來。
水蛟一看鐵老頭出手了,立刻一身牛吼,血盆大口張開,猛的向鐵老頭咬去。
鐵老頭大喊一聲:「靈符現,茅山祖師在上,借我神力,助我封妖。」
水蛟的動作一下慢了,整個蛟身如同找不到方向一般渾渾噩噩的原地打轉。
我見鐵老頭動手了,自己也不墨跡,馬上衝了過去……
別看我那時候才10歲,可是這幾年走南闖北下來,手上還是有把子力氣的.
下雨,泥地滑的要命,我連滾帶爬的衝到了水蛟身邊.
蛟身粗的要命,我估計三個我才能抱住.
鐵老頭一邊控符,一邊喊道:「小子,動作快,我這邊能堅持1分鐘。」
我哦了一聲,足足用繩子繞著蛟龍繞了10幾圈。然後找了棵和蛟身差不多粗壯的大樹把繩子綁上了。等我累的爬在地上的時候,李老頭的靈符也失效了。
水蛟醒了。
然後由於繩子的緣故,它被捆的死死的。
這時候,鐵老頭掏出了準備已久的土槍和三十發麻醉彈。
水蛟說白了還是生物,所以麻醉彈是管用的.只是水蛟強橫的厲害,直到鐵老頭打了足足20發麻醉彈,水蛟才昏迷了過去,漂浮在水上.要知道,鐵老頭搞到的麻醉彈,兩發就能弄暈一頭大象.
鐵老頭連忙帶著我開始拔鱗,三片拔起來很快.這老頭還多拔了十幾片,說是備貨,果然是奸商。
我們還發現了水蛟虛弱的秘密,原來是腹部裂了一條約莫3米長的口子.
鐵老頭不免慶幸地說:「要不是這水蛟在虛弱期,我估計咱們這次還要再費工夫。」
我們把繩子揭開,乘著水蛟還在昏迷,我們快速離開了那裡。
現在想來,這是14年前的事情了,不知如今那條難得的水蛟還在不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