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晚下了一夜雨的緣故,第二天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葉秋推開窗,一股朝露的味道撲面而來,這得益於圍繞在學校四周的花草。他回過頭,阿克莉亞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女孩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像是夢到了什麼羞人的事,紅暈襲上臉頰。葉秋微笑著搖搖頭,走上前將掀開的被子重新蓋在阿克莉亞身上。
「做個好夢。」
他揉了揉阿克莉亞的頭髮,走出房間。
當葉秋離開房間後,原本睡著的女孩忽然睜開雙眼,嘟囔著:「被你這麼一弄,誰還睡得著啊。」話雖這麼說,想到自己做的那個不為人知的夢,阿克莉亞臉上又是一紅,連忙把頭縮進被子:「快快睡著,我要重新回到那個夢中。」
現在還很早,約莫六點左右,學校通常都是上午十點開課,因此過道上見不到一兩個人。葉秋走出這座古堡,來到花園裡,花園中央的噴泉依舊在運作,汨汨泉水噴湧出,流淌在池裡,一群魚兒在池水裡歡快的游來游去。葉秋站在噴泉邊,看著水裡魚兒擺尾,他伸出一隻手對準噴泉,一股吸力從他掌心發出,魚群裡最小的一條被拉扯出水面,在空中不停掙扎。
然而很快,它就因無法呼吸死掉了,被葉秋的靈魂力量直接湮滅為最小的分子,隨風飄散。
「我不願做這樣的魚。」葉秋自言自語道,他轉過身,看向過道。
過道裡,琴葛蕾隔著玻璃望著他,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顯得很幹練。葉秋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這麼早就要工作了?」
琴葛蕾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來:「教授希望我能盡早分析出羅根體內的金屬來源,倒是你,你在做什麼?」
因為葉秋背對著她的緣故,她之前並沒有見到葉秋的動作。葉秋很自然的說道:「我有點無聊,就殺了一條魚玩。」
殺了一條魚?琴葛蕾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奇怪的話,因為葉秋的語氣,就像是殺了個人一樣,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她不禁以疑惑的目光看向葉秋,葉秋聳聳肩:「它也是一個生命,與人沒什麼區別,不是麼?」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殺它?」
琴葛蕾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從葉秋到這裡後x教授所表露出的態度以及之前鐳射眼和暴風女所說的遭遇來看,這個神秘青年並不是什麼善類,而且實力恐怖,就連她的老師都有一絲忌憚。如果不是被葉秋發現了,琴葛蕾是絕不會主動接近他的。
葉秋想了想:「其實還真沒什麼理由,我想做就做了。不過這不是關鍵,我現在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琴葛蕾被勾起了心中的好奇。
葉秋笑瞇瞇道:「你對那條魚的死,並不在意呢。」
琴葛蕾顯然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葉秋繼續說道:「因為你把自己的身份放到了一個高於那條魚的程度上,所以才不在意它的死。如果剛才我殺的是一個人類,恐怕你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平靜的表情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琴葛蕾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心中生出離開的念頭。
葉秋歎了口氣:「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強嗎?」
這話聽起來有點自大,但琴葛蕾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她搖搖頭。葉秋平靜說道:「因為我做到了眾生平等,至少,比大多數人都做得好。」
「除卻極少數幾個在我心底有著一絲份量的人,其餘的人,在我眼裡與萬物沒什麼區別。在現在的我眼裡,一個人並不比一隻螞蟻高貴,也並不比一株花草重要。」
「我想,這就是神心。就如天地,以萬物為芻狗,不會偏愛任何一個生物,絕對的公平,視萬物平等。」
「雖然我還沒能真正達到那一步,但就是這樣,我就已經是四級變種人的實力了。如果什麼時候真能做到絕情絕yu,除卻自身無任何一人能動搖我的本心,我想,就應該是五級了吧。」
琴葛蕾皺眉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葉秋看著她,目光裡透著一份古怪意味,半晌,他溫和問道:
「吶,我問你,你愛你男朋友嗎?」
琴葛蕾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猛地退後幾步,大聲道:「你想對史考特做什麼?」
「真是個敏感的女人。」葉秋淡淡道:「放心,至少目前我不會做什麼的,因為還不到時候。」
「看得出,你很愛你男朋友,不然也不敢對我大聲說話了。」他接著說道:「我很好奇,像你這樣有著羈絆與愛情的女人,憑什麼能創造出那樣的……算了,我去吃早餐,祝你研究順利。」
扔下一句語焉不詳的話後,葉秋就走了,沒有任何欲擒故縱的成分。既然琴葛蕾這麼愛鐳射眼,那就好辦了,只要讓她親眼目睹自己所愛之人死亡的情景,從她心底湧出的憎恨絕望定然會使得黑暗鳳凰人格覺醒,到時候就能親自感受一番四階的力量了。
不過……這種事可不能由自己來做,既然和萬磁王是同盟了,相信他一定會很樂意替自己承受五級變種人的怒火的。
我親愛的艾瑞克啊,這才是我和你結盟的真正原因,不好意思,我騙了你呢。
葉秋臉上充滿了惡趣味的笑意,遠遠地,對還在原地皺眉不語的琴葛蕾拋下一句話:
「你知道嗎,你心中有惡魔,覷視人間。」
…………
走進學校食堂,那位來自法國的頂級大廚已經早早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等著葉秋了。看樣子他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過客人如此高度的讚揚,因此看葉秋相當順眼。葉秋禮貌的對他打了個招呼,從自助餐車裡取走一份黑椒牛排,再配上一杯石榴汁,他坐到方晴面前。
卓一航和胖子已經在食堂另一角大快朵頤了,他倆桌上堆滿了吐司、三明治、烤腸、漢堡等食物,也虧得查爾斯每年都能從政府那兒領到一筆數目不小的扶持款,要不然還真沒辦法達到這樣的伙食標準。尤其是他平日裡進行各項研究所需要的器材以及方方面面的東西,更是高額開支。
且不去管胖子倆人那把舌頭都快要吃下去的丟人吃相,葉秋笑吟吟的對方晴說道:「早啊,今天怎麼想到換個髮型了?」
他指的是方晴那條馬尾辮——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吃錯了什麼藥,今早居然把自己那一頭柔順的長髮紮了起來,綁了個馬尾辮。不過這樣一來她看上去卻是年輕了好幾歲,雖然方晴長得成熟嫵媚,但只要她不去刻意做出勾引的浪蕩樣兒,安安靜靜吃著早餐時,卻是頗有那麼幾分文靜女生的感覺。
「我們的方晴大美人一下子就變成清純學生妹啦。」葉秋見方晴不搭理他,依舊笑嘻嘻的說道。方晴抬起頭,面無表情道:「隊長大人現在不是應該在床上安慰阿克莉亞小妹妹麼,怎麼捨得扔下她不管?啊,是了,你本來就是個始亂終棄的人,倒也正常。」
聽了她醋意十足的話,葉秋無奈說道:「你看到了?如果我說昨晚我只是很純潔的抱著她睡了一晚,什麼也沒做,你信麼?」